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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现在的阿济格已经十分想回头了,但是肯定还需要北京方面的最终首肯,就算是满清中枢同意了阿济格回头,或者是让阿济格增援稳定河南,这里面需要的时间还有很多,不是说过来就能过来的。
最主要的是阿济格虽然占领了湖北绝大部分重要的战略点,但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实际控制过这个地区。在大中型城市以外的地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说不好究竟是哪家的天下。尤其是阿济格露出不得不撤退的意思之后,各方的反扑就是一个大问题。别的不说,光是那些闯军的残部就够他忙活一阵子的了。
南边的清军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过不来,可北边的鞑子大军开过来的可真不少,尤其在攻占归德之后,清军明显是增强了开封的防御。
在这六七天的时间里,从黄河以北过来的清兵保守估计也不会少于八千,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精锐的战兵,更有各方大军还在往这边调集。再加上罗锦绣原来调集的人马,还数量相当可观的新附军,开封还真不是赴死军能够吃的下的。
随着鞑子增兵速度越来越快,兵力日渐雄厚,已经有很多人提出要以奇袭的姿态以猛烈的火力摧毁几处黄河渡口,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合围,同时掐断清军的增援和补给。
如果总是这样僵持的话,开封方面始终会得到源源不绝的补充,直到赴死军无能为力进而彻底放弃为止。
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赴死军的小股部队甚至还没有运动到北部,就被谨慎的鞑子给发现,立刻做出激烈反应,遣出大军把赴死军的小队赶走。
开封之后的黄河才是这一战的关键,这是敌我双方都很清楚的事情。但是李四说什么也不同意这种给敌人断奶的战术,更不同意使用决定性的力量在这方面展开殊死争夺。
谁也不明白李四为什么不这么干?但是出于对李四的盲目迷信。众人都深信这个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赴死军缔造者,一定是有什么更加深远的安排布置。
“此一战为我赴死军之最大决战。”李四一直在给自己的下属灌输这一点:“决战,知道什么是决战吗?我不想再强调什么,总之所有的进退攻取,一切大小事宜必须要有我的命令!”
从归德之战开始,主动权就已经在赴死军手中,鞑子只能是被动迎战,这和以前赴死军处处救火的局面大为不同。最让人们感受到赴死军占尽优势的对方还在于,鞑子拼命的抽调四面八方的兵力,来迎战赴死军,这本身就已经说明鞑子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强大。
真正要追本溯源,多铎南征军的覆灭就已经是鞑子最后的疯狂。
整个满洲人口基数有限,突然之间面临一个疆域空前的老大帝国,兵力配置上处处都是漏洞,何况就算是北方也是烽烟处处?如果满清不能迅速的消灭自己的对手和震慑潜在对手,不能取得一个接一个的胜利,以少兵据大国的严重后果立刻就显现出来。
眼前的开封就是最好的证明。
多铎覆灭之后,满洲能够机动的兵力已经去了三成,还有不到三成在阿济格手里,另外的三成多一点被豪格系人马给分散了。面对赴死军的强势姿态,只能从地方上频繁抽调,这本身就已经说明起内在的虚弱。
能不能拿下开封无所谓,只要能把敌人费尽心机凑出来的这点兵力吃下去,鞑子就已经无力再维持黄河以北的统治,北方必然大乱。
甚至是满洲内部出现分裂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赴死军无论如何也要把开封之战作为决战。
赴死军的综合战斗力应该在清军之上,但是面对坚城,这点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好在李四根本就没有强攻坚城的打算,不过这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起码要做个强攻的样子给别人看看,否则如何让别处更加空虚?
每天都有象征性的攻城举动,稍微一遇到抵抗立刻就撤退下来。
至于远程攻击这种只消耗武器储备而不折损人员的事情,则是多多益善了。
远程攻击主要是由火炮来完成,因为开封城本身就有相当数量的大型火炮,所以赴死军的小铁炮根本就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在进入射程之前已经先进入敌人射程了。
真正能够用得上的也就七凑八凑拼攒出来的十几门神威铜炮而已,还有两门通过购买方式得来的红衣大炮。
但是敌人的火炮是架在高高的炮台上,占据了天然的地利优势,无形中就延伸了射程,更让赴死军的火炮居于不利地位。
也只有这个时候,符二瞎子的作用才会凸显出来,或者说符二瞎子本人的作用比炮营的作用更大。
“行了,行了,就这儿,下车,架炮,然后给我卯足了劲儿的轰,把鞑子的屎尿都给我轰出来,”符二瞎子俨然就是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人物一般,大大咧咧的命令士卒准备开炮。
老实说,这个炮营的最高长官忒没有个正经了,经常说些疯疯癫癫的鬼话,而且上蹿下跳的象个发情的骡子,能打是能打,可在士卒的心目中威望并不高——如果符二瞎子还有威望的话。
就拿眼前来说吧,既没有炮群的支持,又没有地形的掩护,连堆积护墙都省了。孤零零拉出几门炮来就想开打,还真当这过家家了?
这边一开炮,鞑子的炮火更加密集,顷刻之间就能把这一片儿给覆盖了。到那个时候,大伙儿连个躲闪的地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们知道个屁?”符二瞎子装了半天的高人,一句话就把粗鄙的底细给露出来了:“你们说说我以前是干啥的?”
“摸寡妇门的呗,偷鸡摸狗啥你没有做过,连小丫鬟都敢勾引……”符二瞎子的这点“英雄事迹”早不知道显摆了几百回,炮营的士卒早就耳熟能详。尤其是这个营官整天牛皮吹的比天大,一点儿正经也没有,他手下的士卒也就是和他差不多的样子。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符二瞎子整天着三不着两的胡咧咧,炮营的士兵和他也是一个德行,也不拿这个营官当营官看,照样敢拿他的姐姐妹妹开玩笑。
“要说那个小丫鬟呀,细皮嫩肉……屁话,老子和你们说的是打仗开炮的事儿,怎么给我扯到这些花花绿绿的事情上?”符二瞎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脖子上的脑袋不光能吃饭,你们都他娘用用脑子想想,当年老子勾当的小丫鬟是哪里的?”
“是周王府里的,周王府在哪?就在对面的开封城里头。”一说起这个,符二瞎子的精气神儿可就全上来了,两只小的几乎看不到的眼珠子都眯成一条缝了:“当年李闯打开封的时候,老子可是司炮的,开封南城大大小小的炮台老子都摸了个门儿清……”
大伙儿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里是敌人火炮的射击死角。
因为当时火炮的特性,谁也不可能实现全方位的火力覆盖,或多或少都有死角。符二瞎子这头骡子本就是开封的炮兵,参加过两次开封大战,对于开封火炮的射程、覆盖区域、甚至射击死角等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然符二瞎子就是有八条命也不敢就这么大马金刀的把大炮孤零零的拉出来,真当这独角戏是好唱的?
符二瞎子很清楚对方火炮的弱点,所以才如此胆儿肥。
要说起这种事情,他符二瞎子胆子确实是够肥的,他手下的士卒也同样如此,一听有这么大的便宜,立刻就明刀明枪的摆开阵势,把大炮支架起来。
可以玩儿了命的狠揍对手,对方却不能还手,这样的好事儿谁不喜欢?
“娘的,老子在开封打炮敢情是为今天准备,不枉老子卖力气好几回。”符二瞎子笑的见眉不见眼:“你们照着这几个方向给我轰,都是鞑子的炮台位置,和老子叫板,嘿嘿,老子在开封打炮的时候,小鞑子们还在关外喝风呢……”
“轰”“轰”
几门大炮在片刻之间就开始咆哮起来,开封城墙之后立刻就腾起几股大的烟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敌人的炮台,反正就是按照符二瞎子指点的几个方位死命招呼而已。
“肯定是打到了,再轰几炮给鞑子败败火……”
在遭受炮击之后,对方也开始还击,二三十门大小火炮齐鸣,在炮营士卒左右炸开。
敌人火炮数量多,把这一片儿打的沙土弥漫几不可视物。声势果然惊人。不过就是打不到符二瞎子等人所在的这一片儿,只是把左右地带打的千疮百孔而已。
“哈哈,老子在这儿呢,哈哈,龟儿子们瞄准儿点再打……”
符二瞎子这头骡子算计的果然没有错,这一片儿还真是射击死角。既然敌人打不过来,炮营的士卒们胆子更肥,脱下军装在高处挥舞:“老子在这儿,他娘的你们瞄准点……”
又接连轰击几次,感觉也差不多了,符二瞎子解开裤子痛痛快快的在原地尿了一泡,心满意足的说道:“打的不少了,时候也不早了,套车,转移,还有死角等着咱们哩。”
敌人不可能就这么挨揍不还手,肯定是费着九牛二虎之力的调整笨重的火炮方位和角度,大伙儿估摸着便宜占的也不少了,赶紧套车,拖拽着大型火炮离开这里。
果然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刚走出去没有多远,敌人的炮火就倾斜而下……
“哈哈,别送了,别送了,老子早他娘走了,咱们一会儿再见……”
在士卒的哄笑声中,符二瞎子得意的扬长而去。
在这两天的工夫里,符二瞎子倚仗着原来的经历打起了麻雀炮战,给开封的好几个炮台造成相当程度的损坏和人员伤亡,己方的伤亡数字是零。
据说,当然是据说符二瞎子自己所说,只要大军能压上去,只要能掩护他的火炮开过去,他能闭着眼睛轰到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