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直接拿把笤帚将他们扫地出门便是,与其待在家族里面受尽白眼,连一条狗都敢对着他们肆意狂吠,还不如被赶出去,自谋生路!
所以这番话最重要的一层意思,就是四王强行替全天下的朱明子孙对天子表明态度,天子如果选择妥协哪怕是暂避风头,一时半会间想要革除王族弊政就再无可能,可要是强硬回击,那正应了益王的话,天子处心积虑的就是要收拾族人,为此不惜将他们逼上绝路,王族无力反抗只能屈辱受之,天子薄情之名必然传遍天下
韩赞周现在最大的底气是万岁爷给的圣旨,但益王这话一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圣旨该不该拿出来
沉吸了口气,韩赞周开口道:“杂家奉万岁爷的旨意前来监督工程竞拍,话虽说的有些不中听,可终归是按照规矩办事,诸位王爷身为亲王,乃是万岁爷的亲族,自当更能体会万岁爷一心为了大明社稷,一心为了天下万民的苦心才对,四位王爷既然已经成功竞了一百三十里官道修建,自然当为天下竞标商贾大族之表率,杂家时时督察也是为了能让其余修筑之路能以诸王之标准施工,何错之有?现如今诸王确实已无力再次竞标,杂家只是提个醒,难道也成了不是?”
衡王冷笑道:“本王与吉王、益王、惠王四人因封地遭流寇肆虐,致使吾等四王名下数百年积累之土地、产业一朝尽失,此乃人祸,怨天尤人也是无用,各新军主帅奉天子旨意将原属吾等四王的土地分发百姓,再造田册地契,本王也认了,毕竟百姓是大明的子民,本王虽吃了亏可也不是不能接受,如今吾等已经忍气吞声,合力竞下一线官道,只为积累经验做出成果让天下人看看,难道本王不知道吾等已无力竞标,而你韩赞周却要当着天下商贾的面,口放厥词,无非就是想要激怒吾等亲王,现在本王虎落平阳被你这犬欺,你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便是,吾等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是朱家的子孙!”
第四百六十二章针锋(2)()
若说一开始是韩赞周咄咄逼人,将四王逼到了绝境不得不发,如今四王强势反击,所有的言词都围绕朱慈炯要对他们动手,却没有借口,如此一来,攻守易位,被动的反倒成了韩赞周。
四王看起来色厉内荏,实际上说的这些话并没有留下可供韩赞周发挥的话柄,而且先前所作所为,吉王竞拍最终确实是退让了,以亲王之尊受此屈辱却忍着不吭声,韩赞周还要激怒他们,这错无论如何都算不到四位王爷的头上。
韩赞周宦海混迹数十年,岂能不明白形势对他来说极其不利,哪怕他再怎么深受万岁爷看重,可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最终万岁爷也只能办了他来给四王,甚至是天下王族一个交代,而且他所知道的秘密太多,万岁爷若是要办他,他唯一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对待王族的政策迟早还是会施行,只不过迁延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说到底,他韩赞周只是一条忠犬,可忠犬连主都护不了,那留之又有何用,所以现在韩赞周算是真正被逼到了绝境!
四王能破釜沉舟,他韩赞周凭什么不能孤注一掷!韩赞周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他最大的底气是圣旨,最大的底牌则要看万岁爷整治王族的决心!
既然到了绝境,这底牌自然要由他韩赞周来将之彻底掀开!
心里有了决断,韩赞周岂还有顾虑,万岁爷没到南京之前,他韩赞周可也是跺一跺脚,整个南京都要震上三颤的人物,身上最不缺的便是杀伐果断!
“诸位王爷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杂家日夜伴随万岁爷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有些话何妨说起来与诸位王爷参详。”
四王冷笑,韩赞周这是被逼狗急跳墙了吗?不过如此也好,有些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总比他们费劲心思胡乱猜测要强的多,今天这么多权贵商贾在场,也好做个见证。
韩赞周有底气,四王何尝没有!他们的底气就是姓朱,脑袋上的爵位是太祖、成祖、历代先帝所赐,代表的是皇权之下至高无上的尊衔,代表的是朱家的体面,韩赞周不过就是一个阉奴,即便是司礼监秉笔、天眼总管又能如何,朱慈炯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奴才,将他们亲王往死里整不成!
“万岁爷初登帝位之前,天下何等纷乱,张献忠据四川称王,李自成席卷天下,大有取大明而代之志,关外建州清虏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杀入中原雀占凤巢,草原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只等撕咬大明血肉,朝内文官贪腐鄙薄,只顾争权夺利、排除异己,武将贪生怕死,抢掠百姓无以为甚,遇寇便是一溃千里”
四王乃至此间所有商贾权贵无不皱眉,韩赞周怎么突然间扯的那么远,似乎与现在之事风马牛不相及吧,尽管不解,但一个个倒还是沉声静气,静待下文,韩赞周说这些,总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才对。
“万岁爷深知大明积弊,故而编强军诛旧镇,兴军工以强国,培商风以富民,整肃吏治、驱逐奸邪,如今短短不及两载,大明已是万象更新,军工、国富、官廉等等已远非崇祯朝之时可比,但杂家知道,万岁爷的心中有两根刺,这两根刺一根需要拔除,一根需要磨平,否则大明终归难逃宿命轮回!”
四王的脸色难看无比,韩赞周这话的意思,莫非他们这些王爷是哽在朱慈炯心头上的一根刺?简直岂有此理!
“诸位王爷都是大明的皇室宗支,是朱家的子子孙孙,更是万岁爷的血脉亲眷,万岁爷的社稷同样是你们朱家的基业,按理来说,这个天下,最应该支持万岁爷大革的便是皇室宗亲,然而呢?”韩赞周冷笑道:“三百年来所谓的皇室宗亲逼的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所谓的朱家子孙兼并了多少土地,致使小民无以为生只能啸聚山林,如今还关在大狱之中的十三位郡王,那一位手上没有百姓的斑斑血泪!”
“杂家犹记得半年前,有一次万岁爷宫中独饮大醉后默默流涕,曾言及你们这些皇室宗亲,说这大明的社稷难道不是宗亲的天下,这天底下的万民难道就不是你们这些王室名下的百姓?怎么一个个祸害起百姓来便犹如恶鬼?怎么一个个巧取豪夺起来便能那么的铁石心肠!王室宗亲眼不瞎,难道就看不到哪些受人欺凌的百姓目光中的绝望?耳朵不聋,难道就听不见哪些被逼上绝路的百姓,发出的凄厉嘶吼?”
四王脸色已经青的发紫,如果说前面韩赞周还只是含含蓄蓄的羞辱他们,那如今已经是在借朱慈炯的口来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们反驳不了,因为这差不多就是事实
别的宗亲不说,光是他们四个这些年迫害得多少百姓倾家荡产,最后走投无路以至于只能从匪作乱,百姓在他们眼中其实与蝼蚁又有何区别?甚至可以说,大明天下乱的这些年,流寇之所以屡剿不灭,甚至越剿越多,他们不是罪魁祸首,但一定难辞其咎,大明天下险些倾覆,他们当真可以算的上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慈炯继位之初,便发布了‘爱民惜民诏’,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侯,认定只是朱慈炯成为新皇之后想要收拢民心,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韩赞周一个阉奴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大放厥词吗?可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真的顾惜百姓,而他们这些不惜余力的祸民之王,想必早就是朱慈炯的眼中钉肉中刺,没直接对他们动手,想来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同为皇室血脉,总要顾念些许亲情。
四王可以预见,不说如今他们落魄,哪怕他们能够恢复到往日尊荣,如果还一如往常那般祸害百姓、鱼肉乡里,这位受万民称颂的圣武大帝,难道就真的不会对他们悍然出手,革爵削藩?
这些话应该是朱慈炯给他们的一个警告,同样也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第四百六十三章痛骂(上)()
“你们或许以为万岁爷一口气将十三位郡王和一百多位镇国、辅国将军下狱除爵有些不近人情,不恤族亲,可你们可知道,这一百多宗室尤其是这十三位郡王犯下了多少大罪,又做过多少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恶事?”
韩赞周切齿道:“他们当中有为了兼并土地,致使数百户平民失土,只能卖儿卖女,最终还是无以为生,只能从匪的皇亲,有好色如命,强行霸占一百多位良家女子,稍有不从便仗杀的宗室,有为了大肆敛财,压迫官府、欺凌无辜,以致无数小富之家破门灭族的朱家子孙,更有甚者,为了一己变态嗜好,在王府之中,让数十女子与发情之兽交配的畜生!”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天理难容!”韩赞周喘了口粗气道:“杂家想问一问在场的诸位,万岁爷拿下的这些皇亲难道有错,难道这就成了不顾念血脉之亲?”
“天下人大多以为此番万岁爷将十三郡王下狱是做做样子,是为了略施薄惩,杂家可以很确切的告诉诸位,那是不可能的,万岁爷会让检察院以律定罪,会让法院依法判刑,以十三郡王犯下的累累罪行,若换做寻常人,即便凌迟甚至让其跪在万民祠前都不是没有可能,但万岁爷已然念及宗室之情,不会判处他们极刑,但这大牢不说将之坐穿,起码十几二十年是免不了的!”
四王色变,厅内数千商贾哗然,二楼上百显贵闻听此话,顿时目瞪口呆。
实在是难以置信,十三郡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亲,第二等的尊爵,这样的显贵即便犯下大罪,只要不是欺君、叛国、谋逆一个级别的大罪,天子下旨申饬、罚银什么的才是常态,韩赞周所说正是他们所想,此等罪责对于郡王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罪,天子将他们下了狱除了爵,已经是做足了样子,断没有继续深究的道理,可韩赞周居然说十三郡王坐十几二十年大牢都是天子网开一面?这实难想象啊。
四大亲王内心忍不住惶恐,论地位他们比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