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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只能找了个借口,从正门进去,说是拜访周相。
周相听宋君戍来了,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出来迎接,还赶走了下人,将宋君戍领到了书房去。
宋君戍感到十分尴尬,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不是来谈正事的,而是来接媳妇儿回家的。
“殿下,快请坐!”周相一脸正经地将宋君戍领入上座,自己站在一旁陪着。
宋君戍用拳头堵着嘴巴,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相爷也请坐吧,不必站着了!”
“多谢殿下,不知殿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周相屁股还没落座,就赶紧问,神色略显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大事。
宋君戍犹豫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想好什么借口。
可宋君戍不知道,他这犹豫的样子,却把周相弄得更加紧张了,以为宋君戍这次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了。
“殿下,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臣虽然老迈昏庸了,但尚可为殿下分忧!”周相诚恳地道,他越来越觉得宋君戍是整个宋国的最大希望,所以对宋君戍是誓死追随了。
宋君戍被周相感动的同时,又更加觉得无奈了,他该怎么说才能将话题转向蘅芷呢?
“那个周相,您别着急,我来也没什么急事儿!”宋君戍摸摸鼻子,想着别把周相给急坏了。
周相皱了眉头,一脸纳闷,问:“没什么急事儿?这会儿都这么晚了,不是急事儿殿下怎么亲自来找臣?”
宋君戍想了想,道:“就是一点点小事,周相对威宁厚长子沈涵怎么看?”
周相略有些惊讶,不知宋君戍为什么突然提起沈涵,但还是认真地回道:“沈涵倒是个有潜力的年轻人,颇有其祖父的风范,奈何其母早亡,身为嫡长子,反而不得威宁侯的欢心!”
“那都不是问题,现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宋君戍道。
周相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沈涵的性子还需要磨一磨!”
“嗯,孤也是这么想的!”宋君戍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编借口了。
周相心里也犯嘀咕,难道宋君戍今晚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讨论沈涵的吗?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
惧内()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两人都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
宋君戍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接着道:“听说周夫人又在为周小姐的婚事操心?”
周相点点头,硬生生接道:“是啊,是啊,小女已经不小了!”
“周小姐和太子妃的关系非常好,太子妃也时长提起她,夸她是个好姑娘!”宋君戍拐弯抹角,以极为笨拙的方式将话题硬生生转向了蘅芷。
周相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太子妃谬赞了,小女性子太张扬了,臣也很为此烦恼,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是非善恶还分得清,该守的规矩都还不错!”
周相明显很喜爱周伊人,提起女儿,便一副为人父的喜悦。
宋君戍心想,周相咋就不懂,他夸周伊人,完全是为了抛砖引玉,周相为何不说太子妃就在相府做客呢?
宋君戍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子妃今日还陪周小姐去威宁侯府赴宴了?”
周相立刻有些愠怒,道:“殿下不说,臣还忘了,小女真是太胡闹了,宴会还没开始,就带着太子妃偷偷走了,可把她娘气坏了!”
“哦那她们都去哪儿了?”宋君戍着急地问,该是要说蘅芷就在相府的事儿了吧?
周相道:“问了,说是和太子妃一起去喝茶了,很晚了才回来!”
宋君戍知道,这八成是周伊人用来糊弄周相夫妇的借口,也是怕他们担心。
”那个周相,太子妃”宋君戍已经开始明示周相了。
周相却并不接茬儿,道:“太子妃啊,今晚特意过来了,说是难得和小女相聚一次,拙荆看时候也不早了,就留她在府里歇息呢,殿下且放心,小女虽然糊涂,但绝对不会怠慢太子妃的!”
宋君戍几乎要崩溃了,周相聪明的时候,那是绝顶聪明,这会儿糊涂起来,也是相当糊涂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不该顺水推舟,让自己把太子妃带回东宫去吗?
还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话,简直气煞人也。
宋君戍的脸色正难看,就听到书房外面一阵窃笑,显然是周伊人的声音。
“伊人,是你吗?”周相不悦地问。
周伊人应了一声,忍着笑推门而入,道:“爹,太子殿下!”
“胡闹,怎么能在外面偷听呢?”周相板着脸训斥道。
周伊人继续憋笑,道:“不是偷听,是听说太子殿下晚上来了,以为是来找太子妃的,太子妃让我来传话,让殿下不必担心她了,她今晚就留宿在此!”
说完,周伊人还窃笑地看了一眼宋君戍那铁青的脸色。
周相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宋君戍不是来找自己谈事儿的,是来找太子妃的啊。
周相很抱歉地看了一眼宋君戍,自己好像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正事儿了。
“那个殿下,您看现在您是否去找太子妃?”周相问。
宋君戍看了一眼在旁边看好戏的周伊人,心中推测,既然周伊人来了,蘅芷肯定也在外面偷听。
他对蘅芷还是很了解的。
于是宋君戍道:“周相,是孤唐突了,今晚的确是来找太子妃的,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孤和太子妃早上拌了几句嘴,她一气之下就跑出去了,孤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理当大度一点,所以特来接她回家!”
周相张了张嘴,继而笑了,捋捋胡须,道:“哈哈哈那当然,当然,臣懂的!”
周伊人在一旁玩笑道:“爹,您肯定最懂了,毕竟您也常常很大度地在娘的房门口求饶嘛!”
周相脸色涨得通红,羞恼道:“胡说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我什么时候跟你娘求饶了,满口胡言!”
“爹,您脸都红了,还不承认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什么好否认的,惧内而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太子殿下都承认自己惧内了!”周伊人实在是有心要看自家老爹的笑话。
周相哼了一声,生闷气了。
宋君戍却道:“谁说孤惧内了,孤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哦这么说殿下您还挺有骨气的,我也觉得男人不该惧内,大丈夫何患无妻,不就几晚上不回家嘛,随她去,时日长了,太子妃肯定就自己乖乖回家了,如果真不回去,那索性就休了再娶!”
周伊人一副力挺宋君戍的样子,可把宋君戍给气坏了。
“伊人,休得胡言乱语,殿下和太子妃的事儿,岂容你多嘴,你娘就是太宠你了,给你惯得无法无天!”周相又开始叨叨周伊人了,刚刚自己严父的尊严荡然无存了,这会儿该找点儿面子回来。
周伊人咧嘴笑,道:“爹,您这话说得,娘怕是不同意吧?”
“就是,我不同意,老头子,你趁着我不在,就把黑锅让我背,就我宠她?你不宠她?谁刚刚还跟我说,我周庆云的女儿不愁嫁,就算养一辈子也没关系?”
周夫人不知何时来了,竟然也自顾自地进来说话了。
“夫人你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啊?”周相觉得自己的脸没法要了,太子殿下还在呢,这母女二人就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周夫人给宋君戍行了礼,才道:“殿下,虽然您贵为太子,不过臣妇还是要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说几句心里话,这男人啊,惧内没什么不好的,说是惧内,其实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夫妻吵架,那是常有的,男人就该大度一点,多哄哄媳妇儿!”
“夫人说得对,说得对!”宋君戍也觉得自己额头开始出汗了,没想到周相这一家子,这么得“不拘小节”,平日在外面都挺“矜持”啊。
周夫人笑嘻嘻地道:“老头子,你拉着殿下东扯西扯,也不知道劝殿下去哄哄太子妃,瞧给殿下急的,都出汗了!”
宋君戍连忙擦汗,周相也开始擦汗,道:“夫人啊,您还是先回去吧!”
“不是我先回去,是我俩先回去,走”周夫人挽着周相的胳膊,亲密地拉着他往外走。
周相还抱怨道:“夫人啊,我还没给殿下告罪行礼呢!”
“殿下不稀罕,他一心都惦记着太子妃呢,你这个不识趣的老头子,在那儿碍眼!”周夫人道。
周伊人噗嗤笑出来,道:“看来我也比较碍眼了,我明白,我消失!”
然后一溜烟就跑了,不给宋君戍责备她的机会。
不生气了()
宋君戍扶额,觉得自己今天的形象是彻底没了,不过好在周相也毁了,谁都没占便宜。
宋君戍认命地走出去,正看到周伊人在推搡蘅芷,蘅芷别扭地要走。
宋君戍赶紧过去,一把拉住蘅芷,道:“别走!”
周伊人赶紧跑了,蘅芷挣扎了几下,恨恨道:“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宋君戍索性耍赖,一把将蘅芷抱住。
蘅芷怒道:“你抱着我干什么?不是跟我生气吗?”
“哪儿敢啊,我是跟自己生气呢,你在外面没听见吗?我惧内!”宋君戍讨好地道。
蘅芷顿时就绷不住了,噗嗤笑出来,又觉得自己不该笑,赶紧把脸板起来,道:“惧内?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我可惧内了,你一生气,我就腿软,脚软,浑身软,你说不回家,我就睡不着觉,眼巴巴过来求你回去!”宋君戍可怜兮兮地道。
蘅芷瞪了他一眼,道:“你早上那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早上?早上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宋君戍开始装傻。
“我离开一天了,你也没有找过我,这会儿来找我做什么?索性就别来啊!”蘅芷继续拿乔。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