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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炯道:“商税的事暂且就这么定了,内阁筹办朕皇姐选亲一事办的如何了?”
史可法应道:“回禀陛下,为长平公主招选驸马一事,臣已让钱尚书处置,只是最近这一段时日礼部要为陛下筹备下个月大婚诸事,一时间确实难以腾出手来,长平公主身为帝姬,婚事自不可轻率,因此臣以为当在陛下大婚之后再全力办理此事,为时亦不算晚。”
朱慈炯笑道:“爱卿此言倒也不差,寻常大户人家筹备婚事还要选定吉日准备个一年半载,朕只给了礼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确实是略显仓促了些,朕皇姐的婚事怎可轻率,自当用心遴选合适的人选才是,待朕大婚之后便大婚之后吧,此事也无需急于一时。”
“臣替钱大人谢过陛下体恤。”
“朕今日召见二位爱卿询问矿改与商税之事,实在是因为心里没底啊,因为朕打算最近这些年要做几件大事,这几件大事将要耗费的银子委实过于巨大,不要说财政部扛不住,就是朕出内库银子都觉得有些吃力啊。”
高弘图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天老爷啊!今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财政部的库银每年拨出开支差不多也能结余一两千万两银子,若是加上矿藏招标和重征商税的银子,每年起码结余三四千万两,内库的银子起码上亿两,这还吃不住今上嘴里的几件大事?这事得要大到何等地步!高弘图一瞬间有了准备撂挑子的打算
第三百七十二章大事(5)()
朱慈炯叹了口气问道:“二位爱卿以为,导致百姓无法安居乐业,甚至不得不背井离乡迁移流亡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史可法与高弘图对视一眼,不明白今上怎么会有此一问,可还是答道:“臣以为无外乎四个字,天灾人祸。”
“史卿说的不错,就是天灾人祸。”朱慈炯赞道:“人祸嘛无非就匪贼啸聚山林为祸一方,农民起义乱及天下,还有官府盘剥豪强欺凌等等,这些都好解决,如今大明最大的两个匪贼李自成、张献忠已经在我大明新军的强势打击下土崩瓦解流窜逃亡,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二贼便会被我大军擒获押往万民祠前磨体炼魂,那些小股山匪,尽数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至于那些个喜欢欺凌压榨百姓的官员豪强,只要他们不怕丢官不怕死甚至全家被牵连,他们只管像往常一样胡作非为便是。”
史可法、高弘图听的一头雾水,今上又开始长篇大论的发表意见,难不成只是想要宣扬自己的文治武功或是狠辣,当然按照以前的惯例,今上一旦开始啰里啰嗦了,对于内阁来说绝对没什么好事。
“至于天灾嘛。”朱慈炯顿了一顿道:“旱灾、涝灾、雪灾、地震、水患等等都是天灾,就如我大明近几十年来气温极其阴冷,使得粮食大幅减产,进而引发百姓缴纳不起租税,又受官府压迫不得不铤而走险起义造反,险些将我大明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朕之所以说这些,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天灾难以预料,但是灾难到来之后朝廷如何让受灾的百姓活下去,不用远走他乡去乞讨成为流民,这才是朝廷该做也是上上下下的官员该去做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先帝一朝十七年,因为大灾导致人祸,官府非但不思赈灾反而变本加厉,这样的狗官朕只恨杀的太少啊。”
史可法道:“陛下所言甚是,臣日后必定督促各地官府,一旦遇上大灾首先要做的便是赈济,哪一府哪一县赈灾不力,正印官及有司官员一律革职拿问,对于那些囤积居奇大发灾难财的毒商恶商一定严惩不贷!”
“正当如此。”朱慈炯笑道:“朕言及天灾说这灾后赈济其实只是治标却未治本,何以治本,无非就是预防二字而已,难以预防之灾且不去说,但有些天灾看起来是天灾实际上和人祸也脱离不了关系!”
二位阁老坐的直了些,知道正题快要来了。
“朕要说的这个天灾就是水患!具体一点就是黄河决口带来的巨大灾难,朕最近查阅大明历代史册,稍微统计了一下,大明自洪武元年至崇祯十七年,这近三百年间黄河发大水、改道、决口共计七百零二次!正统皇帝前后十四年黄河水灾八十一次!弘治皇帝在位十八年间黄河水灾五十四次,先帝在位十七年间黄河水灾七十二次!无数良田被淹大明损失难以计数,无数百姓家园被毁之后成了流民,进而成为大明社会上的隐患,朕想问一问二位爱卿,何以黄河水灾连绵不断,何以大明无数次耗费海量国孥整治黄河却又收效甚微呢?”
史可法垂首叹气,今上的意思不言而喻,矛头直指历代治理黄河的官员,无非就是说这些官员在治理黄河的过程中贪腐无度,以致治河银子多被贪污吞没,治河银子短缺自然也就治理不好黄河了呗。
“臣以为黄河屡治犹患的症结有两点。”高弘图想了想说道:“其一是即便知道黄河泛滥成灾的根本原因,却没有能够有效抑制的手段,修筑堤坝、束水冲沙皆是如此,其次其次是治河官员贪墨克扣治河银,以致银钱短缺只能哪里泛滥治哪里,哪里决口堵哪里,此乃治标不治本之法,黄河因此屡患不绝。”
朱慈炯笑道:“高卿此言果真是老成持重啊,不愧为朕的肱骨之臣,那么朕要再问上一问,若是朕决心要治好黄河之患当从何处着手,所费时间、人力、银子又要多少呢?”
原来这便是今上所言的大事啊,高弘图本来已经做好天子若是又要干什么不切实际的大事时,说不得要好好争上一争,即便天子不纳忠言,那他只能消极怠工甚至自请致仕,来个眼不见为净了,可治理黄河关系社稷百姓,是为了让千千万万的大明子民不受河灾之苦,这让他怎么劝,劝了岂不是成了枉顾百姓性命的奸臣,关乎身后之名,这劝谏的话是万万说不出口了。
但他身为计相就不能不考虑大明的财政收支,今上想要治河,若是如往常治河一样,财政部拨个一两百万两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今上明显不是这个意思,那么今上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他到底要将黄河治理到什么地步?抑住水患永不泛滥吗!这要是真办成了,这项工程当真是不亚于始皇帝修长城,隋炀帝凿运河的丰功伟绩啊!
朱慈炯见高弘图一声不吭,当即问道:“怎么?高卿是估算不出来还是不敢说啊?”
“回禀陛下,不是不好估算,而是臣不知陛下想要用何法治河,又想将黄河水患治理到什么地步。”
“这个嘛”朱慈炯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在现代当驴友时候,游历黄河时的情景,当时他还特意了解治理黄河一些的措施,不过也只是随便了解了解并没有往心里去,因此知道的并不透彻。
不过现代社会治河有现代的优势,那就是拥有大型工程机械进行辅助工作,但古代也有古代的优势,那就是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只要朱慈炯愿意,他即便发动几百万人治河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因为徭役的废除,发动百万人意味着花出去的银子只怕比黄河水还要汹涌
但是废除徭役以后花银子雇民做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百姓想做工就做工不想做工赚银子就回去种地,或者亦农亦工补贴家用都可以,百姓不会像被强迫徭役的时候那样怨声载道,自然而然也就没了民变的可能。
第三百七十三章大事(6)()
朱慈炯稍加思索后说道:“黄河全长万余里,起源于青海巴颜喀拉山,途经九省,中断途经黄土高原,此处西为祁连山,西北是贺兰山,东至管涔山、太行山;北起阴山;南抵秦岭,这里的地形一旦遭受暴雨就会对土壤进行强烈侵蚀导致水土严重流失,以至于整个地区愈冲愈陡;愈陡愈冲,使得黄土高原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沟壑纵横;进而产生海量的泥沙被冲入黄河。”
史可法、高弘图瞪大了眼,天子说的这些他们从来没有认真探究过,虽然知道黄河泛滥与泥沙淤积脱不开关系,可读书人谁会闲着没事干去查找泥沙淤积的原因,苦读圣贤书的时间还不够呢,所以历来治河‘束水冲沙’才是最常用的策略,然而天子显然看得比他们更加深远也更加透彻,就凭这份追根溯源的精神就让如今绝大多数读书人望尘莫及,这还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郎吗!
“想来二位爱卿也知道,黄河之所以难治的症结就是泥沙太多,因此朕以为减少流入黄河的泥沙含量,通过种种措施来改变水土严重流失的现象,解决被侵蚀地区的地理环境才是黄河治本之策!”
二位阁老同时站起身来,心悦诚服道:“臣等受教,如何治理黄河永绝黄河水患,还望陛下不吝解惑。”
朱慈炯压压手示意二人坐下后继续说道:“朕以为可在黄土高原兴建拦沙工程,修筑淤泥坝系及必要的挡土墙;变沟壑为平地,也可使用炸药将高耸的峁峁梁梁炸平用来填充沟壑;变坡地为平原,同时进行植树造林等措施,将水土严重流失的区域同样改造成一片片错落有致平原,也只有将被侵蚀地区改造为平原,水土流失才会被缓解!”
“黄河为何难治?黄河下游河床不断淤积升高导致河床萎缩,因此只有从症结入手,毁掉山林造出平原,如此一来大幅减少的泥沙将不会再使下游河道遭受强烈的冲刷,黄河之患不说尽除,至少也能得到有效遏制。”
高弘图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佩服归佩服忧虑归忧虑,当真是大手笔啊,从源头入手毁山造原,减少流入黄河的泥沙量,这说起来似乎挺容易,可这得花多少银子发动多少人力啊!高弘图现在连算都不敢算当然如果成功治理了黄河,数千万百姓将因此而受益,当真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啊!
朱慈炯皱起眉头道:“西北、华北等地自古以来一直缺水,但境内却有一条大河,黄河流经地域极为广阔,河岸良田极多却时常缺粮,这岂不是莫大的讽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