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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皂隶手里拿着锁链,怒目而视看着武大郎,其中一人把锁链朝武大郎身上一套,一扽,矮小的武大郎立即被拽了个跟头栽倒在地。
“住手。”
李茂挺身而出,横眉立目和两个差役刚正面:“贱役之身知法犯法,你们好大的胆子。”
所谓皂隶,不过是衙门里最低一级的差役,不是什么好出身,连子孙后代都不准科考的。
吓唬吓唬寻常百姓可以,但想吓唬住李茂,这两个皂隶还差的远。
“你是何人?”锁拿武大郎的皂隶见李茂一身气势不俗,言辞又极其犀利,口气不免弱了三分。
“东平府士子李茂。”李茂如今自报家门已经极为顺口,演戏演的他自己都入戏了。
两个皂隶听李茂是士子,不复来时的雄赳气昂,只说武大郎的炊饼把人吃坏了身子,要拿武大郎去衙门问话,他们也是公事公办而已。
李茂瞅了谢希大一眼,没等他开口说话,街面上突然震动起来。
几十骑快马冲散人群,连谢希大也险些被撞翻在地。
马匹刚冲过去,又是十几个差役紧随其后,为首的正是清河县的巡捕都头马威。
马威看到两个皂隶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还不快点跟上,王招宣老爷府上出事了。”
两个皂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哪还顾得上武大郎,解开锁链一溜小跑跟上。
请这二人前来碰瓷讹诈武大郎的谢希大,不禁有些风中凌乱的喜感。
李茂看着两波人先后从武大郎的炊饼店过去,心里咯噔一下,王招宣府上?难道是他痛打王嬷嬷和小胖墩的事儿发了?
王老爷不是寻常富贵人家?他貌似惹了大祸啊!
第八章虚惊一场()
围观群众从古至今一个尿性,得知王招宣府上出了事儿,紫石街上的人一窝蜂的赶过去看热闹。
谢希大进退两难之际,西门庆等人从狮子桥那边走来。
李茂这是第二次见到西门庆,只见其头顶戴着一顶新盔的玄罗帽儿,耳鬓插着一朵红花。
身上穿着一件新的青色夹纱褶子,脚上丝鞋净袜。
十六七岁的年纪称得上风流倜傥,后世的小鲜肉也不过如此。
其他如应伯爵,花子虚,孙天化等人亦步亦趋跟在西门庆身后,让西门庆尽显大哥风范。
李茂觉得再给西门庆配一副墨镜戴一条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就更应景了。
谢希大见到西门庆和几位兄弟,腰板直溜不少,宛若被打了一记强心针。
但是没等谢希大央着西门庆等人替他出气找回场子,应伯爵咋呼道:“王招宣家里招了贼人,据说还出了人命,呆在这里作甚?快随庆哥儿去瞧瞧。”
“我”
谢希大真想问问应伯爵,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现在什么模样?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
见西门庆等人急匆匆的奔向王招宣府邸,谢希大狠狠瞪了李茂一眼,招呼地上那两位赶紧起来跟上。
李茂脑子有点乱,心跳七上八下,应伯爵的话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出人命?难道他那一砖头把欺负小妹的胖墩儿打死了?
那个王嬷嬷看到了他的相貌,等到时候来个全城大搜捕,他没跑啊!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李茂心神慌乱不已。
没等他拿定主意的时候,紫石街又热闹了,衙门的捕快皂隶领头儿,带着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山东大汉奔来。
“完了。”
李茂仿佛中枪了一样栽歪向门框。
被身侧的武大郎搀扶住,关切道:“兄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事情办的不顺利吗?”
张氏和姨母也注意到了李茂煞白的脸色,赶紧上前扶着李茂坐下。
李茂两眼一闭,心中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儿是他干的,人是他杀的
感慨还没有抒发完,耳朵听到地面震颤,人声吵杂从炊饼店前风一样掠过。
李茂蓦地瞪大双眼,禁不住有点懵,衙役捕快和山东大汉们根本没有停留。
敢情不是来抓他的,他纯粹是做贼心虚,不禁暗自嘲讽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
吃瓜群众陆续回来,李茂听到闲言碎语,王招宣家里招贼,匪号燕子李三,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王招宣府上和知县衙门已经画影图形缉拿贼人燕子李三。
听前面李茂想笑,听到画影图形心里又是一紧。
他和王嬷嬷照了面,描述个五官相貌什么的,他一样会被怀疑继而缉拿,这如何是好?
李茂对自己刚才的心路历程非常不满,前身从来没有这样胆小怕事过,灵魂附在书呆子的身体上,被书呆子行事的惯性影响到了?
“哥哥,姨母,你们且看着店,我去看看。”
李茂说完跟上前面奔跑的那群人,一直来到县城的大门口。
略微有些忐忑的朝张贴告示的城墙处望去,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画影图形是监控录像和照片呢!这是思维惯性,不知不觉的把后世的经历往上套,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城门口围着二三十人,抬手指指点点的谈论着那张海捕公文。
李茂此刻心神大定,因为那张画影图形太抽象了,而且画的太丑。
哪个指认他是海捕公文上的燕子李三,他肯定跟对方急眼,他有那么丑吗?
都头马威和王招宣府上的管事说了几句,另有几个皂隶和王家仆从拿着海捕公文去其他三处城门张贴。
李茂站的不远,听到了第一手消息。
王招宣府上没出人命,那个被他一砖头撂倒的是王招宣的幼子王采,被他一脚踹飞的王嬷嬷是其奶娘。
画影图形的素材就是王嬷嬷提供,李茂猜测王嬷嬷不是花眼就是近视,眼神不好让他逃脱了大麻烦。
虚惊一场的李茂返回炊饼店,门口热闹恢复,顾客络绎不绝。
看着地上装铜钱的竹筐快满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随即眉头微蹙。
赎买小妹的银钱今天就能赚出来,但他不能亲自去赎买小妹,万一被王嬷嬷认出来怎么办?
“哥哥,我去让乔大哥做个木箱,这样装银钱太招眼了。”李茂低声和武大郎说了一句。
武大郎点点头深以为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炊饼店的进项不少,把银钱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不但招眼,更容易招来祸事。
郓哥今天哭闹的很,乔山就没有到炊饼店帮忙,看到李茂进屋,急忙把襁褓中的郓哥放到竹编的摇篮里。
“乔大哥,一个人带着郓哥日子不好过,积攒些银钱再找个浑家才是。”
李茂坐下和乔山唠家常,请乔山做个木箱子只是由头,目的是打听一下王招宣的事情。
乔山还真知道,他在郓城做军时听上官提到过。
王招宣祖上是太原节度汾阳郡王王景崇,到了王招宣这一辈自然没有了郡王的风光。
而且王招宣只是尊称,取了招讨使宣慰使的名头,实际上不是招讨使也不是宣慰使。
大家都这么叫,王招宣的本名反倒没人知道了。
狗大户,官三代,这是李茂给王招宣的侧写。
但不可否认人家祖上阔过现在也不差,起码在清河县乃至东平府这一亩三分地,跺一脚地面最少颤三颤的头面人物。
想要悄悄的把小妹赎买回来,燕子李三必须成为悬案,他稍有牵连事情肯定坏菜。
李茂正琢磨呢!武大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兄弟,快去看看热闹,王招宣府上的案子破啦!”
主犯李茂就在这坐着,听了武大郎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清河知县迫于王招宣的压力,找了个泼皮顶罪让王招宣解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涉及到自身和赎买小妹是否顺利,李茂和武大郎离开乔山家直奔知县衙门。
他想要看个究竟,如果知县真的来个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三下五除二的把案子结了,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怎么是他?”
李茂和武大郎站在衙门口的栅栏外,当他看到被锁拿的那个嫌疑犯,顿感头皮发麻。
立刻想到了这件案子为什么破的这么快,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第九章天然的统战()
牛耳尖刀。
李茂离开王招宣府邸的时候忘记从墙上拔出来了,此刻被当做物证摆放在衙堂上。
知县华兴一拍惊堂木,义正言辞道:“于宽,还不把你私闯民宅殴伤王采和王嬷嬷的经过如实讲来,再行抵赖,小心大刑伺候。”
于宽就是昨夜使刀拨门的那个泼皮,这会儿整个人都傻了。
殴伤王招宣的幼子?他敢吗?
王采王三官那个小胖子金贵着呢!他又没有吃酒发昏,胆大包天去招惹王采?
当于宽被两个皂隶按倒在地准备挨板子的时候,他挣扎着大声喊冤。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人怎敢殴打王采,再者小人从未去过王招宣府上,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
华兴脸色阴沉似水,伸手点指道:“大胆泼皮,地上那把牛耳尖刀是不是你的?岂能容你狡辩,来人,用刑。”
于宽声嘶力竭叫喊道:“青天大老爷,牛耳尖刀确是小人的,但昨夜小人把刀遗失丢在了武大郎炊饼店门口”
于宽不打自招,将昨夜伙同谢希大,刘九儿欲偷盗武大郎银钱的勾当全抖露出来。
同样站在栅栏外的西门庆等人听到于宽的说辞。
谢希大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被应伯爵架着才没有当场跪了,面对西门庆疑惑的眼神,谢希大低声说了几句。
西门庆双眼微微眯着看向不远处的李茂,嘿了一声道:“倒是有趣,粘了他的身上不知道能不能甩掉,你且出去把于宽和刘九儿的事情认下”
谢希大听完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