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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思长,你果然是受了太子的蛊惑,莫不是你就是太子的同伙,帮着他一起贪污老百姓的救命钱吧?”程武气愤地问。
袁思长看着城楼下激动的百姓,满头大汗,要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
他的声音都喊哑了,可程武几句话,就挑的那些百姓群情激奋,又开始攻击城门了。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我袁思长在青崖县为官多年,咱们淇州连年受灾,今年的灾情更是百年难遇,加上瘟疫爆发,咱们淇州的父老乡亲都受了太多的苦痛,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根本无能为力,可太子殿下来了,他将朝廷拨出的赈灾银一分不少地送到了淇州,更将银子一分不少地要用在老百姓身上!”
袁思长说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可还是用力地喊出来,好让下面的人听清楚。
“太子殿下并没有贪墨一分一厘,不仅如此,他还将那些想要贪墨赈灾银的贪官给抓了,正打算上奏王上,严加惩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请大家相信我,不要闹事!”
城门下的百姓一时间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了。
程武抬头看着袁思长,问:“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为什么太子殿下要跑到青崖县来躲避?”
“太子殿下来青崖县不是来躲避什么的,他是来抚恤这里受苦受难的瘟疫病人的,青崖县的疫情最为严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太子殿下派了大夫过来,不惜一切代价,才将瘟疫给化解,这样的功绩和恩德,我们青崖县的百姓,我们淇州的百姓,都应该铭记于心啊!”
袁思长尽力为宋君戍辩解。
“你不要混淆视听了,我听说解救瘟疫的人是个游方郎中,根本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程武道。
“谁说不是殿下的人?那老神医就是太子殿下带来的太医,那老神医的徒弟,是太子妃!太子妃为了研究治疗瘟疫的方子,与病患同时同住,最终也染了瘟疫,却不顾自己的病情,依然坚持翻阅古籍,终于找出了药方,才挽救了大家的性命!”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也有人表示不信。
程武第一个提出了质疑:“你说那女子是太子妃?这怎么可能?堂堂太子妃,怎么会跑来青崖县给老百姓治病?这说出来谁能信啊?”
“我信,我们每一个亲眼见证的人都信,太子妃依然还在青崖县里!”袁思长道。
“那你叫太子和太子妃出来一见,听他们自己怎么说!”程武道。
“对,我们要见太子,我们要见太子妃,我们要他们解释清楚!”
“见太子,见太子妃!”
“见太子,见太子妃!”
底下一片纷扰的高呼声,吵得袁思长头都疼了。
“大家稍安勿躁,太子殿下因为要尽快将赈灾款发放到老百姓手中,安置好还未得到救助的灾民,已经赶回淇州去了!”袁思长道。
程武立刻道:“我就知道你满口胡言,太子根本就是躲避不敢出来,他做了亏心事,哪里还敢来见我们?”
底下的百姓立刻就骚动起来,纷纷叫嚷着要见宋君戍,否则就冲进青崖县。
袁思长想要再说什么,程武竟拔出弓箭,朝着城门楼射击了。
“袁大人小心!”
袁思长的随从赶紧将他拉下来躲避弓箭。
正在此时,蘅芷匆匆赶到,疾步登上城门去。
太子妃来了()
看到乱箭齐飞,紫苏赶紧拦住蘅芷,道:“太子妃,此时不宜出头,还是先避避吧!”
“不能耽搁了,这些人太激动,若是真的冲进来,怕是控制不住局面!”蘅芷摇头,推开了紫苏,又往上跑。
袁思长见蘅芷跑来了,十分紧张,道:“太子妃,您怎么来了,快下去,这里不安全!”
“袁大人不必紧张,他们不是要见我吗?我来了,看他们怎么说!”蘅芷坚持要出面。
袁思长见底下开始用巨大的木桩攻击城门,城门怕是抵抗不了多久,也很为难。
“不必考虑了,我来和他们说!”蘅芷坚持道。
袁思长叹息一声,知道此时只有蘅芷出面才能打开局面。
“乡亲们,停止射箭,太子妃来了,她要和你们对话!”袁思长冒着被乱箭射中的危险,高声对着城楼下喊。
听到袁思长的话,程武一抬手,制止了弓箭手。
“太子妃何在?”程武高声问。
蘅芷站上城门楼,抬头挺胸,俯视下方,道:“我就是太子妃!”
程武抬着头,看着蘅芷,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太子妃?”程武似乎有些不相信。
“正是,有玉牒和东宫腰牌为证!”蘅芷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袁思长也道:“我保证她就是如假包换的太子妃!”
程武总算相信了,道:“好,就算你是太子妃,你能代表太子吗?”
“当然能,太子嘱咐我留守青崖县,配合袁县令继续救助青崖县的百姓,这里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做主!”蘅芷道。
程武又问:“太子殿下缘何避而不见?”
“太子殿下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淇州受灾人数多达数万人,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很多百姓等着太子殿下去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性命,殿下怎么敢在一个地方耽搁许久?”
蘅芷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程武眼神转了转,又问:“朝廷发放了多少赈灾银,为何我们每个人只能领到十两银子,五十斤米?”
蘅芷道:“朝廷首次拨款三十万,太子殿下和众位成年皇子捐赠十五万,首批赈灾银四十五万两,由太子殿下带到了淇州!”
“四十五万两银子,那为何我们只能分到十两银子这么少?”
“况且还有好多人都领不到银子!”
蘅芷回道:“十两银子少吗?每个人十两银子,一家四五口人,至少可以度过眼前的难关了吧?更何况还发放了米面,那些也是银子买来的!”
“十两银子够什么用的,我们的房屋都倒了,田地都淹没了,难道就靠着十两银子过一年吗?”程武质问,感到很不能接受。
蘅芷道:“这些银子是用来给大家度过眼前难关的,至于接下来的安置,殿下自然会另外想办法,会向朝廷申请减免赋税,减轻淇州百姓的负担!”
“减免赋税?说得好听,每年都这么说,可每年税少收了一分一毫吗?还不是压榨我们穷苦老百姓!”程武义愤填膺的道。
蘅芷道:“往年如何我不清楚,但今年赈灾事宜由太子殿下全权负责,太子殿下定会尽心竭力为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能保证吗?太子殿下能保证吗?”程武问。
蘅芷道:“淇州受了重创,不仅是殿下,王上和满朝文武都很关心你们,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挽救大家,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是朝廷是王上是太子殿下最大的心愿!”
程武冷笑,道:“太子妃倒是会唱高调,难怪能成为太子妃!”
“我若是只会唱高调,这青崖县你们还敢来吗?”蘅芷反问。
程武一愣。
蘅芷的话意思很明确,如果青崖县还被瘟疫所笼罩,谁敢靠近这里?
是蘅芷带人来解救了青崖县,也解救了淇州百姓面临的死亡威胁。
“我和殿下绝非只会唱高调的人,我们都真心想要解救淇州的困境,想让所有百姓都能得到妥善安置,可偏偏有人居心不良,散播谣言,蛊惑人心,让你们来青崖县胡闹!”
“你们打算做什么?冲进来杀人还是放火?”
蘅芷厉声责问。
“我们何曾说过要杀人放火了?”程武不满地反驳。
蘅芷道:“既然不想杀人放火,你们打算冲进青崖县做什么?各个手持兵刃,难道打算谋反作乱?”
这话一出,那些百姓也慌了,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也觉得为难。
“我们来此只是要讨个说法,讨个公道!”程武赶紧辩解。
“讨个说法就要动刀动剑?讨个说法就敢攻击城门?就敢乱放箭?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你们可知道,就凭着你们做的事情,朝廷完全有理由把你们定为乱民!”蘅芷冷冷地道。
程武气恼地问:“官逼民反,民如何不反?我们就是太老实了,才会一直遭受你们这些官宦的压榨和欺凌,如果我们都活不成了,那索性就反了!”
“活不成?你们活不成了吗?手里拿着朝廷发给你们的救济银和粮食,就敢拿起武器来威胁朝廷,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究竟这样做,是不是对得起天地良心!”
蘅芷的话,让程武乱了方寸。
那些跟随他的百姓也开始骚乱起来。
“大家不要听她满口仁义道德,他们若真心想要救我们,为何还让我们流离失所,还让我们的亲人和朋友被饿死?淇河年年泛滥,朝廷却不肯修好堤坝,简直就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儿,从前说救灾,可每一次灾情爆发,真正落在我们身上的救济银有多少?”
“今年算是最多了,也不过每个人十两银子,十两银子能顶多久,能让我们活多久?”
“与其活在这样的国家,不如大家都反了,先将那太子妃抓住,再去要了太子的狗头,然后杀到王都去,摘下国君的人头!”
程武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袁思长听了,大惊道:“程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撺掇百姓谋反,你是不想活了吗?”
分化他们()
程武竟无所谓地道:“我一个人的生死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这些可怜的父老乡亲,为了能让他们不至于被贪官污吏害死,被朝廷压榨死,我死而无憾!”
这一句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湖心,引起了千层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