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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劳驾大哥,家叔在贵府做工。在下有事找他,能否行个方遍,让我们见上一面?”
在得知道朱平安口中的家叔是做木工的李老实时,对方脸上最后一点笑容彻底没了,从鼻子中重重哼出一声:“见个吊毛见!又不是吃了断头牢饭,还要见面!到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恶声恶气不说,居然哐咣一声把门关了。
朱平安差点被门砸了鼻子,顿时气得额角青筋一阵跳。妈蛋的,敢摔老子的门!在朱平安的人生准则里,除了有你敬我一尺,必还你一丈的仁义,当然也有他不能忍受的限度,这些限度可能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人生在世,太多的东西要忍耐。
对于朱平安来讲,其中有一条是绝对不能忍的!那就是别人若人当面侮辱他,他未必会愿意和别人产生冲突,可若是污辱到他的家人,他就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就在朱平安准备抬脚踹门的时候,大门忽然开了!
就见刚才那个神气威武的看门的点头哈腰的麻溜的跑出来,恨不能以头抢地的架式。
此时夜色微黑,星光初现,大门内一个玄衣少年抬步出来,站在一旁的朱平安与他眼神一对,就象暗夜中一闪而过的刀光,冷酷锋锐冰冷!
朱平安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惊想:这人眼神如此锐利!
对方同样也发现了他,似乎有些惊诧,一双剑眉微微扬起,嘴皮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问什么,却被随后从门中出来的另一个人打断。
后边出来那个人衣着甚是讲究,只是气色蔫黄,似有病态。
有偶有独,在他看到朱平安的时候,眼神同样有些诧异。
“楚兄,承蒙你的妙手,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玄衣少年从朱平安身上收回目光,冷冷道:“我给你开的伏灵汤不许停,养过三个月,等了开了春我再来。你正值生发之年,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自然无虞。”
霍尘意点了点头:“楚兄放心,你说的我都懂得,只是”话没说完倒长长叹了口气,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差点把尾巴摇断的那个看门人,一脸苦笑,欲言又止。
“命是你自已的,你想好便是。”楚姓少年丢下这句话后迈步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经过朱平安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再次与他对上眼神的朱平安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满天星斗璀璨尽数溶进了那个人的眼睛,乌黑的眼珠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霍尘意知道他性子怪异,来去随心,也不道别,只是微笑着站着一直看着他去远。
旁边看门人带着笑凑了上来:“大少爷,天冷风寒,您还是回去吧。若是三夫人知道我偷着放您出来,小的又要吃罚了。”
听到夫人二字时,霍尘意的一张脸瞬间变色!
朱平安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那表情绝对不是感激欣慰,相反的全是痛恨狰狞!
“这位兄台,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比起辩衣识人的看门的,这位霍少爷让人舒服好多,朱平安也不客气,将自已的来意说了一遍。
霍尘意有些吃惊,少年衣饰寒酸,但面对自已不止没有丝毫局促别扭,言语清朗有礼,态度不卑不亢,就凭这份待人接物,说他是世家子弟也有人信,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在他家做活的李老西的表侄难道真的是一样人分九样种?
若不是天色已晚,霍尘意真想和这个人好好结识一番:“真是对不住,天色已晚,家中女眷多有不便,不能请朱兄弟进去坐坐了。”说完转头向那个看门人道:“霍二,去工房请李师傅出来与朱兄弟见一面。”
霍二有些不乐意:“少爷,三夫人有命不让外人随意交接。您别为难我了行不行?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去的好。”
“啪”的一声清脆,一个好字刚说完,一记耳光重重的拍在脸上。
朱平安吓了一跳,霍二也被打傻了:“少爷打我干什么?”
霍尘意冷笑道:“张口夫人,闭口夫人,你是霍家奴才还是客家的奴才?”
霍二低下了头:“小的不敢了,小的这就去还不行吗?”说完捂着脸就跑了。
霍尘意对朱平安点点头:“奴才狗仗人势,朱兄弟受了委屈,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见他这样礼遇自已,朱平安倒有些不安,彼此连一面之识都算不上,地位更是天差地远,不知霍尘意为了什么对自已这么客气,只得说:“霍公子太客气了,还是请先回去吧。”
霍尘意也不推辞:“我与朱兄弟一见投缘,下次再来咱们可得好好聚聚。”说完摆了摆手,转身进去了,门后有家人迎出来,搀着他一路去远。
有霍尘意的插手,朱平安顺利的见到了李老实。
几天不见,李老实除了憔悴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见了朱平安很是喜欢,二人说了几句话,得知他接的活明天就能完工,朱平安很开心,认真叮嘱了几句后,这才告别回家。
这一晚朱平安睡得并不安稳,右眼皮跳了一晚上。
清早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饭,刚拿起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朱平安愣了一下,刚要俯身去捡,突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朱平安的心不知怎的怦怦跳了起来。
就听有人在门外大声吼道:“平安娃儿,你在家么?”
第8章 出事()
吼人的是洗马湾里长李正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朱平安开门应声:“李爷爷,什么事啊?”
开门第一眼见到里长一脸的惊惶,第二眼就见在他的身旁跟着两膀大腰圆的差官,神情很是凶恶,朱平安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平安娃儿,你跟这两位差爷去县衙去走一趟吧,你叔出事啦!”
“啊,我叔怎么啦?”
李里长还没说话,衙役中的一个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问什么问!你叔摊上大事了,先跟咱们去趟衙里,至于有什么事等到了就知道了。”
李里长一看不好,连忙陪笑打圆场道:“哎哎哎,哥两个,是爷们别动手啊,他还是个孩子呢。”
另外一个衙役哈哈笑:“李叔你放心,咱们爷们再没出息也不至于难为一个孩子。确实是县爷要找他问几句话,问完就完,话说回来,是他叔犯的事又不干这孩子的事。”
李里长想想是这么个理:“小刘,到底出什么案子?“
小刘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人命案!”
人命大如天,李正直是老实人,一听人命二个字顿时骇得脸色惨白,抓着朱平安的手火烧了一样慌忙松开,往后退了几步。
朱平安耳朵尖,早将二人说话听了七七八八,心里已是冰凉一片。
“两位大哥且等,我去收拾拿几件衣裳,马上就走。”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得了消息从四下涌来,木匠铺外头站满了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朱平安表现的很平静,不大一会收拾出一个包裹,攒得将近十两银子贴身收好,镇定的和里长道了别,转身跟着两个差役走了。
这等大事就算一般成年人也难免会慌手乱脚、六神无主,可这个不大点的小孩居然不慌不乱,有条有理,一派昂然大家气象——搞得那两个差役不敢小看了他,一路上对他颇为客气。
人群里的苏婉儿与宋小宝面面相觑,“他怎么摊上官司了?”
宋小宝耸了下肩,你问我,我问谁去。
“走吧,跟上去看看。”
看到苏婉儿一脸焦急,宋小宝心里酸麻兼并心里明镜一样的清楚,苏婉儿的心并不在自已身上,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对于自已他无法再说什么了,一个字,贱!
明水县衙门口一对大石狮,左右廊下鸣冤鼓,这些场景让朱平安感概万千。
来到这里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呢,居然晃来晃去晃荡到衙门来了——这人生真是越来越奇妙了。
等进了大堂,上悬青天明镜牌匾,下边青砖亮得鉴人,散着森森寒气。前方长条铁木书案,后边端正坐着当家县令周静官,一身蓝色官袍,四十多岁的年纪,看面相倒也端正。
“下边来人,可是案犯李老实的表侄?”
事到临头,怕也无益。朱平安大大方方上前几步,“大人好,在下朱平安,李老实是我的表叔。”
大堂上左右分列两班衙役,无数道眼神落到了朱平安的身上,见一个小孩不惧官威,侃侃而谈,十分从容,都诧异的很。
斜靠在宽大的黑檀椅上周县令着实打量了几眼,下边站着的少年青涩不通礼数,但眼神明澈,神态大方,言谈不卑不亢。人都说眼为心窗,眼正则心正。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练的就是个眼神,被朱平安的气度所镇,周县令倒不敢小看了他。
“本官召你来,是有几件事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朱平安:“是,不敢有所隐瞒。”
周县令颔首:“好,本官问你,平日里李老实是不是喜欢喝酒?”
朱平安心里急跳了一下,但回答的没的半分窒滞:“是。”
周县令笑了一笑:“他喝醉了是不是有醉后闹事的习惯?”
朱平安断然道:“没有!”
周县令不说话,抬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支令签,当啷丢在地上:“左右,先打他十板子罢。”
这一手举座皆惊!朱平安不是案犯,不过是叫来讯问,此时问了两句话,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要动杖刑,分明就有屈打成招之嫌。
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朱平安又惊又怒:“我没有犯法,大人凭什么打我?”
周县令本来也没想真打,这是审案惯用的手法,只是吓他一下,令他心慌意乱不敢撒谎,并不会真的打。不过这种手段一般用在犯人身上,说到底他就是看朱平安这份沉着冷静到底是不是装的。
伸手止住衙役,冷笑说:“霍府昨晚前来报官,说李老实醉酒试图奸|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