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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摇了摇头,思绪似乎飘渺了,意识的自言自语道:“如果姑娘,能像你对待睿王爷一样,那今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什么?”钟青叶没听明白,拧眉问道。
傅彦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一动之下便裂成龟纹的模样,显得更加可怖了。他随意的在雪地上坐下来,回忆的紫金匣子缓缓打开,将数十年前的恩怨纠缠娓娓叙来。
原来
齐墨的生母本是一个寻常经商人家的小姐,长的花容月貌、娇美可人,在当年的京阳城有“第一美人”的称誉,娘家和官僚之间没有半点联系。一次和闺蜜外出郊游时意外和先帝邂逅,先帝倾心于她的清丽姿容,不顾她已经有婚约在身的事实,利用强权硬是把她带进了皇宫。
胡氏奈,只好认命,成了先帝的百名妃子之一,好在先帝对她十分钟情,百般宠爱,先帝生的玉树临风,为人又细心温柔,让胡氏渐渐心动了,不久后便怀上了孩子。
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可是就在胡氏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爱好微服出访的先帝突然从宫外带回了一个年轻妖媚的女人,比起胡氏更加温柔漂亮,多情的先帝很快落入了情,从而冷淡了胡氏。
胡氏法接受,几番质问先帝,先帝大怒,将她禁足在宫内,胡氏伤心欲绝,导致腹才不到九个月的胎儿早产,却不料这是一对双胞胎,胡氏体弱,拼命生下了齐墨后再也没有力气产下第二个,导致另一名男婴窒息死在腹,胡氏也九死一生,差点丧命。
先帝大怒,以她没有保护好龙嗣为由大加斥责,越发冷淡,甚至连刚出生的齐墨都被抱走送到皇后宫抚养,宫人见风使舵,处处为难与她,胡氏心灰意冷,自请命出宫相国寺带发修行,为北齐祈福。
因为怀孕和精神不济,此时的胡氏早已经没了从前的妩媚娇丽,先帝对她的爱意也随即淡漠,只余下对她没有保住另一个龙嗣的怨气,巴不得不见到她,于是应允,胡氏连月子都没坐完便出了宫,进入相国寺成了一名带发尼姑。
没想到就是这一出宫,才引发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胡氏自缢而死,甚至连齐墨的初恋,都变成了败坏家门的绝大丑事!
第392章 齐墨的过去(2)【4000+】()
先帝的薄情沉重的刺伤了怀揣着少女心的胡氏,近两年的宫廷生涯,让这个才十几岁、本该青春洋溢的少女逐渐变成了心如死灰的怨妇,也逐渐清了那个美丽的皇宫,实际却是一个黄金打造的牢笼、
可她到底还是心存旖旎的女子,法说服自己在黄金牢笼里为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争宠夺爱,只得舍下从出生开始就只见过一面的儿子,满腹委屈的远走宫外,来到距离京阳城三百里开外的相国寺带发修行。【】
相国寺是北齐第一佛寺,佛门禁地,日子虽然清贫简单,倒也不算难过,胡氏渐渐安定下来,心如止水的开始生活。
可是命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她进入相国寺刚刚稳定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前来拜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进宫之前曾有过婚约的林某。
这位林公子出生书香门第,外貌虽比不上先帝的英俊风流,却是极重情谊,从胡氏被迫进宫后他一直未娶,心心念念的放不下她。此次意外听闻她被打落相国寺,便不顾一切的赶来望,极为体贴。
林公子的出现唤醒了胡氏以往的记忆,曾经和他含羞对言的场景一幕幕浮出脑海,原本已经冷却的心也在他的温柔体贴渐渐温暖,两人按捺不住波动的感情,瞒着相国寺内的姑子偷偷见面,一开始只是闲聊慰问,如此三个月后,两人便再控制不住自己,互相交托了彼此。
古代女子贞操观念极重,胡氏在清醒之后难免后悔,便将林公子赶出了相国寺,决心专心礼佛,弥补自己的罪过。但是不料,就是那么一次的法自控,居然让她的肚子里怀上了林某的孩子。
胡氏一开始还不知道,但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寺庙尼姑的疑心,胡氏法抵赖,只好交代了全部,这个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
这件事在当年引起了轩然,相国寺斥责她侮辱了佛门清净之地,禀告先帝后将她赶出了相国寺,先帝震怒,派人缉拿她归案,胡氏心死如火,却念及肚子里的孩子,东躲西藏之时,与两个月后在一间破庙里产下一名七星女(早产七个月的女婴)。
林公子听闻消息后匆忙赶来,见到破庙嚎啕大哭的女婴和奄奄一息的胡氏,急忙带着两人离开,却不料先帝的人马也赶到了,奈之下极度虚弱的胡氏让他带着孩子独自离开。
胡氏被带回京阳城,按照宫规,她这种大逆不道的妃嫔当剥削掉所有封号宫位凌迟处死,先帝在才刚刚一岁多的齐墨的面子上没有杀了她,只是贬为庶人,永久关押在京阳城一个偏僻的孤院。
这一关,就是数十年,先帝也曾追查那个女婴的下落,可惜林公子为人聪颖,早早便带着那个女婴不知所踪,在久查果的情况下,先帝也渐渐放弃了,连胡氏这个人,也在他的记忆慢慢淡化直到消失。
傅彦叙述的口吻极其冷淡,既没有恭维也没有刻意贬低,当年轰动一时的皇家丑闻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一样轻描淡写,细细听去,还可以察觉他口吻那一丝薄淡的讽刺。
钟青叶暇注意这些细节,听到这里她总算是多少明白了一点齐墨的身世,修长的柳眉在额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久久没有松开。
她知道,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儿家从小被灌输的理念就是三从四德,所谓三从,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贞操对于这个年代的女人来说,那是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这种重要到了什么地步呢?
假如说,一个家族里出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那么不光是她自己,上至她的父母嫡亲、到她的兄弟姐妹、下至她的亲生儿女都会因此被众人唾弃。
她的父母兄弟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她的儿女会被人百般嗤笑,甚至儿女长大后,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妻子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简单的来说,只要一个家族里出了一个失去贞操的女人,会连累她整个家族都落人一等。当时的胡氏闹出那种事情,年仅一岁的齐墨在贞操观念尤为严重的皇宫里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钟青叶根本法想象。
她从来不曾知道,齐墨的过去都经历过什么。
尤记起齐墨曾说过,他之所以会几十年如一日的带着那个银色的铁面,是因为答应过一个人不会摘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齐墨现在又摘下来了,但是听完了这些事情,她大概可以猜到,他答应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胡氏。
想必胡氏也法接受自己的红杏出墙,之所以让齐墨戴上那个银色面具,是觉得作为她的儿子,齐墨没脸见人吗?
钟青叶的双手意识的紧握,牙关咯吱作响,恨恨的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墓碑,突然觉得比恶心。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的母亲,自己做了事情却要牵连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有这样做母亲的吗?!
傅彦静静的着她脸上变化的情绪,等了好一会才平静道:“之后的事情,关乎到皇上、莲姑娘和睿王爷三个人,你还要听下去吗?”
钟青叶狠狠的扭过头来,“听!我为什么不听?!这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自然,在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钟青叶眼里,胡氏做的事情根本可厚非,她也法理解胡氏为什么要对自己和齐墨如此的妄自菲薄,这就是年代和思维的差异,在这些古人眼大逆不道的事情,在钟青叶起来就理所当然的多。
从她的世界观起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先帝一个人的错,强抢了别人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好好对待别人,既然他情,胡氏又何必有义?
若当年的事情换在钟青叶身上,她绝对不会走,反而会忍辱负重的留下来,不把他的后宫搅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绝不罢休,所有对不起她的人统统没有好下场!
这就是钟青叶和胡氏的差别,后者不是不怨,只是没有能力支撑她去怨恨,而钟青叶,她若一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大概是钟青叶在想这些的时候,眉宇间自然而然多出了一抹戾气,傅彦颇有些惊讶的着,摇了摇头,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很多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法控制的,回想起来,也只能悲叹一个‘孽’,该来的总会来,谁也逃不了。”
他说这话的表情极是悲切,钟青叶不太懂他的神色,也听不懂他说这话的感慨,只是催促他继续说下来,傅彦摇了摇头,继续道。
时间缓缓流动,一眨眼就过了十多年,胡氏被囚禁在那个孤院里,除了押她的士兵和每日三次送食的人员外,几乎见不到任何外人,而齐墨,也在宫内人的白眼和讽刺下一点点长大。
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先帝一直不喜欢他,再加上其他人的冷眼对待,塑造了齐墨不苟言笑的冷漠性子,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他开始上学堂的时候。
学堂是齐墨开始发亮的第一步,他的天资很高,很多其他人要学上三五遍的知识他只需要一遍就能领悟,并且还可以举一反三,很受教书先生的赏识,很快便和当时皇后的亲生儿子、被称为所有皇子最聪明的齐穆相抗衡。
先帝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儿子,见他实在聪明便稍微注意了一下,不料却引来皇后的不安,担心齐墨会抢了她亲生儿子的地位,从而引发了一场勾心斗角的宫廷暗斗。
那一段事情是什么时刻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傅彦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齐墨是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而皇后,在先帝驾崩之前就辜暴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