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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个,他又低头看向出城而去的死士,这里面有不少镇江堡本地的军卒,他们熟悉附近的地形,就算是天黑了,也不至于会迷路。明军犀利的火器,在夜里也不方便使用。这么算起来的话,这次突袭的把握还是有的。
这么一想,阿济格心中紧崩着的那根弦,总算能放松了点。他抬头仰望天空,心中暗自祷告如来佛祖保佑!
此时,和他同样仰望天空的,还有新军师将曹变蛟,不过和他不一样的是,曹变蛟并没有向佛祖去寻求保佑,仅仅只是观察了下天色而已,便收回视线,看着眼前一排排集合着的骑军,又和身边的师监冯德华对视了一眼,而后便大声说道“今天我们是没得休息了。趁着满清探马还没敢深入过来,我们必须连夜出发,回转海州。”
不管原本属于哪个部队的骑军,都看着年轻的师将,没有人有怨言。
随着曹变蛟一声令下,顿时骑军又重新动了起来,束马衔枚,悄悄地向南转移。没多大功夫,这里便没有了人迹。
说起来,也亏了是有水师接应,否则不但粮食运走是个问题,还有战死将士的遗体,受伤将士的转移,都会是个麻烦事。如今就好了,全部上船运走,一点不耽搁岸上骑军的行动。
夜色越来越深,不过天上倒是有一轮圆月,月光照亮大地,倒也是亮堂。这一夜,在辽东东部这边大陆上,注定不安静。
树林子里,一队队地满清军卒,其实就是阿济格派出来的死士,在前面探马的引领下,一个个悄然走动着,就跟做贼一样,缓慢前进。他们不时转头四顾,甚至有一些心细的死士,还会抬头看下。也亏了还没到春暖大地的时节,树枝都是光溜溜的,月光也能洒进林子,抬头看去,也能看到有没有人蹲在树顶上。
一路上悄然无声,没见有明军的潜伏哨,这反而让这些满清死士的精神更加高度紧张起来。越是不见明军踪迹,越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在怀疑,明军会不会在自己下一次眨眼的时候,突然从不知道的地方冒出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么想,实在是明军对阵他们的时候,有太多出其不意了。远得不说,就这次被明军劫粮,谁会想到明军就埋伏在离镇江堡不远的山上,突然就冲下来劫粮了?
突然,“哗啦”一声有树枝响了起来,正在小心翼翼行进中的满清死士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犹如受到惊吓了的猫一般。他们虽然是死士,可不代表他们就不害怕死亡,害怕突如其来的动静。其中有几个精神高度紧绷的死士,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武器冲了上去。
忽然,有一人带着恼怒,低声喝骂一声道“该死的畜生,吓死人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明军。如果换成以前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很高兴,因为他们要是抓到那逃走的畜生,就有肉吃了。可此时此刻,却没人有这个心思,一个个在心中痛骂那逃走的畜生。
队伍重新恢复了安静,又继续鬼头鬼脑地往鸭绿江方向摸过去。不少镇江堡的死士,认得地方的,知道离鸭绿江不是很远了,就悄悄传下消息,接下来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因为随时可能会遇到明军了。
而在镇江堡城头,虽然这时深夜的气温还是很低,特别是那寒风吹人脸的时候,还是感觉特别的冷。然而,贵为满清贝勒的阿济格却没有躲在屋子里,他就站在城头上,隔一会就抬头看下夜空中挂着的月亮,又隔一会便问身边的人是什么时辰了?
这个时候,只要是他身边站着的人,就能感觉到他的焦虑和不安。不过没人说他,不是因为他是贝勒爷身份,而是他们感同身受。都在等着那批死士突袭明军能成功!
或者是阿济格问得次数有点多了,他的一名亲卫便对他说道“主子,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有,今夜这一仗,我们肯定能赢!七百大清死士,怎么都能换来一批船吧,搞不好还能拼掉不少明军。主子就放心好了,要不了天亮,后面跟进的探马就会传来消息的。”
所谓天时,就是黑夜不理明军的火器;地利,明军不是本地人;人和,明军夺走那么多粮食,激起众怒了。对此,阿济格也明白,便点了点头,稍微安静了一点。
他却不知道,此时他所盼着的那些死士,已经站在江边目瞪口呆着了。一路小心翼翼,异常紧张地一路摸过来,一直摸到江边了,再往前摸就是投江自杀!可这一路上,连明军的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更不说粮食的踪迹了。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满清死士的脑门,都有那么一个问号?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们很快就在岸边发现了不少痕迹,毕竟四千明军,还是马步军,押着近千投降的汉军八旗,还有那一车车的粮车在这里待过,要没有痕迹留下,那只能说太扯了。
“完了,全完了,明军已经坐船走了!”有死士惦记着那些粮食,有点绝望之后,一屁股坐在江边的泥地上,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过有的死士却松了口气,虽然表面不说什么,可心中却在庆幸,不用拼死了!
死士中的头目看到手下一个个都有气无力地坐在江边,他却急了,连忙命令身边一人道“贝勒爷还在等着消息呢,快回去禀告。”
“大人,小人的腿抽筋了,走不动!”那人却不领命,一下跌倒在地,使劲揉腿,好像是真抽筋了一般。
那人见了,眉头一皱,也没去管真假,立刻又命令身边另外一人,可那人也找了个理由推托。这一下,他就明白了,没人愿意回去向阿济格禀告这个消息。
但没人回去禀告也不行,于是,他用军法威压,终于迫使一名手下赶回去禀告了。那些死士有点同情地看着那人离开,虽然他们无法亲眼看到,却能想象,那位贝勒爷会发什么脾气!
此时,在鸭绿江的另外一边,官道上动静很大,马蹄声滚滚,吸引了新义州守军的注意。
“多铎贝勒回援,立刻开城门!”
听着城下传来的喊声,城头上的满清军卒却提不起什么兴趣,明军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走了,回援,回援个屁啊!
但是,城下的人显然很急,语气中都带了不可惜,连续大喊,让他们赶紧开城门“……没听见么?贝勒爷为了能及时赶到救援,一路马不停蹄,明天要和明军大战,赶紧让贝勒爷休息一下!”
。
1045 晚了()
城下的满清军卒,可谓日夜兼程地赶来,都已经疲惫不堪,这天就快亮了,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这时候的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又冷又饿又累,恨不得立刻进城躲进温暖的屋里,吃个饱饭睡个好觉,可新义州轮值的守城兵卒动作不麻利,让他们一个个怒形于色,七嘴八舌地催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城头上有人忽然大声喊话,语气中似乎还带了点不耐烦之意:“明军早走了,带着粮食坐船走的,你们白来了!”
这声音一响起后,原本城外嚷嚷地声音,犹如突然被人下了禁言术一般,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多铎也在城下听到这声音,顿时也一起愣住了。
这些满清军卒,上上下下,此时都只有一个念头,明军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粮食全没了,为什么又会让明军劫走?
就在他们发愣的当口,“吱嘎”地声音响起,城门被打开了。可城外那么多满清骑卒,刚才还慌里忙急地要进城的,此时却没一个人有进城的意思,全还在那发愣。
一时之间,城头城外那么多,却显得静悄悄地,气氛很是有点诡异!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很响,很大声,每个听到的人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滔天怒意:“阿济格你这蠢猪,这么重要的粮食,竟然让明军抢走了,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艹你祖宗!”
多铎的手下都来自朝鲜汉城,自然知道这些粮食是多尔衮严令之下,硬是挤出来给辽东这边的。这么多粮食对朝鲜大清军卒,对于辽东大清军卒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可这些粮食,竟然被明军劫走,抢不回来了。
对于他们主子,多铎的怒吼,他们能感同身受,一个个都非常痛恨阿济格怎么会丢了这些粮食。可以说,他们听得很是同仇敌忾。可听到最后,他们又忽然觉得怪怪的,多铎艹阿济格的祖宗,他们同父同母,那岂不是
在鸭绿江的另外一边,镇江堡城头,焦急等待的阿济格忽然看到西边的官道那,有一条火龙出现,往镇江堡而来。只是看了一会,就能知道那是军队开过来了,而且数量还不少,当先还有数支火把在快速往这边移动,显然是有骑军过来。
“主子爷,应该是凤凰城的援军赶到了!”有亲卫惊喜地提醒道。这个时候赶到,看来凤凰城的大清军队,是在拼命赶路了。
阿济格自己也猜出来了,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双手一拍道:“好,好,来得好,正好能赶上明日对明军一战!”
或者是西边的动静太响,一直到亲卫提醒,阿济格才发现,东边也有马蹄声传来,显然是有消息传回来了。一时之间,阿济格不由得很是期待,死士得手,给明军杀伤,明日大军再攻之,搞不好留下大名鼎鼎的明国登莱巡抚,都是有可能了!
“报贝勒爷,我军直到鸭绿江边,一直未见明军。从踪迹上看,明军已经连粮带人,全都坐船走了”
禀告的人还未说完,就听到有人惊呼了起来:”主子,主子“
天色终于亮了,沈阳的皇太极想了一夜,最终传旨让各王公贝勒到崇政殿议事。
代善死了儿子,原本伤心之下已经几次没来朝议,可这一次,却是听到了风声,知道这次的朝议是什么,便忍着伤悲过来了。其他王公贝勒,也没有一个缺席。
他们互相之间见了面,难得的大家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