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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横,可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呢?朕是天子,无法容忍升斗小民在2我的眼皮儿底下任意胡为。”
“陛下,”越听心越寒的宋年跪在地上不无悲伤的道:“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您不能厚此薄彼啊。其实要扼制灾民生乱,并不是只有驱逐一个法子。陛下可以下旨让京师的富户设粥棚济民,这些年,京师富户不下千家,只要他们一起陪陛下顶过灾年,以后不就都好说了吗?”
“胡闹。”文帝沉下脸道:“你以为富户家的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朕下旨容易,让他们执行也容易。可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们自掏腰包济民一事会使他们对朕心存怨恨。自古商人重利,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挟怨和邻国勾结毁我大安江山呢?”
“可是陛下,百姓为水,君为舟,要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自古成大事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陛下就算是失了任何东西,都不能失了民心啊。”
宋年的声音里透出急切,他清晰的感觉到文帝心中那杆天平正朝着赵传那边偏斜。一旦天平完全斜向赵传那边,那么,这些流窜到京师的灾民就完了。
正准备再接再厉劝文帝收心的时候,却见文帝冷笑道:“先生当年教育朕成瘾了吗?这么多年过去,朕已经是一国之君,你还要教训朕不成?”
文帝的诛心之言使宋年震惊,但还是硬着头皮抱着最后的希望道:“臣只是在尽臣子的本分,流民确实不能驱逐。希望陛下给臣三天时间,臣一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妥帖法子。”
然而,文帝对他的请求只是冷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御书房里,未及起身的宋年呆呆的看着前面已经空了的龙椅,整个人被浓浓的悲伤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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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德太子府,宋译正和杨云轩在花园凉亭里对弈。
“赵传的主张我听说了。”落下一子后杨云轩皱眉道:“那个废物,只知道为自己撇清责任,遇事总想着快刀斩乱麻,却不知道,被刀砍过的乱麻已经成了一堆无用的废品。”
宋译闻言微笑道:“陛下英明果决,想必不会准允赵传所奏之事。朝中传来消息,皇上不是说要留中再议吗?根据臣的经验,留中再议的折子所奏之事,十有**是没戏了。“
“错了。”杨云轩叹口气道:“你还是不了解父皇,他说留中再议,其实就是已经把奏折所奏之事放在心上,兴许明日早朝的时候,就会下旨按折子所奏之事实施了。”
听他如此说,宋译眉头皱了皱,举起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直到杨云轩绷不住要催促他的时候,才胡乱的放了一个地方忧心忡忡的道:“殿下必须想法子阻止皇上,不然只怕有变。”
“哦?这从何说起?”杨云轩问。
宋译推散了自己注定要输的棋盘,负手起身道:“灾民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京师,是因为他们还对皇上存着一丝希望,他们想着皇上一定会下旨安顿他们。在这个时候,一旦皇上下旨将灾民赶出城。那么,希望转换为绝望的巨大落差会使灾民生出怨恨,到那时候,我安国各地未及赶到京师的灾民因为看不到希望势必会生乱,到那个时候,揭竿造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你说的,”杨云轩敲着脑袋沉吟道:“确实有些道理,活不下去了,奋起抗争的人是有的。”
说完,含笑看了一脸忧心的宋译一眼。他以为,宋译如今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少年老成,就是因为文帝给他一家子施加压力所致。
感觉到杨云轩古怪眼神的宋译重新坐下道:“殿下还有心思在这里想入非非吗?如今能劝陛下改变决定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若依旧置之不理的话,百姓将陷入劫难,百姓一旦陷入劫难的话,安国灭亡之日也就不远了!”
“别,我跟父皇前几天刚吵过架,如今正是不对付的时候,让我回去低声下气的向他赔罪,我没那度量。”
“殿下上一次不是向皇上赔罪毫无压力吗?”宋译讶然问道。
杨云轩一个劲儿的摆手,“上次还不是你劝到点子上了?再说,当时我之所以向父皇道歉,还不是采用迂回战术,希望能救出暗香吗?“
“殿下可以为了天下受苦的灾民再屈服一次啊!”宋译不无认真的看着杨云轩道:“为了百姓向父亲赔罪,同样不丢人。”
“你少来这套。”杨云轩气呼呼的拍了下棋盘,哼哼着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把话说的太绝了,把事情也作死了。我一想到他眼睛眨也不眨的下旨杀了那群为他办事的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变得恐怖陌生。让我向那样的人赔罪,死也不可能。”
“殿下不也发话,让李伯凡把油烧滚烫些,灌倒造办处那群衰鬼嘴里吗?”
“这不一样。”杨云轩急忙分辨道:“且不说李伯凡没有按我的吩咐做,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些人也不过是被油烫哑罢了,哪里会丢了性命呢。”
“殿下试过吗?”宋译冷笑道:“把滚油倒进嘴里,真的不会死人吗?”
然而,杨云轩到底也没采纳宋译的建议,回宫向文帝赔不是,然后为灾民成千上万的灾民请命。
翌日,天子下旨让御林军驱逐滞留京师的灾民。一时间,祥德都城越发鬼哭狼嚎混乱不堪。
宋译默然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同叫花的流民被御林军拿绳子串着手赶往城门口,时不时的,部分分散的御林军还为这条流民长阵上再添一两个刚从民宅里揪出来的灾民。
第七十七章 缘至()
被太阳晒的口干舌燥的宋译打算先回太子府再做打算,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肤色黝黑的流民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宋译愕然后退,那人一个不稳倒在地上,但依旧很执拗的把头抬起来,一脸乞求的看着他,干枯的嘴里呜呜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惜,因为声音太过微小,宋译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不远处两个御林军注意到了这里,对视了一眼便朝这边走过来。
因为造办处尚未为宋译制盔甲官服,是以今天的宋译只穿了一袭云白衣衫,因为太子给他的龙纹玉他给那个青柳医馆的伙计了,本来是借给他跳槽用,谁料那伙计这些天竟然没个动静。宋译想着,大概是青柳医馆那位叫柳飘飘的女掌柜因为即将嫁给昔日意中人,性情变温和了吧。
因为今日的宋译衣着不怎么显眼,人也不怎么透出威慑力。是以那俩御林军的眼神只注意在那个试图向他求救的流民身上。
果然是病急乱投医,假如宋译不是东宫侍卫统领,不是相府公子,试问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能帮得了他什么。
那俩御林军看也不看哎他们半头的宋译,上前很蛮横的用鞭子抽打着那流民离开。
事情发生在眼皮儿底下,宋译再怎么不想惹事,也要管了。
眉毛一动,伸手抓住又要落在那流民身上的鞭子,尽量放缓声音道:“陛下虽然下旨让流民出城,却没有让你们这样驱赶流民。因为旱灾的缘故,他们本来就只剩了半条命。你们在这么一抽打,出了人命怎么办?倘若知府追究下来,你们谁承担责任?”
一番话说的那俩军士一脸茫然,这些兵油子,平日里过的大都是大碗吃酒大口啃肉的生活,说话大大咧咧喊爹骂娘的,平日里都是手底下见真招的角色,谁会耐心与人讲道理。不耐心与人讲道理,谁又会耐心听人讲道理?
微一愣神,也不和宋译废话,一脚就朝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小子踹去。
见他们如此不讲理,宋译眉头一皱也不说什么。抓住他们鞭子的手一缠一扯,那俩军士因为要踹他的缘故,身体重心刚好在前面,如今眼前的宋译一拉,当下重心不稳双双摔个狗吃屎。
忍着浑身疼痛爬起身,哪里还有宋译和那流民的影子。
见此情景,他二人登时惊了一身汗。上头的意思,是把流民一个不落全部赶出城,可如今竟然有一个流民就这么唐突的在他俩的面前不见了,这。。。。以后若出了什么乱子,上头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思虑良久,二人决定坦白从宽。毕竟今日之事他俩确实尽了力,跑了流民谁也不想的。
于是乎,微一商议,灰头土脸的二人便蔫蔫儿的去自己上头那里如实禀告了。他们走远后,不远处巷子的出口那里,宋译正在探头探脑。
遇事逃跑是件很丢价的事儿,可是宋译真的不想把不远处的御林军全吸引过来,对于如今的宋家来说,在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尽量低调为上。
看到他们走远后,宋译当下也不敢怠慢,扶着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流民匆匆出了巷子朝距此不远太子府奔去,然而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太子府如今少不了文帝安插的眼线,倘若自己明目张胆的把这个流民带回去,那就是摆明了要对抗皇命了。
此时对抗皇命,文帝忌于宋年的权势,暂时不会把他怎么样。可是,宋译却不想再连累几乎已经四面楚歌的宋年。想到这里,宋译咬咬牙朝前方一处简陋朴实的民宅走去。
希望那家主人是个不怕事且有善心的好人。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门前的宋译把软软靠在自己肩头的流民靠墙安置好,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后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倘若这家主人是一副胆小怕事恶毒刻薄的市侩嘴脸,那就不必让这流民露头,免得出不必要的乱子。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多管闲事,遇到了此生最难以释怀的她。
院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虽然不施粉黛却美丽绝伦的脸,那张脸沉静又不失柔和,那双美如星辰的眼睛里透出波澜不惊的淡定。可再细细打量,那个开门的女孩也不过和宋译一般大,可是整个人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这个时候,宋译有些怀疑,她也是穿过来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