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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哪里吗?你到底是谁?”赵嬷嬷问。
“没有,您忘了,我可是您带进宫里来的。只是这些事情让我听着好奇!”诺澜解释。
“嬷嬷,我只有一个要求,还希望您能够满足。”诺澜说。
“若兰,你说,只要我嬷嬷知道的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嬷嬷,我想知道关于毓妃的所有事情。”诺澜说的坚定。
“若兰,你莫要着急,嬷嬷不食言,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但是现在嬷嬷要去做一件事情,它很重要。”
赵嬷嬷开始抓起床边的衣裳喜气洋洋的穿戴。
谁被扔进湖里~?~~~()
“嬷嬷,您不要着急起来,身子还很虚弱,我先不问那些问题,等您病好了再告诉我,好吗。”诺澜不忍追问下去。
“明日初六就是五十年,我就能离开了。”赵嬷嬷若有所思。她还记得那个可怕的夜晚,是自己从宫外抱回来的男婴,顶替了毓妃娘娘早产的女婴,也是自己看着无人管的毓妃娘娘血崩而死的,倘若太医能及时医治说必定她也不会死,一切都是那时只是辰妃的张太后预谋好的。也是张太后答应五十年后放她出宫。
“好孩子,若兰,跟着嬷嬷走吧,离开皇宫!”她抓住诺澜的手说,她猜想眼前这个秀女就是当年被抱走的公主吗?她没有被溺死在湖里吗?
“离开皇宫?嬷嬷你在说笑,我还不能离开,我千方百计进来就是想搞清楚所有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孩子,你在皇宫里会受到伤害的,嬷嬷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可怕的皇宫,我要出去,带着雨燕回乡下,看着她嫁人生子。”赵嬷嬷的眼中憧憬着美好的情景,闪烁着喜悦。
那些曾经清新的泥土芳香,那些肆意飞扬的风筝和锦帕,诺澜和知书拱桥上欢声笑语的追逐,美好的情景让她深深怀念,多想回到从前,那个曾经忧愁满腹的少女,今日看来,才是真真的不知愁滋味!
“听嬷嬷的话,跟嬷嬷出宫,嬷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这句真切地话在诺澜耳畔回响了大半天,赵嬷嬷不顾诺澜的劝阻,拖着沉重的身子执意要去仁寿殿伺候太后。
她特意换上了最崭新的宫服和绣花鞋,两鬓斑白的发髻格外疏落,显得神采奕奕,诺澜的心里却忐忑不安,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绣架在诺澜的三心二意折磨下吱呀作响,抬头不时地望窗外看,赵嬷嬷说的“五十年就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啊!~”诺澜的指尖被针刺到冒出一粒晶莹的鲜血,吮吸着手指,她离开绣架,看着窗外海瑟深秋,落叶纷飞。
傍晚蒙蒙黑,仁寿殿里,今日竟然紧闭竹帘,红黄色锦缎绣花的棉布帘子搭配着竹帘的冰冷。
诺澜拿着给太后新织的鹅绒垫子晋见都被公公阻挡在外,难道仁寿殿里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围着仁寿殿找了半天,也不见赵嬷嬷的踪影,真是着急。
深夜,殿门旁的诺澜手脚冰冷,脚下竟然飘下了一层薄薄的霜,不知道皇宫里满天飞雪的时候是何种壮观的情景,而她又处于何种境地。
连晚膳时间仁寿殿都没有传膳,太后到底怎么了,病了吗?
就在诺澜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看到仁寿殿里竹帘后面出来几个人,是两个公公,他们拖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光线昏暗,诺澜不敢靠近,更加躲到了殿门侧面,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着他们拖着那个东西朝远处走去,诺澜轻捏衣角沿着小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边,不一会就来到了皇宫西面的大湖,这里不常修葺,更显漆黑,她躲着假山后面看着他们。
突然身后一阵轻微的骚动,诺澜慌张回头,已经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巴,黑暗中才看清是仁寿殿里的宫女小y,诺澜还没来得及反应,小丫就拉她一起藏在了大石头背后。
远处两个贼头贼脑的公公,找了一处低矮的太液池边,仿佛从布袋里拖出一个东西,诺澜的眼睛睁得瞳孔放大,他们!他们拖出的是个人!天哪!
那件褐红色的宫女服,发髻,体型,天哪,难道是赵嬷嬷?诺澜难以置信的捂住嘴。
来不及确定,只听“噗嗵”一声,湖水四溅,那个被拖出的人已经沉入湖中。
“啊!”诺澜几乎要喊出声来,小丫紧紧地抓住她,她的哭泣被双手堵住,她要站起身来。
“不要,你不想活了!”小丫重重的按倒诺澜。
那两个公公朝四处张望,并没有马上离开。
诺澜咬着嘴边的手指,天哪!草菅人命就是如此!诺澜刚进宫所听到的可怕的沉湖就是如此!曾经她因为这个传闻吓得难以入睡,曾经她以为那只是个传闻!
良久,黑暗中的两个黑影消失,只留下诺澜和小丫的隐隐哭泣声。
诺澜从大石头后面冲到太液池边,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
“若兰,你别激动!”小丫说,她比诺澜镇定些,但是声音也颤抖不已。
“告诉我,是不是嬷嬷?”诺澜质问她,这个时候,她和她一样尾随他们来此地,救了惊慌失措的她,她肯定知道仁寿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兰,没用,已经晚了。”小丫哭腔说。
“难道是真的?赵嬷嬷怎么会?她答应我要告诉我一切,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谁要杀她?”诺澜几乎要扑进湖里,那个早上口口声声承诺她的嬷嬷呢?
“若兰,你小声点,不要吵,万一被发现就完了,快走吧。”小丫说着拖动她,她的身体已经僵硬。
被小丫又拖又拽回到绣房,诺澜只觉得全身如同着了魔般恐惧,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天亮起来已经是全身酸麻,旁边不见了小丫的踪影,许是赶紧回仁寿殿伺候太后了,模糊中记得昨儿深夜诺澜和小丫的一问一答。
“他们杀了嬷嬷吗?真的是她?”
“是嬷嬷,………但她是自杀的。”
自杀?怎么可能?兴高采烈的赵嬷嬷得知雨燕尚在人间,怎会还会选择独自离开人世?诺澜的脑子摇的像个拨浪鼓。
诺澜还没缓过劲儿,就听见木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平日要好得绣女小冰。
“若兰姐,你怎么了?这么大太阳还在被窝里?”
“哦,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有事吗?”
“哎呀,你快点振作起来,咱们绣纺要出乱子了!”小冰煞有其事的小声嘟囔。
“啊?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诺澜拉开被角慌问。
“你还没听说吗?赵嬷嬷死了!”她的表情惊悚。
诺澜浑身抖了一下,不再搭话,这个消息证实了她昨晚的所见属实。
哀家要你老实回答~~~~()
“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怎么,你知道?是昨晚才发生的,听说赵嬷嬷竟然在仁寿殿自杀!”
“小冰,你听谁说的,她当真是在仁寿殿出事的?”
小冰吐了一下舌头,自觉说了没找落的话,不再那般坚定。
“所以,那几个以老卖老的绣娘们开始暗自跳弹了,若兰姐,我先给你通个风。”
“不会吧,大家平时挺好的。”
“怎么不会,李绣娘刚听到这个消息就乐得直叫好,还说该是换头儿的时候了。谁不想每天都往主子跟前跑呀,一个殷勤献到点上了,赏赐不在话下,没准还能有什么好运呢!”
闻此话,诺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比她还要小的小冰,细眉细眼一副纯真的相貌,怎会把这些她都没有思索透的人际关系认识的这般现实和势力。
“你别瞎操心了,嬷嬷走了,咱们都应该为她祈祷,这个绣主谁想要我不挡着她。”说着,诺澜下床洗漱。
小冰自讨没趣地一歪嘴关上了门,看来这深宫中即便是一只蚂蚁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们时刻盯梢着一个爬竿的机会,而京城的各个角落,宽阔院落,繁华街亭,还有她流连的世外桃源是不是也潜藏着这些可怕的规则?
诺澜眼盯着大堆为收拾得衣物,提不起一点心思,心乱如麻。
掌管绣纺的赵嬷嬷突然去世,那些年长诺澜自认为资深的老绣娘们平日里私下挑三拣四诺澜假装不知道,现在岂不是要和她争个高下?后宫嫔妃争宠,连十人不到的绣纺都争主?诺澜有些嘲弄的冷笑。
午膳时分,张太后身边的刘公公传话让诺澜速去一趟仁寿殿,诺澜求之不得,不光是满足好奇,更是想确切地知道顾关于赵嬷嬷的事件。
“若兰丫头,来,给哀家品菜。”太后脸上洋溢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诺澜不敢反驳,轻走过去,心中纳闷,这样“亲近”的差事只有刘公公才有资格做,今日太后怎么会速叫她来就为这事?
诺澜拿起包银玉筷为太后试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一为她巧酌一些在精巧的器皿中。太后不断的看着诺澜的一举一动,猜不透是何用意,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粒。
一杯薄荷水漱口,收起金盆,诺澜才端站在殿下,虽说她自进宫献百寿图开始就与太后多次碰面,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近距离的服侍过太后。
“若兰,哀家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一字一言不得有幌。”太后威严的说。
诺澜温顺点头答是,心里暗自思附,难道和赵嬷嬷有关?
撤去其他人等,仁寿殿里只留下诺澜和太后两人。
“赵嬷嬷为何而死?”
“啊?奴婢不知,自雨燕死后她就过度悲伤,奴婢今天早上才听到这个消息。”
良久没有声音,不知道太后对我的回答是否满yi。
“哀家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
诺澜闻言,慌忙跪倒再地。
“奴婢不知!太后圣明。”
“她是当着哀家的面撞在哀家最喜欢的古木屏风上而死的。如此大逆不道的奴才!坏了哀家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