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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婆婆你这心态不对啊。怎么按照你说的,中这个毒好像还是很光彩的事?”
老婆婆说:“不是光彩不光彩的事。要中这种蛊,对身体要求很严格的。”然后,她冲八婶努了努嘴。
八神会意,摊开手掌,露出里面那枚金色的蛇牙来。
老婆婆说:“这是从刚才断尾蛇那块石头里面取出来的。其实,这不是蛇牙,这是蛇胆所化成的,有点类似化石。你再看看桃花脖子上的蛇牙项链。除了颜色不同外,其实它们是一样的。”
我问:“这说明什么?”
老婆婆说:“千眼井是当年二百多位女军的后代。虽然同村,对外也宣称一族,其实血缘是很不一样的。桃花的祖上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她这串蛇牙项链,或者叫蛇胆项链,绝对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也就是说,她的祖上,曾经世世代代与这种断尾蛇在一块,才能得到如此多的蛇胆,串成项链。然后,佩于身上,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
“现在你明白了吧。断尾蛇和桃花大有渊源。所以,当时你们几个人全都被封在那颗卵里面,但是中毒的只有桃花。与其说桃花是不慎中毒,还不如说,是断尾蛇选择了她。
“而且,据我推测,在断尾腹内的那些小蛇,全都靠吸血为生。这倒不仅仅是为了维持生存,或许,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在寻找某种人。”
这话解开了一部分谜团,但是同时又有更多的疑惑抛出来。我想起杨念魂的纸条来,对桃花说:“我说一件事,你别生气。是关于杨念魂的。”
桃花这时候已经基本上解开心结。见我提到杨念魂,还不许她生气。不禁勃然大怒,揪着我的耳朵喝问:“你干什么了?”
我说:“哎呦,疼……我什么也没干。”
桃花说:“快点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支支吾吾得说:“杨念魂说,看见你半夜和九头蛇在密谋,用的是蛇的语言……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你知道吗?她让我们小心你。”
桃花茫然得摇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蛇的语言?蛇会说话吗?”
老婆婆说:“散了吧,听说那个女孩是你们从神经病院找来的。她的话也能信?”
我无话可说。只好散了。
这时候已经红日西沉,接近傍晚了。
大家都找了个距离断尾蛇尸体稍微远点的地方坐着。
柴教授小声问我:“刚才那个老太婆找你们干嘛去了?”
我说:“商量我和桃花的婚事去了。”
柴教授看了我一眼,脸上写着坚决不相信。
我笑了两声,问柴教授:“您老这么大能耐。你说,今天这漫天的黑气是怎么来的?这蛊鼠之毒也太大了吧。”
柴教授没有回答,反而反问我:“听说你钻过一个蟒洞?”
我说:“是啊。我跟您说啊。那个洞就在我们家房子底下。里面住着一只金黄的大老鼠。我和桃花那是九死一生……”
柴教授打断我:“听说最后黄金鼠是被一团雾气给弄死的?”
我说:“是啊,那团白雾……”说道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问柴教授:“你的意思是说,今天的黑气,和当初那团白雾差不多?”
柴教授说:“有类似的地方。蛊鼠之毒,说的再厉害也是毒。无论如何不可能在死后几千年弄出今天这种大场面。不过,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里附近的所有水,不见了。”
我左右张望,确实如此。大殿旁边那个水池虽然被碎石填上了,但是根本没有水溢出来。而柴教授曾经提到的那条冰冷的小河,也不见了。
柴教授说:“蛊鼠死后,残肢继续残喘。并化成了各种可怕的模样。其实,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养着体内的这些剧毒。石柱倒后,无人镇压。这些毒就泄露出来。然后,遇到那些水,生成大片大片的黑气……当初,你遇到的那些白色烟雾,虽然和这黑气作用相似,但是,太简陋了。今天这些黑气不仅遮天蔽日,更能幻化出形状来。这才是荒山的高明之处。如果掌握了这种方法,实在是,不可想象,不可想象。”
我看了看柴教授点点头:“教授,你的野心倒是不小啊。”
柴教授瞪着眼:“这话怎么说的?我干这件事,可完全是为了造福人民啊。”
我问:“莫非是为了人工降雨?”
青龙凑过来:“柴教授你还是算了吧,别和大力说话了,他无聊了二十年了,你和他扯淡,你不觉得有点扯吗?眼看天也黑了,你说,咱们是赶夜路呢,还是找个地方歇会呢?”
柴教授有些疑惑:“你来问我的意见?我说了算数吗?”
青龙说:“肯定不算数啊。”
柴教授说:“既然我说了不算,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青龙嘿嘿得乐:“你是咱们这著名的乌鸦嘴。你说向东,咱就向西,你说赶路,咱就休息。”
柴教授咬着牙说:“赶路!”
青龙伸了伸懒腰:“柴教授说赶路啦。看来今晚上走夜路有危险,咱们就在这歇了吧。明天去找宝贝喽……”
我们在山顶上生了一堆火。火光熊熊照着我们,我们全都饥肠辘辘。虽然断尾蛇就躺在旁边,几千斤的肉,但是谁也不打算吃它。
柴教授说:“忍一忍,大伙忍一忍。顶多一天,咱们就能找到蛊鼠的力量,然后回家了。”
我说:“您还是算了吧。那些墨家说,蛊鼠力量那里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咱们现在已经九死一生了,再去那,还活的了不?更何况饿着肚子。”
柴教授说:“我看,那些墨家可能是危言耸听,也不一定有那么危险嘛。”
青龙惨呼一声:“完了完了。柴教授说那里不危险。我真怕这条命得丢在那里啊。”
柴教授不说话。他已经不搭理青龙了。
桃花问:“你们有人知道蛊鼠的力量藏在哪吗?”
其实我知道答案。因为我身上的鼠毒始终没有褪去。我能感觉到,西北方向,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我过去。
没想到,柴教授也能推测出来:“在西北。”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微雕()
当天晚上,我们在饥肠辘辘中睡下了。
其实,我不想去荒山,我很惜命,不愿意为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把小命搭进去。但是,柴教授和青龙很热心得要去揭开蛊鼠力量之谜。而老婆婆也发誓要找到这东西,给祖师爷报仇。
他们见我对荒山不是那么热心之后,就开始劝说我,甚至恐吓我。说我身上的蛊鼠之毒再不解开,恐怕早晚有一天变成一只真正的大老鼠。
于是,我只好屈服了。我当然不是因为害怕才屈服。主要是因为九头蛇就在我旁边爬动,冲我来回吐着信子,其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
九头蛇虽然满身是伤,像个得了烂疮的乞丐。但是,实力在那摆着。它仍然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我几次想借着鼠毒的机会和它大干一场,但是都忍住了。它敢这样对付我,肯定有十全的把握。
天黑了。我躺在地上。被石头硌得生疼。我一动不动,尝试着控制身上的鼠毒。
有一阵子,我一直在听评书。单田芳反复讲的一个道理就是:作为一个高手,要学会收放自如。既能倒拔垂杨柳,又能捏起一块豆腐。
我躺在地上,试着把视野收回来。
这是一个好现象。从最初得晚上不能控制神智,到接近荒山,有了自己的理智,再到今天,我能控制鼠毒。我觉得我正在一步一步得走向正常的道路。
我摸了摸后背多出来的那块骨头。今天若不是有虫蛊克制鼠毒。我现在很可能已经变成一只老鼠了。不过,它好像已经死了。看来当初的水草并没有杀死它。反而把它从漫长的冬眠中唤醒了。
这时候已经快要半夜了。我躺在这里始终睡不着。失眠这种事,实在是有损我程大力的名头。于是我翻个身,准备好好找找感觉。
这时候,我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虎啸。
我没见过老虎,也没去过动物园。只是自说自话得把它定义为虎啸。
我一翻身坐起来。想寻找这声音的源头。睁开眼却正好发现桃花。正蹲在断尾蛇的尸体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走过去:“桃花。饿的忍不住了?我跟你说,这肉可不能吃啊,没准有毒。”
但是桃花不理我,仍然冲着断尾蛇蹲着。
我说:“桃花,你干嘛呢?”
桃花不搭理我。|
我使劲扳过她的身子来。借着火光,却看见一颗蛇头。直愣愣得长在桃花的脖子上,瞪着小眼,冷冷得看我。
我脑袋嗡的一下,身上起了一层汗。
把桃花往前一推,大叫一声就想往后跑。
我这一嗓子把别人全都惊醒了。呼啦一下全围上来。
杨念魂说:“我就说吧。桃花绝对有问题。你们不信。咦?麻痹的我这是在哪?”
八婶喊了一嗓子:“你们瞎吵吵啥呢?看清楚喽。”说着,把桃花拉到火堆前了。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刚才那颗蛇头其实是阿花。这条蛇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盘到桃花身上了。
我费力得把它拽出来:“你真是越来越不检点了啊。居然背着我搞这一套。早晚把你剥了皮炖汤。”
八婶把桃花摇醒:“你怎么回事?怎么让阿花钻到你身上去了?你在断尾蛇尸体前边干什么呢?”
桃花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又在做梦了……”
青龙一脸淫笑着凑过来:“做什么梦啊。把阿花抱在怀里……”
“滚。”我和八婶还有桃花齐声向青龙大喝。
这一夜,除了这件事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们很平静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醒得很早。
除了刘大拽。这小子整天昏迷不醒,即使醒了也是痴痴呆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