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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这么死去?
不甘心呀!
“咻!”这一箭是如此地响亮。
预料中的死亡却没有发生。
高原在紧急关头突然看到那陈永福猛地一转身,一箭朝不远处的李自成射去。
这一箭来得突然,李自成也是身经百战的猛士,听到风声不对,忙一缩头。陈永福
射掉了他头盔上的银饕餮,然后从帽檐穿过去,径直眼。
“啊!”李自成发出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摔进泥水。
战场的形势在这一刻发生巨大的变化。
李自成浑身重甲,一摔到地上居然起不了身。他满面都是鲜血,口中发出长长的惨呼。
“李自成死了,李自成死了!”明军同时发出一声呐喊,疯狂地朝坡上冲去。
闯军见李自成落马,也不知道死活,见明军如此强悍,立即混乱起来,几百几千人发出哄叫,转身就往寨中跑去,也只有躲进寨中,依靠壕沟和栅栏才能阻拦住敌人的冲击。
“保护闯王!”李自成地亲兵都骑马冲来,试图将主帅从混战中救出。
因为被骑兵遮住视线,陈永福居然没有机会补射李自成,气得哇哇大叫,手中大弓不停拉圆,将箭流水般射出。
“啊!”一阵惨叫响起,李自成的亲兵被他一一点杀,竟无一人能够靠近。
“痛快!”陈永福大笑,一摸箭壶却摸了一个空,原来刚才射得痛快,壶中长箭居然被他射光了。
“李闯,就算没箭,爷爷一样杀你!”陈永福的喝一声,提着弓,骑马冲了上去,提起弓弦就往李自成喉头割去。
弓弦绷得很紧,又借着马力,像钢刀一样锋利。李自成的长枪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来不及抽腰刀,见敌人来势凶猛。只得伸出左手一抓。手刚一伸出,只感觉微微一疼,左手无名指和中指被人一弦割断。
“好个贼子!”从李自成身边冲过,陈永福大叫一声,又拉马回头。李自成地悍勇超乎他的想象。
“好!”李自成也是一声大喊,总算从泥水里爬起来,顾不得拔掉左眼的那支长箭,一把抽出腰刀,“来呀,来呀。看谁先死?”
前面是黑压压一片明军,黄澎挥舞着大旗率先冲锋。
而李自成身后却只是一堆尸体,再没有一个活人。
“倒霉,被包围了。”李自成心中发苦,因为鲜血不断涌出,他现在浑身发软,眼睛疼不可忍,若不是心志坚韧,只怕已经昏死在地。
一口气砍倒两个冲上来拣便宜地明军之后,李自成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怎么也吐不出,眼前一阵阵发黑。
高原在远处看得心中一阵混乱。说句实在话,他是巴不得看到李自成在自己眼前被明军乱刀砍死。可是,李自成如果死了,自己站在前面不闻不问,听任主帅被敌人杀死,将来闯军不管谁做了闯王,首先就会那自己这个叛逆开刀,以便获取大义的名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大义二字看得极重,怎么说自己还是闯王下属,居然做出这种背主弃义之事。将来若传出去,还有谁会跟一个道德有亏的主公?
再则,开封黄澎等人现在又恨自己入骨,开封之围一解。明朝恢复力量,首先也会拿自己力威。陈留就在开封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坐镇开封。第一步都会拿下陈留,解除陈留的军事力量。
因此,就目前而言,李自成必须救。
想到这里,高原立即下了决心,回头对莫清喊,“跟着我,我们去救李自成。”
说完话,他一拍马,猛地冲了过去,一刀划断两柄刺向李自成的长矛。然后从马上跳下,大叫:“闯王快上马,我来断后!”说着,将横刀舞成一团银光,挡在李自成面前。
“啊!”一声悲鸣,莫清的马同时被一排长矛刺翻。那莫清也是厉害,飞身跃起,一脚踢碎一个明军的头颅,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在高原身边,“高将军快走,让我来。”
“好一个勇士!”李自成欣赏地看了角血丝抽得老长,在风中不住飘摇,“好一个高原,最后时刻居然有你来陪着,老子以前还真看错人了,却不想你也是一条汉子。”
“闯王快走!”高原心中大急,明军已经完全将他们包围住了,只见眼前刀枪如林,旌旗飘动。
“逃什么逃!”李自成满面都是鲜血,“你高原可以舍生断后,我老李却要做兔子亡命而逃。,老子可不是女人!来,我们并肩战斗。挺住,等下李岩就会带人杀过来,红娘子也要到了。”
高原:“好,咱们就同他们拼了!”
明军地长枪不住刺来,无休无止。
黄澎在阵中大吼,“高广贼子,不,你是高原,闯军大将高蛮子,你骗得我好苦。”
“高着高原。
高原大骇,“闯王,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下来我会解释的。”
李自成点点头,一刀砍翻一个冲来的明军,大声笑道;“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比任何解释都有用。高原兄弟,不可否认,我以前曾经猜忌过你,你有二心也可以理解。我向你道歉。哈哈,什么也不用说了,以后你高原就是老李我真正的兄弟。今日若能逃得生路,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高原身上一热,大吼,“愿为闯王效劳,除死而已!”
又是一声惊雷,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下来了,眼前全是白茫茫的雨珠。
“好反贼!”黄澎的大旗在暴风雨中猎猎着响,“汴梁豪杰,杀贼!”
雨不住地下,眼前的敌人是如此地多,一排又一排长矛刺来。高原大声叫着,也顾不得杀敌,只将手中横刀不住挥出,将刺来地枪尖一一砍断。只片刻,手便软得几乎抬不起来。
而莫清也提着刀在阵前来回穿梭,手中兵器不住砍出,每砍一刀都夹带着疯狂的雨水,打得对面地敌人睁不开眼睛。
相比之下,李自成的杀人效率要高许多,他一身重铠也不怕敌人的进攻。见敌人冲来,也不躲闪,一刀砍出便是一条人命。片刻,他一个人砍翻在地的明军比高原和莫清加起来的还多。
双方一开始还大声呐喊,打到后来,只要一张嘴就是一口的雨水,索性闷头厮杀。所有人的眼睛都被雨水淋得发红。
第二十九章 病人()
刀,收刀,再机械地挥出。
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也没有躲闪的空间。伤口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大雨倾盆。
黑色的天空已经亮开,变成黄疸色的惨黄。
泥泞的大地,红色血液奔流,被雨水冲出一条条小溪,顺着山坡流下,被纷乱的脚步踩碎。
眼前的形势是如此地危险,高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危险的境地。如果说以前的战斗自己都占了压倒性的优势,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参与游戏的快乐。而今天的厮杀是如此真实和直观,刀切入**,自己一样会流血,一样会疼。
这个世界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残酷。
闭上眼睛,前面一样是悬崖。一样会疼,一样会死。
身体开始僵硬,手越来越酸软,每一刀都仿佛是最后一刀。
明军被三人的悍勇给惊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李岩已经组织好混乱的士卒冲了过来。坡上到处都是人,闯军端着武器整齐地冲了下来。
远处更传来一阵奔腾的马蹄声,一袭红色披风在风雨中猎猎起舞。在最后时刻,红娘子的骑兵也来了。一个突袭,就将一大片开封守军砍翻在地。
明军的体力也已经耗尽,若不是看到李自成落单,强行鼓起一口士气,早就支撑不住。现在见闯军援兵已至,那一口气顿时泻了。
眼前的形势对明军而言,反而凶险异常。前有上万闯军步兵步步紧逼。旁边有红娘子的骑兵不时突袭,一个不慎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黄澎见事已不可为,叹息一声,摇动中军大旗,带着尚未混乱的开封守军且战且走,缓缓地退回城去。
闯军见开封军退而不乱,若再追击还得付出一定地代价。而且,战场泥泞不堪,眼前都是瓢泼大雨,视线混沌。步骑难以协同,不是一个适合决战的时机。于是,在李岩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队伍都停下脚步,目送黄澎和陈永福整齐地退回开封。
“这个黄澎倒也是个知兵之人。”李自成冷哼一声,用腰刀支在地上,勉力挺直身形。
“终于结束了。”高原和莫清顾不得地上全是淤泥,一屁股坐在地上,尸体在三人身边摆了一,尸体已经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如同睡了过去。
高原长出一口气,低下头。让雨水顺着前额垂下的一撮头发瀑布一样流下去,“高原无能,让闯王受此重伤,死罪。”
李自成一把扯起高原,“高原兄弟快起来,若不是你拼死相救,老李我已经死在这里了。”他声音有些虚弱,左眼的那支箭还没有拔出,血不住流下,又被暴雨冲走。露出惨白的面皮:“好久没有亲临战阵,手都有些生了,今日却吃了大亏。哈哈,可恶。居然被人射瞎了一只眼睛。”李自成仿佛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反不住用手摸着高原的身子,查看伤情。
如果还是两个月的高原。此刻只怕已经被他感动得流下热泪来,并生出士为知己者死地念头。可现在的高原且不说心志坚定,单从身上肩负的那八万多百姓的重任而言,也容不得他有任何个人情怀。
既然李自成做出体恤下属的姿态,自己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
高原立即跪在地上,装出哭腔大号:“闯王呀,你的伤那么重,小的是死是活不要紧,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闯军百万弟兄怎么办。闯王,你还是快回大营找大夫上点药吧!”这一哭,声音很大,满面都是水痕,也不是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
落到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