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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叹息一声,知道官家这是对他不满和起了疑心,他自认问心无愧,痛快的和谭稹办完了交接,但对张邦昌不太放心,命童虎去打探张邦昌的举动,免得张邦昌坏了后勤辎重的事务。
童虎很快返回,脚步有些踉跄,“太傅,张邦昌调了五千河东禁军,离开大营后一路向东,看样子是往信安军州而去,我听说是官家有旨意,要锁拿李相公的家眷进京。”
童贯颓然一叹,瘫坐在地,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糊涂,昏聩,领兵大臣在外,反而捉拿家小,五代常有的戏码,郭威之事并不远,这不是把李茂往造反那边逼迫吗!”
后汉皇帝猜忌手握兵权的郭威,将郭威一家老小,包括外甥柴荣的家小都杀的干干净净,否则郭威也不会起兵造反。
正因为柴荣的儿子们都被杀了,才导致后来年幼的柴宗训继位,最终酿成了陈桥兵变,有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前车之鉴不远,赵佶和京城的大臣们,简直走了一步臭棋。
童贯认定李茂不会谋反,但如果家眷被锁拿,一气之下可就说不准了。
他镇定心神站起来,“你带着几个人,立即出发去信安军州,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李茂家眷的安全,千万不要被张邦昌锁拿,如此方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七四五章 主心骨和定海神针()
童虎也知道事情紧急,领着几个人骑了十几匹马,一路向信安军州狂奔,希望能赶在张邦昌之前抵达经略府。
张邦昌带着五千河东路禁军,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起来。
这些河东禁军,那是开拔要银钱,射箭也要银钱的,张邦昌一毛不拔,他们自然拖拖拉拉,反倒被童虎后发先至超了过去。
童贯一进信安军治所,直奔经略府,对经略府外的信安军老卒说道:“我乃童太傅心腹,有要事禀报李相公的夫人,你是邹渊?”
邹渊认得童虎,见童虎脸色煞白,喘气都困难,“童虎兄弟这是怎么了?”
童虎摇手道:“有紧急军情,必须面见李夫人,快快让我进去。”
邹渊一边把童虎送进府内,一边去内宅传话,让孟玉楼出来接见童虎。
如今李清照有孕在身,吴月娘又忙着照看孩子,有什么大事只能先让孟玉楼知晓。
童虎和孟玉楼见过多次,熟悉的很,见到孟玉楼险些虚脱,强绷着精神道:“夫人,李相公被人构陷私下调兵北上,有谋反意图,官家已经下旨锁拿李相公的家眷,此时已经有兵马朝经略府这边来,我家太傅的意思是让李相公的家眷出城”
孟玉楼心脏忽悠了一下,“大郎谋反?这话从何说起?”李茂为国征战,家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噩耗不是从北方战场传来,反而来自京城。
邹渊眼睛一瞪,爆了句粗口,“皇帝老儿怎么想的?相公呕心沥血的想着伐辽收复燕云,什么时候谋反了?”
嘴上这样说,邹渊可是知道信安军包括李茂在内,有这方面的苗头。
而且很多事李茂并不避讳他,只是没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看似愤怒,实则惊骇,以为李茂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邹渊毕竟上过战阵,知道此事一个应对不好,李茂的家眷就可能被抓走,“相公领兵在外,奸佞小人构陷,岂能让他们如愿,我这就去点兵聚将”
童虎哎呦一声,“邹渊,邹大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太傅的意思是拖延过去,等过几个月李相公收复燕云,再班师回朝,谁还敢说李相公谋反?”
邹渊想的更深一层,经略府内有李茂的家眷,而城内还有不少信安军将领的家眷。
孟玉楼等人可以躲避,诸如卢俊义,林冲,曾孝序的家眷呢?这些人如果被张邦昌捉走,岂不是让李茂的软肋被拿捏住?
“你不懂,此事多谢童太傅告知,童虎兄弟也辛苦了,经略府做事自有章程,张邦昌带来了五千河东禁军是吧?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进得了城池。”
童虎一听话茬味道不对,邹渊这是要公然对抗张邦昌啊!苦口婆心劝说了一通根本没用。
邹渊阴沉着脸,“童虎兄弟,信安军州乃是信安军的大本营,城内城外诸多要害之处,夫人们可以躲避,那些东西搬不走,若是落在张邦昌手里,相公会要了我的命。”
实际上也可能会要了李茂的命,李茂在信安军州经营多年,积攒的大半家当都在此处。
各种工坊,尤其是火器营的兵工厂,一旦丢了,信安军的战斗力起码降低一半,这个责任邹渊担不起。
还有一件事邹渊也担心,城外紧挨着草原,可有不少唃厮啰人和党项人俘虏。
一旦城内出现乱子,那些党项人弄不好会反叛,真演变成那种局面,他除了自刎谢罪没有别的路可走。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邹渊低声对孟玉楼说道:“夫人,是不是和内宅的诸位夫人商议一下,夫人们可以出城到火器营躲避,有我守着城池即可。”
孟玉楼并不是一个多谋善断的女人,得知来捉拿家眷的有五千禁军,心跳陡然加速,连连点头回去找李清照等人商量对策。
内宅还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当孟玉楼把刨除潘大娘的内眷们召集起来说了此事,各人的反应大相径庭。
愁眉苦脸者有之,手足无措者有之,但也有镇定自若的,比如李清照,郑玉和林韵娥。
幸灾乐祸的是朱琏,她可算等到这一天了,只要李茂的家眷被捉,那她和儿子赵谌就算逃出生天。
但随即又想到了妹妹,李茂谋反的话那是要诛九族的,妹妹和年幼的外甥岂不是性命不保?
消化了这个对于内宅惊天噩耗般的消息,众女的目光最终汇聚到了李清照和郑玉身上。
李清照向来以有主见著称,而郑玉毕竟曾经的身份摆在这,二女俨然成了内宅的主心骨。
李清照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看着郑玉,就是想掂量掂量,这个家,李茂,还有孩子,在郑玉心目中的份量。
郑玉沉思片刻,咬了咬红唇说道:“不能让张邦昌进城,如果被张邦昌看到我和朱琏,凌云即便不想谋反,也不得不反,官家也断无可能再容留凌云,但拒张邦昌进城,和谋反又没有区别,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可以承受,杀头我也会陪着凌云。”
李清照心里有数了,不是她多么高看郑玉,而是郑玉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在李茂的内宅中隐隐起着定海神针的作用。
抚摸着因为情绪变化而导致有些腹痛的地方,李清照脆声道:“当务之急是要办三件事,第一是立刻修书一封,将经略府的事情告诉相公,第二是令邹渊带人守住城池,不能放张邦昌进城,第三以相公的名义给梅朵卓玛写信,调唃厮啰人过来,以防另有其他朝廷兵马对信安军州不利。”
孟玉楼等人觉得李清照的应对没有错漏之处,郑玉,朱琏等人绝对见不得光,否则李茂除了造反没有其他路可走。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替李茂把家看好,同时护佑信安军其他文武的家眷,让李茂没有后顾之忧。
邹渊领命离开经略府,他只是经略府的总管,李茂留守信安军州的是老伙计雷横,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知会插翅虎呢!
第七四六章 后院先反了()
内宅在邹渊离开之后,孟玉楼把甲胄和利剑取出来,段三娘也披挂整齐,她们是府内唯二的女将,尤其是段三娘经历过战阵厮杀,保护经略府责无旁贷。
段三娘带着府内家将出门之后,邹渊也来到了雷横面前详说利害,雷横当即下令关闭城门,击鼓聚兵。
留守信安军州的兵马仅有一千多人,党项人现在又不能信任,但雷横怡然不惧,只要城池在,别说五千河东禁军,就是来一万,也别想拿下城池,城头上假设的火炮可不是摆设。
雷横让送信的人离开之后,也不避讳,把李茂如何被构陷谋反的经过一说,信安军留守的兵马顿时躁动起来。
这些人都是李茂信得过的兵马,否则也不会留守大本营,听到李茂遭遇诬陷,一个个激愤不已。
“雷大人,朝廷既然想拿相公和我等的家眷,用心着实险恶,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说这些有什么用,朝廷铁了心的要解除相公的兵权,没有了兵权,我等和相公还不是任人拿捏,我看不如反了得了。”
“这话说的对,现在不反,等着被抓去砍头吗?朝廷对武将的猜忌由来已久,即便躲过这次构陷诬蔑,下一次呢?没有了李相公给我们撑腰,大家还能挺起腰板吗?”
“反了,反了吧!朝廷既然不仁不义,就别怪我等先下手为强,雷大人,到底反不反,你说句痛快话。”
雷横谋略不行,被这些军将们一起哄,头脑禁不住发热。
再加上李茂故意放任这股引而不发的思潮,雷横激动之下手臂一挥,“那就反了吧!”
李茂在前线都没想过现在起兵造反,因为信安军的底蕴仍然不足,而且大宋内忧外患太多。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冒充女直使者穿帮,张邦昌捉拿李茂的家眷,还有李茂多年来潜移默化对身边人的影响。
这么多因素凑在一起终于爆发了让李茂始料未及的爆点,留守信安军州的信安军竟然先反了。
这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信安军州城内不但有李茂的家眷,而且还有见不得光的郑玉等人。
另外信安军文武的家眷也多在城内,感受到切实的威胁,文官们还好一点,武将哪里能忍。
雷横尽管谋略不如吴用,杜壆等人,但也不是白痴,把送信的人打发走之后,立即控制了州府衙门,控制住内部可能出现的祸患。
当李清照挺着大肚子,孟玉楼和段三娘披挂整齐,才得知雷横和邹渊竟然鼓动信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