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文静回到小舟,小五问道,
“公子可是说好了,那咱们就往杭州去了?”
陈文静站在船尾点头道,
“一切听凭五哥安排,不知这里离临安还有多远?”
吕伯见他突然问到临安,疑惑道,
“要是水路还得半日行程,公子有什么吩咐?”
小五也道,
“叶老大吩咐请公子去杭州见各位龙头,公子若是想去临安,不如等完事我送你去。”
陈文静本想回家看看,不过也不急在一时,见他们都露出狐疑神色,笑道,
“没什么,就是想顺路过去看看,突然想起陆游大家那首临安春雨初霁,一时好奇而已。”
小五赞叹道,
“公子真是文曲星下凡,比我们叶老大的文采都要好,难怪老大这么推崇公子。”
吕伯听他赞扬陈文静,一时也高兴起来,早忘了问为什么要去临安,道,
“不如公子给我们念念,虽然不识字,可好坏还是听得出来的。”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陈文静虽然只是临时起意分散他们注意,不过若论诗词,那可是信手沾来,虽然满嘴童音,不过依然让人回味无穷,小五听完已经满嘴赞誉,
“公子真是神人,可比我们老大吟的那些不知好了多少。”
吕伯更是笑道,
“公子大才,听得我也起了兴致,不如再念一首听听。”
陈文静见机问道,
“五哥,那些都是什么人啊?脾气好不好?会不会为难我们?”
小五笑道,
“江浙一带三教九流,都得给咱们老大面子,不过若是马三爷的话,也许会有些麻烦。”
陈文静奇道,
“马三爷是谁?比叶将军还大吗?”
小五摇头笑道,
“马三爷原先是诚王的嫡系,现在掌管着私盐那条路,是咱这最大的财神爷,二娘是在寮子里管事的,看着挺厉害,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吃软不吃硬,还有憨八爷,是咱老大的好兄弟,平时做些水陆买卖,也是养着一些老兄弟的。”
吕德梁见小姐问得清楚,接口道,
“若是有意见分歧,应该是马三爷吧。”
小五点头肯定道,
“马三爷仗着是嫡系,平时也不把老大放在眼里,若是听说要归附汉王的人,肯定是第一个不肯的。”
陈文静试探道,
“那五哥是怎么看的?”
小五依然笑道,
“公子不必多心,我们只要能给朱花子找麻烦,早就不在乎跟谁干了,若是他不对咱们有偏见,一直打压,兴许咱们早就散了呢!”
陈文静暗道原来如此,看来要不是朱元璋对江浙一带课以重税,兴许他们早就是一盘散沙了,现在倒是便宜了自己,正想得出神,就听小五喊道,
“到了,前面出了口,就是杭州最有名的狮子楼,公子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那狮子楼临湖而建,端的是气势磅礴,凭栏而望,湖景尽收眼底,可谓是文人骚客最佳聚会场所,陈文静见了也心生羡慕之意,暗道这是何人所建,真是太有眼光了。
小五撑船到了岸边,对陈文静道,
“公子请上岸,我还要去接人,就不陪公子进去了。”
陈文静和吕德梁下了船就见后面又有一艘乌篷船驶进岸边,小五见二人下了船,打声唿哨就离开了,那艘乌篷船帘子一揭,就出来一个老者,陈文静一见就皱眉暗道,
“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老者下得船来,见陈文静皱着眉头萌萌的望着他,不禁笑道,
“小娃娃,刚才在湖上那首临安春雨初霁可是你吟的?”
陈文静心里发誓一定见过他,可就是想不起来了,见他问自己,忙道,
“是的爷爷,你是谁啊?”
吕德梁虽然见他孤身一人,可也觉得他不是易与之辈,忙侧身把陈文静挡在一旁,开口道,
“娃小不懂事,请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回道,
“老叟沈富,娃娃叫什么名字?”说完撇了一眼吕德梁。
吕德梁感觉身子一紧,竟然被一眼逼退了开来,不由大惊。
陈文静听他说叫沈富,猛然回过神来,
“是他!竟然是他,真是盼什么来什么,这尊大神可不能放过了,不然天打雷劈啊!”
于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使出吃奶的劲来,
“爷爷,我叫陈弗儿,要是爷爷喜欢,我还会背好多。”
也不顾吕德梁惊愕的眼神,过去就扯住他袖子不放,硬要拉他进去吃饭,全然不管这里金价几何。
那沈富见她一点也不怕生人,反而大喜,随着陈文静就进了楼,那艄公见主人进去,便撑船蹲在一边抽旱烟去了。
吕德梁半天才回过神来,忙追着二人进去了。
第41章 富可敌国沈万三()
陈文静此时心情只想仰天大笑,她手中抓着的可是天下首富沈万三,若是能得他支持,那真是要什么来什么,也不用吕伯辛苦工作去了,前世听人说起沈万三和朱元璋比赛修南京城墙,差点被输了的朱元璋恼羞成怒砍了脑袋,自己还特意找人看过他的画像,所以适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后来听说朱元璋把他发配云南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应该就是近来的事了。
陈文静一进狮子楼,便是眼前一亮,里面可不像普通酒楼摆设那般随意,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桌子都是能挨多近就多近,这里的大堂就那么几张桌子,还都是临湖的靠窗位置,每张之间还横着隔栏,虽然仍能看到对方,可不至于让人感觉突兀,虽然已经过了晌午的饭口,可仍然有几个士子在那里品茗做对。
吕德梁进来就感觉周身不舒服,仿佛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待见到里面如此气派,不由凑到陈文静身边低声道,
“公子,咱们还是等人来了在进来吧,这里实在有些,说不上来。”
陈文静倒是十分喜欢此间布局,连一个大堂都能摆设的如此引人,便更想上楼一睹究竟了,闻言忙道,
“我给爷爷背诗,爷爷请我上去看看吧,这里摆设如此讲究,真不知道老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富也不推拒,摆手唤来一个小二,道,
“沏壶茶送到临风来。”
说完拉着陈文静就往楼上走,那小二也不啰嗦,忙招呼道,
“临风有客,上茶喽!”打着样就往后面去了。
吕德梁见那老者没什么恶意,只好随在后面跟着上楼。
那楼梯上铺着厚厚的软缎,虽是木质却一声没有,可谓心思细到极致,而且根本就不怕浪费地方,就在正中敞着五尺有余,到了半层,往两边一拐,又是半层,待上到二楼,已是环形回廊,每处都是一间包厢,那沈富看都不看,直接带着陈文静往上走去。
陈文静偷眼打量就见每间门口都有铭牌,上书“富贵”“吉祥”等字,大俗即是大雅,陈文静不禁暗自点头,看来这边的老板可是真真抓住了那些有钱人的心思。
吕德梁见这里布置越来越奢华,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心里也不由打鼓,若是叶福生他们不来,自己到时怎么出去?好几次都想过去抢回小姐就走,可慑于沈富的气势,没敢轻举妄动。
陈文静前世也是殷实人家,可到了这里每上一层,心里就越来越吃惊,那些铭牌也从富贵吉祥上升到了“观荷”“弄藕”,而且每层的包厢越来越少,摆场却是越来越大,光是四层楼梯间的那颗红珊瑚,怕就不下百万钱。
沈富却是面不改色,仍然往上走,到了五层,也就是最后一层,只有临湖的两间屋子有铭牌,一书“临风”,一书“听雨”,临街的那面都是一些墨迹,陈文静打量一眼就惊住了,竟然还有宋徽宗赵佶楷书千字文和虢国夫人游春图,虽然距今不过二百年间,可也是难得的精品了,竟然就那么随便挂着,任人观赏。
两人进了临风,便有小二适时送上茶来,也不多话,斟了两杯放下就退了出去,陈文静正觉奇怪,这么大排场就喝壶茶,那这茶得多少银子?沈富看出她的疑虑,放下茶杯笑道,
“这一壶龙井是送的,但喝无妨。”
吕德梁虽然想在陈文静跟前保护,不过见沈富一个老头自己,便没好意思进去,只是尽责的守在门外,注意着下面的动静。
陈文静不知他为什么对自己有兴趣,虽然是自己拉他进来的,可也不至于连问都不问吧,自己该怎么开口呢?直接就说会不会太唐突了,若是他问自己是怎么认识他的,该怎么回答呢?陈文静正纠结于自己如何搭讪,沈富便道,
“你是汉王之后?”
陈文静瞪大眼睛,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又没有告诉过你,难道你是神仙?”
既然他是有意接近自己,那自己就装傻充愣好了,陈文静作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直勾勾看着沈富。
沈富抿口茶冲窗外笑道,
“哝,还不是那些小子弄得,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也不收敛一点,怕死得不够快么?”
陈文静顺着目光往窗外看去,就见几艘小船远远往这里划来。
陈文静突然明白过来,叶福生那些人都在沈富下面做事,所以自己的事一定瞒不过他,不过这回她可想错了,沈富虽然知道他们的事情,可他们却不知道背后有沈富这个人。
沈富见她突然好像明白什么的样子,摇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知道他们的事,可他们却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我也没有支持过他们,现在力量对比悬殊,任何作为都是自寻死路,你懂我的话吗?”
陈文静见自己什么都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