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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就连野战也不会,把他们放在战壕里面放枪可以,敌人冲到面前,是不是还能沉着抵挡到底,直到白刃肉搏也不后退,值得怀疑。
一个人让他拼命简单,但是训练成可以完全按照命令,冷静的作为团队来作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让这营新兵依城野战,对于几个月前还大多是农民的他们,的确困难了一些谁让总参的命令太急,张定边连给他们训练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呢!
傅友德干脆就将这些兵都塞进了城里面,每人指定位置,只要放枪就可以,后退就地正法,他带着亲兵巡视城墙随时执行战场纪律,已经砍翻了七八个临阵退缩的逃兵。
泰州城现在三个城门都被堵得死死的,几千人都塞在城里面,出城肯定是打不过吴军,傅友德打定主意当乌龟,只要吴军不进来,就算完成任务,用新兵来牵制敌人,已经不错了。
四野闪耀的都是火光,城头架得满满的都是燧发枪,军官们大声下令集中火力射击,这些保安军新兵紧张得完全忽略了口令,只是手忙脚乱的不断开枪,枪声密集,却毫无规律。
城头已经打得烟雾缭绕,一片星星点点的缺口,城下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吴军,他们扬着头只是紧张的看着上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默然不动。
看着城头那些保安军新兵的射击水平,不少吴军士兵低声的议论,觉得如果不是保安军占着地利,这帮新兵蛋子,肯定早去闫老五那里报到了。
随着吴军的军官下令,吴军成密集的队形缓缓逼近,枪林弹雨之下,没有一个人射击,军官站在队列之侧,控制着部队前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虽然不时有人中弹倒下,但他们的队列却没有混乱,以稳定的速度前进着。
夜间作战,虽然有火把照明,命中率比白天就差得远了,而且一个不好,自己就成了敌人的靶子,城上这些新兵紧张的射击,准头差且不必说,在这种距离上更难以形成足够的火力压制,吴军一直在稳定的推。
傅友德定睛看着眼前一切,看着火光勾勒出的吴军的大致轮廓,看着他们在弹雨中稳步的前进,不时有人倒下,但是仍然缓慢的前进着。
傅友德脸上毫无表情,脸上的汗如豆般悬挂着,这一仗,不好打啊!
吴军已经推进到了环绕泰州匆匆掘成的护城河外,随着吴军千户的口令,第一排的士兵半跪在地,接着就是数百条枪齐射。
吴军齐射的火力超过城头的保安军新兵,一阵弹雨过来,城头保安军倒下一片,惊呼惨叫声四起。
在傅友德背后,一个卫兵哼也不哼的仰天便倒,子弹把傅友德周围的城垛打得烟尘乱冒,碎屑纷飞。
几个亲兵想拉傅友德下去,却被他猛的推开,大声喝道:“有没有后退的?后退者,杀无赦。”
接着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弟兄们,陈成将军正兼程赶来,只要我们守住这里,就牵制了大批的敌人,就是在救我们的兄弟。”
枪声中,傅友德的吼声却一时压过了枪声,他已经扯过了一支火枪,接着就开火射击,他身后的亲兵也再不拉扯他,长官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个都趴在城垛口朝下射击,反正子弹有的是,打光了总比扔在那里强。
不得不说傅友德已经是城中军心之所在,一堆新兵看着他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接过枪就开始射击,军官也不再发出齐射的口令,吴军就在鼻子底下,头发的发式都看的清清楚楚,打不准也会变成流弹,反正只管打枪就是了。
城上城下,双方对射的火线往来涌动,烟雾缭绕弥漫,枪声越来越紧凑,直到如炒豆般听不出个数来。
吴军没有重火力,而泰州城没用重火力,每一架能用的火炮炮都被陈成集中在了镇江前线,包括每一个会摆弄火炮的炮兵,吴军当中火炮不少,可是城墙外面实在摆不开,摆在保安军的眼皮子地下,那不是送礼嘛!
双方就是拼火枪的火力,吴军射击准确密集,而保安军胜在有源源不断补充火线的人手,更有打不完的子弹。
如此近距离对射下,吴军伤亡大增,不断有人翻进护城河,但是他们后继部队也跟上来了,一架架临时扎起的简易竹梯架在护城河上,才一架好,就是一队队的人冲上去,不断有人摇摇晃晃的栽到河里,过了护城河就一拽竹梯,前进几十步就架在城墙上,在护城河外侧提供火力支援地英吴军更发疯一般地齐射,给自己人打掩护。
城头保安军军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转移火力,集中射击已经逼到城下的吴军,不少火枪转过枪口,更多地人去推那些梯子,城下的人却用身体拼命抵着,双方火力都在拼命对射,双方的尸体越来越多,泰州城高不过一丈多,双方拼命伸出来的燧发枪都快枪口碰着了枪口,互相的脸目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都紧张而扭曲,叫喊着,射击着,惨叫着
“泰州守军怎么会有这么多兵?”远处的徐达举着望远镜喃喃自语,身后没有一个参谋回答,每个人都捏紧了手中的望远镜。
徐达并没有夺回金陵城的想法,他要做一个前冲突击,拿下被保安军占领的泰州,彻底的打乱保安军的部署,那样才能破局。
不大的泰州城,吴军八千余人几乎都投入了战斗,完全可以围攻,如此激烈的对射,保安军守军没有崩溃倒也罢了,不过战斗水平的确是新兵,唯一让人惊讶的是,城头的火力丝毫未减,甚至有些增强的态势。
“我们大概已经快要攻进去了吧?”一个吴军万户自言自语。
现在的泰州城,人仿佛象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城上城下,这个城实在是小,吴军已经扶梯而上,而上面就是用子弹,用大刀拼命抵抗,绝不后退半步。
可吴军已经前进到了如此地步,胜利就在眼前,如何会后退?双方的喊杀声都盖过了枪声,直冲云霄,这么小的城只要突进去,就是全胜,守军连后撤节节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必定会被全歼在城内。
徐达放下望远镜看了看天色,吴军奔袭而至,准备一个时辰就发起冲击,也许在午夜之前,就能底定泰州战局吧?
徐达认为这个战场的主动权,必须留在他的手中,而能不能继续号令吴军的其余将领,也是看这一战的输赢了。
徐达的视线还没来得及从夜空上抬起,就听到轰隆的爆炸声响起,先是一声,接着就是一连串,抬头一看,就见环着城墙,一片爆炸的闪光,城头不断丢下黑糊糊的东西,呈圆形。
一个吴军百户惨叫一声:“他们把炸弹丢下来了,快退。”
城头守军的确是将炮弹丢下来了,炮弹碰着就炸,保安军士兵都是新兵,准备了这些玩意儿,这可不是手榴弹,有延迟信管,丢出去还有几秒钟的缓冲时间,因此反倒是先把自己的人炸死了几十个。
傅友德打上了泰州城堆积如山的炮弹的主意,但是看到这个情况,也不敢将这些炮弹放在城头,毕竟自己先炸死了一大堆。
刚才枪战激烈,从上到下,谁也没想到这个茬,现在英吴军密集城下冒死上冲,双方子弹对子弹,大刀对大刀,都打红了眼睛。
吴军毕竟是久战精兵,枪打得准,人冲得猛,都已经攻到了城下,根本就没想到后退,眼看城头拼死也挡不住,不知道哪个保安军军官就大喊起来:“炮弹,炮弹,都他娘的扔出去。”
爆炸声再次充斥天地间,暂时使吴军的攻势为之停顿,一发弹片从傅友德身边掠过,扎进他胳膊里面,痛得他浑身一抖,咬牙挺着没退一步。
在他周围,早就混战成一团,有保安军的新兵,也有吴军,他面前几具竹梯早就被推倒,底下吴军死去的更多,伤兵惨叫着朝壕护城河爬去,只有护城河里面,才略有遮掩的余地。
爆炸声轰轰的响,弹片呼啸范围之内,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傅友德眼睛早就血红,自从他决定奔赴泰州开始,就没有了丝毫退路,要不全胜,要不就死在这里,他就不信,充斥会不管泰州,如果不把泰州保住,金陵城城早晚要面对吴军的攻击,陈成已经坑过一次茅十八,难道还会再坑王侯一次?
一咬牙,傅友德将带血的弹片拔下来,接着就是大喊道:“把吴军拼下去,想要活命,就拼下去,不是敌人死,就是我们死。”
“大帅,是不是命令撤退,休整一下再进攻?”一个吴军千户大声问。
徐达摆手,脸色铁青道:“第二队上吧,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有所保留了。”
“大帅?”千户急道。
“难道我们还有退路么?”徐达指着双方反复争夺的城墙,指着照映城头的火光:“我们只有拿下泰州,才会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别忘了眼前的敌人是有舰队的,那种铁甲舰,必须要在大江两岸钳制住保安军的战舰,否则我军必败。”
“预备”
扎谟合下命令的声音并不很大,背后排成一线的官兵默默的将枪口端起,传来一片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但天气仍然闷热,在扎谟合这个先头部队的两侧,是一片丛林。
数千人微微起伏,所有人都以标准的蹲跪姿势形成密集阵线,注视着对面那两个低矮的山头。
十几架小火炮也架好了,标定了射击线路,随时准备将炮弹填进炮管开始轰打。
扎谟合蹲跪在自己这个队伍的最前面,下了命令之后就一直冷着脸默不作声,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着前方的动静。
越过这里的山丘,就是他们一路奔袭而来的目标镇江,这个势在必争的要点,吴军大家都交过手,在正面前线保安军和吴军打了一个天昏地暗,知道吴军的战斗力后拼出了吃奶的气力,几千人的伤亡,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火力才将其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