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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举目四顾,周围的士兵人人面色惨白,士气低迷已极,茅十八大声喝道,“诸位弟兄,吴军穷途末路,我保安军第二军倾刻就到,吴军就是跳梁小丑,不过垂死挣扎罢了。”茅十八转过头来,一指街心的军官,“你即刻带两千人去五里铺外面布防,不得让吴军的人前进一步。”
军官大声应道,“末将遵命。”说完急急跳上战马,朝五里铺外疾驰。
茅十八抽出长刀,大声喝道,“后队不容有失,整队。”他一勒马缰绳,战马滴溜溜跳转过身来,“咱们把后边的弟兄救出来,绝不能看着炮兵营的兄弟们置身于险境之中。”
凄厉的冲锋号猝然急响,保安军人马蜂拥涌出营房,朝村五里铺中心唯一的空旷地集结,此刻战事情急,人人都有点慌乱,又有点暴躁,互相推囊着、拥挤着朝前方运动,带队的队长们怒不可遏,大声呵斥怒骂,将他们勉强纠集成战斗队列。
远方地厮杀呐喊声不住传来,身旁人声鼎沸,如开水煮饺子,军官如旋风绕着队伍转了一打圈,厉声喝道,“全军转向,随我去五里铺外迎战。”
轰然应和着之中,一整列队伍朝五里铺外面方向进发,茅十八在旁边看了良久,吩咐亲卫队也上跟了上去。
茅十八朝军官们逐一点头,一声不吭,默默地拉转马头,带头朝五里铺后方前进,军中没有半分声息,默默了跟了上来,掌旗官手中一抖,军旗高高树起,紧紧地贴在茅十八身后。
这时已是午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中阴云密布,再也看不到一丝阳光,风声更急,这支军队一路疾行,火红的战旗随风吞卷,仿佛一团不断跳跃着的火焰,漂浮之中,隐约可见保安军第一军的一行大字。
才行进了一刻钟,战场已然在望,透过起伏不平的丘陵朝前眺望,大团大团乌黑地烟雾腾空而起,前方人声鼎沸,呐喊声似乎尽在咫尺,间中偶尔夹杂着射击声和小炮的轰鸣。
茅十八忽然兴奋起来,连带着他的战马亦跳跃不已,不停的昂头长嘶,处境虽然危险,但是茅十八什么坎没有遇到过,怡然不惧。
这时前哨侦察兵已然回转,带队的军官远远地的跳下战马,躬身道,“前边一里半外,朱元璋的吴军已经占了一处高地,并且就官道挖下了壕沟,二营被他截在咱们这边,眼下正在和他们交战。”
“敌军有多少人?”茅十八问道。
“实数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卑职大概估计,至少也应该有三千多人。”军官皱起眉头,“他们还有两门大炮,咱们的兄弟快顶不住了。”
就要接敌了,茅十八没有再问,他转回去,朝自己的部队缓缓巡视,大声发令,“此时此刻,实乃危急存亡之秋,希望兄弟们奋不顾身,一马当先,随我来。”
“遵命。”保安军轰然答应,大军登时放缓了速度,一边前进,一边就地展开队形,庞大的军阵不停朝两旁的旷野展开,片刻之间,就已从纵列变成横列,各个兵种各据位置,行动之间,既迅捷又简练,这确实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足以担当保安军第一军的旗号。
马蹄声猝然急响,战场之上喊声镇天,一片烟幕之中,一大队吴军忽然从步兵身后杀出,猛烈冲击着散乱缠战的战场,陡然遭遇如此猛烈的打击,犹自苦苦支撑的保安军登时崩溃下来,溃兵们纷纷丢下沉重的武器
正在这时,一直庞大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后方,旗帜整齐,甲兵森严,弥漫的烟尘之中,长长的的枪杆斜指天空,锋头锐利,寒光闪烁,好似獠牙一般。
茅十八抽出长刀,指着正前方,厉声喝道,“敌人就在前面,给我拿下来。”
大军齐声大喝,不计其数的长枪一下放下,一眼望去,仿佛茂密地钢铁森林,领队军官大声喝令,整齐划一朝前迈步,不住地朝前方逼近,盔甲沉重,兵戈乱响,轰然之声,势若雷霆,一时之间,不论是溃逃的保安军,还是追杀的吴军,一齐大吃一惊,适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奇迹般的寂静无比,半刻,一名保安军军官忽然嘶声长叫,“弟兄们军长来了”
这句话仿佛给保安军注入一支强心剂,不断溃败的士卒立即转身杀回,数十骑追杀最前的吴军措手不及,当场被溃兵捅下马来,随后乱枪加身,转眼被射成马蜂窝。
吴军士气大跌,高地营垒之中立即鸣金,急召部队后撤,茅十八的增援大军还未抵达战场,战况就已再次大变,纷乱缠战的各支小股部队纷纷撇下对手,朝自己的主力靠拢,战场之上,敌我双方泾渭分明。
茅十八不顾左右纷飞的流弹,策马上前,朝前方地溃兵大声喝问的道,“前面是谁的部队?”
这时听见主将喝问,人丛中为数不多的几名军官纷纷挤在最前,彼此对视,一名官衔最高的军官躬身回禀道,“启禀大人,卑职代理营长王十六”
王十六偷偷瞥了茅十八一眼,只见茅十八脸色不喜不怒,心中越发忐忑不安,急忙解释道,“此次遭遇吴军偷袭”
茅十八摆摆手,“我知道了,不怪你们,你们马上绕到两侧整队,整队完毕后立即投入战斗。”
当硝烟逐渐散开,茅十八看得清清楚楚,前方竟然已被敌军挖出一道深深地壕沟,高垒的黄土之上,稀稀落落的树着一些栅栏木板,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从房子里拆出来的,顶端已经勉强削尖,正对着己军方向,没想到吴军这么快就布置好了围堵工事。
眼见保安军大队不住迫近,阵地后边响起一阵尖利的呼哨,大队大队手持长枪的步兵蜂拥而上,黑鸦鸦地挤满了所有缝隙,满眼望去,仿佛一团团刺猬。
茅十八略略看了看天色,此刻已是午后,再有两个时辰,天色就黑了下来,时间紧迫之极,他果断下令,“火枪队上去,给老子把前面拿下来。”
军阵大步向前,片刻后迫近敌阵,军官一声令下,火枪阵轰然止步,武器直指前方,从前排地缝隙中,士兵伸出枪杆,朝前方齐射。
几乎是同一时间,高地上猛地腾起一股白色烟雾,巨响如炸雷一般隆隆滚过,燧发枪一齐射击,子弹四面横飞,整片战场立即淹没在呛人的硝烟里,大片大片的士兵如同秋后的的麦秆,一声不吭的整片栽倒在地,阵列中血肉横飞,大地上鲜血汩汩流淌,霎时一片通红。
未及第二轮射击,保安军中军号角发力,在火力的掩护下,后队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蜂拥上前,朝吴军那道简陋的阵地猛攻,冲到近处,士兵们方才骇然发现,一人高的壕沟底部,竟然还倒插着不少竹竿,铁钉,然而此刻人流拥挤,扑在最前方的士兵甚至连示警声都未及发出,就被后续的战友推倒,呻吟着摔落深坑,用自己的血肉躯体铺平了冲锋道路。
喊杀声愈发高亢,双方士兵猛烈对状,相互射击着,不断将前方的敌人打倒,士兵们红着眼睛,竟就那么直挺挺的近距离射击,子弹横飞,枪声乱响,每一阵火器轰鸣过后,就有大片士兵扑倒在地,接战不到一刻,双方就有数百名官兵战死沙场。
这时保安军后队已经前进,逼到了高地之外,挥舞着长刀沿着缝隙朝里面乱捅,无数人横过身体,斜依着盾牌,拼命地撞击着前方的木栏,数名保安军浑身浴血,片刻之后,就被手持燧发枪的吴军射得浑身都是窟窿。
仓促修建的工事发出令人恐怖的声响,在数千人的拼命拥挤之下,终于轰然倒塌,霎时烟尘遮天蔽日,战场之中一片模糊。
保安军大声欢呼,前锋就势扑到最前,登时砍死了大片吴军,督战军官大声呼喊,数十名传令兵扯直了喉咙大叫道,仍然不能阻挡保安军的攻势。
一声轻响,千多杆枪呈九十度直角,猛的发射,正指前方,锋锐的子弹让敌人鲜血淋漓,踏着敌我将士地尸骸,大队轰然前进,朝吴军腹地步步逼近,杀气腾腾,一往无前。
吴军阵形濒临崩溃,排在最前的方阵早已乱七八糟,不计其数的枪手,刀斧手纷纷朝后方奔逃,横七竖八的武器遗满了整片战场,这时吴军后方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号角,重重烟雾之中,飞出无数长箭,登时钉死了大片溃兵,从保安军方向看去,前路一片尸骸,鲜血满地,无数濒临垂死的伤兵身着弹创,痛苦得浑身痉挛,此刻大声哀号,朝自己的大营缓缓爬动,每爬动一步,身躯四肢俱是鲜血喷射,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地血痕。
保安军方阵不为所动,这时烟尘缓缓落下,前方阵地暴露再视线之中,大队吴军步兵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此刻正严阵以待。
“继续前进。”保安军军官嘶声大吼。
语声未落,弹雨猝然而至,射倒了大片长矛手,后续士兵立即大步上前,补充队列,借着这个间隙,横在队列最前方。
茅十八的中军指挥部早已向前推进,这时他骑在马上,手擎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的敌阵。
就目测情形来看,敌军兵力约莫三千出头,且兵种齐全,敌军主将很有胆识,眼见栅栏阵片刻崩溃,却毫不在意,仍驱大军向前,不肯后退一步。
对峙片刻,敌军弹雨稍歇,保安军当即上前开火,枪声再次轰然大作,然而此刻两军距离很远,没能给对方造成大量杀伤。
一名侦察兵如飞而来,到茅十八面前停住,大声报告道,“军长,我军已拿下一处壕沟,斩首一千余人,伤亡四百余人。”
茅十八没有作声,仍是眯着眼睛注视前方,他慢慢抬起手来,朝前方挥了挥马鞭,道:“继续前进。”
“遵命。”军官大声应道,立即扯过缰绳,朝前方狂奔。
保安军方阵再次向前推进,对面吴军鼓声轰鸣,士兵快步奔回阵后,数百名短衣打扮的刀斧手从阵列缝隙里蜂拥而出,在前方排列整齐,忽然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