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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宋朝施行的就是以文御武的传统,再加上夫人王氏沟通内外,留在荆湖路的愿望达成了八成以上。
机会只有一次,秦桧拿出浑身解数,外加王氏手段尽出,总算“捆绑”了刘光世和郦琼,带着禁军和西军总计五千人朝澧阳急速进军。
明知道刘延庆父子靠不住,王氏把一身皮肉都用在了郦琼身上。
郦琼在王氏伸手尝到销魂滋味,被迷的云遮雾罩死心塌地的给王氏和秦桧卖命,居然做出了带兵八百冲杀过万贼兵的疯狂举动,而且还被他成功的赶跑了贼兵。
得知此事的赵佶心情大好,以太上皇的名义大加褒奖,并且令秦桧领兵殿后,他则随种师道和刘延庆等人北返京城。
王氏的眼光非常毒辣,和她做了几次露水夫妻的刘光世找借口随刘延庆离开了澧阳,澧阳城内只留下了秦桧夫妇,还有郦琼的一千人马。
且不说秦桧夫妇如何驾驭郦琼,单说赵佶的返京之路也不是那么顺畅。
秋收已过,一路北行粮草筹集让种师道的头发又白了不少,幸好赵佶这个太上皇的牌面还有点用处,沿途的大户之家,府县衙门都支助了一些钱粮,拖拖拉拉耗时一个多月,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外郭。
赵佶再看汴梁城,双眼流露出复杂神色,但腰板挺直了不少,在离开京城前,他的眼中看什么都是美好,如今心境不同,放眼所见生出别样的感慨。
“种卿家,郓王安排妥当了吗?”赵佶还没有忘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明白赵楷心里的忧惧,提前做了安排。
种师道秉承中立的态度,把太上皇赵佶迎回京城,其他的事再不想掺和,“郓王已经前往禁军大营,有刘延庆父子在,郓王无忧。”
赵佶点点头,距离京城的城门越近,他的心跳不可避免的加速,当他看到城门口那黄罗伞盖,那一溜绯红官服,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低声连连说道:“好,吾儿很好。”
当离的近了,赵佶眉头微蹙,因为站在赵桓身边的文武百官,鲜少有他熟悉的,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政事堂的宰执李邦彦当先而出,赵桓也几步走到赵佶面前,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感天动地的戏码。
李邦彦办事滴水不漏,而且极其会揣摩上意,他不但把童贯给强拉硬拽到城门,还将失势的太监也请了出来,有这两个赵佶的近侍,再加上高俅,尽可能的安抚着赵佶。
另外耿南仲等人也没有闲着,把迎接赵佶回京的场面搞的声势浩大,他们都清楚,越是如此越能让赵佶放心。
赵佶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簇拥着的滋味,整个人都有点飘了。
进了城门,黄沙垫道,净水泼街,从御街同往皇城的路旁站满了百姓。
最让他满意的是赵桓,姿态伏低做小,还自称儿臣,赵佶突然觉得以前不喜欢的这个儿子,如今越看越顺眼。
童贯冷眼看着被众人簇拥前往皇城的赵佶,叹息一声转首对高俅说道:“合该去看看司马相公的资治通鉴,也罢!总该有个了结,高俅啊!将来修史,你怕是要陪我一起名列奸佞列传。”
高俅额头冒汗,他知道瞒不过童贯,有些置气道:“王爷想做忠臣?那为何还坐视太上皇回京?”
童贯摇摇头没回答高俅的问题,答非所问道:“你若是还记得太上皇的恩情,就去保郓王一命吧!”
高俅默然,最终紧握双拳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名列奸臣列传也是我自找的。”
另一侧簇拥着赵佶和赵桓父子的陈过庭,欧阳珣,李纲等人落后几步,低声商量着。
“伯纪,太上皇回京,中枢抵定,但我等须保全太上皇无忧,尔等随我进宫。”陈过庭猜测赵佶回京会有危险,但他们觉得赵桓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想给赵佶的安危加一道保险。
皇帝都是好皇帝,但就怕有人不想做好人,对李邦彦,耿南仲等人,陈过庭等人委实信不过。
李邦彦和耿南仲就在赵佶父子身后,二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流,当赵佶的一只脚踏进皇城,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李相,我去禁军大营,皇宫之中就拜托李相了。”耿南仲对如何对待太上皇不感兴趣,这一切的首尾皆是李邦彦所为,他顶多算是从犯。
但郓王赵楷,这个威胁他必须替赵桓安排明白。
李邦彦点点头,二人分头行事,耿南仲带着王孝迪退出人群前往京城禁军大营。
禁军大营乱糟糟一片,因为种师道招募的八万禁军,实际上和叫花子乞丐差不多,除了身家稍微清白之外,一个个面有菜色,身无片甲。
耿南仲进了大营,一把拉住王孝迪的袖子,“你去拖住种师道等人,刘延庆父子也一并拖住。”
王孝迪紧张的双腿有点抽筋,用力点头给自己打气,“希道兄放心,事关禁军粮饷,拖住种师道等人不难,希道兄下手要快呀!”
耿南仲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有人给我等背黑锅,尽管放手去办吧!”
怎么处置被诓骗回京的赵佶和赵楷,李邦彦和耿南仲密谋已久,此时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而已。
看着赵楷所在的营房,耿南仲脚步坚定的走了过去。
第八七八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赵楷本想与种师道寸步不离,奈何新招募的禁军安置千头万绪,他跟着跑了两趟腿脚就受不了了。
刘延庆父子西军出身,赵楷连带的对这二人也托底放心,而且刘延庆父子进了禁军大营对赵楷更是恭敬有加,让赵楷多了些安全感,一顿酒宴下来已有七八分醉意。
耿南仲进来看到刘延庆和刘光世仍在和赵楷推杯换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赵楷感觉眼前一暗,定睛观瞧发现是耿南仲,“希道先生来了,且陪本王满饮此杯。”
刘延庆胆子再大也不敢弑杀亲王,而且他觉得耿南仲也没那个胆子,今天文武百官都知道郓王赵楷回京就在禁军大营,出了差错他们担待不起。
耿南仲坐下敬了赵楷一杯酒,刘延庆咳嗽一声给刘光世使了使眼色,父子二人借尿遁离席。
赵楷似有所觉,不过和刘延庆等人的想法差不多,他和父皇赵佶光明正大的回京,即便是掉一根毫毛,皇兄赵桓也难逃干系,“希道先生不在宫中陪皇伴驾,此来有事?”
耿南仲亲手给赵楷斟了一杯酒,“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郓王能随太上皇回京,官家心怀感激,然,王黼,郑居中之流曾经替殿下谋取东宫之位,郓王殿下也觊觎大宝”
赵楷听着话锋不对,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没等他再说什么,身后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一条绳索穿套他的脖颈,猛地收紧,酒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赵楷的脸色瞬间青紫,手刨脚蹬片刻,身体突然瘫软萎靡,与此同时身下散发出一股便溺恶臭。
禁军大营早有布置,耿南仲看着赵楷的尸首被拖走,起身吩咐道:“郓王不堪舟车劳顿,染上了风寒,且需将养几日。”
随着耿南仲的话音一落,一个和赵楷面目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恭敬道:“大人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绝不会离开大营半步。”
耿南仲却是连刘延庆父子都瞒着,当刘延庆父子回来的时候,发现“赵楷”醉酒呕吐,脸面上还有些许的酒秽,不疑有他,等耿南仲吩咐人把“赵楷”搀扶离席,都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赵楷”酒醉之后卧床不起,得知此事的种师道还特意来看过,同样没有发现此中的异常。
耿南仲和王孝迪则利用赵楷的名义来了一个“钓鱼执法”,放出风去甄别王黼,郑居中遗党,准备彻底肃清郓王赵楷对赵桓的威胁。
返回头再说赵佶,在赵桓和群臣的陪同下走进皇城,看着熟悉的一个个宫门,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还有那分毫未变的艮岳,脚步轻快游兴不减,只是苦了紧紧相随的赵桓等人,靴子都快磨掉了一层。
从艮岳出来,赵佶朝金銮殿走去,心里的想法自然是重新归位,复登皇座。
赵桓哪敢造成既定事实,前出一步阻拦道:“父皇,信安军退兵之后,大殿早已经空了多日,宫中纷乱不曾打扫,这几日才归置,父皇且再等两天,选个黄道吉日才好。”
赵桓说完对李邦彦使眼色,李邦彦咳嗽一声,“种师道回京后言说了洞庭湖钟相杨幺的乱军之事,诸位大人随我往政事堂商议一番。”
陈过庭,李纲等人原本没有进入政事堂的资格,但李邦彦此时提出此事确实耽搁不得,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陪伴赵佶的文武很快离开大半。
“伯纪,都安排妥当了吗?”陈过庭和李纲落在最后面,不无担心道:“官家与太上皇”
李纲紧握双拳,“帝王家事我等不好掺和其中,但政事堂之事可保万无一失,陈东虽然离开,可国子监内有血性的士子不在少数,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否则我等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陈过庭也是刚刚知道李纲的谋划,煽动国子监的太学生闹事,特别是在太上皇回京的当口,实打实是一招险棋。
能不能借势拱掉李邦彦,白时中,乃至耿南仲,把握不大,万一事不可为,他们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李纲眼神坚毅,看着走在前面的李邦彦,白时中等人,“走吧!机会只有一次,李凌云没有清君侧,那就换我们来,否则这社稷天下,迟早要败在这些奸佞小人之手。”
如果在京城居高鸟瞰,可以看到耿南仲阴害赵楷,李纲等人煽动太学生进宫,赵桓设套赵佶,就是前后脚的事情,几乎在同时发生。
紧挨着皇城的一个院落内,陆谦居中而坐,不时有人进出,皆是信安军潜伏在京城的斥候密探,将一条条消息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