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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盛而六经微,十八房兴而史册废!朕以为八股之害,犹甚焚书!”面对满脸不服想要据理力争的陈子壮,朱慈炯冷冷的拋出一句后世顾炎武说出的名言,顿时将内阁五人震的七荤八素,就算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说都不得不强咽回去。
天子能掷地有声的说出这种话,可见其改革八股的决心,反对的下场向来只有一个字!
滚!
第三百八十章科举货币产业(2)()
内阁五位阁老捏着鼻子认可了天子对于科举的改革措施,不认可不行呐,天子一日不同意科举,就算违背天子意愿开了会试又能怎样,殿试的时候天子若是执意不出现,谁来定甲谁来赐予新科士子进士身份,内阁还是礼部?谁敢这么做就是欺君罔上,是谋反!
改革后的科举会试分为三场,第一场考史事、历代政治举措得失五道,考试时间三天,考完以后考官阅卷五日,淘汰掉其中论证大失偏颇者,但是各代理政之所以有党争的存在,一是党同伐异,就如唐时的牛李党争和明代后期东林党大肆排除异己就是其中的典型,另外一种则完全是政见不同,北宋时期的新旧之争便是其中的代表。
阅卷官对于考生的答卷中的论证有的会颇合心意,有的则会认为是一派胡言,为了杜绝因考官一己之见而黜落考生的事情发生,每一名考生的论历代政治得失卷都必须由三名考官批阅,三名考官同时驳斥者落选,一名考官驳斥者交由主考定夺,两名考官驳斥则换三考官重审!尽最大可能杜绝考生因政见不合考官心意而被黜落的可能性。
第一场考核中出的士子,在阅卷完成公布名单的次日进行第二场考试,第二场考四书义一篇,五经义一篇,考试时间两天,阅卷时间同样定为五天,按理说审阅经义的卷子是考官最为拿手的好戏,但是往日考的是八股文,格式行文都自有规范,错失任何一点被黜落都不算冤枉,但是这次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朱慈炯废了八股,给了考生行文自由发挥的余地,考官一上来未必能适应,这个适应过程就需要时间来多阅考卷,渐渐形成一种习惯。
两场考试结束,半个月的时间也过去了,看上去比往常十来天时间要长,实际却也多不了多少,因为第一次考试未能进入第二轮的考生早已该干嘛干嘛去了,坚持到第三场的差不多也就半数而已,第三场考策论,要求考生依据当前的局势对于往后的治政方针提出自己的见解。
三场结束会试自然也就结束了,往常三场皆过者几乎就板上钉钉的进士,只需在殿试的时候走个过场,由天子定下名次,其实这名次也是由主考官拟好,只是交给天子宣布而已,为的是不让主考官出现门生遍及天下的情况,天子当殿宣布进士名次,美其名曰就是天子门生,和主考官无关,其实也是欲盖弥彰,官场上守望相助的最重要一股力量就是门生故吏和同年,天子门生谁能当真,犯了事指望座师、指望同年、指望同乡、指望这个那个,谁又会去指望天子
但是这一次会试结束之后的考生还要过最后一关,殿试之时天子当殿出题,就本朝时政得失策问看法,不合天子心意者前面三场皆成无用功,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本朝时事,改年再来
不过一位读书人好不容易从千军万马当中杀出会试,却在殿试这种原本走个过场的考核当中折戟沉沙,想想都冤枉,只怕从此留下心结也未可知,为了让天下间读书人的身心能够得到良性发展,也为了卖内阁一个面子,朱慈炯很大度的决定,但凡进入殿试,最后却未能获得进士功名的士子,一律授予准进士称号并记录在案,下一次会试的时候可以跳过前两场,直接从第三场策论开始,当然如果这一次策论没过,准进士的称号自然也就没了,再来就真得从头考起。
圣武元年九月三十,会试三场大考已然结束,前后六千三百余名举子,最后杀过三关者足足两千一百一十四人,当然这不是因为朱慈炯小小改革了一下科举制度,这进士科便好考了,而是因为在内阁的授意下,这次负责主考的三名主考官手底下松了许多
只要不是那种文理不通、胡言乱语乃至大逆不道或者连避讳、卷面脏乱等等这种常识错误都犯了的考生,通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何况天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殿试的时候还要弄一批准进士出来,手底下要是不放松一些,录取的人数根本达不到内阁定下的基本要求。
今天钱谦益入宫面圣,一来是汇报会试的结果,二来则是请旨殿试的日期,他身为会试主考官之一又是礼部尚书,做这些事自是责无旁贷。
朱慈炯之所以思索,实际上只有一个原因,他把科举这项历来被认定为为国举才的大事完全给忘记了,尽管会试前前后后进行了二十天,可韩赞周何等精明,一看就知道天子对科举不是很感兴趣,是以但凡有关科举的事情只要朱慈炯不问他也不说,朱慈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策划治河修路的方案,还要忙着逗弄小长公主,外加还要对新入宫的妃嫔玩雨露均沾的把戏,哪有心情管科举的闲事,拋诸脑后也就情有可原了吧。
“后天吧。”朱慈炯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说道:“着礼部于圣武元年十月初二,携殿试之两千一百一十四名士子前往建极殿广场参与殿试大考,逾时不至之考生视为弃考,仍为举人功名。”
“臣遵旨。”钱谦益赶紧站起来领了旨意。
“退下吧。”
“臣告退。”
朱慈炯对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贰臣实在是不敢兴趣,尽管到了现代有不少人为其翻案,说其投靠满清是为了保南京百姓不受屠戮还散尽家财什么的,但不管是什么理由,身为汉臣投靠异族就是失节就是数典忘祖,这一点不论是怎么漂都白不了的。
但是朱慈炯登基这么久就算有过几次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罢黜了钱谦益,却最终没有动手还升了他的官,为什么?就是因为钱谦益怕死不重名节,他改了兵刑户三部,迟早一天是要整个废除六部制的,有这么一个人物坐在礼部主官的位置上,他日后改组礼部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必然要小的多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科举货币、产业(3)()
“对,对对,就是这样。”
中山王府徐丹所住的绣楼院内内,徐大小姐头上顶着一只碗,双臂双脚上系了铃铛,步态轻盈的往前迈着碎步,身边丫鬟仆役老妈子不下三十人,宫里派来的三个嬷嬷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前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嘴里面还不停得念叨着。
叮铃哐啷
许是步子稍稍迈大了些许,带动了脚上的铃铛,铃铛声一响,徐大小姐没来由的一慌,头上的碗自然失了平衡掉落在地,一直拿着笤帚簸箕的丫鬟立即上前将碗渣子打扫干净,徐大小姐现在可是准皇后身份,天下间女子当中最最尊贵的存在,要是被碎渣给扎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只怕得要被活活打死,不过一看打扫的丫鬟那般熟练,就知道这些天来,同样的事已经干了无数遍了。
三个嬷嬷都是留守南京皇宫数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往日里教导新入宫的宫女礼仪,稍微不合心意便是一顿打骂,性子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暴烈,可徐大小姐过不了几天就会入宫成为真正的皇后,后宫的主子,她们就算憋了一肚子的郁气又能怎样!反正皇后娘娘这些天摔碎的碗多了去了,看看花坛上放着的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摔了再换一个也就是了。
徐丹一脸的悲愤,可以说自那一日选秀结束以后,她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宫里来的嬷嬷来了中山王府之后,先是教导她宫里的繁琐礼仪,这可不是选秀面君前教导的礼仪可比,那一次教导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参选的秀女不会君前失仪,而这一次则是事无巨细,小到一言一行大到侍寝面君等等,总之只要和宫里有关的物事全部都要求记牢,容不得半点差池。
礼仪教导让徐大小姐犹如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遭,接下来的大婚礼仪就等于是去了阎罗殿里和阎王爷照了个面,上百道程序不但要背的滚瓜烂熟,还要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预习,从下婚轿开始先迈那条腿,每一步的尺寸都要精确到寸,少一分失仪多一分则失态,真真正正把个徐大小姐折磨的苦不堪言,要不是大婚之前和朱慈炯见不了面,徐大小姐真想冲进宫去好好质问一下朱慈炯,他派这三个嬷嬷来教导她是不是存心让她难受的!
可怜的徐大小姐现在已经认定,那一次街头冲撞朱慈炯便是她这一辈不幸的开始,皇后之位固然尊贵,可她身为魏国公的嫡孙女,地位同样高贵,这一辈无忧无虑受人奉迎本就是常态,凤冠戴在头上,随之而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约束,贵女之身当真是何苦来哉。
她向往的热闹非凡的生活,喜欢策马奔腾时的酣畅淋漓,入了宫带上沉重的枷锁,每日里重复苦闷难熬的日子,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还是她自己吗?如果不是要练习这些该死的礼仪,现在的她应该在大街上欣赏那些通过了会试,正要入宫参加殿试的举子门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听说殿试钦定三甲之后,状元郎要带着新科进士门跨马游街,那该是何等的荣耀,可惜这一切已然和她没有半钱银子的关系,她若不是不练这些礼仪,虽说他的爷爷等至亲现在不敢责骂于她,可必然会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徐大小姐看了还真恨不得被大骂一顿呢。
看了一眼扫进簸箕内的碎碗渣,徐大小姐恨不得一脚踩上去来个自残
正如徐大小姐憧憬的那样,两千多名通过会试的准进士此刻已经云集建极殿外。
建极殿外摆放了两千多张长约三尺宽不过一尺半的条形桌子,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的自是笔墨纸砚,准进士们站在桌子旁边心情多少有些忐忑的等着最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