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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没想到郭盛和吕方做事滴水不漏,还杀了汪伯彦的锐气,当众夸赞了几句,并且命人在功劳簿上记下一笔。
一身衮龙袍的李无生没有插手具体指挥,这不是他所擅长的方面,但是在大赵镇和台城镇砍下的脑袋,都按照他的吩咐用石灰腌制,携带,就在邯郸城外堆垒了一座京观。
人头塔一现,敌我双方都感觉空气仿佛为之凝滞,有那听说过李无生年幼遭遇的人,纷纷猜测这位世子殿下是不是小时候受了刺激,这一招,太骇人了。
战场厮杀缺胳膊少腿,肚破肠流,画面自然不会好看,但绝没有京观来的震撼和恐怖。
汪伯彦还没来得及斥责高托山,就被城下的京观骇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听说信安军如何能征善战,都不如眼前这一幕来的惊悚。
张迪腿肚子有点抽筋,下意识的去看高托山,发现高托山似乎浑不在意。
高托山注意到了张迪的目光,咧嘴一笑,他是刀头舔血的老江湖,从一开始把张迪捧上所谓义军的首领,就琢磨好了退路。
至于被汪伯彦暗算吃了闷亏虽然在意料之外,不过无论张迪还是汪伯彦,都是他的护身符,正是吃紧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拉稀。
“汪大人,张老哥,城内有存粮十几万石,青壮十余万,邯郸城墙又这么高,信安军皆是骑兵,杀不进来的。”
高托山的安慰让汪伯彦和张迪略微心安,汪伯彦看着越来越多的信安军骑兵,手脚有点哆嗦道:“快快拿纸笔来,本官要写急奏向朝廷求援。”
汪伯彦在城头动笔,城下的信安军也把横幅拉开,这又是李无生的手笔。
横幅上皆是顺口溜般的口号,诸如抵抗从严,投降从宽,一人投降全家心安等等,与人头京观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朱武并不急于攻城,他赞成李无生钓鱼的想法,最好是把磁州,洺州周边的地方豪强都吸引过来,一勺烩了一劳永逸,所以对邯郸城内冲出的信使没有赶尽杀绝。
乐和的辎重营入夜的时候才来到邯郸城外,会同工兵营,火器营的人手对如何攻城展开讨论。
邯郸是古城,城池固然高厚,但经过岁月的流逝,又没有精心修缮,乐和得出的结论是只要三百斤火药,就可以炸塌邯郸城墙。
朱武能理解乐和的心态,笑着压下了乐和这个称职参谋拿出的方案,“不急,攻城简单,怎么解决城内十几万人有些困难,先把外围的杂鱼收拾收拾,这个年,兴许咱们就在这过了。”
钓鱼需要耐心,朱武深谙此道,一方面做出威逼邯郸城的架势,让城内的汪伯彦等人绷紧心弦耗费精神。
另一方面又加派斥候,探看邯郸城周边的事态,看看都有哪些鱼愿意上钩。
如此一来给了汪伯彦和河北地方豪强一种错觉,信安军铁骑似乎拿邯郸城没办法。
攻城?兵力差的太多,不攻城?又交代不过去,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第八三九章 心理战()
帐外天寒地冻,大帐内温暖如春,除了防寒措施外,信安军的保暖用具也是划时代的。
使用的是小铁炉,烧的是蜂窝煤,嵌边的水壶里沸水滚烫,壶嘴发出嘀嘀的声响。
李无生正在和朱武对弈,棋盘上执白的朱武,一条大龙已经快要被干掉了。
正琢磨怎么翻盘的时候,帐篷帘子挑开,走进来的是一脸喜色的段景住,手里还晃着信安军斥候独有的密码情报。
“世子和军师果然神机妙算,还真有不少人浑水摸鱼,煽风点火呢!”
段景住负责斥候营对内情报这一块,是时迁得力的干将,他把密码情报和已经翻译出来的两份递给李无生和朱武。
邢州,赵州,深州,冀州,包括河东路的辽州和隆德府,皆有地方豪强蠢蠢欲动,或输送银钱,或派遣家将护院,前后脚的朝邯郸这边行进集中。
根据信安军的情报系统查实,行动的这些人在地方皆是豪强或者大户。
用这种行动表达了对辽王府,对信安军的不满,希望邯郸一战能捞些油水,打压辽王府的气焰,延缓或者阻止信安军新法的推行。
李无生看过情报之后,语气淡然道:“让汤隆和李忠去办吧!非常时期也不用讲究律法,这属于现行,首恶斩首抄家,从犯施以重刑。”
朱武见李无生定了调子,自然点头应允,心说这些地方豪强真是短视之辈。
即便接受信安军的新法,遭受些损失,信安军也会在其他方面予以补偿,只要一份跨境通商的许可文书,每年利润所得可比种地收租子强多了。
朱武写了一份军令,李无生用印,就这么决定了各地豪强大户家破人亡的命运,这是自找的,把脑袋往信安军的刀下送,也怨不得信安军下狠手。
从腊月初开始,信安军骑兵和城头上的汪伯彦高托山所部发现,城下的京观有发展壮大的趋势。
而且每增加一个人脑袋,脑袋后都会插上一份类似告示牌的东西,说明死者为谁,所犯何罪被枭首,家人又是什么遭遇。
这样的人头越来越多,到腊月二十几的时候,新增已经超过三百之数,信安军已经习以为常,城内的汪伯彦和高托山等人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了十倍百倍。
尤其是有些头脑的汪伯彦,此时已经明白了信安军的意图,这是围城打援,可能驰援邯郸的援兵都被瓦解消灭了啊!
更要命的是迟迟没有朝廷援兵的消息,而邯郸城内的存粮已经不足,这两天逃兵每天都有四五百,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汪伯彦接连给京城写去求援信,并且又给相州通判,滑州知府,安利军,开德府知府写信,结果依然是迟迟没有回音。
汪伯彦的心愈发凉快,三九天比怀里抱着寒冰还冷,他判断不是朝廷置之不理,就是求援书信被信安军铁骑拦截。
他心里期望是后者,否则被朝廷视为弃子的下场,不可想象啊!
还有几天过年的时候,朱武和李无生都觉得差不多了,段景住带着三百斥候营骑兵,已经把邯郸城周边州府梳理了一遍。
越是抵抗激烈的地方豪强死的越快越惨,别看段景住麾下只有三百人,却带着不少火器,遇到难啃的骨头直接上火炮放炸药,然后再从死人堆里找首犯。
杀戮的过程就跟闹着玩一样,放在后世满满都是明令禁止的暴力血腥镜头。
各地汇聚而来的信安军厢军没赶上这一波,只好收拾打扫战场,然后朝邯郸城下聚兵。
临近春节的前一天,李无生升帐,召集信安军在此的文武商议攻城事宜,这是不想让城内过好这个年的节奏。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垒砌京观的积累,信安军内部已经对李无生的脾性有了大概了解。
这位世子殿下,手段之冷酷,方法之铁血,即便是有过大小十几战经验的信安军老将也感觉胆寒,不自觉的对十岁的李无生有些敬畏,其中包含着李无生的身份,狠辣的手段,还有跟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李无生倒是知道进退,在行军打仗上从不插手,多看少说,比如这次临近春节前一天对邯郸城发动攻势,就是朱武的主意。
朱武按照李无生的设想,已经将外围的杂鱼收拾的干净,如此一来前有浮山流民被平定,再有邯郸城被拿下,相信在信安军的辖地之内,再也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头铁,想试试信安军的刀锋利程度如何了。
“乐和,后勤辎重营准备妥当了吧?有把握拿下邯郸城墙吗?”
乐和懒散的摆摆手,“早一个月就准备好了,诸位听一个响就会把邯郸城的城墙炸塌。”
朱武问的可不是这个,“粮草筹集的如何?城内还有十几万流民,总的吃饭啊!”
乐和点点头,“军师放心,筹集的存粮已经近三十万石,让流民支撑到春种没问题,后继的安抚措施,还得等王府内阁拿出具体的章程。”
朱武又问了问吕方郭盛等人军事上准备如何,这才向李无生请示,李无生现在则做橡皮图章,拿出辽王大印,用印通过了朱武的一系列部署和行动。
朱武一声令下,信安军开始了攻城之前的最后通牒。
几十人近百人组成一个喊话小团体,绕着邯郸城开始喊话,并且邯郸城的天空上还飘来了一个热气球,散发下了仿佛大雪片一样的劝降传单。
无非是警告城内的流民,大战将起,主意保护自己的性命,不要和负隅顽抗穷凶极恶的匪徒勾连
热气球的出现,令城内的流民发生了不小的骚乱,对于可以在天上飞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产出畏惧和恐惧。
就在城内人心惶惶的时候,信安军的火器营开始挖掘城墙下的坑道,在临近城门的地方埋设了二三百斤的火药包。
邯郸城头上,张迪心慌意乱,寻了个由头下了城,汪伯彦也不在,唯独高托山站在东门城楼上,听到南城信安军的举动,嘴角冷笑。
他对信安军破城的手段早有耳闻,知道邯郸城根本守不住,唯一的希望就是卖掉张迪和汪伯彦,至于亏本还是赚了,现在不用考虑,保命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第八四零章 胜负不在军事()
轰隆一声掀地的闷响传来,邯郸城南城门附近的城墙在一阵硝烟中崩塌了十几丈宽,是真正的被夷为平地。
原先站在城墙上的人被炸飞了近百个,残值断臂随着硝烟散落的到处都是,黑红色的鲜血染红了邯郸城古老的砖石城墙和地基。
前路被轰开,吕方带着一千信安军重甲骑兵为先锋朝城内杀去,身后则是源源不断的轻骑兵。
邯郸城内的流民或者惊骇,或者信安军的宣传策略起到了作用,敢于动手反抗抵挡者寥寥无几。
反倒是那些几年悍匪,恶霸捣子知道无论怎么样都难逃一死,零星的有数百人螳臂当车,试图阻挡信安军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