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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最珍贵的记忆,永远珍藏着它们吧。”
张玲说着,和陈玫一起,抱着林雪的肩。其实,她们此时,不知如何安慰林雪。虞松远的信,老人们的震怒,让她们疑惑。豆蔻年华的女孩们,都向往美好的爱情,都在痴情等待着梦中的白马王子。她们无法相信,曾经在患难中苦恋的林雪和虞松远,爱情会出问题。
几人在河边坐了好一会,起身向宿舍走去,大将兴奋地跑在前面。“鬼屋”依旧,却早已物是人非。与两三年前他们住在这里时,几乎一模一样。已是八月份,高考大战早已结束。铁丝上,不见了晾晒着的粗布衣衫。厨房顶上的长烟囱,也不见了袅袅炊烟。
林雪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再也抑制不住,咬牙暗自饮泣。
她推推虞松远曾经住过的宿舍的门,门竟然推开了。室内摆设依旧,纤尘不染,令她万分惊讶。显然,这里今年也被人住过。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林雪捂着嘴,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痛哭失声。
……
假期期间,学校食堂不开伙,虞松远和林涛只好都住在肖园。
清晨,两人早早就起来了,绑上十公斤沙袋,然后顺着公路跑去。
不管身处休息,只要条件允许,每天的早晨,他们都要跑上二万米,即使是刮风下雨天,也坚持不辍。在学校是围着操场跑,回肖园就围着小湖跑。不管春夏秋冬,跑完了,就跳进太平湖,再游上几个来回。
等他们跑远了,肖雨婵与许悠雨两个女孩,才穿着运动服开始沿着公路边慢跑。
等他们从湖里游完上来,坐在小亭子里暂歇,她们两人正好会跑到小亭子里与他们汇合。许悠雨已经正式离婚了,她已经铁了心跟定林涛,干脆与林涛公开住到了一起。那个年代还没有情妇、二奶一说,只有一个很不好听的名字叫姘头。
但许悠雨却不在乎肖园内诸人怎么看,是林涛救她出了的苦海,是肖园给了她尊严。肖雨婵也很相信她,既让她管帐,又让她负责笋干加工厂和整个肖园的日常管理。对未来,她仔细想过,也早就想好了。
林涛是干部子弟,心太大了,她捆不住他的心。假如有朝一日,林涛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再嫁人。她就铁心跟着肖雨婵经商,做一辈子商人,也是一个华彩的人生。毕竟曾经爱过,此生已无怨无悔。
肖园每天的晨曲都是这样过来的,等到他们四人运动完了,都到亭子内小憩时,温岭带着五十多个学员,才会象乌龟一样,开始慢悠悠地顺着公路晨跑。
早饭后,他俩开着车到学校,直接到教授家里上课,半天数学,半天物理。两位老教授都是国内著名学者和学术权威,儿女都不在身边,两个生龙活虎、英姿勃发的年轻军人,自动放弃暑假来补习功课,他们求之不得,自然是悉心施教。
本来,他们与林雪、钱小夏说好,暑假让她们到虎方来玩,“视察”一下他们的“事业”。可钱小夏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不能来了。林雪是长女,父亲身体又不好了,她实在脱不开身。
林雪人是来不了,但还是很快就寄来了一个包裹,正是虞新河写的篆书“肖园”,同时还寄来另一幅密匝匝的苏体行楷。下面是一页素笺,写满娟秀的钢笔小行书。字里行间,除了思念之情,就是叮咛之语。无边思念,睹物思人,让虞松远不能自己。
他把写着“肖园”二字的一卷纸和另一卷纸都展开,只见另一幅是用苏体书写的行楷书《吊林雪儿烈士文》,虬媚丰肥,气势恢宏,震撼心魄。众人围拢过来,观看后,无不惊叹唏嘘。
林涛大发感慨,“老天哪,‘河水汤汤,天道昭昭,水为之泣,天为之恸。苏北儿女,前赴后继,灌江两岸,英木苍苍。’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神来之笔,才气干云,这几句太震撼了。干爹干娘到底是经历过与日寇的血战,情真意切啊。让你看了,忍不住想哭!”
肖雨婵感叹道,“能出口成章,临场吟诵出这样的吊文,堪称文之大家。能写出苏氏的豪迈奔放,也堪称书之大家。而书、文大成如果又集于一人之身……小弟,你真是家学渊源啊,姐好羡慕你!”
林雪寄来的“肖园”二字,让肖雨婵如获至宝。她专门到市里寻访名店,请工匠在木板上裱刻、着色。最终,她选择的是工艺美术商店旁边的“书府-瀚香阁”。这是当年虎方水平最高、历史最悠久、收费也最高的裱画店,是一家有深厚传承的百年老店。
肖雨婵将“肖园”二字取出,工作人员看完后,面色开始凝重,一会进里面请出两位六七十岁的柱着竹子拐杖的跛足老人。两位老人鹤发童颜,颤颤欣欣,捧在手里,一脸庄重地品赏了半天后,竟然扔掉竹杖,齐齐向着字幅鞠了一躬。
这一幕是闹的哪一出啊,让肖雨婵心惊肉跳,震惊不已。
“老先生,一幅字而已,何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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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兄弟阋墙()
一个老先生取上鼻梁上的老花镜,拿在手中问,“孩子,敢问这幅字是何人所写?”
“是我家公公……老先生为何对着这二个字鞠躬?有什么讲究吗?”肖雨婵觉得不同异常,有点胆颤心惊,便脱口问道。
“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敬一行、惧一行。老生能在有生之年,再看到如此正宗的石鼓文,不枉苟活了二十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文字则既是五千年文化传承的工具,更是中华文化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幅字,我们将赠送上好楠木底板,并精心雕刻,且分文不取!”
“这是为何?”肖雨婵更加不解。
“这‘肖园’二字,笔画雄强而凝重,结体略呈方形,风格典丽峻奇,是正宗、经典的石鼓文。这种文字,始自春秋战国,是中国文字在大篆发展阶段,一个极其重要的里程碑。它刻于石簋、石鼓之上,得已流传于世,后世誉称石鼓文。当今中国,能写出如此正宗石鼓文的高手,多已湮灭于纷乱世道之中。今日幸刻此字,他日‘书府-瀚香阁’,定随‘肖园’二字名冠天下!”
肖雨婵吓了一跳,可没想到“自家公公”的才气、书法,竟然如此厉害,不禁胸内忐忑,小脸彤红。骄傲之感,崇敬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当裱画店将刻好字的楠木板送至肖园时,她专门让温岭到市场买了五万头的鞭炮。当五万头鞭炮一齐点燃时,肖雨婵身着盛装,先当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肖园”二字叩了三个响头。
小楼前摆了三架梯子,楠木板很沉很沉。温岭和刘九斤先抬着板爬上梯子,然后肖雨婵亲自爬到中间梯上,亲手将其挂到肖园小楼正门上方。
“肖园”二字挂好后,大家都走进院内观看。只见木板被油成了灰黑色,“肖园”二字则是金黄色石鼓文,奔放大气,平稳凝重,典丽峻奇。特别是二字构型极有动感,细观之,有跃跃欲试,喷薄欲出之感,令观者无不发自内心感到震撼。
林雪和钱小夏暑假不来虎方,虞松远心里的思念又多了一层。可林涛却不一样,他的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两人见肖雨婵挂两个字也要搞出很多名堂,便也在鞭炮声中走到院内看热闹。
虞松远自小就知道大大字写得好,但没想到简简单单的“肖园”二字,经过瀚香阁的二次加工,竟然如此让人惊叹。“天哪!老大,咱大晚年,会因为一手字红遍大江南北,名冠华夏九州!”
“再说一遍,那是我大,不是你爸好不好。你脸能不能别总那么厚……”
忽然见肖雨婵哭得梨花带雨似的,许悠雨、奶妈也都跟着泪流满面的样子,虞松远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和林涛斗嘴了,“你们能不能别吓我,你这又是闹的什么鬼,二个字而已,至于都哭成这样?”
“你不懂,将来,此园必将随‘肖园’二字名扬天下!”肖雨婵现买现卖。
“你这一出一出的,也犯不上又叩头,又放鞭炮,又哭场吧!”虞松远不解地说。
肖雨婵正色道,“你不懂,对我,是天大的喜事!我这是高兴!”
晚上,电视里播放连影《405凶杀案》,还没看完,林涛又想做“坏事”,让许悠雨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押到顶层凉台上。
凉台上,奶妈、虞松远、肖雨婵正在品茶、赏月。明月如水,层林萧飒,微风徐来,令人心旷神移。二人也在凉台坐下,这时温岭和杨梅也上来了。
“小雪和小钱这个夏天也不来了,你们这个假期如何打算的,全部用于补课吗?原来,我还想带她们和大家一块去爬黄山呢?计划全泡汤了。”肖雨婵说。
“我们南下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两门基础课跟不上,必须在这个夏天解决。你们注意到了吗,南疆又不太平了,再有战事,我们这个班是信息技术兵种的苗子和火种,很有可能要参战!”虞松远开始给她们打预防针。
林涛接着道,“老大说得对,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几年前的边境战争,安南并未被打服,尽在边境找事,再干几架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意思,你说你们要参战?”肖雨婵与众人同声惊问。
虞松远说,“只是一种预感。我还有一种预感,第二学年开始,我们的课程会重新精选、压缩,练为战,战争是最好的导师。专业课可能要全部提前。所以,我们要加快学习,走在前头。至于旅游,就免了吧。”
赏完月,品完茶,洗漱完毕,肖雨婵到虞松远的房间呆了一会,期期艾艾的,格外缠绵的神情。“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虞松远心里嘣嘣直跳,不解地问。
肖雨婵说,“没什么,听你们说又要去打仗,我心里不太好受。你别赶我,让我就呆一会就走。”
虞松远说,“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