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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留下你的尸体!”
十五一怔,看着莲绛,对方眼底如聚集了万年寒冰,透着让人畏惧的凌厉之气。
他没有开玩笑。
她也想留下,想无视一切的陪在他身边。
她活着留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诅咒。
那就死了,将一具尸体留给他。
可如今的她,连死,都不能选择了!
莲啊,我也好想留一具尸体给你。
但是,事隔了三年,所有东西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敢奋不顾身的莲绛,他身负大洲天下安危,肩负着众生安危的大冥皇帝。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为了复仇,什么都不顾的女子。
她是北冥仅存的帝姬,她流淌的北冥皇室几千年来仅存的血,她肩负带领鬼狼重返北冥的重任,她肩负着要开启皇陵,救赎那些得不到解脱的亡灵的重任。
她身后这些追随她的鬼狼一族,只要在大洲多呆一日,他们就要受到诅咒带来的切肤之痛。
她一直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可终究逃不过命运。
她终不能像师傅所想的那样,像一只鸟,在广漠的天空翱翔,无拘无束。
十五慢慢的走到被红莲业火燃烧成白骨的鬼狼遗骸身边,取出腰后面的龙骨拐杖。
拐杖在风雪中泛出虚弱的光。
这是月夕留下的最后一点结界,结界在大洲七星成一线时,消失。
也就是二十四日后的子时,如果它们回不到北冥,那这些鬼狼就会永远被留在大洲,最后慢慢死去。
“抱歉了陛下。”十五抬头看着莲绛,“哪怕我死,我的遗骸都不能留在大洲。”
这一下,却是莲绛和沐色都惊讶住。
因为,十五说的不是大冥,而是大洲。
十五缓缓站起来,那龙骨拐杖在风雪中如明珠发光,原本肃杀安静的松针林传来阵阵狼嚎。
大洲白日的罡气比晚上要强许多,露出原形的鬼狼力量要比人形强很多,可同时,受到的反噬也会多很多。
风雪漫天,松林晃动,无数只鬼狼从树林中跃出,见十五抬手,纷纷立在她身后,却是露出利刃随时要攻击。
看着这些鬼狼,莲绛面色不由一变,有些吃惊的看着十五,“你不是大洲人?”
惊讶的语气中,却多几分警惕!
十五点头,“所以恳请陛下,不要阻止我们回去。”
“呵呵……”莲绛脸色阴沉,却是杀气更浓,“大洲为九州最后一块净土,你们北冥三年前被赶回昆仑以北,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再次踏足大洲?”
作为南疆的祭司,又流着西岐的血统,莲绛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中间的厉害关系。
为了保护大洲的安定,西岐和南疆,一直隐于世,默默的守护。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何以归来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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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掐着她脖子,一手憎恶却贪恋的抚摸着她的脸,“那昨晚呢?”
昨晚那抵死缠绵,那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那跪在他身后抚摸着他伤口痛苦……
“难道也是假的吗?”
“如果我依然对你冷漠,陛下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我出宫?”
既然都九个谎言了,那再多一个真实的谎言,又有什么区别枳。请使用访问本站。
即便,她说出真相,那对他来说,又有几分可信度!
这一世,她觉得太累!她总觉得自己可以逆天,可后面才知道,无论怎样,你始终逃不过命运之手。
莲绛曾说:你若执意逆天,那你此生将受到诅咒,得不到所爱,求不得所许蒸!
有什么,比这种更让人绝望!
第一次,莲绛感到了万念俱灰!
“你撒了这么多谎……难道就不能再骗我一次!”
“抱歉。”她静静回答,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他松开十五,后退几步,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初见便让他心动,愿赠于一生的女子。
他不知道他到底爱她什么?
那绝艳天下的容颜?可那他见过更美的。那一头让疼心疼的白发,可他出生时,就见过有人为爱一夜苍白百年。
可他就偏生贪恋她!
贪恋了一个不属于这个大洲的女子。
大洲,九州,本就是两个对立的立场。
九州之人,永远不可踏入大洲。
而大洲之人,也无法进入北冥。
他们只同一个时间,却是两个空间的人!
“在尊贵的北冥贵客里,我大洲凡夫俗子的卑微情爱,让您笑话了夺舍女配要崛起。”莲绛站立,那颠倒众生的容颜挂着一抹优雅且冷漠的笑,方才痛苦翻涌的双眸此时已恢复了平静,如一面沉定万年没有任何涟漪波澜的冰湖,透着阴寒而疏离的光,“既这凝雪珠本就属于夫人,那,完璧归赵。”
说着,他摊开手心,勾着那金色的链子,凝雪珠在指尖晃动。
“但是,本宫有一句话也要赠送给夫人。”
十五抬头,隔着风雪,迎着他清冷决然的双瞳。
“我大洲虽小,却也不是你们九州之人想踏足就可以随意出入的。三日内,你离开赤霞城!二十日内,穿越龙门,离开昆仑,从大洲消失。”他声音低沉,语气已有几分肃杀,“若他日,再让本宫再在大洲看到你,必当手刃!还有,本宫与秋叶一澈是生死敌,你若与角丽姬有关系,本宫不会给你任何期限和机会。”
刹那间,风声四起,那从未停歇的细雪夹着冰渣,刮过脸颊,竟然有一种切肤之痛。
“多谢。”十五接过凝雪珠,“陛下,我能否有一个要求。”
莲绛面无表情,“说。”
“关于艳妃,我和她有私人恩怨……”
没等十五说完,莲绛唇边溢出一抹讥笑,“昔日你在水牢为难她之事,本宫并非不知!只是,当时宠你,爱你,可以包容你一切胡作非为,只要你开心,你所做的一切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是本宫女人,应享有的权利。”
“如今,艳妃是大冥宫的人,而你,已没有资格。”
十五垂在身侧的手顿然紧握,沉声,“如果我偏不过放过她呢!”
“今后夫人再敢动她分毫,休怪这二十日的时间,本宫都不给你。”
“呵……”十五无奈一笑,“但愿陛下不会养条毒蛇在身边。”
“毒蛇总好过骗子。”莲绛侧首,看着天空飞舞的雪。
“既然陛下什么都明了,那你能否知道她给小鱼儿下软香散,给安蓝下蛊?”
“夫人您来大洲不只是为了找回圣物吗?何时如此好心关心起这些无关之人。若您想以此为借口让本宫处置艳妃,那你失望了。”一片飞雪落在他脸上,他亦懒得再去擦拭,“末了,感谢夫人这些天给本宫上的‘一课’”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一次,他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滞,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是一种,死心到灰烬,看清一切,藐视一切的默然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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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握着凝雪珠静静的立在雪中,正要离开,身后响起阵阵脚步声。
她回头,看着冷神色负痛的立在三尺开外。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看守在大冥宫冷,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他会带着人截住流水。
为什么,要救艳妃。
他沉痛的望了十五一眼,“夫人,有很多事都变了,对不起。”
“你应该对安蓝说对不起,艳妃早就疯了重生之天下权柄!她是一条随时都会反扑的蛇,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她!”
冷垂下头,没有敢看十五的脸,苦笑,“只是目前为止我们都活着。”
活着?
“呵呵呵……”十五上前一把揪住冷,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压住。
她放开了冷,这丢下一句,“照顾好活着的人。”
转身踩着雪,一步一踉跄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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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风雪越来越大,天空黑云压境,漫天的雪无边无际,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没人知道先前的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流水抱着阿初一直焦躁的往上方看。
阿初方才哭的很厉害,可此时早没有了力气,昏睡在了流水怀里。
沐色静静立于林中,目光静静的凝着头顶落下的雪,那紫色的眼眸掩盖在细长的睫毛之下,似没有任何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回头,慢慢朝山上走去。
“沐色……”流水刚想喊住他,却看到走下来那个人时止了声音。
沐色步子稍顿,看着扶着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的女子,紫眸顿时安然,然后将其扶住,“胭脂……”
他轻唤道,一只手方才受伤,唯有里另外一只手将其扶住。
女子脚下一软,几近虚脱的靠在他肩上。
沐色手托着她后背,秀丽的眉顿时蹙紧,“胭脂,你受伤了。”
“没事。”
方才莲绛怒极起了杀意,将她推至树干上时,刚清楚炼蛇毒的心肺虚弱受创,有些了一些淤血。
“他伤你了?”沐色静静的看着十五,语气有种诡异的阴沉。
“没有。”十五抬起头,强扯出一丝笑,不愿意再多说。
沐色也没有再问,他向来话不多,安静的时候,犹如画中少年。
“夫人。”
流水紧张的上前。
十五擦掉嘴角的血沫,看着昏睡的莲初,伸出手将孩子抱在怀里。
“我们走吧。”
她淡淡开口,可面上没有丝毫气息。这一瞬间,流水又想起了,初次见到十五的那个样子。
从棺材中爬出来的青衣少年,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犹如活着的尸体。
听到走吧两个字,流水才醒悟,紧张的看了看上方,怕有追兵来。
十五看到她担忧的样子,将凝血珠递了出来,虚弱道,“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