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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万岁爷前去乾清宫,韩赞周赶紧起身随驾在侧,做出一副忠心耿耿拼死护卫的架势
乾清宫前鸦雀无声,解学龙恢复冷静之后重新戴正官帽跪在前列,只不过官帽被韩赞周一拂尘砸的有些变形,戴在头上看上去有些怪异。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吧。”朱慈炯站在先前韩赞周的位置上,等到群臣站定后说道:“诸卿今日进宫,是为土改一事,朕已悉知,方才韩赞周与诸卿小有冲突,以致宫廷喧嚣混乱不堪,朕也不于诸卿计较,但诸卿入宫请愿妄图阻碍天下大计,朕倒是有兴趣在这乾清宫前与诸卿辩上一辩!”
解学龙正要站出,却看见天子手一摆,只能无奈站了回去,但心里已然决定,不管天子说什么,他的初衷绝不会变,天子若是一意孤行,他也只能辞官远离朝堂,来个眼不见为净了。
“解院长方才说过,功名乃社稷重器,没有轻授于人的道理,此言不差,但诸卿可曾算过一笔帐,往年一百个百姓当中才有一个读书人,十个读书人当中才有一位功名在身,免税自然不伤大明之根本!
然大明如今是百废待兴,读书人如雨后春笋一般接连涌现,朕如今在大兴全民教育,欲穷二三十年之功,至少也要让大明的七成以上子民成为读书人,届时天下间的读书人将会是如今的百倍!千倍乃至万倍!即便十中取一,拥有免税的读书人又有多少?大明的土地又有多少?
这些读书人有很多会进入各行各业,成为国家之栋梁,也会有不少进入朝堂,成为大明之柱石,朕初步算过,十年以后,圣武朝拥有功名的读书人将会是大明三百年来最兴盛时期的十倍以上,随着教育制度的变更,时间越长便会越多,这免税之政,说到底无非就是朕未雨绸缪罢了。”
解学龙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道“臣有言起奏。”
“解卿有话直说。”
解学龙肃然道:“陛下大兴全民教育,使万民脱离蒙昧,实乃彪炳千古之伟业,然新学之论,不以经典为主,不解圣人之言,臣以为实乃舍本求末之举,圣人之言乃行身之则,圣人之治,不尚贤,使民不争,故新学之道,治之而忧,治天下将奈何乎?故有术而御之,身坐于庙堂之上,无术而御之,身虽瘁臞,犹未有益!”
朱慈炯淡笑道:“解卿之言无非治国二字,然赵普曾言半部论语可治天下,而如今之世,解卿莫非以为半部论语还可治大明乎?既然圣人之言可予民以教化,何以千年以降,社稷常以三百年而终,圣人之言若能为天下百姓行身之准则,何以几年前,大明境内流民遍地,贼军四起,以致大明国祚险些断绝,北都上千降了顺贼又降了鞑虏的官员,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哪一个不明圣人之言,仅此一点,解卿又有何颜面为哪些受圣人教诲数十载的,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还以忠君报国自居而毫不惭愧的大臣辩驳!”
解学龙不以为然道:“儒学传承数千年,偶有宵小不堪之辈何足为奇,大宋浮海而亡,亦有降元之士,陛下如此说,岂非以偏概全?”
胆大包天!什么叫胆大包天!解学龙如今之言就是最好的诠释,七百多大臣肃立殿外,额头上已是冷汗直冒。
朱慈炯全然不以为意道:“各行各业,皆有宵小鸡鸣狗盗之徒,朝堂自不例外,然工有宵小损其物,商有宵小损其利,朝堂宵小损的可是万民!解卿大言不惭为儒家宵小辩驳,岂非可笑之至!解卿心目中的圣人之治无非是正气盈朝,天子垂拱而天下大治,然在朕的眼里只是一叶障目罢了,解卿身为国之柱臣,可知天下大势,可明世界之变,朕倒是想稳坐深宫,可朕更知道,若是将这天下全然托付给儒家你们这些喜欢固步自封的臣子去治理,终有一天大明乃至整个汉族之民要承受难以承受之代价!”
第五百四十四章土改(终)()
朱慈炯踱了几步缓缓说道:“如今的大明正处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时期,全天下除了大明还有多少强国,诸卿可曾有心做过了解?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成祖年间郑和下西洋时,一支舰队可使万国来朝的时代,固步自封、盲目自大,儒家学术、圣人之言固然有其可取之处,但光指望圣人之道能让火车驰骋千里,能让电报瞬息而至,能让粮食亩产翻倍,能让大明的百姓少死一些恶疾重症乎!”
“圣人之道能不战退贼之强兵,能让匪寇幡然醒悟,弃戈而降乎!你们眼里只有圣言之言、孔孟之道,朕倒要问问你们在场的所有官员,你们的屁股底下难道就真的那么干净?如果不是那么干净,你们寒窗苦读的圣贤学说,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不成?”
“今天你们为土改大政而来,以为这是恶政、暴政!想要朕收回成命,至不济也要收回读书人免税特权这一块,朕倒是真想知道,你们之中到底有几人能如解院长这般毫无私心,不计个人得失,你们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朕心知肚明,士人不免税,利益受损仅仅只是其一,只不过是让你们少了损国而利己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你们没了鱼肉百姓的机会!”
“圣武元年,朕派遣官兵清查土地,大明两京十三省士人阶层的免税田总计两千四百余万亩,但是利用特权将百姓的土地挂在自己名下侵占大明赋税的土地足有九千余万亩!就凭这一点,士人、官员还有脸面反对土改,还痴心妄想聚集请愿迫使朕收回成命?可笑之至!”
“你们在场的国朝大臣原本名下应该有多少免税田?这些免税田每年应该缴纳多少赋税?五十两?一百两还是两百两?你们交不起吗?朕继位之后两次提升官员俸禄,想的是要高薪养廉,可你们却欲求不满,一心想的都是怎么去挖大明的墙角,大明的墙塌了,你们可以去迎奉新主,继续做你们的官去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你们这满脑子的圣人之言在盘剥百姓的时候又去了哪里?”
“朕可以告诉你们一点,这一点朕希望你们永远铭记于心,大明朝的江山是太祖皇帝打下来的,这大明够资格享受特权的除了朕以外没有任何人!在朕的眼里百姓官员没有高低贵贱,都是朕的子民,百姓需要纳税,官员也是一样,读书人有功名在身的士子更是没有任何免税的资格!不服,你们可以谋逆,可以造反,只要把大明的江山亡了,只要能把朕从皇位上掀下去,这天下自可让你们来说了算!”
“臣等惶恐。”群臣再次跪倒,内心惶恐至极。
解学龙内心沉叹,启奏道:“朕年已老迈,渐感力不从心,还望陛下恩准老臣致仕归乡,颐养天年”
“准!”
天子一个准字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看得出来即便解学龙不自己请辞,天子也会将其清出朝堂,场中群臣或许只有史可法一人能理解天子这个准字里面蕴含的深意。
大明起死回生,正值蓬勃发展的关键时期,传统的儒家文臣,对于天子来说,说好听点叫做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跟不上只能被淘汰,说难听一点就是思维迟钝,顽固不化,早点离开朝堂早好。
“还有谁要请辞?”朱慈炯冷视全场,默然道:“即便诸卿今日全部请辞,朕也允了!”
群臣震骇,他们聚集一起请愿,想对天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当然只是初级手段,辞官才是底气,在群臣看来,圣武朝再怎么中兴,总也得靠群臣去治理,若是他们全体辞官,不说别的,光是南直隶所有政务都要陷入停滞状态,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天子妥协,哪怕不放弃土改,至少也能为读书人争取到足够的利益。
但如今看来,群臣知道自己想以辞官为要挟,简直就是愚蠢、可笑甚至可悲,天子根本就没把百官请辞放在心上,如今大明一切已走上正轨,政务停滞十天半个月又能怎样,他们不愿意当官,这天底下愿意当官的车载斗量,以天子的秉性,让宫里的太监出宫秉政一段时期都不是没有可能啊。
这句话已经充分说明了,天子要进行土改的决心,他们妄图抵制,又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谁敢开口?无非两种选择,一种是如解学龙一样秉持气节自请致仕,至少还能落个体面,另一种就是现在做缩头乌龟,回去以后消极怠工静观其变,当然九成会被下了狠心的天子撵出政坛,如何选择,至少现在不难面对。
于是气势汹汹而来的群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最终除了解学龙以外,无一人站出来请辞,即便是老迈不已的钱谦益等大臣也是一样。
解学龙看了看手里捧着的官帽,心内悲哀更甚,这个朝堂与他再无半分关系,这个天下他也确实看不懂了,大明的前路如何与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亦无半分牵扯,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悠游田园,含颐弄孙的糟老头子罢了
七百多位垂头丧气的官员走出宫门,宫内发生的一切的以极其快捷的速度扩散至全天下,已经架设最新无线电报的府州,通过无数个基站,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无线电报达不到的地方也通过各处中转迅速收到消息。
一时间天下哗然,土改大政施行已势不可挡,贵族缄默,官场束手,强势无比的圣武大帝以其一向彪悍的风格,让所有在土改政策当中利益受损的免税阶级,彻底接受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事实。
超过八成的王公侯伯、官场中人、世家大族、豪商巨贾,几乎都在做同样一件事情,卖地!
不卖不行啊!以土改新政规定,拥有田亩的数量直接与赋税挂钩,五千亩内多少还有赚头,超过五千亩保不齐就要亏本,一万亩以上就是血亏,任谁都无法承受啊!
一时间,南直隶地域内土地价格暴跌!
第五百四十五章武靖()
这几年大明新军进驻各地,除了剿灭流匪维持治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