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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吕布要是再不拉着估计戏老人能活活磕死自己,吕布一把直接拉起了戏老头,毫不在意道:“我都被骂得习惯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去大牢走一趟吧。”
跪了一夜的戏老人身子显然有些吃不消,却依旧犟着身子跟在吕布的身后,看着吕布的背影老泪纵横,心中无限感激,主子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洛阳城大牢里。
吕布在牢头的引路下走进了大牢内,戏老头紧跟在吕布身后,左顾右盼似乎想要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
被牢中囚犯们称作“鬼见愁”的牢头王顺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引着路,带着一丝敬畏道:“温侯今天怎么有空来这洛阳大牢?”
吕布负手而行,冷漠道:“来带个人走。”
牢头王顺顿时皱起了粗眉,面露难色却又害怕得罪吕布,为难道:“温侯,你知道的,这种大事我一个小小的牢头根本做不了主的。”
吕布冷哼了一声,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你只管放人就是,我等会儿自去告知义父便是。”
“可是,可是……”王顺似乎仍有顾忌,私放犯人可是死罪,不过,眼前的温侯又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狱卒得罪得起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一个狱卒都跟敢自己过不去,吕布立马有了火气,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威吓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义父叫来,你才肯放人啊,嗯?”
王顺被吕布这句话吓得直接跪了地上,他王顺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哪敢让董卓亲自前来,董卓的残暴谁人不知,王顺明白了厉害关系后,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温侯要带人,带走便是了。”
见王顺还算识时务,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对戏老头问了声,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知道能够把儿子带出大牢的戏老头顿时激动得脸色通红,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小儿戏策,字志才。”
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内,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戏志才躺在冰冷的竹席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牢房的阴冷更是让戏志才不停的急促咳嗽了起来。
“咣当~”锁住牢门的铁锁链被取了下来。
心情很不好的王顺用手拍了拍牢门,冲那个瘦弱的身影大声喊道:“戏志才,你可以走了。”
被吵醒的戏志才侧着身子,背对着王顺,冷笑道:“放我走?你们会有这么好心!你们这群董卓的走狗,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你!!!”王顺被戏志才这番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有吕布在场,王顺非得亲自好好抽他个几十鞭子不可,现在只能压着心中的怒气看向吕布,等待吕布的发话。
吕布坐在条凳上,对身旁一直躬着身子的戏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带着戏志才离开了。
终于得到了吕布的同意,心急如焚的戏老头直接冲进了牢房,可是当戏老头看着戏志才的身影时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那单薄的身影开口道:“志才,跟爹爹走吧。”
侧身而睡的戏志才在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就翻坐了起来,四处扫视了一番后,终于看到了眼前的老人,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有着一丝怒气,不带任何感情道:“你怎么来了?”
戏老头心头一颤,伸出手想要摸摸戏志才的脸庞,却被戏志才毫无表情的躲闪了过去,心头发酸的戏老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戏志才哀求道:“策儿,跟爹走吧,你在这里待下去会死的。”
戏志才把头撇向一边,懒得再看眼前的老人一眼,冷冷道:“我绝不会跟着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走的,你还是快点走吧,我戏志才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老人听到抛妻弃子的时候,身子明显的颤抖了起来,解释了起来:“策儿,你误会……”
“多说无益,你走吧,咳咳,咳咳咳……”戏志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摆手,打断了戏老人的说话。
外面的吕布一把拉开了牢门,身材高大的他低头走了进去。
戏志才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吕布后,仿佛同吕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不顾伤口破裂,用手指着吕布又破口大骂起来,吕奉先,你这个……
对此,吕布直接一拳打在了戏志才的肚子上,昨天受了大刑的戏志才身子骨已经极度虚弱,哪还经得起吕布的这么一拳,还没骂完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戏老头赶紧抱着戏志才的身子,生怕戏志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向吕布带有一丝责备道:“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吕布单手抓起了戏志才单薄的身板儿,直接扛在了肩上,对着戏老头说了一句:“再不把他送去疗养,估计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知道吕布是为了戏志才好后,戏老头嘴里不停的感激道:“谢谢主子,谢谢主子。”
身材高大的吕布脸色平淡扛着戏志才大步而去,身后是躬着身子紧随的灰袍老人,大牢门口跪下了一群脸色惶恐敬畏的狱卒。
吕布,恍若魔神。
第十四章 灭族()
吕布扛着戏志才大步回了温侯府,先是吩咐仆人去给戏志才整理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又叫人去洛阳城里请有名的大夫前来诊治。
对于吕布的行为,戏老头发自内心的感激,跪在地上哽咽道:“主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戏老头不必感激。
这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名董卓的亲卫,在吕布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吕布脸色凝重,吩咐了戏老头几句后,跟着那董卓的亲卫离开了温侯府。
太师府内,肥胖的董卓半躺在蓬软的大椅上,打着呵欠,身边站着一脸阴沉的女婿李儒。
一身细软甲的吕布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躺着的董卓后,恭敬的行了一礼,磕头拜道:“孩儿拜见父亲。”
董卓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听说你今天去了天牢?”
吕布心里一惊,暗道这董卓好灵通的消息,这才多一会儿,董卓居然就知道了。吕布知道隐瞒不过,干脆点头道:“是的。”
见吕布承认了,董卓坐起了身子,眼神有些犯冷的盯着吕布,一字一句说道:“你可知道私放重犯,是何罪?”
愣了下的吕布再次跪下,孩儿知罪,请父亲责罚。
董卓见吕布跪下认了错,不管身边的李儒如何示意,董卓通通当做没看见,决定不再追究了,起身扶起了吕布,一脸笑意道:“你是我儿,我又怎会责罚你,年轻人偶尔犯点小错也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跟为父先商量才行。”
“孩儿知道了。”站起来的吕布呼了口气,悬着的心算是放心了不少,询问道:“父亲这么早叫孩儿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董卓又躺回了椅子上,点头示意了下身旁的李儒。
李儒眯着双小眼,苍白的脸上阴气沉沉,对吕布沉声道:“温侯,经过我们的严刑逼供,已经得知昨天辱骂温侯跟太师的幕后之人。”
吕布眉头一皱,静静的等着李儒的下文。
李儒见吕布冷静得出奇,心中总感觉毛毛的,谋士的直觉告诉李儒,吕布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奈何又抓不到吕布的任何把柄。李儒曾经多次劝说董卓罢免吕布的并州军头衔,可是董卓担心影响他跟吕布的父子之情,如何也不肯,这让李儒很是头疼。
“河东卫家。”沉思片刻的李儒最后还是给出了答案,当看到吕布那冷淡的眼神,李儒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吕布站直了身子看向董卓,等待着董卓的命令。
董卓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肥胖的脸上暴戾之色尽现,独自骂道:“这些文人酸儒,看来老夫杀得还不够多。”
“奉先。”董卓突然喊了一声。
静候命令的吕布踏前一步,抱拳道:“末将在。”
董卓抚了抚茂密的胡子,目露狰狞道:“奉先你去点齐兵马,给我灭了卫家,老夫要警示天下人跟老夫作对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吕布面露难色,迟疑起来,卫家现居河东,洛阳离之甚远,恐怕还没到,卫家听到风声恐怕都跑光了。
李儒看出了吕布的迟疑,成竹在胸一般,替吕布解惑道:“太师曾经就是河东太守,昨晚太师已经命人星夜赶往河东,命令现任河东太守李武灭族卫家,而温侯你只需铲除洛阳的余孽即可。”
吕布心里一怔,暗道了声好毒的李儒,知道自己不能抗命的吕布一抱拳,末将这就前往。
点齐了人马的吕布把卫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轰”的一声,卫府的大门直接被吕布带人给撞开了。
正在跟侍女亲热的卫仲道被这撞门声吓得一哆嗦,身下的小弟顿时萎了下去,卫仲道低骂了一声不中用的东西,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抓过衣衫就跑了出来。等卫仲道跑出来的时候,叔叔卫严早就站在了院子里,尽管门被撞开了,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吕布带人走了进来,负责打理洛阳事务的卫严勉强露出了笑容,上前迎接道:“原来是温侯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吕布对卫严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没有半分好感,伸出手用食指指了指卫仲道,冷笑道:“这你就得问问他了?”
卫仲道从一见到吕布带人前来,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过他可不相信吕布敢当着自己叔叔的面对付自己,依旧死撑道:“我不懂温侯在说什么。”
通过两人对话的语气,卫严一下就琢磨出了,肯定是卫仲道不甘蔡琰被吕布抢去,找人报复了吕布。不过卫仲道可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又是内定的下任家主人选,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想明白了一切的卫严笑得更加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