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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段家堡早有应对,不但袁朗生死不知,还折损了三四百人,刘以敬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
潜入之法显然行不通了,刘以敬打马前去飞报李助和王庆。
杜壆得知袁朗被段家堡的人发现,生死不知,当即破口大骂袁朗不知轻重,坏了淮西的好事。
李助和王庆也很闹心,但杜壆已经骂过袁朗,而且袁朗死活不知,二人还不能不劝慰。
李助拍拍杜壆的肩膀,“杜兄弟也别这么说,袁朗只是求功心切,怪只怪段家堡对秘道之事早有防备,换做刘以敬兄弟也未必能成功。”
王庆阴沉着脸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全军压上,即便付出一半的伤亡也要拿下段家堡,淮西军中粮草已经不足三日的份量了。”
李助点点头,“此战还是庆哥打头阵,哥哥给你掠阵助威,只求快些破了段家堡。”
王庆看着抵抗最激烈的段家堡正门,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点将刘以敬和上官义,亲率八千淮西兵马继续攻城。
这就是拿人命来填了,不管死了多少人,总有淮西贼匪像是蚂蚁一样往城头上爬,总有接替倒下的淮西贼匪继续冲撞着段家堡大门。
而段家堡的庄客和信安军殊死抵抗,各种守城的手段都用上,双方展开了攻防拉锯战,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李茂仍然很沉着,尽管段家堡面对两万余人的围攻,好像狂涛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倾覆。
但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站在门楼上看着整个战场。
韩世忠脸上第一次露出焦虑,“大郎,唃厮啰骑兵已经可以再战,不如现在打开大门,冲杀一阵缓解城头上的压力。”
第三六五章绝户计()
李茂没言语,看了看韩世忠。
韩世忠也知道自己这一招并不高明,面对淮西如此攻势和兵锋,五百唃厮啰骑兵能冲杀多远?简直就是昏招。
“兵法上虽然说以正合,以奇胜,但是在绝对的兵力劣势下,任何奇兵都是险招,唃厮啰骑兵不能用在这个场合,那样只会死的毫无价值。”
韩世忠脸色微红,瞥了眼另一旁站着,明显非常紧张的段太公。
“大郎,眼下该如何应对,无论是信安军还是段家堡的庄客,最多只能再支撑半个时辰。”
李茂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环视左右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段家堡城门破开之时,就是巷战之时,何人与我披甲?”
李茂的甲胄在地上摆着,却是段三娘伸手最快,而且对披甲十分熟悉,帮着李茂顶盔贯甲。
段太公嘴唇哆嗦道:“李相公,秘道虽然还能用,但是堡门处的千斤闸还能不能用,老朽不敢保证,万一失灵了”
李茂没听段太公说完,转首对韩世忠说道:“唃厮啰骑兵列队,放进淮西贼匪后,随我冲杀。”
守城愈发艰难的时候,段太公说堡门上方有一块巨石可以封堵城门。
只要放下千斤闸,淮西贼匪半个月休想冲开堡门,李茂当时就想到了放一部分淮西贼匪进入段家堡歼灭的办法。
如果早就知道段家堡内有秘道,李茂觉得最佳选择是从秘道潜出杀淮西贼匪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秘道已经被糜胜封死,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个瓮中捉鳖了。
唃厮啰骑兵虽然经过两场大战,但只有不到十人伤亡,可见战斗力的强悍。
李茂手持八卦棍,骑着汗血宝马缓缓在唃厮啰骑兵面前走了一圈,而后兜转马头面对着千步之外的段家堡大门。
唃厮啰骑兵立即按照平日的训练转换队列,五骑一排,状若一把锋利的箭矢,只需李茂一声令下就会不管不顾的射出去。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阿鼻地狱,他们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李茂看着糜胜手里开山斧,段三娘提着鸳鸯剑,劝退段三娘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目光不再斜视,一眨不眨的盯着堡门处。
段家堡这边局势紧张,淮西贼匪也不好受。
作为攻城的一方,付出的代价是守城的数倍,说一个段家堡的庄客和信安军人马能斩杀十个淮西贼匪,一点都不夸张,可以想象这一次攻城淮西的损失有多大。
就在李助和王庆都沉不住气,杜壆精神恍惚的时候。
段家堡的大门竟然在这个时候破了,被淮西兵马硬生生的冲撞开了。
王庆大喜,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打开了段家堡的大门,胜利的天平无疑倾斜向了淮西。
想到段家堡的存粮,金银,甚至是女人,王庆嘴巴笑的合不拢。
丘翔,范全,柏仁,翁飞,这是淮西头领中善于冲锋陷阵的猛将。
在王庆一声号令下,四个淮西头领各率本部人马蜂拥向段家堡的大门,唯恐落在人后。
第一个打进段家堡,能抢到的都是好东西呀!
将近五千淮西贼匪涌进,打开的堡门险些被挤破了,军纪的败坏,或者说没有军纪的淮西贼匪。
看到堡门大开,竟然不再攀爬段家堡的城墙,全都退下去准备从大门处进去,倒是缓解了鲁达史进等人守城的压力。
看到麾下的四个先锋攻入段家堡,王庆眉开眼笑,正准备夸赞丘翔等人几句,以彰显自己的不凡。
李助却开口抢先说道:“城门破开自然好,但竖起来的梯子不能被段家堡的人毁了,庆哥去督促继续攻城。”
王庆一口气没喘明白险些噎死,但李助是淮西的大当家,坐着头把金交椅。
李助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强忍着没有骂娘,拨马去催促刘以敬和上官义继续攻城。
这就是当家做主的好处,天大的功劳可以名正言顺的揽到自己身上。
王庆憋着一口气,心中暗忖有朝一日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他喜欢掌控一切,而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段家堡的城门被李茂主动打开,但堡门处仍有数百段家堡的庄客。
面对蜂拥而至的淮西贼匪,庄客们没有逃命,而是提刀奋战。
因为他们没有退路,堡内有他们的家眷,妻儿老小。
短兵相接的猝不及防,数百庄客尽管奋力厮杀,但架不住淮西贼匪越来越多,很快把这数百庄客给淹没了。
千步之外的李茂闭上了眼睛,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为了让淮西贼匪上当,诱饵必不可少。
否则会引起淮西贼匪的怀疑,胜利来的太过轻松必然会显得有猫腻。
李茂终归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明知道庄客们死得其所,但他不忍心看。
蜂拥而至的淮西贼匪斩杀了数百庄客,气焰更是嚣张,愈发的不可一世,纷纷叫嚣着往堡内冲杀,抢银钱,抢小娘
李茂蓦地睁开双眼,淮西贼匪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外,他看了俏脸含霜的段三娘。
段三娘流着两行清泪,朝天射出了一支响箭。
鸣镝声还没消散,段家堡大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一块巨石打磨而成的千斤闸落了下来,彻底封死了城门。
李茂目测之下,涌进段家堡的淮西贼匪有四千左右,而他身后只有不到五百的唃厮啰骑兵。
但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手里的八卦棍倏地挥落,骑兵们早已蓄好的气势陡然迸发,宛若出闸猛虎冲向了有些慌乱的淮西贼匪。
堡门落下千斤闸,四千多淮西贼匪成了瓮中之鳖,城头上的小西山寨人马,段家堡的庄客,纷纷转身拿出弓弩攒射。
一波箭雨过后,淮西贼匪迎来的便是唃厮啰重甲骑兵的冲锋。
当真如一道锋利的箭矢,几十个呼吸就洞穿了淮西贼匪的队伍,收割了近千贼匪的性命。
柏仁和翁飞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头领兄弟被重甲骑兵撞死,魂儿险些吓飞了。
他们是从荆南赶来,并没有目睹唃厮啰重甲骑兵的威力,也想象不出世间还有这种无法抗衡的铜墙铁壁,而且还是长了獠牙利齿的铁壁。
第三六六章王庆的过人之处()
唃厮啰的男人天生就是战士,因为不战斗就没有机会活下去。
所以他们和宋人战,和西夏党项人战,和吐蕃其他部落战,战斗,贯穿了他们生命的始终。
这是天赋,但直到唃厮啰人到了李茂手下,他们的价值才会彻底完美的发挥出来,最精良的甲胄,最锋利的兵器,最先进的骑兵战术。
当这些因素集合在唃厮啰人身上,他们注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成为战场上最为瞩目的存在。
第一次穿凿淮西贼匪的队伍,唃厮啰骑兵无人掉队,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鲜血飞溅。
兜转马头反杀,刀光嚯嚯,似乎把天上的月亮也染红了,依旧没人掉队,因为无人能阻挡。
骑兵,尤其是重甲骑兵,在冷兵器时代堪比后世的坦克和钢铁洪流。
唯有用人堆,用密集的方阵能阻挡这股洪流,但显然淮西贼匪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淮西贼匪不是没有还击,但是面对连战马坐骑都披甲的唃厮啰骑兵。
无论是刀枪还是弓弩,除了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就再也留不下什么了。
屠杀,彻头彻尾的屠杀。
观战的段家堡庄客不是没见过重甲骑兵的威势,在韩世忠的率领下惊呼全歼的一千五百骑的淮西先锋。
那只是远距离的观摩,而此时却近在眼前,感受大相径庭。
就像是一个成年大汉在狂揍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场面有多暴虐不言而喻。
当唃厮啰骑兵第五次穿凿了淮西贼匪的队伍,淮西贼匪终于崩溃了。
面对杀神一样的重甲骑兵,抵挡就是等死,想不死只能投降。
翁飞第一个投降了,他的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幸好身上披着皮甲,没有把他的胳膊砍断。
他很庆幸自己还能说出完整的话,命令周围的淮西贼匪缴械跪地。
祈祷着那些全身全马包裹在铁甲里的敌人能看到他们已经不再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