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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出门总要带上它,当恐惧击溃目击者的理智时,他就能悄无声息的脱身了。
可在布登的形容里,埃里克却好像真的变成了那个身材高大,骨瘦如柴,外加长着一颗骷髅头的黑衣鬼,这根本不科学……
“我只看到了他几秒钟,正要去追踪他,可惜他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里,就像巫师念了咒语,消失不见!他是真正的鬼魂,是剧院不能瞑目幽魂化成的厉鬼!”
布登发出怪声扑向人群,姑娘们惨叫着一哄而散。
“谁拿了卡洛塔夫人的粉扑!”正在这时,卡洛塔的贴身女仆开门走了进来,厉声质问年轻演员们。
姑娘们顿时噤声,茫然无辜的望着她。
“谁知道呢?一个粉扑罢了。”
“夫人晚上还有演出!快把粉扑交出来!”这个女仆脾气一向暴躁,见无人应答,越发恼怒。
克丽丝汀被她的喊叫声吓了一跳,轻轻捏着我的手。
这批小姑娘最大的年纪不过十三岁,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吓得战战兢兢,见没人敢站出来回答。
她们接受的只是最基础的芭蕾舞步训练,吉里夫人将教学任务交给了我和克丽丝汀,这时,克丽丝汀一直看向我,要让这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对上言语刻薄的女仆,结果可想而知,我只好站出来,承担起责任,反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舞团的姑娘们拿了粉扑?”
“半个小时前,粉扑还在化妆盒里放着,现在就消失了,隔壁就这间教室有人,难不成是偷窃鬼偷了去?”女仆叉着腰,依然打定主意,粉扑是被这些刚进剧院不久、眼皮子浅的小姑娘们偷去了。
“这半个小时,我们都在进行舞蹈练习,没人从这间教室出去。”
心情本来就不好,我还是没按捺住顶了嘴。
这下可好,当天晚上,卡洛塔就传出话来,说自己生病了,无法上台演出,至于为何上午还在跟剧院的帅小伙谈心,下午就突然犯了病,她并未解释原因,只说自己胸闷头晕,这明显是在针对某些剧院成员没有给她足够尊重,所做出的示威。
当然,这个人就是我。
吉里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并未责怪我,她严厉告诫剧院的经理人,必须尊重芭蕾舞团的成员,就算她们还只是孩子,也不能莫名其妙被冠上偷窃罪罪名。
德比埃纳先生和波里尼先生头疼万分,担任了长达十年的剧院经理人,所得到的可不仅是赞誉,更肩负着剧院繁重复杂的人事关系和日常事务,这让已经到退休年纪的他们觉得身心疲惫。
在整个芭蕾舞团的抗议和施压下,外加索尔莉在一旁的火上浇油,经过短暂的商讨后,他们决定让克丽丝汀顶替卡洛塔参加演出,直到卡洛塔身体复原。
想必尊贵的卡洛塔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气得不轻。一连三天她都没从房间里走出来吃饭。
剧院地面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埃里克都了如指掌,他将我抱起来,旋了一个圈。
“亲爱的,你做的太棒了!”
作为芭蕾舞演员,我习惯了在旋转时盯着某个地方不放,此时此刻,自然就是埃里克的那双未被面具遮挡的金眼睛了。
真奇怪,每次看到埃里克的这双金眼睛,我心底深处仅存的畏惧,就越发稀薄。
“埃尔,我本意并未如此,结局真的有点出人意料。”
埃里克将我放在管风琴下的金桌上,桌子边沿点燃着一只小酒精灯,上面加热着猩红的火漆,呈半融化状。
“你又要写信了?”
“当然,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两个老糊涂需要一个指引。”他拿出钢笔和墨水瓶,将喷洒过高档香水的信纸铺在桌面上。
“五号贵宾包厢,每月两万法郎,经理人们看到你的火漆,都像见了鬼似的瑟瑟发抖,埃尔,你还想要什么?”
作为剧院地下世界的管理者,埃里克忠诚履行着他的‘义务’,假如一件事按照剧院明明白白的规章制度无法解决,那他就会采用地下世界的法则来解决,将原本复杂的问题快刀斩乱麻解决掉,他觉得剧院的经理人应该支付报酬。
“他们居然想让卡洛塔出演《浮士德》里的玛格丽特,那个放荡肤浅的女人,竟敢妄想出演纯洁天真的少女,不可理喻。”
埃里克用左手拿着钢笔,蘸了蘸墨水,在信纸上写下一排字体纷乱的句子。
“肤浅?那索尔莉也没法接替这一角色了?”
自从上次,埃里克目睹了卡洛塔背着她的丈夫偷情的事情,他就对那个女人越来越看不顺眼,索尔莉好歹唯有夏尼伯爵一个情人,卡洛塔已忍不住染指剧院里好几个俊小伙了。
“当然。”
“所以,谁来演呢?”
“克丽丝汀,除了她还会有谁呢,我的小姑娘。”他亲昵得亲吻我的手背,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心底一凉。
我迟钝意识到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的偏执,他偏执得要求演员自身的品质,假如让一个品行放荡的演员,出演纯洁美好的少女,他会气得半日大发雷霆;假如一个歌唱水平高超的演员,却只能出演某些悲剧配角时,他会痛斥人事安排。
最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是,他能听出一个歌者的灵魂,倘若演员未曾投入百分百的心思在演出中,走神或者失误,他马上就能听出来!
“埃尔,不,你不能这样,在你的扶持下,克丽丝汀已经太耀眼夺目了,假如她出演玛格丽特……这会给她招来嫉恨的。”
我忍不住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处,制止他继续写下去。
“哈,那两个老家伙绝不敢忤逆我的任何意愿,他们见识过我的神通广大。”
埃里克对此毫不放在心上。
“剧院要换经理人了。”趁着他在写信,我偷偷抓着骷髅印章,将它藏在自己的裙子下。
“没关系,他们总会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剧院做主的人究竟是谁。”他再次露出那不羁狂妄的笑容来。
真要命的笑容,真执拗的男人,我只好勾着他的肩膀,主动将唇贴在他的唇上。
当彼此沉浸在亲吻中时,我顺利将酒精灯推到了地上,火漆扣在坚硬的石头地上,变成斑斑驳驳的红泪,酒精灯一路滚到了湖中,在湖面上短暂燃烧后,消失在黑暗冰冷的河水当中。
沉浸在热恋中的我,不曾想到,这是我和埃里克之间,初次争吵前最后的亲昵。
十天后,剧院迎来新的经理人。
十天后,克丽丝汀登上舞台。
十天后,讣告送到我手上。
十天后,一切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第三卷,也正式进入原著所要经历的剧情,小M和E也会爆发争执…… _(:3J∠)_咱会尽量更新快一点,渡过这段虐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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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大么么一个
☆、Chapter 34
“请跟我来,亲爱的。”脖颈上吊着怀表的鸽子,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你不该是只兔子么?”我困惑发问。
“兔子?什么兔子!我就是鸽子!” 它扑闪着翅膀咕咕叫。
真诡异,我居然听得懂它的叫声。
吊着怀表的鸽子在前边一蹦一蹦的走,让我觉得相当滑稽,它的行为举止都像只兔子,却非要说自己是鸽子,而且它说话的语气跟小E有几分神似。
目的地到了,鸽子将我引领到一面黑乎乎的镜子前,边框是纯金制成的玫瑰花蔓。
“镜子不该是透明反光的么?”
“因为那些镜子没法进去啊。”它继续悠闲踱步,然后趁我不注意一翅膀把我扇进了镜子里。
镜子里到处都是生长到天际的植物,棕榈树、黄杨柳、玫瑰、郁金香……它们的质地都像蜡烛一样光滑油亮,在光线不足的地方隐隐约约发亮,天空里闪烁着影影绰绰的灯火,每只萤火虫的头顶都竖着尖尖的刺,它们用火点亮尖刺的顶端,把夜空照得像白天。
“跟着我们走啊。”小萤火虫们齐齐唱着歌。
鸽子先生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萤火虫们摆成两列,像路灯一样的延伸到远方。
我走了好久好久,穿过花园、餐桌、舞台,最后来到皇宫。
一个男人站在皇宫的大门处。
他浑身都裹着破破烂烂的黑布料,唯有头上戴着一顶崭新的黑色高帽,脸上没有五官。
真诡异,我居然不害怕他,似乎早就笃定他不会伤害我。
“你是个帽匠么?”我好奇的问。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个帽匠呢?”天啊,他的声音比圣乐更悦耳。
“因为你的帽子是新的。”
“难道人不能换个新帽子么?难道人换了帽子就要被人认为是个帽匠么?这狭隘无礼的见识!”这个男人生气了,他气势汹汹的大喊着。
“我错了。”我赶紧道歉。脑子里却在想,你这么凶,难怪会被认成是帽匠呢。
“你该更真诚点道歉!”他挥舞拳头。
“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我。”仿佛灵感降临,我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真冷呵,他的脸。
这次,这个男人安静下来。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职业么?”我决定重新排演一遍开场白。
“我是个帽匠。”他顺从地说。
“……那么,帽匠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要送你一个皇冠,用银线纺成,金线织成的皇冠。”他从身后变出一顶精致如梦幻、耀眼日月般的皇冠,戴在我头上。
“你是我的王后了。”帽匠说。
惶恐突如其来降临,我手足无措,一个理由冲进我的脑袋里。
“我不能随便嫁给您,有人不答应。”
“你是我的王后了,你是我的王后了,你是我的王后了……”帽匠就像卡死发条的机械钟,一遍遍重复着。
就在我几乎要急哭了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梅格,梅格……”
我从梦中醒来,克丽丝汀正在用无奈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