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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己方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他让副营长和虞侯参谋分别带上两百人,主要目的不是救援,而是把十几个棱堡的信安军平安带回来,或者依托俱战提城据守。
分兵之后,张节越发感觉有不妙的预感,情报是一回事,但直觉同样不可忽视。
他马上下令把集市关闭,除了信安军之外,还把吉尔查伊的部众,各地聚集在铁门关的商队护卫集中起来,现场派发银元宝钞,雇佣这些人帮助信安军战斗。
这个时候张节没有心疼钱,哪怕自掏腰包也在所不惜。
在重金的诱惑下,包括吉尔查伊在内的葛逻禄人,被他拼凑成了一支将近两千人的雇佣军,而付出的代价则是整整三万银元宝钞。
印刷精美难以仿造的银元宝钞,激发了这些雇佣军的勇气,因为这些银钱,几乎是他们贸易一次的几倍有余。
再说生存在这片土地上,打仗火拼几乎就是家常便饭,能交好信安军的同时还有如此丰厚的收益,傻子才会退缩。
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足十丈,站在城头放眼望去,天地白茫茫一片。
张节手里端着望远镜,时不时的还要擦掉镜头上的雪,但效果一般般,风雪成了最好的掩护。
他现在只能祈祷葛逻禄人没有脑抽到犯傻,在这样的天气里攻打铁门关。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张节分兵不到半个时辰,漫天风雪中除了呼号的寒风,还多了些异样的声响。
张节看看城头架设的火炮,没言语,但是给了操炮手一个眼神。
几个炮兵立即调整炮口,拿出了小心翼翼防止受潮的火药包,几乎是俯射,放了一炮。
翻滚的风雪被炮弹短暂轰出一个空洞,随即传来的是凄厉的惨叫声。
几乎就在炮声响起的同时,风雪弥漫中突然杀出了数不清的满身雪花的敌人,如雪崩般朝铁门关冲来,正是顶风冒雪奇袭铁门关的葛逻禄人。
突如其来的战斗,把雇佣军吓了一跳,但是信安军立即展开了反击。
无论是火器还是弩箭,一波波的倾泻,顶住了葛逻禄人的攻势。
但是近距离之下可以看到,敌人太多了,张节怀疑葛逻禄人根本就没有进攻棱堡,而是等他分兵之后直接扑向了铁门关。
张节仓促之间掏出了手铳,把子弹打光后才大声喊喝道:“击毙一个敌人,赏银元宝钞十块,守住铁门关,参战者无论信安军还是雇佣军,另赏银元宝钞五百块”
信安军自己人不需要银钱激励,但是张节对临时拼凑的雇佣军没有信心,只能期待重赏之下不乏勇夫了,而且占着地利,守住铁门关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米特可和铁勒两部葛逻禄人也是拼了,因为他们真的无路可走。
塞尔柱人给了他们回应,但接纳他们的前提是拿下铁门关,如果铁门关拿不下来,不用别人收拾,这场暴风雪就会彻底将葛逻禄人葬送。
米特可头顶戴着毡帽,睫毛,胡子都挂着一层雪,看着火力强大,兵力并不少的铁门关,沉声说道:“把吉尔查伊的族人驱赶在前,让他们吸引信安军的火力和箭矢,我部和铁勒部,就是用手刨,也要把铁门关的城门给我刨开。”
吉尔查伊自己带着心腹嫡系逃脱了米特可和铁勒两部的追杀,但整个部落基本上被吞并了,起码也有两万帐的人口。
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中,米特可和铁勒当然不会留着这些人浪费粮草。
在刀剑的驱赶下,血肉之躯变成了进攻铁门关的阶梯,是真的阶梯。
因为在这样的天气里倒下,或者失血过多,很快就会冻的硬梆梆,垒砌起来很快就能堆积成踏脚石。
第一二七二章 援兵天降()
张节看着源源不断,状若疯狗的敌人,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感觉鲜血似乎在燃烧。
他没有参加过信安军和女直金国的战斗,那时候年纪还小,但是听过太多了。
当年女直人就是这样驱赶着高丽人,把高丽人当做盾牌,攻城云梯来用,现在那段历史已经变成了皇家公学的一段教材。
“把火油和白磷都倒下去。”
张节鲜血燃烧但头脑没有发热,对付这些被驱赶的攻城敌人,太过浪费弹药箭矢犯不上,好钢还得用在刀刃上。
随着李茂和内阁对西征信安军的支持力度大增,各种战争物资陆续运抵,燃烧弹,白磷弹的雏形,铁门关就储存了整整十车。
张节一声令下,葛逻禄人主攻的南门很快燃起了大火,哪怕风雪再大也熊熊燃烧着,形成了一条隔离带,将吉尔查伊部落的人阻挡在城墙几丈之外。
“换弹,抛射。”
张节发现燃烧弹射出去还有意外收获,视线变的清晰了些,能隐约看到葛逻禄人的主力位置所在,他马上让炮兵发射迫击炮,炮弹呈抛物线可以直接打击敌人的中军主力。
信安军突然爆发如此强悍的火力,不但把敌人的进攻节奏打断,也让雇佣军们欢呼雀跃,唯独吉尔查伊除外。
因为倒在铁门关城外的皆是他的部族,但是这笔账算不到信安军头上,只会让他更恨米特可和铁勒,恨不得活活把对方生吞了。
米特可看着无论怎么驱赶,甚至射杀了几百的吉尔查伊部族仍然无济于事,知道这些家伙派不上用场了,沉声喝道:“传令给西门,让铁勒部动手吧!”
葛逻禄人不是没有家底儿,这次顶风冒雪突袭铁门关,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除了整个葛逻禄部落的兵马,还有不少攻城器械,当米特可的命令传到西门,风雪中出现了几十架投石车,而投射的是和燃烧弹差不多的由火油制成的霹雳弹,其中一多半是塞尔柱人提供的支援。
塞尔柱人在火器上没有建树,但是对火油的开发比信安军大规模应用还早。
这种简陋的投石车发射的霹雳弹,杀伤力很大,一样可以在这样的天气里燃烧。
张节没想到葛逻禄人还有这样的后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到西门有失陷的迹象,亲自带着信安军前往阻击。
又再次抱怨这样的天气,如果风雪再小一些,信安军的狙击手完全可以干掉敌人的投石手。
战斗爆发后,很快陷入到拉锯战和消耗战,而这样的节奏对信安军,对铁门关非常不利。
和葛逻禄人的人数相比,铁门关太小,兵力太少,以四千兵力抗衡近五万帐的葛逻禄人,武器再先进,也架不住葛逻禄人拿人命拉近差距。
终于有一队葛逻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登上了铁门关城头,如果不是张节指挥有方,这一次就被葛逻禄人破防了。
但这样的险情越来越多,而战斗才开始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吉尔查伊脚步蹒跚的将一个跳上城头的敌人砍翻在地,双眼通红的对张节说道:“这位大人,情况有些不妙,让我带人出去反杀一阵,毁掉那些投石车吧!否则整个铁门关最终还是会被焚毁,我的族人大多数都死了,我希望在死之前,能给他们报仇,哪怕只杀死几个仇敌,也无憾了。”
张节听了身侧一个雇佣军翻译了吉尔查伊的话,摇摇头道:“明知道是送死,而且还可能导致葛逻禄人直接破门,想要报仇,那就继续战斗,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
形势对信安军愈发不利,张节再有本事,坐困孤城,面对好像杀不绝的葛逻禄人,士气怎么可能提振起来。
吉尔查伊的办法不错,但是张节谨慎小心,如果这是葛逻禄人的苦肉计,吉尔查伊反手一击,铁门关只会更快陷落。
看着半个城池都被霹雳弹点燃,尤其是一处货场的火势很大,张节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带人杀出去毁掉葛逻禄人的投石车。
就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天空突然多了三团红晕,仿佛在风雪背后出现了三颗太阳。
吉尔查伊等人不知道天上为什么出现这种异象,而信安军却爆发出不由自主的欢呼。
援兵,这是信安军信号弹表达出的意思,有援兵就在铁门关附近。
张节忍不住放声狂笑,马上让人发射信号弹回应,告诉援兵可以打一个配合,争取把葛逻禄人一战全歼,好好的出这一口气。
铁门关外,一支队伍仿佛长龙在冰雪上飞驰,速度比骑兵还快,他们不是坐着雪橇就是在滑雪,兵力接近六千,正好是信安军的两个营左右的兵马,为首的是第二军岳鹏举麾下的牛皋。
牛皋看到了铁门关上空的信号弹,抬手抹掉了胡子上的雪花,大声喊道:“汤怀,兵出西北就没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这一战一定要打出第二军的威风。”
汤怀坐在雪橇上,手里握着一杆钩镰枪,而所有雪橇上的信安军士兵,亦是人手一杆钩镰枪。
汤怀听到牛皋的喊喝,站起来说道:“全体都有,直冲敌阵,穿插后自由射击。”
在葛逻禄人攻打铁门关开始,牛皋所部的斥候就已经做完了侦查。
牛皋和汤怀拿出了在冰雪天气的作战方案,那就是把雪橇当做战车来用,冲垮分割敌人后再用汉兴造集火。
从信号弹发射告知铁门关内的信安军,再到牛皋所部利用雪橇冲锋,前后不过两刻钟时间。
近六千信安军,三百多辆雪橇车打头,仿佛风雪中的蛟龙,径直撞进了葛逻禄人的阵列。
轻而易举的将葛逻禄人的防线凿穿,钩镰枪仿佛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不怎么费力气就击杀了一两千葛逻禄人。
穿插敌阵后,牛皋所部呈燕翅展开,以半包围的态势将葛逻禄人的主力包围在铁门关外,汉兴造子弹早已上膛,噼里啪啦的爆响中,成片的葛逻禄人被射倒。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葛逻禄人阵脚大乱,更让米特可和铁勒两部瞠目结舌的是铁门关的城门突然打开,形成了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之势。
让他们俩不禁怀疑,到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