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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野径后开始整列军阵,纷纷把提在手里的甲胄穿在身上,身为前军先锋的沈刚低声呵斥道:“动作快一点,穿好甲胄的往前走,不要挡住了吕枢密。”
随着野径内涌出的人越来越多,逐渐也有了一番气象,全身披挂整齐的吕师囊骑着高头大马,心里颇为自得。
吕师囊本来是摩尼教的使徒,身份仅次于教主,但随着方腊起事席卷江南,他的心思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被方腊加封为东厅枢密使之后,做起了开国功臣元勋的美梦。
童贯带重兵南下,于秀州击败方七佛的消息,吕师囊知道之后心中暗喜。
认为只要自己击败官军,在江南东路有所突破,那便显出了他的能耐,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想和所谓的四大元帅别别苗头。
吕师囊长夜奔袭,想的就是杀官军一个出其不意,打开北上江宁府的通路,再加上有教主暗中刺杀官军主将。
这一战在他看来十拿九稳,至于邓元觉劝说他谨慎行事的话语,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也是邓元觉给他的信心太足了,想着以邓元觉的本事,教中死士的悍勇,双管齐下的战果会更好。
看到麾下先锋沈刚整队完毕,吕师囊志得意满道:“沈刚,全军出击,务必要将梅渚镇的官军一举击溃,此战过后本枢密必有重赏”
匆忙整队的吕师囊所部,近万人马缓缓向梅渚镇开拔,就在他们步入野径外比较开阔的地带时。
突然间鼓角争鸣,紧接着看到的是一片黑压压,在月色下泛着寒光的铁甲重骑。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信安军的铁甲重骑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强横的兵种,以丹增为首的重甲骑兵从缓慢加速到马蹄如雷,只用了短短不到百个呼吸的时间。
四骑并列,整齐划一,全速奔驰的铁甲重骑仿佛一列火车,迅猛的和吕师囊所部对撞在一起,紧接着就是彻底的碾压。
挡者披靡,方式铁甲重骑面前的敌人,不是被披着铁甲的重骑撞飞踩踏而死,便是被骑兵手里的马刀收割掉生命,即便是面对近万敌人,战马奔驰的速度竟没有丝毫的减弱。
紧随其后的是信安军的轻骑,在铁甲重骑的掩护下迅速跟进,不到一刻钟就将吕师囊所部杀了个通透,将吕师囊所部一分为二。
地理对信安军不利,无法迂回转战,但吕师囊所部已然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杀的蒙头转向。
特别是长途奔袭近两个时辰,体力还没有恢复便遭受重创,整个队伍在被分割后,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就崩溃了。
丹增拍了拍座下的战马,高声喊喝道:“下马,列阵,步战。”丹增指挥的基本上是唃厮啰人,还有小部分党项羌人。
下马后组成的步卒方阵看起来更像是西夏的步卒王牌步跋子,但无论装备还是精气神,已经远不是西夏步跋子可比。
整支信安军后队变前锋,整齐划一的步兵阵列杀了一个回马枪。
骑兵变成了步兵,手里的马刀换成了长枪,轮番捅刺,杀伤力丝毫不必铁甲重骑的冲锋差多少。
第五二七章不是一个量级()
吕师囊精心谋划的长夜奔袭,还没开始就彻底破产,看着周围的乱兵,再看看势不可挡的官军。
他险些呕出一口血来,这些兵马可都是他从仙居起事就拉起来的队伍,绝对是心腹嫡系,是他的心血,在方腊军中安身立命的本钱啊!
沈刚从未见过如此善战勇悍的官军,看着成片倒下的己方人马,不由得肝胆皆裂,嘴巴都瓢了。
“枢密大人,官军势大不可硬拼,快撤吧!”
吕师囊激灵灵打个冷颤,看着已经乱套的本部人马,嘴角抽搐道:“鸣金,鸣金收兵,原路返回”
沈刚忍不住翻了白眼,此时哪还能原路返回,没看到野径那边被上千兵马堵住了吗?
“枢密大人,杀出去,只要到了梅渚镇,自有摆脱官军的道路。”
吕师囊的另一个副手潘进仁恨不得踹沈刚两脚,这个时候撤退,兵败如山倒,大家伙谁能活命?光凭两条腿能快过官军的骑兵?
“枢密大人,官军只有数千人马,都是骑兵在狭小地带施展不开,只要顶住了这一波冲杀,我军收拢兵马还可再战,切不可盲目退却,反而自陷死地绝境啊!”
吕师囊觉得潘进仁所言比沈刚更有见地,逃跑不可行,他见多了那些一触即溃的江南禁军,估计此时下令撤退,下场不会比那些江南禁军好到哪去。
“沈刚,潘进仁,你们后撤百丈整军,把能骑马的全带上,务必要顶住官军的骑兵,那些步兵阵列,我亲自带人阻挡。”
吕师囊别号吕信陵,就是标榜自身堪比战国时候的信陵君,自是不缺乏血气,准备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是吕师囊低估了信安军的战斗力,无论是先前的铁甲重骑碾压般的冲锋穿凿,还是此刻以步人甲为主的方阵进攻,整体作战能力甩了吕师囊所部十八条街。
吕师囊麾下的兵马展开的是各自为战,而信安军兵马则更像是一个整体,特别是阵列整齐,长枪,盾牌,马刀的组合,浑然一体无懈可击。
在铁甲重骑冲锋的时候,还有些许伤亡,但步人甲方阵一成,竟再无一人受创。
反观重整兵马再战的吕师囊所部,面对铁甲重骑的时候无能为力,面对步人甲方阵亦是束手无策。
反攻没掀起几朵浪花,便被信安军给拍散了,竟是硬生生的被推着离野径出入口越来越远。
鲁达看到步兵阵列把方腊军击退,他对战机的把握异常敏锐,马上下令神臂弩准备。
一千多神臂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随着嘎嘣声响成一片,弩箭破空声发出诡异的呜咽声,密集的越过信安军步人甲方阵射在吕师囊所部的乱军身上。
神臂弩的杀伤力无需赘言,而吕师囊所部大多还没有披甲,几乎每一支弩箭都没有浪费。
箭矢射入穿透皮肉骨骼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刚刚整饬一番的吕师囊所部,再次被箭雨击溃。
吕师囊近万人马此时折损了一半有余,看着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嫡系人马,吕师囊的眼睛都红了,脑子被怒火冲的有点不太清醒,竟然想着再次冲杀回去。
沈刚飞身将吕师囊扑倒,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几支弩箭,他自己却被两支弩箭命中,几次想站起来都没能成功。
此时第二波箭雨袭来,让仅剩的士气削减于无形,兵马再也弹压不住,有了四散奔逃的苗头。
吕师囊大喊道:“不要乱,慢慢撤,潘进仁,带人压上来,给我顶住”
吕师囊的大嗓门让其成了靶子,神臂弩纷纷朝他所在的方向攒射。
没有了沈刚掩护,吕师囊手里的长矛只拨打掉几支弩箭,身上中的弩箭更多。
幸好穿着厚重的甲胄,破甲而入的弩箭仅有两支,却也把吕师囊吓的再也不敢咋呼。
潘进仁也是发了狠,叫来心腹亲信,“你们督战,凡是后撤者就地格杀。”
随着督战队的加入,勉强弹压住崩溃的人马,吕师囊和沈刚也被潘进仁带人救到了中军阵中。
阵战顺利,将吕师囊的人马逼迫的退往更加开阔的地带,李茂看到这一幕,马上让曹正传令,前方的鲁达散开道路,让后面已经重新整队的铁甲重骑再来一波冲锋。
韩世忠和丹增听到军令,看到步人甲方阵朝两边一分,马上呵斥战马开始了二度冲锋。
这一次李茂也冲杀在前,左右是史进和杨再兴,三人身先士卒的和吕师囊的兵马短兵相接。
吕师囊刚刚退回勉强还算中军的阵列,大气儿还没喘几口就被迫迎战,手里的长矛朝冲来的骑兵刺去。
杨再兴大喝一声,手里的不再是铁枪,而是向杜壆借的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和吕师囊的长矛交击在一起,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把吕师囊的长矛磕飞了。
杨再兴正待反手一枪结果了吕师囊的性命,不料斜里冲出一员敌将,连人带刀的撞在丈八蛇矛上,让他未能竟全功。
潘进仁救下吕师囊,看到官军重骑再度压来,就知道这一仗没法打了,先保住性命再说。
李茂以及信安军麾下,此时哪还能分辨敌人的主将是谁,只管一味冲杀。
铁甲重骑再次把敌人的阵列凿穿,后面跟进的步人甲方阵收尾,步骑配合的十分默契。
如此两个来回四次冲杀,吕师囊的近万人马十成去了八成,地上满是人和马匹的尸体,反倒给信安军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潘进仁一手搀扶着吕师囊,一只手拉着无法自己行走的沈刚,在心腹亲信的掩护下夺路狂奔。
梅渚镇和野径小路皆是死路,潘进仁倒也有些急智,带着吕师囊钻进了伍芽山延伸出来的山峰峭壁。
“竟然往山上爬了。”
李茂冲杀一阵,看到有不到千余人的方腊军选择翻山逃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求生本能。
眼前的山峰不高但很陡峭,他可不想让麾下儿郎冒险追杀。
但这么放过不是李茂的性格,他回首对鲁达说道:“床弩呢?有一架应该准备好了吧?鲁达你来挨个点杀,最好能射杀了逃跑的方腊军主将。”
第五二八章最能打的险些挂了()
鲁达擅射,箭术与小李广花荣不分伯仲,但最精通的是床弩,堪称信安军乃至天下第一。
“好嘞!看我的。”鲁达下马来到一辆马车拖拽的复合床弩前,借着月色瞄准山崖上攀爬的方腊军。
上下左右的调整了一下射击方向,猛地一脚踹向床弩机括。
呜的一声响,丈二长的巨大弩箭斜着向上飞去,正在山崖峭壁上攀爬的潘进仁听到身后传来异响,还以为是流矢,条件反射的回手舞动兵器格挡。
噗的一声闷响,潘进仁的手僵在半空,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透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