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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详细的解释望远镜的原理,循循善诱让赵佶的一部分心思向科学靠拢,哪知道表错了情。
赵佶对望远镜感兴趣不假,爱不释手不假,但原理和广泛的用途直接略过了,只是命李茂再进献几个,好用来赏赐得宠的近臣。
对牛弹琴的李茂顿感泄气,瞧着在文艺道路上狂奔,又可能多了一个窥探别人隐私爱好的官家皇帝,不禁无语望苍天。
李茂看看时辰,已然临近中午,赵佶兴致过后脸上露出几分疲态,他知道该告辞了。
就在李茂站身起来准备说话的时候,一阵仿佛银铃叮当清脆的笑声迅速传来。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手里捧着满满的花篮径直跑进凉亭内。
少女身子不高,花篮内的花又高高满满的一篮子,遮挡住了少女的视线,居然直直撞向了刚站起来的李茂。
李茂陪赵佶用膳,聊天,屁股只坐了半拉还得微微抬起来,双腿有一点点麻痹。
他想躲避来着,但是双腿挪动慢了一步,被少女撞了个满怀。
李茂脚步踉跄,冲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倒向亭外,少女亦是收不住脚步,贴着李茂的胸怀一同倒下去。
此时已经是初秋,水温冰凉刺骨,李茂已经猜测到少女的身份,岂能让公主帝姬落水。
这时候便看出李茂这些年的功夫武艺没白练,在千钧一发即将双双落水之际。
李茂腰身凌空旋转,双臂用力抓住少女的双肩一抖,将少女抛向赵佶,“官家。”
赵佶伸手接住少女的同时,噗通一声传来。
李茂掉进水泊直接没顶,刚才还风度翩翩,现在秒变落汤鸡。
“父皇”
赵缨络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她得知父皇在艮岳凉亭内,想采一篮花让父皇看看。
哪曾想撞了人不说,还险些落水,只唤赵佶一声父皇,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赵佶知晓水泊多深,急忙命太监去救落水的李茂,同时也有些后怕,还有点欣慰。
李茂能在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的情况下,拼着自己落水也要维护缨络,足见李茂赤子之心不掺半点虚假。
李茂水性还可以,但初秋的水温比他预想的还冰冷几分。
被太监从水里拉上来,亦是禁不住浑身颤抖,牙齿上下磕碰打架。
赵缨络看着脸色青紫的李茂,想到是自己撞人落水,懂事的她没想那么多。
把赵佶放在一张椅子上的披风拿起来递给宫女,让宫女去给李茂披上御寒。
李茂连打几个喷嚏,也没注意身上多了件什么样的披风,裹上披风后才感觉暖和些。
“尔是何人?竟然无礼僭越,不怕诛了九族吗?”
一个有点冷冽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个身穿龙袍的青年,五官相貌和赵佶有六七分相似,正是太子赵桓。
顺着赵桓的目光,众人才发现不妥之处。
李茂身上的那件披风是官家赵佶的御用之物,颜色明黄,上面刺绣着好几条五爪金龙,说是披风其实和龙袍无异。
李茂暗呼晦气,这倒霉倒的都出了花样,稀里糊涂的竟然披了一件龙袍,何止是僭越,较真起来砍了脑袋都不冤枉啊!
李茂顾不得冷,慌忙把披风扯下来放到桌案上,告罪道:“臣惶恐”
赵佶意识到缨络递给李茂的披风是自己的,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往心里去。
毕竟前因后果他亲眼目睹,深究较真起来,都是爱女缨络的失误,和李茂没有多大干系。
“不妨事,回去换身衣裳,不要着凉了。”赵佶打断了李茂告罪的言语。
李茂如蒙大赦,朝太子赵桓躬身施礼后离去,眼角余光瞥了瞥赵桓。
赵桓刚才的言语,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对他来说极其凶险。
换个喜欢挑刺,多心的皇帝,他今天准倒大霉,心里对赵桓的印象大坏。
“父皇,这是何人?如此僭越无礼,置官家威仪于何地?”
赵桓认为这不是小事儿,一个臣下披上龙袍,对帝王之家来说十分犯忌讳。
特别是赵家江山的来路不正,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污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啊!
赵佶面色不悦的看了长子赵桓一眼,坐下道:“李卿家是被缨络撞下水泊,缨络看到亭子内只有朕这一件披风,皆是无心之失去,不必计较了。”
赵缨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小脸微微发白道:“父皇,缨络错了。”
第四八一章龙图上将军()
赵缨络的生母是懿肃贵妃王氏,于两年前去世。
懿肃贵妃亦是赵佶第三子赵楷的生母,同母妹还有贤福帝姬赵金儿,柔福帝姬赵嬛嬛。
赵佶和懿肃贵妃王氏感情不错,对没了娘的这几个子嗣尤其宠爱。
听赵缨络认错,父爱爆棚道:“缨络亦是一片好心,何错之有,没有吓到缨络,道童还是一件大功呢!”
赵桓维护帝王的威仪,却被赵佶三言两语轻轻揭过去,再看赵佶对赵缨络的宠爱,心里的气儿有点不顺。
他不是嫉妒赵佶宠爱赵缨络,而是赵缨络一奶同胞的亲哥哥赵楷,最近委实不安分。
赵楷有觊觎太子之位的苗头,“爱屋及乌”之下,对赵缨络自然热络不起来。
李茂离开皇宫大内,出宫门的时候看到蔡京的管家翟谦候在外面,再看看那辆蔡京专属的车架,对翟谦点点头径直走去登车而上。
蔡京正在车内打盹,听到车帘响动睁开了有些昏花的双眼,稍微直了直腰板,“圣旨拿到了?”
李茂知道他怀里的圣旨,蔡京肯定出了大力,语气比以往恭敬了许多道:“多谢老师栽培之恩,凌云铭记于心刻骨难忘。”
李茂清楚的记得,这是蔡京第三次被人从宰执之位拱下来,但蔡京还有第四次复起,对蔡京恭恭敬敬,和他给高俅烧冷灶是一样的关系。
“官家最近行事基本上都绕开政事堂,这圣旨有个名目为御笔手札,你是文昭的学生,又是会试中我的弟子,能帮到你的只有这一步了,有些话以前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文昭的关系,我现在给你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
“请老师教诲。”李茂同样坐直了身子,此时此刻蔡京所言,肯定发自肺腑,不容他不重视。
“王黼内勾梁师成,外联郑居中张商英等人,短时间内中枢被他们把持,必然会排除异己安插亲信,京城已成是非之地,凌云不到二品大员之列,最好不要再踏足京城一步。”
蔡京的气息有些不够用,缓口气才继续说道:“郑居中向来没什么能力,张商英肚量不能容人,而王黼,那就是一个用人现交的白眼狼,为祸当为三人之首,什么时候他们三人倒下两个,余者独木难支,就是凌云位列朝堂之时。”
“这这张老脸今天舍了面皮不要,只做成了三件事,第一是帮童贯将天下兵马指挥之权拢在手中,第二是帮你讨来了经略五州之地的实权,第三,文昭将出任京东西路安抚使,你们师生治下比邻,用心做好差事,不伐辽则罢了,一旦朝廷伐辽,后勤辎重只能依仗河北东路,务必要一鼓作气拿下燕云,切记切记。”
李茂此时除了感激还有钦佩,外人都说蔡京老糊涂了,贪恋权位不去。
但眼前的蔡京虽老,可一点不糊涂,以退为进,提前安排伐辽的后勤事宜。
别的不诟病,这份未雨绸缪的心思就不是王黼之流具备,做了几十年的宰相,大局观堪称满朝文武第一名。
“学生都记在心里,绝不为让老师失望。”
李茂知道蔡京这份提携之恩对他的仕途是何等关键的一步,而且还是他一直图谋的北地五州。
拥有五州之地,哪怕孤军奋战,也不是没有收复燕云,抵挡女直金国南下的能力呀!
蔡京陆续又说了些对朝堂中枢走向的判断,对其它文臣武将的评点,其中派系关系如何错综复杂等等,令李茂获益匪浅。
来到蔡京府邸外面,蔡京没让李茂登门,临别之际又叮嘱了一句。
“童贯领兵南下平方腊之乱,凌云要主动请缨前往江南,他身边能文能武又信任的人不多,凌云也可以再历练一番,辽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茂恭送蔡京走进府邸大门,蔡京的历史评价,盖棺定论什么的暂且不提,对自己人绝对挑不出毛病。
他同时也从蔡京身上学到了什么叫妥协,什么叫交换,是他在政治上目前最为欠缺的东西,这方面连童贯都没能力教他。
管家翟谦另外叫来一辆普通的车架送李茂,李茂返回客栈后李瓶儿早就起来了。
但他无心和李瓶儿多谈,径直走进房内拿出了赵佶的御笔手札。
在艮岳内只是匆匆一瞥,此时展开圣旨手札,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喜悦。
龙图阁直学士,左卫上将军,经略信安军,霸州,清州,沧州,滨州,文武散官皆有,还有经略五州的实权,实打实的从三品大员啊!
李茂自认不能和王黼那种开了挂连升八级的家伙相比,但以他的年纪能做到从三品官位,还掌控五州之地的实权,捞到的实惠不比王黼少。
更关键的是合他的心意,常言道心想事成,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一天一夜皆在紧张中度过,李茂现在突然感觉疲惫不堪,将圣旨放在桌案上,倒在床榻上脖子一歪陷入沉睡。
李瓶儿知道李茂今天上朝,回来连话都没说一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对李茂不利的事情。
等了将近一刻钟也不见李茂出来,李瓶儿担心之下轻轻推开房门,茵宁的手里还提着已经热了一次的酒菜。
床榻上传来轻微的鼾声让李瓶儿主仆面面相觑,茵宁放下食盒的时候看到了桌案上展开的圣旨,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娇呼。
李瓶儿识文断字,文学素养不低,能看懂文绉绉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