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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群臣们全部步入东西暖阁,养心殿中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嫔妃们便住了哭声,静静地跪在地上。
除了宫中的女人们,养心殿中还有皇太子朱高炽和皇太孙朱瞻基,大学士杨荣,杨士奇,金幼孜也全都在场。
此时皇太子朱高炽站在灵柩身侧,皇太孙朱瞻基则站在另一侧,杨荣,杨士奇,金幼孜等人立在他们身后。
刘岩也并未离去,他则站在杨荣身旁。
皇太子朱高炽故意留下他们几人,便要有要事相商。
等到养心殿中,完全静了下来,皇太子朱高炽走上前来,高声道,“几位爱卿,眼下父皇大丧之日在际,明日便要将父皇棺木入敛安葬,尔等可要尽心各司其职,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是,臣等遵命,一定谨遵殿下吩咐。”杨荣,杨士奇,金幼孜等人听了皇太子朱高炽话语,拱起双手道。
刘岩随在一旁,看到杨荣,杨士奇等人拱起手来,自己则也拱起双手拜了起来。
皇太子朱高炽见众人拜罢,高声道,“几位爱卿,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到暖阁中稍作歇息。”
“是,殿下,臣等遵命。”杨荣,杨士奇,金幼孜等几人答应一声便往暖阁中走了去。
刘岩也随着他们的脚步,不过他并没有到暖阁中去,而是一个人踱着步子往养心殿外的长廊走去。
长廊中一片静悄悄的,漆红的立柱,青石板的路面,刘岩走在上面,迈着轻盈的步子。
如今身为永平王,护国公,身份自然与以往不同,走在长廊之中,那些立在一旁的宫人太监们见了刘岩,都微微弯下身子,拜道,“参见国公大人。”
刘岩一边走着,一边道,“你们都起来吧!”
“是,国公大人。”那立在一旁两个小太监答应道。
刘岩迈步往前走着,只是到了长廊尽头,一处凉亭之下,却隐隐约约不知从哪传来了女人啼哭的声音。
哭声由远而近,带着嘤嘤的凄婉,刘岩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那哭声异常的清晰,刘岩听着哭声,随后脚下便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了去。
一直沿着那凉亭往里走,出了凉亭便是一片草丛,此时草丛一角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女子满脸灰尘,就连那细嫩的翘鼻上也是灰尘满满。
刘岩走地近些了,才看得清楚,这女子便是赵王之女朱碧云。
怎么会是她?赵王之女朱碧云不是极受皇上和王贵妃宠爱吗?不过皇上已经驾奔,王贵妃在宫中的权势也大大减弱。
刘岩转尔又一想,虽然郡主朱碧云已经完全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可是她的父王谋反一事也并没有牵连到她,可她怎会如此的不堪。
朱碧云依然扶起衣袖哭泣着,似乎她并没有注意到刘岩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嘤嘤的哭声不断传来,刘岩俯下身子,轻声道,“郡主你怎么在这里?”
那郡主朱碧云站起身来,一双眼目抬起来,看着刘岩,柔声道,“刘大人,父王被圈禁宫中,我们的赵王府已经被抄家了,我如今也不知该去哪里了!”
听那朱碧云说得可怜,刘岩听在心中倒也觉得凄凉。
虽说这朱碧云曾经飞扬跋扈,可她此起她的父王赵王朱高燧还是好多了,毕竟这朱碧云还是一个女子。
刘岩看着她,轻声道,“郡主殿下,不必伤心,太子殿下一定会赦免你的。”
郡主朱碧云原本哭得伤心,不过听到刘岩的话语,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一闪看着刘岩,饮泣道,“刘大人,我父王犯了那么大的罪,太子殿下会饶恕他吗?”
“应该会吧!因为太子殿下和你父王是亲兄弟,不会把你父王怎么样的。”刘岩看着那郡主朱碧云,轻声道。
朱碧云伸起衣袖擦了把俏脸上的清泪,一张蛋清似的脸颊缓缓扬起来,盈盈的目光闪动着,却是盯着刘岩。
刘岩倒是识趣,他微微蹲下身子,往那朱碧云身边凑了凑,安慰道,“郡主殿下,我会向太子殿下言说你的事情,想必会念及你是皇族之人宽恕于你。”
“谢,刘大人。”朱碧云眼目中满含泪水,轻声道。
如今这朱碧云内心深处是无比的感激刘岩,他没想到自己到了这部田地,能放下尊容救自己的,也就是刘岩了。
她的双目深深地望着刘岩。
刘岩见她仍然跪在地上,双手伸到前边去,轻轻将她扶了起来,关切地道,“郡主不必在此久呆,还是到侧殿中去歇息吧!”
那朱碧云缓缓站起身来,一双眼睫毛轻轻眨了眨,轻声道,“也好。”
刘岩扶着朱碧云脚下轻轻往养心殿侧边的一处宫殿中走去,这处宫殿说是侧殿,其实就是皇宫之中不起眼的宫殿。
扶着郡主朱碧云到了侧殿之中,刘岩就离开了,因为此时是大白天,在这皇宫中和一个女子纠缠在一起,必定会出事端,所以刘岩还是趁早离开了。
他快步出了侧殿的宫门,就往养心殿中走去。
到了养心殿中见了皇太子朱高炽,刘岩双手扶起,轻声道,“臣,刘岩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皇太子朱高炽此时身着白色衣衫站在一旁,正在为自己的父皇朱棣守陵,在他的身侧,皇太孙朱瞻基,朱瞻埈,朱瞻墉,等皇子皇孙站在一旁。
刘岩刚刚拜罢,皇太子朱高炽,便转过一双眼目,看着刘岩道,“刘爱卿,本殿下不是让你等到暖阁中歇息吗?你怎么到这来了。”
“回殿下,臣方才闲来无事到殿外散步,经过长廊下一处凉亭,看到郡主朱碧云在外边哭泣,孤苦伶仃,好生凄惨,太子殿下既然罪在她的父王,不在她,何不往开一面放过这个郡主。”刘岩语气诚恳地说道。
朱高炽看着刘岩,听了一番话语,眉头紧皱,思虑了一下道,“原来是关于碧云,本殿下并没有囚禁于她,今后也不会难为于她,刘爱卿,你去传我旨意,郡主朱碧云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宫中所有人等不得难为于她,她父王的王府她也可以回去居住。”
“是,殿下,臣遵命。”刘岩听了皇太子答应地爽快,轻声道。
(本章完)
第285章()
? “快救人,不能让她死。”皇孙朱瞻基坐在椅子上,看到那白衣女子倒了下去,赶紧大喊道。
刘岩在一旁站着,快速上前两步,俯下身子,将那白衣女子扶了起来,扶到自己怀中,他立马伸起手掌拍着女子的背部。
只是拍了两下,那白衣女子双眼紧闭,躺在刘岩怀中如同死物一般。
鲜血溅了刘岩一身,情急之下,刘岩伸起手掌放到她的鼻息处,按她的人中,手指用力在她的皮肉上掐了两下,白衣女子静静地躺着,依然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刘岩只得手伸到这女子的鼻息处试了试,只感觉到一股凉气飘过,冰冷冰冷的,似乎一点生机也没有了。
刘岩将她放了下来,确定这女子已经死了,便起身走到皇太孙朱瞻基面前,拱起双手道,“回殿下,恕臣莽撞,这女子咬舌自尽了。”
“什么?她死了。”朱瞻基神色大惊地道。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诧异地走到面前来,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亲自蹲下身子,将手伸了过去试了试。
这一试,朱瞻基身子一颤,起身道,“看来,她真的死了。”
语气淡淡的,明显有些失望,他看着那下颌,颈项处流满鲜血的白衣女子,冷漠地转过身道,“来人啊!”
“殿下。”从厅堂外走进来两个身着甲胄的兵士拱起双手道。
“把这个女子给我抬出去。”朱瞻基高声吩咐道。
随后两个兵士便一前一后,将那白衣女子抬了出去。
朱瞻基看着那女子已经被抬走了,无奈地道,“如今这刺客一死,她背后的那个指使者可是无从查起了。”
听着朱瞻基说道,厅堂当中的文臣武将却是站在那里,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此时就是刘岩这个一身智谋的征北大将军,也是闭口不言。
毕竟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刺客死了,原本可以从这刺客口中知道的事情,却是断了线索。
皇孙朱瞻基脸上有些失望,分列两边站立的众文武们也有些失望,刘岩则站在一旁埋着头,他更多的不是内疚,而是在琢磨,接下来如何才能查出那个幕后行刺的指使者,只是他想了一通,也没有想到好法子。
所幸他便抬起头来,只是这一抬起头来,他就看到那个冯庸正站在那里,神色紧张,一脸惶恐的样子。
冯庸又是他,这家伙,从一开始抓刺客,他就有些反常,如今竟然这般胆战心惊,他怕什么?
难道他是幕后指使者。
刘岩暗自猜测着,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冯庸身为宣府总兵,身上担着拱卫京师的重任,深受皇家器重。而且刘岩自从来到宣府,也听人说过,这冯庸出生鲁南冯氏大族,是个名门望族,家族深受皇恩。
这样一个人怎会是行刺皇孙的幕后指使者,再说了皇家对他那么好,他感恩戴德都来不及,怎么会忍心刺杀。
要说他这诡异举动,真是幕后指使者,眼下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总之也是不好说得。
刘岩这样想着,只是暗自猜测,也没有确定。
厅堂中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厅堂外边有个人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钟信,钟信到了厅堂中,双膝堪堪跪了下去,拱起双手道,“殿下,臣有一事要禀告。”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正思虑着方才那个白衣女子,不料听到钟信话语,便抬起头来道,“哦!钟爱卿,你有何事?”
钟信郑重地道,“回殿下,臣方才在城中搜查刺客时,捡到了这个。”
他说着手伸进衣袖中取出一个秀帕来,双手高高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