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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马超对这个郭泰,上来就没啥好印象。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清淡了许多。可郭泰这老东西老眼昏花,还真以为马超是震服他的名气之下,夸夸其谈道:“骠骑将军来此,莫不是招贤引才而来?颍川书院浪得虚名,教出来的学生,个个权诈机变,丝毫没有操行气节。将军若是被虚名所惑,岂不是引狼入室、自取祸端?”
说完这句,郭泰仍旧觉得打击面虽然宽了,但还不够狠。看了一眼陈纪之后,又狠狠朝陈纪头上泼了一头粪,鄙夷说道:“便如陈纪此等贪生怕死、有违孝道之人,又岂能教出刚正清守的好学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又岂能顺直?”
“郭林宗!”陈群此时再也忍受不住,毕竟,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如此侮辱,甚至还一言将整个颍川学院说成藏污纳垢之所,这怎么让耿直清正、是非分明的陈群能忍受下去?由此,陈群不顾陈纪和徐庶的阻拦,愤然开口道:“老匹夫!你满口仁义道德,指天骂地。却不曾想想当初是谁空谈大志,却连家中老母也敢狠心饿死!!”
说到这里,马超听两人句句不离‘孝道’之词,总算想起陈家和郭泰之间的恩怨了。而这桩事还是一桩陈年旧事,那时的马超年纪尚小,对那件事根本没有印象。
当年,陈寔死后,陈纪陈元方也是性情中人,哭到死去活来,因哀伤过度而瘦得形销骨立,母亲可怜他,用锦被为他卷住身体御寒。正好郭泰郭林宗赶来哀吊见之,谓陈纪曰:“卿海内之俊才,四方是则,如何当丧,锦被蒙上?孔子曰:衣夫锦也,食夫稻也,于汝安乎?吾不取也!”言罢,郭泰奋衣而去。自后宾客听闻此事后,数百日再未来一人哀吊陈寔。
马超后来再听说此事,是他刚穿越过来没几天,与家中老仆闲谈时所知。当时马超对此时被感到万分诧异。显然对亲人孝不孝,不能以当时是不是被锦而断定,那种讲究形式忽略真情的虚伪做法,一直就是马超所不齿的。而正史当中对陈纪、陈谌两兄弟孝养父母,闺门雍和之事,记载地很清楚,俱是倾情不造作的奉孝之道。
而反观郭泰,此人的孝道,当真让马超张目惊舌:郭泰家世贫贱,早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惨淡度日。长大成人后,母亲想让他去县衙中谋个差事,聊以改变往日的窘迫处境。但是,郭泰以素有大志为名,高声咆哮说自己岂能与衙门的那些鄙猥小人为伍?之后他未依母命,就读于成皋屈伯彦门下。
求学期间,郭泰母亲病重,而郭泰以学业为重为由,竟从未回家照应母亲。三年之后,郭泰博通‘三坟五典’,锻炼地‘善论谈,美音制’,加上他‘身高八尺,容貌魁伟’的体形容貌以及会钻营忽悠,赢来了世人的赞誉。可他的母亲,却因为贫寒交加、饿死在草床之上。郭泰又因此大做一篇孝赋,言母亲知理明德,成全自己的学业,声泪涕下吟诵至母亲坟前。世人知后,纷纷赞扬郭泰至孝之人,母慈子恭,当真为世间楷模。
这两方一对比,马超又不是真正的糊涂蛋儿,岂能还不知陈纪与郭泰孰是孰非?由此看向郭泰的眼神,更加诡异和冷漠起来。甚至,眼底深处,还隐藏着一抹深深的鄙夷!
儒家文化固然博大精深,但一个‘孝’字却如此被折腾得面目全非,如郭泰这等虚伪假借着所谓的‘道义’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由此导致了许多人性禁锢许多的心灵扭曲,也导致了许多虚伪甚至刻毒的故事,甚至成了中华民族劣根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此等‘孝道’当真滑天下之大稽!——郭泰这狼心狗肺之人,竟不想想,至亲生母在病榻之上,最想看到的,难道不是自己儿子的最后一眼吗?!!
主意既定,马超反而越加平静,缓步走向讲席之上后,喝了一口茶,冷眼旁观郭泰拙劣的表演。而马超不吭声,郭泰还以为马超是支持他所为的,由此更是暴跳如雷,大声向陈群骂道:“小子奸佞邪人,不遵礼仪儒道,竟然如此诽谤老夫?平日又冷颜寡谈,难道陈纪死后,你连一滴泪都不流?!”
郭泰一连登门毁谤,至此时连陈纪都诅咒上来。逼得陈群此时面红耳赤、义愤填膺,甚至,连徐庶都憋不住火气了,张口正欲替陈纪还击回去的时候,却猛然看到马超仍旧在一旁静静喝茶有了这一发现之后,徐庶立时同陈纪打了一个眼色。随后慌忙捂住了陈群的嘴。不让陈群再辩白:“贤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啊”
果然,马超此时开始说话了,语气不轻不重,不急不缓道:“超父腾死时,超也未在身前虽然流了几滴眼泪,但终究换不来父亲死而复生。如此说来,超也是大不孝之人啊。”
郭泰闻言,喜上眉梢,不由开口道:“将军文成武德,接掌马家之后,更是将马家基业拓至司隶、荆、豫一带。征西将军泉下有知,定然也会为将军而安心瞑目。”
“可是,超宁愿不要这些。只愿当初父亲惨死之时,超能陪伴父亲同生共死啊!”马超愤然饮尽杯中之茶,悲怆开口道。
而郭泰的脸,一下如六月的茄子遭了寒霜,凝固在他那张原本暗喜的脸上,滑稽惊愕非常
第673章 流氓最可怕!()
说完那一句,马超未待郭泰反应过来,直接上前,一把撕开郭泰那破烂的外衣,露出他里面的缣服,鄙夷说道:“超为大汉骠骑大将军、勇定侯、假节、受赏九锡、位比三公。如此之崇耀,也不过白帛披身。郭大师当真高洁内敛之士,竟然藏富于内,令人佩服莫名啊!”
由此,马超更是一个转身,看都不看郭泰,阴冷开口又道:“难道郭大师认为,您扬于海内的名气,比超还要荣耀?!司隶灾民此时嗷嗷待哺,超不得已抄了不少司隶不法虚名富户的家,如今看来,漏网大鱼,还近在眼前啊!”
郭泰此来,本欲是想将他口中评论的几人,推荐给马超。由此强强联合之下,郭泰更增名望嗯,自然以他看来,马超也得实惠。如此双方都有利之事,马超定欣然从命。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出他所料。更加之他想到了马超‘屠夫’之名和洛阳千里弄死韩暹之鬼神莫测之功,对马超更加惊惧起来。
本是无胆钻营、沽名钓誉之人,遇到马超这样的铁血雄主。郭泰这等只会逞口舌之快之人,自然被吓得浑身乱颤,慌忙跪倒地上开口道:“将军冤枉啊,老夫不过,不过”
“来人!将此狼心狗肺、欺世盗名之徒丢出去!”马超鄙夷开口,再看了一眼郭泰丢人现眼的表现,冷冷又加了一句:“对你动手,天下人都认为我马超不遵宿老,脏了我的手!”
话音刚落,门外马家亲卫,冷面提着郭泰便架了出去。自始至终,连话都没有说,马家剽悍无情的军风,立时让这个儒雅墨香的学堂,多了几分血气。
而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人老成精的陈纪。他看了马超一眼之后,温声说道:“将军,这郭泰虽是欺世盗名之徒,然老贼甚是会钻营伪装,颍川乃至豫、兖一带,不少士子对其敬仰不已。今日老贼受辱,回去之后定然诽谤马家,此举对马家大大不利啊!”
“就凭他?!”马超淡然一笑,随后邪气十足说道:“名望这种东西,是靠实力来赢取的。区区一老匹夫,若是还知审时度势,或许还可苟活几年。若是还胆敢信口雌黄?嘿嘿”
“将军万万不可!”陈群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望向马超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急迫。显然是对于马超出手相助之事,心生好感。而当他听出马超有杀郭泰之意,急忙开口道:“老匹夫若是莫名暴毙,天下人无不怀疑将军。纵然将军威势滔天,亦难当天下人悠悠之口啊!治国平天下,首要是收拢人心。若是马家声誉因此蒙羞,则将军数年再无寸进,甚至司隶、荆、豫新得之地,恐怕也会民心尽失”
陈群还欲再说,却发现马超已经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陈群看马超脸色,似乎对此事,并不太上心。由此,不顾马超的示意,陈群上前继续说道:“将军!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群先前之言,还只是微言大义,若是兖州曹操、荆州刘表、扬州袁术等人再遣细作混入将军治下,离间蛊惑。那马家值此山穷水尽、当休养生息之年,却在内忧治下,再遭四方诸侯刀兵,则马家基业,更是倾覆之虞啊!”
马超当下凝眉沉思起来了,当然,他不是因为郭泰之事。而是因为陈群先前的一番言论。陈群一番话,首先指出民心要害,其次还说出了马家今年当休养生息。而最令马超震惊的是,陈群的口气当中,隐隐还透露出,他知晓兖州曹操、荆州刘表迟早与马家有一战的事情。要知道,此时马家跟刘表和草擦还有盟约在身,陈群当下直言便说出这些,显然是陈群、甚至是陈家对天下大势,早有了一番密谋论断。
而陈群所说之事,也非是危言耸听。毕竟,历史上如曹操那般牛逼的人物,对付那些欺世盗名的人,也是束手无策。比如那些史上最牛愤青祢衡,将曹操羞辱地颜面尽失,曹操却也不敢亲手杀了他。只得装糊涂,将祢衡送到了刘表那里。
而马超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曹操,正是被祢衡气得浑身冒烟儿、气血倒流的时候!而那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叫骂,还隐隐钻入曹操的耳际,让曹操气得头痛欲裂!
‘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吾乃天下名士,用为鼓吏,是犹阳货轻仲尼,藏仓毁孟子耳!’
回想祢衡裸衣大骂自己的情景,曹操直接将案几之上的器物,尽数扫落在地:“祢衡,当真以为你名士无双,我曹孟德就不敢杀你了吗?!”
可惜,真可惜曹操不是马超,没有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