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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进进退退,在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里,就足足折腾了三回,鲁识字都有点懵了,实在不知道忠诚伯到底是要进攻还是要撤退。
最让人窝火的是,这么轮番的折腾了好几回,几个主力营都上去过,就庚字营不行,连露一小脸的机会都没有,始终是一条“大尾巴”。
“多铎这条大鱼不好钓。”无论怎么逗引,多铎就是不咬钩,连李四弄的都有点烦了。
本想着把清军的一部分战斗力引出来,给侧后的淮扬军制造机会,但是多铎也是久经战阵的,这样的小把戏根本就不足以他清军分离为两个部分。
兴致勃勃随军观战的唐王也有点坐不住:“李家兄弟,多铎这家伙鬼猾着呢,我看你就是再试探一百回也没有用,想想别的法子。”
“嘿嘿,”连李四自己都笑了:“不妨,不妨,继续这么干,周文远能上来的话,啥事情都解决了。”
在一次有一次的进退之间,赴死军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最多是利用火铳营杀伤少量敌兵而已。这样的小把戏对敌人双方都是无关大局,就算这种小伎俩能够成功,真正的主战场也不在这里。
和李四的东线不同,北线在经历了最初的僵持之后,最激烈的战事已经完全展开。
史德威的两千多淮扬军发动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进攻。
“淮扬军为督师复仇。”史德威高喊着口号率淮扬军和阿哈尼堪的残余满洲旗硬战。
这种在野战中面对面的较量,最是考验双方的综合实力。淮扬军虽然士气高昂,战斗力未必就比满洲兵更强。
双方打的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扬州已化为灰烬,史督师更是以身相殉,淮扬军的复仇之心热切的无以复加。以史德威的级别,根本就没有必要亲自上阵厮杀。但是这个史可法的义子,依旧抽刀在手,真刀真枪的硬拼死打。
在淮扬军侧翼的就是赴死军最新编成的扬州营。
扬州营基本都是从扬州百姓中挑选出俩的健者,这也是头一回上阵,也就是知道些最基本的进退后领而已,要说战法是一点没有一点儿。也就是仗着胸中的那点血性摆个样子,替史德威防住侧翼而已。
好在赴死军的旗号还有莫大的作用,扬州营整天往前一压,阿哈尼堪侧翼的新附军还真不大敢和他们硬拼。
“不好,打的不好,周文远做事情怎么这么慢?也应该赶过来了吧?”作为整个北线战场上的总保姆,路丙寅看的直摇头,光凭这些人,收拾不下对面的清兵。而周文远又一时过不来。
“马步营,兜过去。”老路准备亲自上阵了。
在南都之战的主要战场上,无论是东线还是北线,敌我双方都没有取得重大战果,甚至连主动权都不明晰。
目前为之,谁也看不出这一战的最后走势。
相对于城外大战的不明朗,守护西门的老神棍魏无牙那边已经明朗的不能再明朗了。
西门上火炮犀利,战兵精锐,清军的那点攻城力度根本就不值一提。
数次攻城无果,反而死伤累累的清军干脆已经放弃,最多是摇旗呐喊的鼓噪一阵子,引得城头火炮四下乱轰而已。
要是这么打下去,老神棍能守一辈子。
“这他娘哪是攻城?分明就是唱戏呀。”攻击一方攻的有气无力,守卫的一方也悠闲自在,连魏无牙自己都觉得这么打下去实在没有意思。
摆明了鞑子就没有想在西线上有多大的动作,最多是牵制城中守军而已。
“这么下去可不行,鞑子分明就是在拖延。”老神棍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盯着点,我去见见皇帝,有鞑子靠近就给我放炮扔铁黄瓜。”
“哈哈,鞑子还靠近个啥呀,就是睡一觉这边也没事儿。”
《甲申天变》来源:
第138章 三天和五天的差别()
第138章三天和五天的差别
“御驾亲征?”一听到魏无牙这么个提议。不光是新皇朱慈烺,就是下面一干人等也愣住了。
“就是御驾亲征。”魏无牙满面严肃的神色,根本就象是在开玩笑:“如今城外战事僵持,陛下御驾亲征,必能极大激励士气。南都守备、京营等数万士卒在前厮杀,万岁在后督战,必收奇效……”
“陛下万金之躯,岂不可轻涉险地?”姚明恭刚才才被任命为吏部侍郎,吏部的事情还一句话没有说呢,就第一个反对了魏无牙的建议。
“自古以来,圣天子就是居九州万方之中央,如此方能威加四海,德被八方。”说话的这个官儿,就是和魏无牙做过暗中交易的河南巡抚李彬李大人。
这个李彬还是来得及被任命任何的新官职,依旧是个佥事御史。
虽然没有升官,可现在朝中只有这么几个人,马、阮之流又被驱散,除了那几个跟随太子的学官,其他满堂济济都是东林人物,高升一步也是或迟或早的事情。作为东林人物,最主要的是表现出一个清高的姿态来。虽然早就惦记着左都御史的位子,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关键是赴死军的忠诚伯特使,也就是眼前的这位魏大人已经代替李四本人答应了下来,升迁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吃相弄的太难看了。
御驾亲征这个话题在大明朝就是很犯忌讳的事情,当年英宗就是御驾亲征来着,结果在土木堡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不说,还被敌人打到了京城之下……
一说起御驾亲征,无论上下都会联想到土木堡的切肤之痛,所以在大明朝后来的两百多年里,上上下下都对御驾亲征有一种极端的排斥心理。
“昔有土木之变,今有北都之痛。天子圣君应居于万全之地,有能驾千军驭万民……”
原来是在怕土木堡之变呐,这都几百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这些人还怕成这个鸟样子?
老神棍魏无牙气的想要破口大骂一番,这些都是什么样的糊涂蛋,连土木堡和眼巴前儿的形势也分不清楚。不御驾亲征就呆在这武英殿里商议来商议去,就能把鞑子商议的退走?
还说什么狗屁的“万全之地”,,这里的金銮玉阙也不过是和外面的血腥战场隔了一道城墙而已,外面的军队要是打败了,谁也别想什么鸟毛的“万全”。
无论是旧有的学官还是东林党人,皆是众口一词。联合起来反对老神棍。
要说唱高调说大话,引经据典的大辩论,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耐,要说实实在在的做事情,则半点儿也提不起来。魏无牙都懒得和他们争论,直接上前几步问朱慈烺:“我的万岁爷,这些聒噪的家伙我不屑搭理他们,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是不是怕了外面的鞑子?”
“我……”
“大胆!”
“放肆。”
“如此于万岁直言你我,哪里还有半分人臣之状?如此污言质问,分明就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目无君上……”
就因为老神棍和新皇帝“你”“我”的这么说话,就被这些第一天站班的朝臣们揪住了把柄,大逆不道的罪名都扣下来了,甚至还有几个家伙很夸张的把当值的侍卫喊了进来。看那意思,是准备把老神棍拖出去下狱候审的。
圣阶之上的朱慈烺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是第一和学官以外的臣子朝对,缺乏必要的经验,一时间还就呆住了。
“要糟。”
一直在思索是不是按照魏无牙所言的那样劝新皇御驾亲征,杨廷麟还一句话没有说呢,外面的侍卫就已经手按腰刀进来……
这种情况可不能发生,杨廷麟一俺侍卫进来,立刻就是一身的冷汗,脑袋“嗡”的一声,刚要挺身出来圆场,那边的老神棍已是哈哈大笑。
老神棍一句话也不说,就是不住的大笑,视武英殿上众人如无物一般。
那些个侍卫上来就要拖老神棍,他们不认识老神棍。侍卫头子可是从北就都跟着过来的,自然明白魏无牙的分量,快步上前三拳两脚就把几个侍卫推开:“都给我下去,添什么乱……”
“魏宣慰,这也是你的不对,赴死军和万岁之间有什么话,还轮得到那些外人说三道四。有什么事情魏宣慰再和万岁商量商量,找杨监军也行……”
这个侍卫头子办事可算是相当的老到,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赴死军和新皇帝才是真正膀子并膀子的,这些新来的大小官员算个屁呀,甭搭理他们,有事找杨廷麟说。你魏无牙虽然执掌城防,可杨廷麟也在赴死军的二号人物……
魏无牙冷冷一笑,对这侍卫首领道:“兄弟你说的对,老魏我也是糊涂了,嘿嘿。”
他娘的也不看看是什么世道,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就想动我魏无牙,你们还想不想活了?整个宁城还是老子说了算,老子才是真正的太上皇。这个皇帝都是我一手立起来的,要是老子不高兴了……
“魏无牙,你还是不是赴死军的宣慰使?”杨廷麟这个时候再不出来,热闹可就大了。一看老神棍不住的冷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这条老神棍不可能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去做,可捣乱下绊子的事情可就免不了。赶紧出来厉声呼喝:“我还是不是赴死军的监军?”
说起赴死军,老神棍赶紧收起那副冷冷而笑的面容,再怎么说杨廷麟也是赴死军中的二号人物。你魏无牙虽是城中第一号实力派,可也得照顾到赴死军。
一提起赴死军,老神棍油滑的都能成精的人物,还能不明白杨廷麟是什么意思?赶紧作出惶恐状:“杨大人有何差遣?”
“便是忠诚伯到了,亦是不敢妄顾君臣之仪,你如此言语虽非是有心。却已非是人臣之礼,其罪当诛……”
“杨大人教训的是。”老神棍嘴上是这说,其实根本就不拿“君前失仪”当一回子事情。就南都城内现在的情形,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