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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大有深意的瞥了吴用一眼,“先找凶手,一切都按照流程走,先是刑部,然后是大理寺,最后内阁核验。”
吴用干笑一声,他已经把话里的潜台词说的很明白,李茂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让他一肚子话没法往外说,只能闷头吃饭。
欧阳澈和李茂的关系主要还是以公事为主,显然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止公事。
吴用起了头吃瘪,欧阳澈咳嗽一声问道:“汴梁传回的消息有些模糊,凶手估计不好找,大规模排查的话,正月十五前也未必有结果,但京城必定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殿下不可轻忽。”
陈东的资格最小,有些话轮不到他说,目光在宋江,朱武等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了李茂脸上。
李茂岂能不知这些人心里都憋着事儿,还有人背地里搞小动作,他再不透露一二,没准能把人憋疯。
“这里有人来过,有人没来过,上次本王就提起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典故,这是本朝的故事,相信诸位没来过也耳熟能详……”
吴用等人听着李茂讲古,陈桥兵变他们在场的都熟悉,而且李茂也给众人分析过可能或者不可能的因素,属于老生常谈。
今晚李茂除了讲古之外,还把陈桥兵变批判了一番,主要就是这一出玩的太糙了,完全是掩耳盗铃,赵宋自己找块遮羞布,还“缺斤少两”,一直以来倍受天下人诟病。
李茂说了一通,把话题扯到眼前。
“信安军的实力,远超当年的赵匡胤,前些年第一次兵临汴梁城下的时候,就可以把赵宋这艘船凿沉,更别说上次了,本王为什么没有选择那么做,原因你们都知道,这盘子砸了,再想归拢太费事,赵宋军事上烂的很,但赵匡胤留下的遗产很丰厚,一句与士大夫共天下,不是那么好破局,大江以南短时间内为什么没有纳入信安军的军事计划之内,就是因为大江以南的士大夫,已经意识到了自身的危险,也许是信安军的步子迈的太大,把他们吓着了。”
李茂没法言明其中的阶层矛盾,但事实上就是信安军所代表的一方,正在侵蚀,挤压原本的士大夫阶层,并且直接给打烂了重新开始。
那些跟不上信安军进步脚步的人,无论是谁都难逃被淘汰的命运,大江以北因此而破败的世家豪强不在少数。
世上永远不缺聪明人,为什么江南两浙乃至广南还有人不遗余力的支持赵桓,就是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或许可以说他们保守,不思进取,但舍己为人的毕竟是少数,现在的日子很舒坦,他们不希望改变,因为接受改变之后,谁能保证比现在过的更好?
进步和守旧永远是对立面,李茂满心希望可以潜移默化移风易俗,所以首选经济战,慢慢的渗透。
然而某些人的骚操作,直接断了李茂的这个念想,颇让他不满。
不过李茂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脾气,所以现在定下了基调,他们这次南下就是查案子,什么谣言和人心,现在不必理会。
在场的都在王府公学进修过,李茂说的委婉,中心意思他们都听明白了。
吴用忍不住说道:“殿下,大势如此,王妃娘娘就说过,某些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殿下的一片良苦之心,某些人根本不领情,这盘子砸了就砸了,无非是多几年时间来收拾,但这次的机会,今后未必会再有啊!”
朱武见吴用又打起了头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都说吴用有谋略,是个毒士,但这性格太急功近利,表忠心太过分,容易招灾惹祸啊!
李茂摆摆手,大家只好闷头继续吃饭,李茂回到帐篷内没多久,欧阳澈端着茶壶和茶杯进来。
“殿下,这是我珍藏了很久的好茶,殿下尝尝滋味。”欧阳澈说着不等李茂开口,把茶具放到李茂面前,很快茶香四溢,绝对称得上好茶。
“德明有话说?”李茂以为吴用会继续向他进言,没想到来的会是欧阳澈。
欧阳澈请李茂品茶,他也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我与殿下相识时不过一介布衣,内人倒是与诸位王妃交情深厚,我这个人的秉性殿下知之甚详,今晚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李茂当然了解欧阳澈的为人,“德明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咱们哪说哪了。”
欧阳澈稍微直了直腰,“临行之际,收拾行李偶然发现旧作一首,还请殿下品鉴。”
剑气光芒射斗牛,剑池风物占清幽,天教间出英雄士,人独推尊翰墨流。
几为诗魔生太瘦,常因清圣肆狂游,高吟逸轴成何事,可惜升平漫白头。
李茂很久没有作诗填词的雅兴,不过不管后世的那些诗词还是自己辛苦钻研的水平,都觉得欧阳澈这首诗做的不怎么样,但是作诗是次要的,欧阳澈这是在作死。
诗言志,李茂很想说,欧阳澈,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货也“叛变”了,不应该啊!
欧阳澈借诗言志,而且很隐晦似是而非,但大家都是读书人,这里面的门道能不懂?
“德明,皇位可禅,可继,可革,德明何以教我?”李茂把话挑明,他实在没心思再作诗回应欧阳澈,直接切入正题重点。
第一零一九章 禅继变()
欧阳澈听了李茂的话,也不再遮掩,皇位的确只有这三个来路,史书上比比皆是。
禅让制可以上溯到三皇五帝时期,继承制是家天下,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都包括在内,变革制就稍微暴力一点,亭长刘邦起了个好头。
要说李茂和信安军现在这三个办法都可以动用,但欧阳澈显然属于温和派,偏向禅让,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向李茂剖明心迹。
“殿下,赵宋是从后周柴氏手里禅让得到天下,赵宋德不配位,将江山禅让给殿下,顺天理,应人心,此乃正途。”
李茂也不跟欧阳澈打机锋,“禅让是个不错的筐,但也不是谁都玩的转,汉献帝禅位给曹丕,柴家禅让给赵匡胤,这是成功的例子,但是不成功的例子更多,远的就有战国燕王姬哙禅让子之,近一些东晋司马德明禅让桓玄,南梁萧栋禅让侯景,认真说起来,王莽代汉也是禅让呢!”
李茂心下不禁腹诽疑似穿越者前辈的王莽,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说,还被位面之子大魔法师刘秀的陨星召唤术给干败了,太丢人了。
就算抛开疑似穿越者这个梗,王莽从安汉公到新朝皇帝,也不过用了八年时间,堪称勇猛精进所向披靡,但新朝政权只维持了十几年,在历史长河中连流星都算不上。
欧阳澈心思多,想法自然就多,他听李茂举例那几个禅让得到皇位的几个失败者,嘴角不禁抽了抽。
王莽,桓玄,侯景,这都没得到善终,但不能否认在禅让得位之前,也是一时俊杰权倾天下,有资格和现在的李茂类比,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将权臣篡位的前后描写的淋漓尽致。
李茂的作为,欧阳澈这几天分析过,连中三元,名扬天下暂且不说,平灭淮西之乱,方腊之乱,再加上灭亡西夏,收复燕云十六州,这都是可以在青史上大书特书的功绩。
但是,如果到此为止,李茂得到的肯定都是无穷尽的赞誉,可凡事就怕但是。
走到李茂今天这一步,下一步走的不那么顺遂,招来的骂名绝对少不了,毕竟人活着还得要点脸面,不但要注意当时,还得在意历史定位不是?
“殿下,继承,变革皆不可取,唯有禅让反弹最小,虽然殿下和信安军不惧这些,但可以轻轻松松的改朝换代,又何必弄的那么血腥呢!”
欧阳澈不知道孙定遇袭和京城刺杀之间的联系,不过人是有思想的,他又是信安军王府内阁的学士,各方面的消息,舆论之类的来源不少,就怕这个契机会导致李茂声名有损,至于成功还是失败,会失败吗?
李茂点点头,读书人看过了史书,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套路,现在只要他揪住京城遇袭事件不放,完全可以将抵触他的赵宋之臣连消带打收拾的规规矩矩,而且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这个过程必然要死人,不死人怎么立规矩?
朱胜非等人死了,还有李纲宗泽等人呢!还有对赵宋抱有期待中兴或者感恩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既得利益者,这不是少数人。
欧阳澈觉得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也相信李茂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便不再逗留,端着茶具离开帐篷。
欧阳澈只是第一波,这一晚上欧阳澈等人像是商量好的,你出来我进去,都和李茂单独交流了一阵子,等李茂睡下的时候,已经快后半夜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邹润忙前忙后的伺候,李茂见邹润欲言又止好几次,招呼他陪自己吃饭,“你还有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
邹润脸色一红,“大郎,不想做皇帝吗?”
邹润很久没有这么称呼李茂了,自从杜壆给大家立规矩后,也就叫过三五次,他也是跟在李茂身边听的多了,有些摸不清李茂的想法,又不像吴用,欧阳澈等人云遮雾罩,李茂让他说,他直接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李茂喝着热汤,就着面饼,“你还真是没有花花肠子,那么我问你,当皇帝有什么好处?”
邹润嘴巴微张,呆愣半晌道:“当皇帝的好处太多了,谁不想当皇帝……嗯!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当皇帝就是好。”
邹润还没弱智到说出我也想当皇帝这句话,而且他知道自己没那个命,祖坟都没冒烟,操那个心还不得头疼死。
李茂见邹润手足无措,哈哈笑道:“那我现在做王爷不好吗?皇帝也就是个傀儡摆设啊!这天下将来还是我说的算啊!”
邹润没有文采甩不出好词儿,但是大白话张口就来,“王爷再尊贵,有权力,那也是大宋的王爷,怎么能比得上重打锣鼓新开张呢!再说大郎做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