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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莫非是?”刘封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了赵云的脑海之中,他一时间并不能相信刘封能够来此,但在他的印象之中,这青釭剑又确是自从刘封缴获之时起便不离身之物,这让他对于门外之人的身份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排斥,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若再门外求见的当真是刘封本人,或是刘封的亲信下属,那么他们的来意赵云又怎能猜测不到?但赵云也知若是此番将刘封拒之门外,那么他们二人很可能自今日之后再无交集,再相见时,便是仇敌,不需手下留情。
这一时间,他想到了自己在刘备麾下的出生入死,同样想到了刘封在刘备麾下的出生入死,也想到了刘备之死,想到了刘备死后的刘封,也想到了刘备死后的诸葛亮,关羽,张飞他就那样定定的手握青釭宝剑,双目之中是倒映着的烛火,宛若入定的老僧一般。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赵云才缓缓的将手中的青釭剑放下,如同之前那样包好,缓缓推开门,将宝剑递给门外侍从,缓缓言道:“物件我已看过,确是故人之物,将物件给门外之人,而后再将其带进来。”
赵云说出此言后,目光看向门外的方向,隐隐带着几分坚定的神色,赵云的侍卫虽不知为何要将这物件送回去再将人请进来,但身为赵云亲兵的他,有着和赵云一样的素质,并未有任何质疑,只是接过物件,照做去了。
不多时,侍卫便领着一身着粗布劲装,头戴斗笠之人进入了赵云屋中,当侍卫将门关上之时,刘封也是取下了头上的斗笠,看着自己面前的赵云,面上满是兴奋之色,赵云同意与自己想见,并且足足等了如此久的时间,便足以说明赵云在心中很是做了一番斗争,而如今赵云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将其放了进来,更是足以说明,这一次还是有机会的。
“子龙将军,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刘封摘下斗笠后,当即便双手抱拳,十分热情的言道。
“云与当日在江陵一别之时并无分别,反倒是子威,如今已然是隐隐成为了除曹操之外的第二大诸侯,假以时日,子威之名定将威震于华夏,如此大好机缘之下,为何却又孤身到这上庸之地犯险,上庸本是曹操领土,如今又在我等手中,子威此来,凶险甚大。”
赵云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在刘封听来仿佛是在说刘封并不该来此一般,但刘封细细想来,却是总感觉赵云的话中有着另一番意味。
于是,刘封再不迟疑,他相信,虽然过了一年,但赵云,却依旧是那个赵子龙,于是,刘封看向赵云,开口问道:“不知子龙将军可知我为何此时前来?”
第275章 开门见山()
刚一进入赵云房中,二人尚未寒暄刘封便如此相问,让赵云有些猝不及防,一双剑眉闻言后便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本以为刘封如今已然是一方诸侯,就算是心中想要赵云为其所用,初见之时也是要叙旧一番,并且允诺各种好处,而后再将真实目的说出,如今刘封却是连叙旧也免了,直接便问出此言。
赵云心中略一思索,看向刘封之时,面上已然是多了一分微微的笑意,只因刘封在赵云面前,并未因二人身份的转变而变得与之前不同,而是依旧如同二人以往在刘备麾下那般交流,这一句相问,比之再多的寒暄,都更能让赵云感觉到,那个自己熟悉的刘封,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子威冒险前来,自然是事出有因,总不会是单只想要与我叙旧。”赵云一面说着,一面将刘封让到了屋内的座位之上,并且回身为刘封斟满了一壶茶水,一面将茶水递到了刘封手中,一面将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刘封。
刘封知道,赵云能够如此便是并未拒绝自己,而能否达成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自然也是不能依靠之前与赵云的旧情,而是要依靠自己的真情,和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刘封端坐在桌案之前,略略整了整衣袖,赵云再看时,只见刘封整个人和之前都已然变得不甚相同,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了刘封的脸上,这样的威势,赵云在诸葛亮的身上也曾感受过,但和刘封却是不尽相同。
还未等赵云细细感受刘封这一载之间的变化,只见刘封饮了一口桌案上的茶水,便已然一脸肃穆的开了口:“子龙也知我在交州与南中之地经营多时,趁诸葛亮不备,自交趾起始,经由兴古鸟道进入南中,又由南中突袭成都得手,刘璋懦弱不能敌,这才取了益州”
刘封将自己如何夺取益州向赵云说了一番后,赵云面上也是显出惊讶之态,那兴古鸟道赵云也是有所耳闻,乃是一条极为凶险的道路,中原之士多半谈之色变,刘封竟然敢于亲自率领大军自兴古鸟道进入南中,这就不得不让赵云敬佩,之前对于此事虽然是多有传言,但赵云确是不知刘封究竟用了何种方式,如今听来,心中也是不由得为刘封当初的选择捏了一把汗,一旦在南中那等蛮荒之地有何闪失,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刘封说到此处,暗暗看了看赵云面上神情,而后又是好整以暇的饮了一口茶水,继续言道:“自得了益州后,我等又是率军静待时机,终于在曹丕与张鲁战至焦灼之态时自后方攻入,又将曹丕战败,得了汉中,如今除了荆州五郡之外,益州全境皆是在我掌控之中,且不瞒子龙,那交州与南中之地,也皆是被我掌控,但事已至此,子龙可知我为何迟迟不出兵攻取这与汉中遥遥相望的上庸之地?”
将自己的家底尽皆透露给了赵云后,刘封又是发了一问。刘封坐拥这些领土,虽其并未明说,但赵云也是能够猜测出刘封麾下的军士定然已经是远远多于诸葛亮,且诸葛亮此时正被曹丕牵制在汝南,一时间不会回到上庸,值此时刻,刘封不挥军攻取上庸,而是将这大好的时光用在悄然潜入上庸城中面见赵云之上,就算是赵云本人都颇有些不能理解,故而对于刘封这个问题,赵云苦笑后微微摇头,显然是无法作答。
“其原因有二,一者是因这一载之间急速扩展之下,我军军力已然颇有些不足,若是继续征伐,日后一旦曹操或是诸葛亮的来攻,多半会捉襟见肘,故而这些时日只在韬光养晦;二者,便是因诸葛亮已然离了上庸,前往汝南去了,子龙将军坐镇上庸,若是我强行攻取,将军死守之下,定会代价惨重,且就算最终战胜将军,得了这上庸之地,却会与将军愈发渐行渐远。”
刘封这一番话,不禁让赵云有些动容,诸葛亮临行之前,确是对于刘封是否进攻上庸十分担忧,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汝南和上庸,诸葛亮更加想要保全的乃是汝南之地。
因其早已料到,上庸之地只是防御刘封之用,而汝南之地,则是日后曹操阵营混乱之时北伐之用,故而汝南乃是诸葛亮定要守住之所,于是得知张飞战况颇为吃紧了,诸葛亮虽也犹豫了不少时日,但依旧是选择了带走一半军士前往汝南,这才有了曹丕的大败,也才给了刘封这等亲自前来招降赵云的可乘之机。
“子威又怎能不知,自从江陵一别之后,你我二人已然是渐行渐远,如今只差一步便是死敌。”刘封如此坦诚的将自己的实力尽皆说出,在赵云心中行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
“这一载有余的时日,子龙将军难道还未能看清这襄阳之主究竟是诸葛亮,还是刘禅?刘禅无知孩童,不过是诸葛亮的幌子罢了,子龙将军乃是心思通灵之人,又如何在此自欺欺人?”至此,刘封的语言渐渐开始犀利起来,他知道,赵云的忠义之心是很难化解的,唯有猛药,方能够治之。
“但诸葛军师对幼主敬重有加,对我等亦是颇为信任,云当日在江陵城中已然是做出了抉择,此时又承此镇守上庸重任,怎能做了背主之人?”显然,虽是和刘封颇为投缘,也颇有些默契,但如此就做了背主之人,是赵云万万不能接受的。
“是否敬重有加,又是否是全心信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是不用我多言,诸葛亮与封何人是明主,更是不用我多言,对子龙将军有知遇之恩者,并非是封,但也绝非是诸葛孔明,子龙将军若是将自己一世英名供诸葛亮驱使,那便是愚忠!”
刘封此言一出口,赵云少见的面现怒容,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看向刘封,显然,‘愚忠’这两个字,触动了赵云。
第276章 赵云的抉择()
“何为愚忠,何为智慧,还望子威与我解释一二,不然这愚忠之名,云怕是担负不起。”赵云双目直视刘封,终于是一改之前的满脸笑意,仿佛刘封此番若是不能给其一个合理的解释,便难以走出上庸一般。
“违背了本心,便是愚忠”让赵云没能想到的是,刘封竟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解释,更让其惊讶的是,这短短的一句解释,竟然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赵云一时间想到了不到二十岁的自己当初出山之时心中所许下的宏愿,也想到了当初遇到刘备之时为何拜在了他的麾下,但无论赵云如何想来,今日所处的地位,都绝非是他的本心,一时间,他的心中充满了茫然。
“不知子威为何非要自立门户,却不能辅佐幼弟?”赵云眼见自己不能对刘封之前所言提出任何质疑,只得换了一个话题,看刘封又能如何作答。
“子龙将军怎知是我自立门户,还是诸葛亮裹挟了幼弟与诸位夫人,到了此时,何人才是正统又有何用处,成王败寇,纵使是那刘协,不也是要对曹操卑躬屈膝,就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空有一正统之名,又有何用,初时我尚且是为避诸葛亮的处处针对,不得已之下方才自立,但如今看来,这煌煌天下,当真是需要我将其规整一番,不然这乱世,尚且不知持续到何时方可罢休。”
刘封索性承认了自己的争霸之心,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