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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棠不舍,但她知书达理,明白李茂是为李无生好,李茂这个父亲可比林韵娥这个亲娘强百倍,无生又是府中嫡长子的身份,越是受到李茂的重视,对无生越好。
“父亲说的是,过了除夕我就搬过去陪二娘。”黄棠和李清照感情不错,也很愿意照顾身子愈发不便的李清照。
对李无生的安排很快在内宅传开了,晚上用饭的时候,孟玉楼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孟玉楼第一个开口,“相公,大郎,无生还这么小,弄去军营做什么?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好好读书吗?无生读书是个材料,整日里和军汉们厮混,不好。”
吴月娘瞥了大表姐一眼,无生是李清照家法礼教中的嫡子,有些话李清照反而不好说,再者她也反对李茂把李无生带到军营。
“相公,去军营打熬身体不是不好,但无生才多大,怎么也得过几年,否则伤了力反而不好。”
第七三二章 监军使()
李茂端着饭碗环视一圈,看每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没人赞成李无生去军营,他当即放下饭碗说道:“无生不止要去营中,还会随军北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咣当”一声,却是黄棠手里的饭碗掉在桌案上,脸色煞白,显然被李茂的这个决定吓的手足无措,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其他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怜惜李无生的同时,有子嗣的也担心自己的孩子,李茂对嫡长子都这么狠,叙年齿,往后还不得都去军营里走一遭?
吴月娘嘴唇有点哆嗦,她父兄曾经皆是武官,多少对军营之事了解一二,“相公,兵凶战危,流矢可不长眼睛,万一伤了无生怎么办?此事不可。”
吴月娘开了口,孟玉楼等人也跟进劝阻李茂。
李茂沉声道:“大道理我就不在家里讲了,我李茂的儿子是儿子,信安军中的兵卒战将,没有父母没有子嗣吗?他们上战场不止为了那养家糊口的军饷,还有心中的信念,我们父子更是他们的主心骨,我带着自己的儿子上战场,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死战用命?若是这次北伐折戟沉沙,经略府也好,信安军也罢,都将土崩瓦解,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众女被李茂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平时不吭声的李无生站了起来,“父亲,我愿意随您去营中。”
“无生”黄棠纤手掩口,只是唤了一声便说不下去了。
她和无生的感情极其特殊,由怜生爱,更多的类似于精神上的爱恋,所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无生,知道无生一旦做出决定无人可以更改,哪怕他今年还不到十岁。
李茂赞了声好,双眼直视李无生,“能遭天磨方为铁汉,读书固然好,但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真实,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弊端,你能主动开口,为父深感欣慰。”
事情就这样被李茂父子确定下来,以至于这个年过的是经略府这些年最压抑的春节,潘大娘劝说无果,都被气的生了心口疼的病症。
李茂也看出来自己带李无生进军营犯了内宅众怒,索性躲个清静,直接带着李无生去了军营,年后长假也没几天,很快就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
从大名府往北的官道上,一辆辆贵气十足的马车缓缓向北行驶。
童贯坐在车厢内喝着热茶,这个时节行路难,但和即将到来的战事相比,他的心膛比烫手的茶水还要火热。
和童贯同乘而行的是北伐监军使张邦昌,或许是因为在政事堂属于后起之秀,张邦昌表面上对童贯恭敬客气的很,内心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厢车的帘子被挑开,童贯的心腹童虎探进脑袋说道:“太傅,前面是往雄州还是往信安军州?”
童贯沉吟一声,“去信安军州吧!”
张邦昌见车帘子放下,诧异道:“太傅,朝廷禁军不是在雄州集结吗?为何前往信安军?”
童贯虽然做了伐辽主帅,但对凭空冒出来的监军使张邦昌心里抵触的很。
毕竟他也做过多次监军使,很是知道这个位置的讨厌之处,他原本属意的监军使是陈文昭,陈文昭和他与李茂的关系亲近,有些事情好操作,张邦昌能力如何不知道,但肯定是个坏事儿的苗子。
“张大人有所不知,河北能战之兵,唯独信安军一支,想要伐辽收复燕云十六州,信安军是主力,在雄州集结的禁军,只是疑兵之计,掩人耳目罢了。”
张邦昌骤登高位,颇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底气,反驳道:“太傅,临离京之时,官家和政事堂诸位大人皆说大军在雄州集结,太傅身为伐辽主帅,我又是监军使,不去雄州反而到信安军,有些不妥吧?”
童贯嘴角一抽,张邦昌动不动就把官家和政事堂挂在嘴边,似乎忘记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本份,真把监军使当盘菜了。
“兵事上的事情,张大人不懂,此战伐辽,以李茂的信安军为主,其他各路兵马皆是辅助,去信安军,自然是为了指挥方便。”
张邦昌和李茂见过,但没有深交,见童贯对李茂推崇备至,似乎伐辽缺李茂不可,他觉得身为北伐监军使,应该说两句。
“太傅此言差矣!大宋禁军八十万,北上伐辽指日可胜,怎么能指望一人之力呢!让其他各路禁军将领闻听,只突显一个李茂,岂不是令诸将寒心,不再用命?”
童贯斜眼瞥了瞥张邦昌,回了一个软钉子,“枢密使和北伐主帅是我,张大人不要僭越了。”
张邦昌张张嘴没话说了,面对童贯,他有底气不假,但也不想和童贯把关系闹僵,他使尽力气得以出任监军使,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功劳,和童贯这个伐辽主帅起了龌龊,对他没有太大好处,软钉子只能生受了。
车马进入河间府地界,童虎来报信安军李茂派出兵马前来迎接护送。
童贯面带微笑接见了袁朗,口头嘉奖勉励了几句,心说还是李茂好,自己人啊!用起来就是顺手。
袁朗面见童贯的时候,眼神在张邦昌身上转了转,当年杜壆家被灭门的时候,袁朗年纪还不大,这些年又是混江湖又是进军营,面目早已和往昔大有改变,以至于张邦昌都没认出来袁朗是谁。
袁朗恨不得现在就给张邦昌几刀,但姐夫杜壆已经对他耳提面命,一切都听相公李茂的安排,他只能耐着性子强忍杀机,一路护送着车马进入信安军州。
李茂此时已经在军中办公,亲自出营将童贯等人接到校场大营内。
童贯当仁不让坐了主位,李茂和张邦昌分左右落座,对张邦昌,李茂面子上的功夫滴水不漏。
“太傅,信安军刚刚练了一支新军,太傅先歇息一晚,明天请太傅亲眼看看。”
童贯哈哈笑道:“凌云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此次伐辽其他兵将委实不让人托底,所以我便直接来了信安军校阅,倒是要看看凌云的兵将是否和以前一样精锐。”
第七三三章 校阅()
张邦昌咳嗽一声,“太傅此言差矣,其他军将也渴望伐辽立功,却是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童贯对张邦昌之言权当放屁,“先校阅信安军看看,欣赏一下大宋禁军的风采,张大人不要着急嘛!”
童贯这一路赶来,身子骨有点乏累,李茂就没有和童贯长谈,准备等校阅过后再和童贯好好聊聊。
第二天一大早,睡的正香的张邦昌被一阵急促的鼓点惊醒,急忙问随行的长随心腹,“何故如此吵闹?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老爷,今天信安军击鼓聚将”张邦昌听了长随的话,一拍额头急忙命人伺候穿衣梳洗。
等他出了营帐,才发现整个校场早已聚满了兵将,战马的马蹄声,喷气声,看着让他眼晕。
点将台上,童贯居中独坐,作为执掌大宋十几二十年兵权的人,眼力一点不差,看出信安军不止声势不小,战斗力也差不到哪去。
点人之法,童贯自有心得,看着逐渐整齐的兵马,颔首不已,大感满意。
按照五营为一军两千五百人计,十军为一厢,校场之上最少有两厢人马,正好是五万之数,愈发觉得李茂办事靠谱。
当初说五万精兵,眼前就是五万精兵,心中暗忖不枉他多次拉扯帮衬李茂,李茂给予他的回报同样不掺虚假啊!
李茂这次请童贯点兵,并没有拿出全部家当,校场上近一半是新兵,而以唃厮啰人和党项人为主的新兵,并未参与校阅。
实际上信安军现在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三厢,七万五千人,那被藏匿起来的兵力,可以算是李茂的私兵了。
信安军的构成,主要可以分为三部分,其中有脱胎于西军帮李茂在军中起家的老部队,这些人和淮西,梁山投靠的头领们,组成了自上而下的军官体系。
第二部分则是横山之战投降的唃厮啰人和党项人,忠诚度毋庸置疑,剩下的就是新近招募的良家子和仁多德章为首的党项新兵。
童贯听完李茂的讲述,点头让李茂开始操练,信安军看起来有模有样,但是不是样子货,必须拉出来溜溜看。
随着童贯一声令下,校场之上的兵马分为两部分,开始了日常操练,首先开始的是队列,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整齐划一很有震撼力。
张邦昌没见过上万人马的调动和演练,看不出信安军的好坏,还以为大宋禁军皆是如此这般兵强马壮,脸上意思笑吟吟的,似乎伐辽的功劳已经落到了他头上。
后继又观看了一些军中花活,单人勇武,射箭比赛,这一天的校阅才算落下帷幕。
今天童贯也缓了过来,李茂正式给童贯接风洗尘,有些话他昨天没来得及问呢!
“太傅,这是从西域弄来的葡萄酒,冰过之后味道还不错,太傅和张大人不妨尝尝。”
张邦昌看着深紫色的葡萄酒,赞了一声道:“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有酒无杯,倒是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