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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怨恨,怒其不争,王彦表面上却是另一套说辞,“刘大人,前些年某受过刘相公的恩惠,今日不忍见刘相公的骨血受戮,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刘大人”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刘子羽没想到今天过的如此曲折起伏,接连遇到贵人,让他数次从鬼门关倒退几步。
“不知恩公姓甚名谁?刘某来日必定厚报。”刘子羽听出来人要放自己走,总算没有因为激动失态,说了几句场面话。
王彦微微一笑,“河东王彦,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刘大人脱困,咱们还有相见之日,王某虽然在刘延庆父子手下做事听差,但身在曹营心在汉,能为刘大人,为朝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某所愿也。”
王彦的话对了刘子羽的脾气,以为王彦是和自己一样志同道合之人,心里说不出的激动,非要拉着王彦磕头拜把子。
王彦嘴角抽了抽,拗不过刘子羽的热情,只好撮土为香行了八拜之交的大礼。
“贤弟,如今形势紧急,此地不可久留,之前我听到贤弟的兵马被冲散,如今都在黄池镇以北靠近芜湖,贤弟当骑快马前往收拢队伍,方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王彦故意把刘子羽的人马驱赶到黄池镇以北,因为刘光国的兵马在长江上游的繁昌一带,能给刘子羽几天整顿兵马的时间。
“贤弟,之前没有办法性命相托,今日你我义结金兰,实话便告诉你,钟相的贼军在鄱阳湖按兵不动,所谓紧急军情皆是刘家父子诓骗贤弟的安排。”
刘子羽算是事后诸葛亮,此时明白过来,羞臊的满脸通红,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王彦,再者收拢人马乃当务之急,匆匆拜别王彦,带着两匹马过了黄池镇直奔芜湖。
王彦看着刘子羽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原本只是利用刘子羽,没想到还弄成了八拜之交。
而且这位贤弟明显像王爷说的那样智商不足,早知道就换个目标好了,结下这段因果,来日少不得要帮衬刘子羽一二,自己找的麻烦,没招啊!
更没招的是刘光世,王彦击溃冲散了刘子羽的人马,他亲自去杀刘子羽却被刘子羽跑了,原本打算阴戳戳的害了刘子羽捡现成的便宜,现在不得不改变策略,来硬的。
“子才,刘子羽生死未卜,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刘光世下意识的询问王彦。
王彦按部就班的说出自己的计划,“相公,刘子羽跑了,江宁府的世家大族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到了今天这步田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钟相的名头,抢个彻底。”
刘光世眼前一亮,之前逼迫江南东路的世家大族出钱出粮,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都说前些年江南和两浙路被祸害的够呛,没想到这些南人的家底儿如此丰厚。
估计他们父子搜刮所得,也不过是十之二三,如果来个一锅端,千万银钱估计不在话下。
有了这么多的银钱米粮,拉起二三十万大军肯定不费劲,没道理方腊,钟相之辈能做到的他和老子刘延庆做不到,等手里有了几十万人马,到时候扯旗造反都理所当然啊!
王彦见刘光世眼睛冒光,心中暗忖刘光世虽然比刘子羽强上几分,但和刘延庆相比还是嫩了些。
他刚才的话对刘延庆说,肯定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刘延庆有野心,但能控制住野心,换成眼前这位刘二爷,也不过是另一种飘飘然翘尾巴而已。
王彦落了两子,最有把握操控的是刘光世,正因为他在刘光世身边才对刘子羽稍微放心些,即便刘子羽的表现不如预期,脱离他的布置,他也能通过刘光世掰回来。
再说一惊一乍的刘子羽,过了黄池镇,果然看到了不少溃兵,其中还有些江宁府的世家子弟和乡党。
认出不像人样的是刘子羽,这些人无不愕然,刘子羽现在没心情挺这些人废话,以江南制置使的身份整顿兵马,并且直接进驻芜湖。
有了落脚之地,分别派人前往江宁府和杭州府,一口咬定刘延庆父子谋反,请朝廷派大军前来镇压,请江宁豪强世家并肩携手应对。
赵桓的朝廷,虽然有张浚和吕颐浩等人帮衬裱糊,但说到底还是弱干强枝,根本就指挥不动其他镇抚使。
单凭张浚手里的兵马,勉强能守住杭州府,起兵平定刘延庆,那才是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
张浚手里没有太多兵马,但脑子绝对甩了刘延庆父子几条街,一方面让刘滂领兵前出广德军,主动放弃宣州。
一方面向鄱阳湖方向的钟相所部散布消息,只要钟相忍不住进入宣州,立即就会和刘延庆父子起冲突。
二虎相争,朝廷乐得作壁上观,无论谁把谁消灭,对朝廷来说都是值得放鞭炮的喜事。
不过张浚知道指望钟相和刘延庆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不是那么现实,最稳妥的还是树立朝廷的威信,威信何来?唯有练兵尔。
第九七五章 张俊其人()
张浚正想着练兵的事情,新任御营司前军统制张俊来访。
张俊严格来说算是西军出身,曾经在种师中手下担任副将,赵桓南逃,张俊率领本部人马护驾。
又在小朝廷中枢迁往杭州府时立场坚定,有从龙之功,被张浚引为禁军诸事上的倚重之人。
张俊四十多岁的年纪,面貌普通,整个人给人一种饱经风霜之感,不过张浚知道眼前这位别的还好,就是太过贪婪,进驻杭州府就侵占了不少土地,搜刮了不少米粮。
人无完人,张浚反倒觉得这样有缺点的将领更容易控制,而且除了土地米粮没有其他追求,用起来顺手放心。
“伯英,招募的兵马操练的怎么样了?”伯英是张俊的表字,如此称呼显得亲近。
张俊郑重给张浚见礼,“相爷,募兵所得四万余人,然,皆是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的农夫,指望这些新兵上战场,最少还得一年时间的操练方可。”
张浚就喜欢这样不夸夸其谈的将领,让张俊作为禁军的新秀和榜样,希望能开一个好头。
张俊来找宰相,可不是为了汇报新兵操练的进度,起身后说道:“相爷,枢密院刚刚接到刘子羽的回报,言说刘延庆父子谋反,卑职斗胆建言,此时不宜于刘延庆开战,不管胜负,对朝廷来说皆非好事。”
张浚叹了口气,“伯英的话本相自然明白,但刘光世假借钟相来犯,意图阴害刘子羽,这跟谋反没有区别,不加惩罚,朝廷威信何在?若是江南江北各地镇抚使都有样学样,又置朝廷和官家于何地?”
张俊看看左右,凑近张浚道:“相爷,此事与其大动干戈,不如快刀斩乱麻,卑职有一个计策,只是会让相爷置身险境,若是相爷以身犯险,或有成功的可能。”
张浚知道张伯英鬼主意多,哦了一声让张俊仔细道来。
听完了张俊的计策,张浚沉思良久,最终做出了决定,“先让刘子羽和刘延庆父子扯皮,老夫亲自过去,若是能以身犯险剪除刘延庆,老夫觉得值得。”
张俊双手抱拳道:“相爷放心,卑职一定鞍前马后确保相爷安危,想要谋害相爷,需从张伯英的尸体上跨过去。”
张浚欣慰颔首,但也不忘提醒张俊几句,“伯英,这段时间杭州府周围土地兼并太过激烈,引起了那些世家豪强的不满,凡事不可太过,刚则易折啊!”
张俊面色微变,“相爷,其实卑职要那些土地何用?只是想要扩建城墙寻了个名头,卑职我不当这个罪人,难道让朝堂诸公来背锅吗?”
张浚听完了张伯英关于加强杭州府城防的想法,不由得目瞪口呆。
按照张俊的想法,单单是杭州府的城墙就要外扩几里地,而且是层层防御,若是建成绝对称得上固若金汤,连信安军的火炮都不怕。
“伯英的良苦用心,本相知悉,那就放手去做吧!”张浚不全信张伯英的话。
张伯英给自身谋取好处肯定是真的,但这个扩城计划若是成功,也是一桩功绩,自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俊大喜,再次抱拳道:“多些相爷体恤,卑职这就着手安排,能不能除掉刘延庆在此一举,拔除刘延庆父子,江南东路尽为朝廷掌控,返回头再对付钟相就容易多了。”
杭州府内的事情暂且不提,又过了两天,刘子羽把手里的人马梳理一遍,只剩下了八千人不到。
不过其中良家子和士绅乡党子弟占据了一半还多,这些人换上禁军的甲胄,器械,战斗力直线飙升。
另外主要还是逼迫的压力所致,那边刘光世已经动手了,江南东路的世家豪强纷纷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已经有六七家被冠以勾结钟相的缘由抄家,毛都不剩一根,这让世家豪强十分警惕。
刘延庆父子做的这么绝,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子羽身上,纷纷打发精锐仆从壮丁加入刘子羽麾下,这样一来战斗力不强才怪。
刘子羽在遇袭的第四天,带着八千人星夜北上,目的是江宁府。
这也是江宁府世家豪强的意思,江南东路其他州府可以暂时放一放,江宁府如果被大部分抄家,对世家豪强来说绝对伤筋动骨,甚至可能一朝覆灭。
刘子羽这是把气撒在刘延庆头上,而且他也不傻,刘光国刘光世两兄弟手里有四万多人。
那么江宁府刘延庆麾下的兵马肯定不足两万,防守空虚,他想打刘延庆一个措手不及,擒贼先擒王嘛!
刘延庆先一步得到消息,江宁府城早就城门紧闭,刘延庆虽然恼恨刘光世行事不秘,但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有再假惺惺的必要,吃掉刘子羽的人马,刘延庆觉得手到擒来。
只是让刘延庆没想到的是,来势汹汹的刘子羽,到了护城河外却停了下来。
刘子羽觉得自己这两天怒火攻心,有些毛躁,涉及到身家性命,再吊儿郎当可不行,因而一反常态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