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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岂不是太遗憾了。”
“以史为鉴固然好,但来时的路,不是这样啊!”
李茂最大的秘密无法对人坦白,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一句。
想想后世的种种,比照眼前,难免会迷茫生出不适感,反骨,不是那么好生长的。
尤其是有宋一代,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对外软弱,对内强硬,起兵谋反绝对不能成事。
强悍如方腊席卷江南,不也被童贯率领的孱弱禁军给灭掉了吗!
孙定看着面色迷惘的李茂,咳嗽一声道:“大郎如今经略州府,手中铁骑近万,看似少年得志风光无限,但实则浮沙聚塔。
不论是赵宋官家,还是政事堂的宰辅们,只需一句话就能剥夺大郎的权柄。
所以我希望大郎能走权臣之路,大郎年未及冠,以二十年时间遍历州郡,培植文武亲信,再以十年时间专擅中枢,三十年而有天下”
三十年,那时候李茂还不到五十岁,不管是做王莽还是做赵匡胤,皆有充足的资本,这是孙定能想到的最稳妥的问鼎之路。
三十年?
李茂叹息一声,他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啊!孙定的想法是好的,可惜孙定不知道未来的发展,面对的皆是地狱难度的对手。
近的如女直金国,远的如横扫天下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三四十年过去,这天下早就变了样子啊!
李茂的心有点乱,他的性格是被动型选手,无论是走科举之路为官,还是想掌控权力,皆是被各种压力导致的结果。
让他真正谋划未来的出路,反倒犹豫不决起来。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哥哥早点回去歇息吧!”李茂见孙定还想说什么,面带苦涩说道。
后半夜,书房的门被推开,郑爱月提着食盒走进来。
“老爷,喝些热汤吃点宵夜吧!这里刚入秋就比清河和京城冷呢!”
郑爱月脚步突然一顿,只见李茂趴伏在桌案上竟然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放下食盒拿起披风,慢慢的覆盖在李茂的背上。
桌案上的纸张字迹凌乱,和李茂以往的笔迹大相径庭。
有些字郑爱月都不认得,更别提还有外文和化学公式,还有某选集第五卷的若干精华等等。
李茂在孙定离去后,一团乱麻的心思逐渐发散,想了很多很多。
大到文明体系的对比,小到科技树上的一个节点,脑力消耗过于严重,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但是这两年练武养成的身体反应几乎是本能,披风搭在背上就把他惊醒,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清楚是郑爱月。
“爱月儿,什么时辰了?”李茂打了个呵欠问道,鼻子紧了紧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郑爱月把食盒打开,“已经过了三更天,我起夜看到书房的蜡烛还亮着,想着老爷还没安歇”
“过来坐,我们一起吃。”李茂招呼郑爱月,对她向来不是对待仆婢的心态,更别说还有过肌肤之亲。
郑爱月脸色微红,熟知李茂性格的她没有扭捏,一边陪着李茂吃宵夜一边说道:“老爷怎么没有去玉楼夫人房中?一晚上玉楼夫人坐卧不安,刚刚睡下不久呢!”
“她呀!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再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否则保不齐哪天惹出大祸,让大家跟着悔恨。”
提起孟玉楼这件事,李茂又是心疼又是担惊受怕。
如果孟玉楼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在他心上挖个窟窿,一辈子都不会愈合啊!
郑爱月急忙帮衬孟玉楼,“玉楼夫人已经后悔,在内宅念叨自责了很久,老爷就不要再生气了,天亮之后老夫人带着内眷去送子观音庙上香,老爷一起去吧!”
第三零七章女科学家养成()
“又去烧香拜佛?送子观音?”李茂一阵头大,头皮都麻酥酥的。
郑爱月噗嗤一笑,嘴角溅了几点汤汁,随即被李茂抬手轻轻抹去,心儿一下子就酥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饭后消食的最佳运动跟着上演,再醒来时天色已经见亮。
李茂看着酣睡在臂弯里娇小玲珑的郑爱月,心中暗忖真正送子的是自己啊!
潘大娘安排的行程,李茂无法推脱,一家子十几口人在禁军的护送下前往送子观音庙。
刚经历两次贼匪闹事,对李茂和经略府家眷的安危,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看着一个两个神情虔诚的妻妾,李茂又愣神放空,思维接继上了昨晚的满腹心事。
“大郎,我知道错了,不要责怪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孟玉楼上香出来,双手抱着李茂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李茂说道。
李茂略微使劲捏了捏孟玉楼的鼻子,孟玉楼鼻头都被捏红,发酸之下眼泪汪汪。
“下不为例。”
李茂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孟玉楼,再深说几句保证孟玉楼哭的稀里哗啦,到时候糟心的还不是自己?
上香完毕,李茂又被潘大娘逮着一顿唐僧式的神唠叨,光耀门楣这一点李茂已经做到。
但开枝散叶毫无起色,潘大娘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能不着急才怪。
更让潘大娘抑郁的是家里两个刚会走的孩子,一个是西门庆的闺女,一个是小桃红的闺女。
看着两个模样俊俏瓷娃娃般的孩儿,她恨不得李茂生个十个八个,多子多福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她的骨髓。
可惜和李茂圆房的无论是孟玉楼还是郑爱月,肚皮没有一点动静,潘大娘都着急上火了。
李茂借着公务繁忙的由头落荒而逃,不料被潘大娘硬塞到身边一个人。
看着耳朵都红了的李清照,李茂就猜到潘大娘肯定督促她和吴月娘了。
李清照和李茂很有共同语言,她不是面皮薄的女人,但潘大娘刚才的那些话有些露骨。
未经人事的她听着脑袋都晕乎乎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发烫。
一马双骑,李茂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城内,多是贩夫走卒。
偶然能遇到几个身穿儒衫的读书人,不禁感叹道:“本地文华远不如京城,就连东平府的一半都不到。”
李清照神奇的跟上了李茂跳跃的思维。
“老爷不如在信安军建个书院,以老爷连中三元的声望,在士林中的号召力,邀请几个宿老大儒过来讲学轻而易举,用不了几年时间,信安军必定文风鼎盛。”
“清照这个点子好,回头我仔细琢磨琢磨,朝廷废科举兴学校已成定局,若是本地多出几个太学生,我的面上也有光彩。”
李清照的父亲是大学问家,曾经藏书万卷,她看过的书论车量,文化造诣即便是寻常进士也不如她。
“老爷出身寒门,可寒门也是门第的一种,在魏晋时就有读书做官的资格,那些寻常百姓就不行了,一睁眼就为斗米愁,所以开办书院,当摒弃三教九流之别,有教无类方能教化一方。”
李茂深以为然,虽然常说穷文富武,但贫寒家境想要读书,跨入士人阶层,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
他能步入仕途,还不是李家三代积累才攒出个寒门资格吗!寻常百姓家,可不能称为寒门啊!
在这一点上,李茂对蔡京甚是钦佩,兴办学校等于大规模扫盲,提高整个人口的文化素质,识字率上去了,等于抬升了整个民族的底蕴。
可惜蔡京混账的事情做的太多,反倒掩盖了这些富有远见卓识的举措,成为令人唾弃的六贼之一。
和李清照在一起,李茂最大的享受是精神上的愉悦,他们俩从开办书院谈起,又聊到了百姓疾苦和民生。
李清照虽然是大家闺秀,但读书破万卷,理解能力又高,每每又令李茂眼前一亮的言语,从昨晚开始有点乱的心,竟然神奇的平复下来。
“清照,晚上闲暇时,陪我在实验室呆一会吧!”
李茂觉得不能浪费了李清照这个千古第一才女的材质,文学上的造诣他不能教什么,但其他学科的知识可以啊!
一想想把李清照教授成这个时代的女科学家,内心很有成就感呢!
李清照嫁进李家不是一天两天,当然知道李茂的实验室是重中之重。
她对里面非常好奇,而且还能亲近李茂,可谓一举两得,当即含笑答应。
曾孝序比李茂预想的还早到信安军,估计调令才拿到手就启程了,对这个同年,李茂甚是看重。
孙定是循吏押司出身,李固只是个管家,李茂身边不乏能带兵打仗的武将,但参谋赞划帮他分摊政务的人很少。
曾孝序这个新任知县,还带着架空知府孙虎的任务,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重视不是看接风宴的规模和排场,李茂对曾孝序的性格也算了解,一场促膝长谈就让曾孝序感受到他在李茂心中的份量。
“凌云,信安军糜烂至此吗?京城中都在流传数千贼匪聚集攻打经略府,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曾孝序关切问道。
“逢原不必担心,蟊贼很多,成气候的一个没有,只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烦不胜烦。”
养寇自重这种事不能和曾孝序明言,但也不能让曾孝序为此忧虑。
曾孝序笑着点头,“凌云能在西北立下卓越功勋,小小蟊贼疥癣之疾罢了,恨不能早来几天,也见识见识凌云征战的气势。”
“逢原的担子可不轻松,想见识兵锋气势只能再等等了,前任知县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年底之前还望逢原能做出一番新气象。”
曾孝序急忙开口询问信安军州的概况,他两眼一抹黑的来赴任,想要烧好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逢原治下,私盐泛滥,最好的切入点是打击私盐整顿治安,而私盐贩子和地方豪强多有勾连”
李茂既然把曾孝序调到身边,自然希望曾孝序做出一番政绩。
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曾孝序很快理出头绪,有了笼统的施政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