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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收拾什么,我的行李都放在身上。”汉子指了指身上的短衫子和短裤苦笑着说。
拣了个不要钱的雇工,这一趟收获不小,王有才有些得意,一高兴从包袱里摸出个拳头大的馒头递了过去,“你真的会养马?”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三两口吞掉馒头,汉子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肚皮,“当然,我以前就是喂军马的,怎么了?”
“没什么。”王有才失笑,“妈的,就算你不会喂又怎么样,只要不将马喂死就成。”
“死不了。”抬眼看了看那五匹儿马,汉子点点头,“不错,正宗蒙古马。虽然跑得慢,可耐力好,不容易生病。别看现在样子丑,喂上一年,保准给你喂出五匹良马来。对了,还没请教你二位叫什么名字。”
“这位是东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安走出骡马市后才将捂住口鼻的手拿开,大声呵斥,“叫东家。”
“姓东名家,这名字古怪。”大个子张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让老安心中大赞,好一个漂亮的后生。
王有才有些生气,“我是你的东家。记住,以后见了我要喊东家。”
汉子将手举在眉梢,行了个很古怪的礼,“东老爷子好。”
“蛮子,真是蛮子。”王有才大摆其头,无奈道:“我姓王,名有才。”
“早说嘛。”那人哈哈一笑,“我叫高原。高大的高,原来的原。”
“是够高大的。”老安比划一下,这家伙足足比自己高上一个脑袋,“鄙人安从容,字定之。”
“老安好,鄙人高原,字坦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蛮子也有字。”
“都说了,我不是蛮子,我老家陕西米脂。”高原猛地一跳,跃上马背,压得那匹儿马惨叫一声。
王有才心疼得直打哆嗦,“快下来,快下来,可不经压。哎哟,我的牙,疼死我了。”他心头一急,虚火上冲,大牙又疼了起来。
“逗你们的,马是最好的朋友,我还舍不得骑呢,等以后养壮实了再过瘾。”高原笑着从马背上跳下来,口中一阵吆喝,将五匹马驯得服服帖,显然是个熟手。
看到他这股子麻利劲,王有才和安从容非常欣慰。
王有才因为牙疼,话也懒得说。一路上只听的高原同老安说个不听,二人都是陕西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见如故。
王财主的大牙这一疼比以前厉害了许多,走不了两里地,半边脸都肿了,心中恼火,大声骂,“你们两个夯货就不能安静些,听得心慌。”
“哟,管天管地,你还管人说话了。腐朽没落的地主阶级,永远是我无产阶级打倒的对象。”高原哈哈一笑,盯着王财主看了一眼,“你脸肿了。”
“滚远远的。”
老安忙拉了高原一把,“东家牙疼好几天了。”
“为什么不找医生?”
“妈的,你给钱我就去看。”王有才背心全是冷汗,感觉脑袋涨疼的厉害,一张脸变成了白色。从骡子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声叫唤起来。
看到王有才疼成这样,老安和高原这才觉得问题严重,停下了话头。
高原:“疼的厉害呀,发炎了。”
“发啥……啊!”还没等王有才多说一句,高原那双铁箍般的手伸过来捏在他喉头,只微一用力,便将他的嘴掰开。
“你干什么?”老安大惊。
“看看。”
一股腐臭从里面冲出,臭得高原几乎背过气。这年头也没有牙膏牙刷,就算有,这土老财估计也舍不得用。如此一来,牙齿卫生自然不尽如人意。
老家伙所有的牙齿都是黄的,牙缝里长满了牙垢,看得人心中一阵发呕。
发炎的那颗牙靠最里边,上面有一个大坑。要医治也很简单,只许用钻子钻通,在里面放些药,消炎之后补上就是。
可这时代没这些医疗器械,要想医治牙疼,就只能直接拔掉。
高原用食指点了点那颗坏牙,“是不是这颗?”
王有才又是一声痛叫,“是是是。”
高原道:“干脆我帮你治好算了。”
王有才,“你会治病?我可不出钱的。”
“当然,给个馒头就成。”
“快,只要能治好,两个也成。”
“成交,嘴张开。啊!”
“啊!”
高原突然一脸惊骇地指着王有才背后,“那边是什么?”
“什么?”还没等王财主转过头去,高原右手在他牙上使劲一摁,只听得一声脆响,那颗坏牙便被摁断了。
“妈的,妈的,我牙掉了。呸!”一口将断牙吐掉,王有才口角流血。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刚要发怒,突然间,一道凉气从脊背盛起,冲上顶门,刚才还涨痛得难受的脑袋立即通畅,舒服得他差点呻吟出声来:“啊,牙掉了,不疼了。狗日的高原,你他妈手劲真大。好,太好了,不疼了。”
“自然不通了。通则不通,通则不痛。”高原摇摇手指,“老王,说粗话可不好,小心我的人民民主专政了你。馒头,两块,快给我。”
不明白这个蒙古蛮子究竟在说什么,自然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觉得这家伙说话是脸上总带着一丝微笑,即便知道他话无好话,但怎么也发不起火来。王有才从包袱里又摸了两个馒头递过去,“两个,这是你的午饭。”
“我日!”
“你爱日就日,反正午饭给你了。”
高原傻了眼,这土财主还真是抠门到家了。
第三章 我本穿越来()
“对了高原,你是怎么跑到蒙古,又怎么来河南的?”安从容问。
“这个你就别问了。”一直滔滔不绝说话的高原突然沉默下去。
他本是一个志愿兵,在内蒙古当骑兵,成天就骑着马背着枪在边境线上巡逻,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可一个电话改变了这一切。
那天,刚巡逻回来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回家相亲,说起来他也老大不小,该成个家了。正好现在又有探亲假,便向连长请了假回家去。回到陕西老家,亲还没相,就被几个哥们拉出去喝酒,喝完酒又说天气太热,干脆去游泳好了。
游了半天,也累了,就躺在岸边睡了一会,这一睡就从夏天睡到秋天,从二十一世纪睡到了明朝末年。
他本是一个豁达之人,性格里很有一股随遇而安的乐观。在知道自己穿越之后,并不十分惊慌,反正就那样,在任何时代都一样吃饭活人,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勇敢地面对生活。
当然,这也同党和军队多年的教育有关。
他相信,依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和现代人的见识,在这个遥远的古代一样能混出个人样来。
可事实却以他美好的意愿背道而驰,来的第一天,他就饿得受不了。本想在骡马市里打点短工,混口饭吃。却没想,因为自己是个外人,不但受同行的排挤,而且,那些雇主也不会雇佣一个外地人。
眼看着就要饿得走投无路,王有才同学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干脆就去他那里混一段时间再说。
依照他对历史的了解,现在是崇祯十四年秋,明年这个时候,李自成的大军就会到朱仙镇同明朝的大军来一场决定中原的大战。此战之后,李自成势力大涨,并在席卷河南全部、湖北长江以北和整个陕西之后进攻北京,将一个腐朽没落的明王朝彻底埋葬在历史的垃圾堆中。
不过,后来因为李自成的军队在进北京之后急剧腐化,最后败于清兵之手,将一个大好河山拱手送人。想起来就让人叹息。
自己也是陕西米脂人,对李自成这个老乡是崇拜到五体投地。加上历史书上,李闯王都是一个非常正面非常高大非常光明的农民起义领袖形象,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革命者。这样的人自然是高原追随的目标。
只要在王有才庄子上呆上一年,等李自成大军一来,直接投奔而取,以自己过硬的军事素质,怎么也能混一个将军当当。没准,在自己的先进的革命思想的熏陶下,闯王在进北京之后约束军纪,坐稳江山,打造一个恢弘盛世也说不一定。
至少,也不能让汉人的江山落在蛮夷之手。
一想起后世影视作品中满屏幕的“阿哥”“阿玛”“奴才”,想起拖在脑袋后面的猪尾巴,高原就觉得一阵恶心。
那个辫子王朝简直就集中了封建社会所有的糟粕,屠杀百姓、腐朽没落、空前反动,这样的王朝若让他们入主中原那才是中华民族的大灾难呢。
所以说,既然穿越了,就得为这个苦难的年代尽一份力。
首先加入义军,推翻明朝,建立一个真正属于劳动者的政权,然后打到东北,解放沦陷区的阶级兄弟。
……
不可否认。高原骨子里还有一种善良的天真,却不知,历史的真相同他的理解从根本上就有很大不同。
只是,此刻的他并不觉得,也没有体会。
他还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之中。
因为困饶自己的牙疼已经断了病根,王有才心情好了许多,也不觉得身边二人的鸹噪讨厌,眯着眼睛打起盹了。
趁这个土地主迷瞪着,高原一边拉着马一边同老安攀谈起来,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自己王有才的情况。
王财主家有五口人,两个老婆,一大一小。大老婆生了个儿子,叫王滔,十八岁。小老婆没儿子,只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尚未许配人家。这五口人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除了帐房先生安从容,还有十几个粗使丫头。
高原问院子有多大。老安想了半天,说内宅没去过,不知道具体多大。估摸着整栋院子有三十来亩的样子。
这数字让高原吓了一跳。这里虽然是农村,可这么大的房子还是值不少钱。要放在现代,土地再加上建筑物,造价起码上千万。再加上老王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