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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轻骑兵都布置在军阵的两翼。以方便对敌包抄骚扰。扰乱敌人中军。待敌混乱,重骑再正面冲击。然后步兵跟进。这是一种教科书式的战术。可问题是,后金全是骑兵,自己的轻骑若放出去机动优势近乎为零。再说,敌人是我五倍,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尽数吞噬。
单纯以骑对骑,抛开装备不谈,大家都是轻骑,交换比通常都是一比一。而后金地骑术可比陈留军高出不少,如此算来,交换比能够达到二比一也算好地了。因此,死搬硬套那种战术无疑找死。
因此,高原决定,单纯依靠前面的步兵方阵正面抗击,骑兵仅仅做为总预备队,在最紧要的关头反击。
徐以显也是心思慎密之人,听高原这么一说,微一思索,便点点头:“善。如果我没猜错,敌人肯定会以大队不停歇地冲击我军其中一点。只不知道,以我能承受几次冲锋,又能坚持多久?”
“不管多久都要坚持下去,天一黑,只要我阵不乱,又有火器不停轰击,敌人想不退都不成。”高原笑笑,“只不知道敌人会选择我那一个方阵下手,我到希望他们挑选王滔的无畏营。”王滔和黄镇虽然是叔侄关系,但二人性格却大相径庭。王滔沉毅果敢最适合这样的苦战。相比之下,性格开朗的黄镇倒长于攻击。高原倒有点怕岳乐别挑上黄镇。
徐以显深以为然:“的确如此,眼前的敌人是这次入关的精锐。只要打败这支军队,后金西路军段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与我军交手。山东局面也可改观。否则,我等也只有退回河南地命运,不但损失惨重,连刚到手的七县也保不住。不得不拼命啊。”
高原哈哈一笑:“老徐,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真上了战场,就什么也不要想,打就是了。我就不信敌人是钢铁铸成了。就算是铁,咱也要将他们给拆散了。”
整个时候,对面的火光更亮,红色的光照得身边的陈留士兵满面红光,所有地人都端着武器,屏住呼吸看过去。
对面地敌人因为有斥候的回报,知道了陈留军地位置,同时放慢速度,先前还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火把同时朝中间聚集,连接成一片火的汪洋。先前敌人因为是长途奔袭,队伍有些散。现在见到了战场,同停了下来整理军队,策划他们的第一次攻击。
四里距离已是两军可以容忍的安全界限,再近就是直接的战斗了。
却见,眼前的火海是如此地明亮,如同一朵正在盛开的地狱红莲,微微一缩,然后热烈开放。一排红色的带子突然从那团血红中分开,片片地向西冲来。
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开始了!”高原长出一口气,“好多人!”
“两千骑兵……”徐以显喃喃道:“好大手笔!”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这一片闷雷般的铁蹄声中。这声音如海潮涌来,仿佛近在耳边,一刹那,你已经无法测算敌人究竟离有有多远。就那样,那条红色的带子熔岩一样瞬间跳到你面前。
“还没完!”高原一笑,笑声却有些不自然。
后金的又一支骑兵在前队跑出一段距离后出发了,还是两千多人。两千五百人已是一营的规模,看来,敌人这回是下了决心以暴风骤雨式的冲锋摧毁陈留军的意志。
“还有!”身边的徐以显再次叫出声来。
第三队金兵在前面的两营人马后出现了。
三条红色的带子如同绞索一样呼啸着朝陈留军咽喉缠来,让人喘不过气。
很奇怪的是,敌人并没有呐喊,就那么闷着头进攻,陈留军也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战场上除了滚雷一样的马蹄,居然没有一丝杂音。从中可以看出,后金的军队之精锐程度并不下于陈留军。
岳乐的攻击竟然在一开始就将三营力量尽数投入,一共有七千骑兵,有点不留后手的意思。
感受到大战来临的激动,屁股下的战马再一次长声嘶鸣,高原的骑兵营有些骚动了。就在这一转眼,敌人的第一队骑兵已经冲到大炮的射程之内。火光更亮,高原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模样,他们都右手持矛,左手高举着火把,面目在火光的映衬下如同地狱中的恶鬼。
敌人的阵型很密集,马与马之间相隔只不过两尺,长矛探出,如一只快速移动的刺猬。
能够从松散的队型在很短时间内组成密集的冲锋阵型,后金骑兵绝高的骑术和严格的纪律让高原大感吃惊。
这样的密集冲锋在冷兵器时代无疑是无敌的,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军队。如此一来,必将遭受到高原军的沉重打击。
“炮兵准备!”梁云龙拔出指挥刀大喝:“放!”
“轰!”十门九磅炮浑身一颤,带着炮车猛地一退,火光喷出,一股硝烟在混沌的雾气中扩散开来。
灼热的炮弹划出弧线落进马群,腾起大片又积雪和污泥混合的烟雾。不断有敌人的骑兵倒下。然后又被洪水一样的马蹄给淹没,没有一匹马因此停下来,也没有人伸手去救落马的伤兵。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向前进攻。
刚开始的时候,敌人的速度并不快。这么长的攻击距离,若一开始就开始冲刺,只怕还没冲到陈留军阵前,马匹已经累垮了。所以,在离陈留军大阵前三百米外,敌人只是满吞吞地走着。
敌人的主攻方向是无畏营的方阵。
“运气不错,王滔,你可要顶住呀!”
第五十三章 毒蛇()
其实,所谓主攻方向,不过是说王滔阵是敌人的重点打击目标。至于黄镇的长胜营房,在敌人如此这般疯狂的冲击下,也不一定能够扛住。对此,高原也不是很有信心。
炮声更加响亮,落马的敌人越发地多了起来,马也有些乱,一片惨烈的叫声传来。每一炮下去就能在密实的马军冲锋队型中轰炸出一个不大的空白地带。但很快,这个小空隙就被后面的骑兵次弟填补。已经是沉默前进的军队,坚定而冷漠。
徐以显摇摇头:“高将军,老实说,如非他们的军装与我军有很大区别,我还真以为这支军队是你训练出来的。女真精骑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通疯狂的炮击已经让后金第一营骑兵损失了二十多人,若是换上明军,受到这样沉重的打击,只怕这一队已经四散而逃了。
“敌人已经进入我阵前三百米距离,他们要加速了。”高原提起挂在脖子上的千里望看了看。
正在这个时候,雪崩一样的马蹄声中传来敌军大将军的暴喝:“扔掉火把,长矛平端,小步前进!”
眼前突然一暗,两千多支火把同时落地,被密密麻麻的马蹄踩得火星四溅,耳朵好的人甚至能够听到火把在雪水里熄灭的声音。
那些蒙古马也甩动四蹄,慢慢地加快了速度。
“还有三百米,还可以消解一些他们的力量,命令梁云龙,狠狠地揍这些兔崽子!”高原狠狠地一挥拳头。
炮手已经打发了性,随着梁云龙一次又一次将指挥刀劈下,两个方阵之间的距离已经彻底被硝烟笼罩了。火光中,红色的弹丸纷纷飞上天空,然后呼啸着砸下。对面的敌人不住倒下,侥幸没死的也被战马踩进雪泥之中。
已经能够看到鲜血的红色了。
“一百二十米了。”高原突然说。
这个时候。敌人的阵中军官的嘶吼声再次响起,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大地嗓门,不去做戏子实在可惜。“所有人听着,快步前进!”
马开始跑起来了,明晃晃的长矛尖仿佛就要戳到陈留军的鼻子上。
没有人说话,所有陈留士兵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但呼吸声却已清晰可闻。虽然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血战地勇士。可以区区五千步兵直接面对上万骑兵的攻击却还是第一次,未免不被着地动山摇的威势所震撼。
炮兵们已经打发了热,有人索性脱掉身上碍手的无袖短甲,就那么裸露出精瘦黑亮的胸膛。火光中。所有人身上都是一层晶莹地水珠。也不是知道是汗水喊是地上溅起的雪粒。
“换链弹!”梁云龙的指挥刀再一次劈下。
炮声中,一片令人牙齿发酸的呼啸在空中响起。几乎同时,战场上地所有人都将头抬起朝那灰蒙蒙地天空望去。
只见,在那一片黯淡的灰色中,有几条银亮的链条在两端铁球的带动下,扭曲中,挣扎着,以一种诡异的肢势一头扑下去。
刚一落进人群,那些链子便被铁球绷紧。狠狠地从马头上扫过。所有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一颗硕大的马头跃上半空,马头的后面是一个紧抓马鬃的圆瞪双目地后金骑兵。链条弹在切断马头之后,顺带着将他齐腰勒段。而这个倒霉的家伙正用力抓住马鬃,因此,马头在跳上半空的时候。也将他已经被斩断的上半身也带了上去。
马颈和人腰的断面同时有热血碰出。淋了下面地人一头一脸。
“啊!”后金骑兵看到着地狱般恐怖地场景终于叫出声来。
切断马头和人身体的链弹继续呼啸着前进,因为在前一个倒霉鬼地身上消耗了太多动能。其势已衰,“呼!”一声缠上了一匹军马的长脖,“唰!”一声将那匹战马的脖子剥得只剩一条光秃秃的颈椎。可即便如此,骑在马上的骑兵也没逃脱死亡的厄运,链条两端的铁球同时前击,以一个双风贯耳的招式拍在骑兵的脑袋上。“当!”一声,铁球猛烈相撞,骑兵的头颅已消失不见。
“啊!”更多的大叫。
“哈哈!”高原大笑:“我还以为鞑子都是哑巴呢,原来他们也会害怕,也会疼!这一仗梁云龙当记首功。”
链弹是李方西神甫教给梁云龙的,起先链弹的使用只不过是海战时用于扯碎敌舰的风帆。这回用来打骑兵,效果却是好得出奇。
更多的链弹落进敌人的队列中,每一弹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