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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煦猛拉缰绳,战马嘶鸣着从急奔中快速减缓下来。刚才全力的一击,也使他胸中血气翻腾,手臂感觉空『荡』『荡』的,在他拨转马头的同时,身后的亲随再次加速向对手冲去。
一次冲锋下来,几个马刀脱手的亲随都拔出备用的马刀,再次大声呐喊着把马刀利刃挥舞到脑后。交锋中几个落马的都是手握长枪的亲随,用长枪在骑兵的冲杀中,最多用枪把敌人刺个对穿,没有用刀劈来的实惠。再说,对于相对实战经验较少的王府亲随,面对生死考验的时候,比明军更沉不住气,冒失地过早刺出手中的长枪,更降低了本来就不高的命中率,然后近身搏斗,吃亏的更是长枪手。长枪手刺战马的命中率比较高,只要不刺马,对面的明军就占了绝对上风。明军中只有两人落马,落地后都站立起来,开始在步下杀敌,落马的王府亲随很快结果了明军的『性』命,显然他们都有武功在身,在步下又挽回了劣势。
朱高煦的亲随也都拨转马头跟了上来,拼命催动*坐骑加速奔跑,骑兵对冲中谁的速度慢谁就更容易被劈中,对面的明军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快速地冲过来。朱高煦纵马迎击,手中的链子锤抖开了,方圆一仗内,无人能够接近,进入锤头力量圈的明军都被砸到空中,像秋风扫落叶般向四周坠落。身后的亲随摆成了双层队形,他们深深感到砍劈马上的敌人要比步下难的多,都死命地踢着马腹。朱高煦追击落荒而走的薛禄时,明军的骑兵阻挡住了身后的亲随,没有一个人能及时跟上他。薛禄此时已从手下接过一条长矛,『毛』尖抖动,快速向朱高煦扎来,朱高煦本能地一闪,在两人挫镫的瞬间,手中的铁链奋力挥出。这次两人靠得很近,铁链落向薛禄的头盔,薛禄此时已经失去收回长矛的机会,只有努力地向前趴。两马一挫,铁链又扫掉了薛禄的头盔。朱高煦用力收缰,铁链上落下滴滴鲜血。薛禄两次于死神擦身而过,心中一寒,汉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骁勇?力气大的出奇,以前在军中他俩可是半斤八两,分不出胜负,今天怎么了?两次交锋他都是以落败而终,太可怕了。
朱高煦一甩链子锤,调回头马时,薛禄已经向明军大队跑去,眼看追不上了。他的亲随又有十几个人掉下马来,可明军落马的却比他们多了一半。再次交手中,王府亲随依仗两层队形,明军和第一排对冲后,还没有调整好身姿就要面对第二排的马刀,而后排出现的亲随不需要防备明军骑兵的反击而进行全力的进攻,导致第二排的亲随命中率高出了许多。当看到主将逃跑以后,他们也不回转马头了,丢下了落马的同伴飞速逃离战场,向主力大队跑去,队形顿时散『乱』。朱高煦杀气腾腾在后面追赶,他可找到了一次痛扁明军的机会,明军落马的骑兵开始惨遭屠杀,掠过地面交战的骑兵身旁,朱高煦都可用锤砸扁地上的明军,就像他练锤时砸树桩那样简单。
“王爷,不能追了,前面危险!”身后的亲随都勒住了坐骑,向汉王大叫。朱高煦杀得兴起,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薛禄,这样放走他实在是心有不甘。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面大纛旗,那是皇帝是旗帜,如果能抓住皇帝,那么大明皇位不就垂手可得了吗?朱高煦催马向前急冲,迎面响起一声火铳的枪声,不知是哪位火铳手见朱高煦冲过来,匆忙中放了一铳,这下可好,顿时引起明军像炸了锅一样,把所有火铳都打了出去。可鬼使神差,一铳也没有命中朱高煦,甚至连他的马『毛』也没伤着。接着火铳就出现了装『药』的问题,威力丝毫没有发挥出来时,朱高煦已经冲到皇旗阵前,前面的火铳手糊里糊涂地往下败走,后面的长枪手一个劲地往前冲,方阵顿时『乱』了套,宣德帝调转马头就跑。
“皇上侄儿,哪里走!”朱高煦挥舞着链子锤追向宣德帝。就在此时,一员猛将出现在宣德帝身后,立马横刀,劈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第二百一十章脆弱()
泣鬼神惊艳的一刀也是最朴实无华的一刀,骑兵最普通的劈砍让叶三施展出来,在场的所有众将都大吃一惊。妖刀的轻灵,劈砍的却是沉重无比的链子锤,薛禄的长柄砍山大斧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被朱高煦的链子锤震飞了,到现在还没找到,那叶三的妖刀又如何呢?众将眼前出现了妖刀飞到空中的幻觉,可事实上如何,只有叶三和朱高煦能体会的到。
叶三的妖刀并没有弹『射』出去,反而粘在了链子锤的铁链上,一股似曾相识的巨力向叶三涌来,使他浑身舒泰,而朱高煦却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的消失,链子锤的重量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了他的双臂,坐骑在向后踏步,激起碎石泥土。朱高煦感觉支撑不住了,双手互换,用铁链缠住了妖刀,双臂发力,链子锤向空中抛出,那光景就像叶三的妖刀挑飞了朱高煦的链子锤。结果是让人无法相信的,也是无法想象的,众将都愣在了疆场之上。朱高煦趁众将发愣的时机,调转马头,加速向乐安城门奔去。
没有一个人追击,也没有一个人呐喊,战场上寂静的只能听见战马的蹄声。
“好样的!真乃猛将也!”宣德帝首先开声称赞,接着就是一片欢呼声。
朱高煦回到城里,四门紧闭,龟守不出,他确实让叶三的一刀吓破了胆,以他的神力就这样败给了叶三,是谁也说不清楚的,就连叶三也莫名其妙。远在城墙上的任雪峰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看见汉王勇猛无敌,最后因明军人多势众才返回城池。看到这样的结果,城里的将士都以为汉王得胜回城,一时间群情踊跃,纷纷向汉王祝贺。到底战况如何,只有朱高煦一人心里明白。在叶三面前他显示出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不是叶三一合之将,让他能不心惊吗?
脆弱使朱高煦不停地反思,自己一人没有众志成城,还能支撑多久?叶三的一刀使战局逆转,不光是朱高煦心惊胆战,朱瞻基更是龙颜大悦,现在是展开心理战的最佳时机,随命大军佯攻,只用火铳和弓箭攻击城上的守军,在气势上做到了空前绝后。城中的守军本来就没什么斗志,加上面临如此巨大的压力,都纷纷弃甲逃亡。
朱高煦前思后想,最后派人出城送出降书,表示愿意投降。当他就要打开城门的时候,任雪峰站了出来,代表守城的将士发话,宁可于乐安城共存亡,死也不投降。士气高昂的气势让朱高煦也纳闷,怎么一夜之间,这些军士都像换了一个人,难道非要我死了,他们才甘心?这可好,将士愿意死战到底,他却要投降了,将帅不是一条心,这仗还怎么打?
任雪峰确实有他的私心,如果投降了,他将一文不值。今天看到朱高煦如此勇猛无敌,可有一拼,死战到底,也不为是一条出路。朱高煦被手下的将士弄得云天黑地,目瞪口呆,看到手下如此有骨气,也为自己的脆弱惭愧。于是乎,抖起精神,挺起胸膛,又屹立在乐安城头,决心与乐安共存亡。
汉王慷慨激昂的一幕表演完后,回到王府却换上便衣,从西城门小路,偷偷出城投降了,扔下了数千忠心耿耿的部下,结束了造反世家的历史。当第二天早上,朱高煦在乐安城下劝降部下的时候,任雪峰怒发冲冠,手握阔剑,指点着朱高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下已经没有主心骨,纷纷偃旗息鼓,收刀放抢,军心已成涣散之势。任雪峰无奈,横剑自刎在乐安城头,以生命抗击朱高煦的脆弱。
在这场造反的闹剧里,朱高煦彻底扮演了一个多变的人物来谋求生存。朱高煦投降后,在军前大帐内,宣德帝不好在众臣面前历数他叔叔的罪状,可必要的程序过场还是要走的。文武百官都是官场滑头,谁也不愿意得罪位高权重的汉王,于是,宣德帝就指派了一位刚升迁上来的御史来历数汉王的罪状。让宣德帝想不到的是,这位御史面对汉王和朝中大臣,毫无惧『色』,神情伟岸,洪亮的声线震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宣德帝。这位御史没打草稿就把汉王骂了个狗血喷头,引经据典,精彩纷呈,在众臣内心深处得到了满堂喝彩。
叶三也站在帐内,越看这位御史越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向杨秋迟打听,这才知道这位御史是新中榜的进士,叫于谦。
啊!是于谦。就是在自己做门丁时,救了他一回的那个秀才,记得他还让小李送给他一本《城防攻略》,怪不得言辞如此锋利,让在场的众人无颜『色』,一身浩然正气感染了一切。跪在于谦面前的朱高煦,脆弱的心灵又一次受到沉重的打击,甚至比叶三的那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于谦口舌凌厉的攻击下,历来勇猛无敌的朱高煦只有浑身颤抖的份儿。宣德帝见目的达到,于谦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认为这位御史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加以历练,必是国家栋梁。事后证明,宣德帝是很有眼光的,在国家危难之时,于谦不但力挽狂澜,还造就了他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朱高煦虽然投降了,但大明朝老朱家有一个惯例,就是窝里斗的你死我活,但是一旦有一方胜出,那么老朱家绝对不杀老朱家的人。宣德帝也是如此,尽管很多大臣都劝说他要杀掉朱高煦,永绝后患,但宣德帝并没有那样做,只是把朱高煦关在了西安门的大狱里,并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不时地到狱中看望他的叔叔。朱瞻基作为一个皇帝做的可说是仁至义尽,可朱高煦却不思悔改,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戏耍起他的侄儿,根本不把朱瞻基放在眼里。
有一次,宣德帝带着叶三又到狱中看望朱高煦,朱高煦趁宣德帝不备,一个扫堂腿把宣德帝扫到了空中,在落地的时候,如果不是叶三眼疾手快接住了宣德帝,宣德帝有可能就伤在了朱高煦的腿下。虽然宣德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