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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仪这才睁开眼,狡黠地笑了,“快请!”
很大的办公室,办公桌前方,是一个会议桌,上面摆满了食堂做的菜,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的,竟然是几瓶龙山牌白酒。
古仪请虞松远和林涛落坐,各部门五个负责人也都坐下相陪。章月娥高兴得象一只快乐的小鸟,忙着倒酒、布菜。
饭后,虞松远和林涛要赶时间,马上就要出发。古仪主动说,“我带月娥一起吧,我们想和龙山厂联营,让她代表我去谈谈。”
章月娥见状,赶紧也说,带着我去吧,马老三欺负我的事,我还可以作证。她这么一说,虞松远和林涛便只有同意了。
四人下楼上车,车子直接向城外开去。古仪觉得有点不对,“不能再往南开了,县城很小,再开到郊区了。”
“事关重大,确认一下后面有没有车跟着!”林涛看着后视镜说。
“小弟真的很专业,比电影上那些间谍还专业。”章月娥笑道。
“他们就是间谍,我早就知道,186是培训天下最厉害的间谍的。”
前面路边出现一个小店,虞松远停下车,下去买了一堆桔子汁。确认后面没有尾巴后,林涛这才掉头向大山深处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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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九曲黄河弯套弯()
山道弯弯,夜路难行。
仅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翻过一座大山,穿过无数的苹果园,好不容易来到姜格庄村,此时天色已到了晚饭时候。一路上,古仪都在瞌睡中,或许这个女人平时从没睡足觉。而章月娥则一路兴奋得不得了,叽叽喳喳,不停地说话。
这里在大山深处,也是滨海市重要的苹果产区。山谷里到处飘着苹果花香,到处都是果园,仿佛世外桃园,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天已经快黑了,车速慢下来,古仪也醒了。她多次考察过姜格庄苹果产区和姜格庄酒厂,对这里的情况很熟,便向虞松远和林涛做了详细介绍。
姜格庄这么大一个苹果产区,却只有姜格庄酒厂一个酿酒企业。酒厂厂长叫刘大柱,原来是大队书记兼革委会主任。这个酒厂说是村集体企业,其实,就是他个人的产业。在这座相对封闭的大山里,他就是皇上,一言九鼎,只手遮天。
每天晚上,他都要到村头一个年轻寡妇办的小酒馆里,与三个村干部喝酒打麻将,喝醉了就在寡妇家睡。
这个寡妇其实是他的一个远房本家,叫刘香香,上好姿色。男人生病死时,她才24岁,还未生下一男半女。男人还没埋掉呢,她就被自己的远房“叔叔”刘大柱给上了。从此就被刘大柱霸占,再没捞着嫁人。
刘大柱就是一个魔鬼,这是古仪最后的结论。
林涛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果园里,静静地等待着夜深时分的来临。章月娥显然很少出过家门,她趴在虞松远的坐椅上,胆颤心惊地问,“小弟,为什么停在这里,怪吓人的。”
林涛掉头拍拍她的肩膀,“别害怕,绝对安全!”
夜逐渐深了,林涛将车慢慢开到离酒馆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两人下车,古仪和章月月几乎同时问,“你们要走?”
虞松远知道她们是胆小,便小声说,“我们不走远,你们就坐在车上,安全,不用怕。”她们这才安静下来。
两人悄悄走到酒馆前,林涛先将二个包子,轻轻地扔进院内。过了约有四五分钟,他轻轻一跃,上了墙头,翻了进去。
虞松远在确认安全后,也轻轻地翻了进去。
古仪和章月月趴在车上,在阴暗的光线下,见他们无声无息地就轻轻翻过两米多高的墙头,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老天,备不住真是间谍。”
“还备不住,傻丫头,他们就是军事间谍。我父亲一个同事的孩子,就在他们那当兵,后来牺牲在国外。三个弟弟妹妹,国家都给安排了好工作。”
虞松远和林涛轻轻走进正屋,正屋内一片黑暗,但里边的三个房间中,其中一间灯火通明。只听到里边人不时男女声混唱,都是当地的民间小调,两人悄悄走到门前。
门虚掩着,里面烟雾缭绕,三男一女正在打麻将,一边搓着,一边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地哼唱着麻将歌:
“九曲黄河弯套弯,哥不知妹住哪滩。”“久病不起别着急,家中自有好儿媳。”“四郎北国招驸马,想坏了家中老妈妈。”“六郎要斩杨宗保,穆桂英晓得她不饶……”
忽然,一个男人高声道,“和(读hu,第二声)了!操他妈的又是**,庄上八番,拿钱拿钱来!”随即,招来一阵笑骂声。
女声说道,“不玩了吧,不玩了,一点没意思。老娘没钱了,睡大觉。”
一个男声道,“香香,这就输不起了。你是老板的钱袋子、奶罐子、贴身小褥子,你会没钱?老板爽了不会少给你赏钱吧,说你没钱,谁信啊?”
女人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来身上了,能干什么?”
“来身上了怕什么,不是还有其它‘嘴’么。没钱也行,我们输了给钱,你输的话,够五百块就脱一件。亲一下、摸一下也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出,女人显然是给了男人一个耳光。
“不就脱件衣裳吗,打过你少说也有几十炮了,你上上下下,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哈哈哈……”
“行了,别闹,再打一将。”一个中气充足、嗓音浑厚的男人威严地说完,大家便不再争执了。一阵“哗哗啦啦”的码牌声、揭牌声、搓牌声后,一会屋内又接二连三、热热闹闹地唱开了:
“横吹笛子竖吹箫,八仙没得我逍遥。”“窗户外面把手招,哥哥等妹心发焦。”“三星一出天不早,要吃花生地里刨。”“三十晚上忙嘈嘈,又蒸馒头又打糕……”
虞松远和林涛退出屋外,林涛悄声说,“这些王八蛋闲得蛋疼,可能得玩通宵,不能再等,放倒后干脆全都捆上带走。”虞松远想了一下,便点点头,两人再一次走进室内。
林涛悄悄推开门,坐在对面的男子刚唱着“九江汉口你常跑,红头绳子绿……绿……”,便“绿”不下去了。他看到了走进门来的林涛,眉头皱了一下,显然这是一个不速之客,便喝道,“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林涛说,“你不认识我了,真是健忘啊,我认识你就行了。”众人都停下手里的牌,抬头诧异地望着林涛。
女人惊问道,“小弟,你们……”
林涛说,“姐,我们晚饭还没吃,肚子饿了。你家的饭菜真好吃,尤其是那个苹果饼。讨碗饭吃可以吗?”
一个男人邪气地说,“我想起来了,你们咋个中晌在这里吃过饭。可也不能闯到人家室内来啊,你们不会是冲着人家香香来的吧?她今天身上不干净……”
坐在中央很有气派的男子,显然是被刚才的话刺激了。他啪地一声,给了刚才说话男子一个大巴掌,然后威严地喝道,“你是外乡人吧,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林涛说,“全体都坐着不要动,免得我动手!”说着便向对面的男子走去。“我让你兔崽子看看,谁尼玛才是老子!”
女人一看要动手了,“啊”地大叫一声,逃向里屋,并紧紧关上里屋门。
另两名男子则“嗖”地一声,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提了起来,就要搏斗。
林涛脚下没停,轻松地将迎上来的两名男子放倒。然后笑嘻嘻地,直接走到中央的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人虽然惊慌站起,却仍色厉内荏地道,“我看你们是活够了,在姜格庄……”
没等他说完,林涛已经出手,轻轻一掌,便将他击晕,捆了起来,并堵上嘴。虞松远也早已经将另外两人捆起,堵上嘴,然后又向里屋走去。
此时,女人将里屋门插死,正躲在柜子后面瑟瑟发抖。虞松远轻轻一掌,便破门而入。女人又是“啊”地尖叫一声,手里握着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说,“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死给你看……”
虞松远不敢硬逼,赶紧展开温柔攻势,“姐,你咋天都见过我们的,我们象是坏人吗?你叫什么名字?你不要再叫,也不要害怕,我们是军人,不会对你有危险。”
女人忽然哭了,“我叫刘香香。你们要玩,姐陪你们……你们要钱,我只有三百多块,都给你们。求你们……呜呜……别伤害我……”
林涛拉亮电灯,嘻嘻笑着说,“姐,你笑死我了。搞搞明白,财,你才有二三百。色,你要没被这头丑陋的老肥猪啃过咬过,确实太漂亮了。可你现在……”
虞松远瞪了他一眼,林涛伸了下舌头,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女人脸红了一下,秀目圆睁,“小弟你胡说,姐那是被逼的,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们要……”
虞松远说,“我们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说着,掏出自己的军官证扔给她看了一下,“你如果不做无谓的反抗,我可以不捆你,怎么样?”
“还真是解放军啊,可你总得让我明白,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只不过是一堆普通的村民,农闲时搓搓麻将也就图个乐子。小二四,三毛五毛的,也算不上赌。都是山里土农民,杀人放火更谈不上。”刘香香见他们真是解放军,也不怕了,说话象机关枪似的,数落开了。
“刘大柱涉嫌雇凶伤人,破坏商品经济发展环境,你说这是不是事?”
“那你们抓他就行了啊,干吗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过不去。这畜生霸占我,不让我嫁人,这村子里、村外面的,都没人敢娶我,我都让他祸害苦了……呜呜”女人说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姐你不要难过,他是不是强迫过你?”
“我男人刚死,第二天人还没埋掉,我戴着孝呢,这畜牲就把我直接按在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