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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道:“建虏虎狼,非是易予之辈,陛下若决意与之一战,臣等自无异议,只是贼兵势大,若骤然南下,臣只恐仓促应战难有胜算,是以如今应加紧督促各镇总兵官整练军伍,以备不时之患,只是各镇整军练武,皆需饷银粮草,左良玉、高杰、刘良佐诸总兵上个月已经派人前来催要,臣已只会户部拨出二百万银子,一百万粮食运往各镇,现在若要整练,这些怕是远远不够啊。”
朱慈炯微微皱眉,道:“如今夏税刚征,户部应该不缺粮饷吧。”
“回禀陛下。”户部尚书高弘图出列道:“每年东南征收赋税约六百万两,粮食约一千万石,各镇兵马饷银每年至少需要三百十万两,粮食四五百万石,若是整军备武,实际支出还要远大于此数,户部怕是难以为继啊。”
朱慈炯心里冷笑,明末几十年,各镇将官吃空饷喝兵血,文官上下敛财,手段层出不穷,崇祯加征三饷,征来的银钱去了哪里,九成九入了文官武将的腰包,最后黑锅全部都由皇帝一个人背了,如果发下足额粮饷能让大明拥有一支无敌劲旅也还罢了,偏偏耗费亿万,换来的却是遇贼即溃的弱将残军,最后又因赋税过重,逼迫的老百姓难以活命,不得不扯旗造反,可也算得上是恶性循环了。
历史上弘光朝大肆征税,时人幸升作诗‘一年血比五年税,今岁监护追来岁银,加二重头犹未足,连三后手急需称,可怜卖得贫儿女,不饱奸胥一夕罪’老百姓被逼的卖儿卖女却依旧满足不了官员的贪欲,长此以往,百姓不反谁反!
但是朱慈炯很清楚,如今的朝堂不管是清廉也好贪婪也罢,和他们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只有等到他拥有足够撬动利益群体的时候,才能以多少,只说养兵,难道我大明数省雷霆之势将这一毒瘤连根拔起,彻底将百姓的负担减到最轻,才是让大明长治久安的根本办法,而现在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大明即便北方诸省沦丧敌手,可依旧坐拥东南西南数省之地,且不说粮饷多少,就说以数省之力养区区三四十万兵,高尚书居然说养不起,诸位爱卿不觉得很荒诞很可笑吗?”朱慈炯冷声道:“难不成就因为朕养不起兵,所以就要眼睁睁看着清军南下?那么诸位大人,你们看朕是坐以待毙学先皇以身殉国好呢?还是纳土称臣苟度残生好呢?”
一百多参与小朝会的大臣尽皆跪倒,齐声道:“臣等不敢。”
“都平身吧。”朱慈炯厌烦的摆摆手道:“敢与不敢终归是嘴上说说,你们不会在意,朕也不会当真,高尚书,朕且问你,我大明耗费大半粮饷养数十万军力,若是连整军备武防御清军南侵都做不到,那么朕养这兵的意义何在!”
第八十一章封侯()
高弘图道:“臣等只是觉得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如果此时仓促与清廷死战,只怕于大明无益,是以才想与清廷议和,南北分治永为兄弟之邦。”
朱慈炯差点没被这个死脑筋给气晕过去:“南北分治还永为兄弟之邦,朕可不是赵构,只想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最后被蒙元铁蹄踏碎山河,社稷沦入异族之手,百姓如同猪狗一般被蛮夷奴役百年,朕要的是平定流寇驱逐鞑虏复朕祖宗陵寝,要的是大明国泰民安江山万年!”
“和议之论从此休提,再有妄言和议者以叛国通敌罪论处!”朱慈炯喝道:“诸位臣工或许会以为朕不自量力甚至刚愎自用,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朕虽年幼,但并非深宫无知天子,对于天下大势之了解,未必会少于诸位爱卿,你们一厢情愿的想要和议,想要南北共治,你们知道清廷的意思吗?”
“清廷摄政王多尔衮素有枭雄之志,一统天下之心早已是昭然若揭,李自成之顺入京前后不过四十余天,流寇本性不改,便使百姓怨声载道,恨不得生啖其肉,这才使得山海关之败后,军心民心迅速瓦解,退回北京不过数日便匆匆西逃,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失了天下民心,他很清楚即便留在北京死守,最终的结局只会是城破人亡,因为没有百姓支持的军队就算再强也是无根之萍,如果他入主北京之后能安抚百姓,激起同仇敌骇之心,多尔衮能那么快占据北京吗?就算他占了敢留下来吗?恐怕最多让北京经历一场浩劫,掳掠大量人口之后就得灰溜溜的退出山海关去。”
“据朕得到的可靠消息,清廷英亲王阿济格,也就是多尔衮的亲哥哥,在清军占领北京后便建议多尔衮屠杀百姓抢掠民财,甚至建议将北京付之一炬,但是多尔衮并没有接受,而是让‘官任原职,民服其业’,并决定将清廷之都由沈阳迁往北京,现在更是大肆征讨流贼,为的难道真是为先皇复仇?”
“简直荒谬无稽,他不过是想稳定京畿之地,先能得一寸便得一寸,能得一尺就占一尺,一旦站稳脚跟,必会大肆举兵征我大明,李自成是流寇不足为虑,但多尔衮是雄主,他才是大明肘腋之患,按朕之预测,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年!你们想偏安想和清廷虚与委蛇,不过正中清廷之下怀罢了。”
“虏酋黄台吉也曾说过,若是清国有一天能突破山海关,进而攻破北京的话,就一定要在北京站稳脚跟,以图进取,他要进取什么?天下!朕说这些,你们还想偏安,坐等清军南下吗?然后当那亡国之臣,奴颜婢膝的恭顺之民吗!”
满朝大臣呐呐无言,不过大多都认为小皇帝危言耸听,满清不过数十万人口,想吞下人口万万的大明,可能吗?
史可法心里叹了口气道:“老臣这就督促各镇整练兵马,以防清军南下。”
朱慈炯笑道:“各镇兵马乃我大明震慑蛮夷,平定天下之根本,各镇将领亦为国之栋梁柱石,对他们朕自当亲加抚慰,委以重任,授予高爵,朕决意加封宁南伯左良玉为南宁侯挂平贼大将军印,总兵高杰为兴平伯挂平寇将军印,总兵刘泽清为东平侯挂荡寇将军印,总兵刘良佐为广昌侯挂征虏将军印,总兵黄得功为靖北侯挂平虏将军印,以上五镇皆荫一子为锦衣卫正千户,传朕旨意,命五镇携亲军家将火速入京,参加十五日大朝,朕还要亲自阅兵耳提面命,授予五镇御敌方略。”
朱慈炯一口气封了五人为侯,并上五镇带兵入京,看起来颇有重用武臣之意,然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武臣得以重用并不值得奇怪,所以众大臣心里虽多少有点不舒服,还是山呼道:“臣等遵旨。”
七月初三的小朝会,朱慈炯突然间的强势表现惊住了诸多大臣,一改往日里在群臣眼中那副不谙世事的深宫天子形象,即便后来朝会又谈论了一些其它琐事,朱慈炯又恢复到以往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可又有谁敢从心里再去小觑这位少年天子,对于朱慈炯的转变,众臣自然有喜有忧,至于喜什么忧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内阁中,史可法将原本准备好的议和条款投入火盆,深深叹了口气,天子明确表示,再谈议和就是通敌卖国,他们如果不想做贰臣,那就只能遵旨,这对于他们五位辅政大臣来说,自然是不可能的。
“天子独断专行不许议和,对大明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礼部尚书王铎眼中显出忧色道。
马士英道:“十五岁的少年英主,能有这番魄力这般见识,放在百年之前,假以时日当属社稷之雄主,只是眼下大明内忧外患,如此不听吾等重臣谏言,怕是有亡国之危啊。”
“那倒也未必。”说话的是姜曰广:“以前吾等一直以为陛下懵懵懂懂,不知天下大势,可如今看来,这不知天下大势反倒可能是我们了,细思极恐,若陛下所言不是信口开河,那么清军入关,一旦立足生根,未必就没有亡我华夏之心呐。”
“不错。”史可法点头道:“我等五人只在考虑与清廷议和之事,可正如陛下所言,这会不会真就是你我的一厢情愿,就算清廷真就顺水推舟答应议和,也不能保证来日他们会起兵南侵,你我谁又敢保证关外蛮夷的信誉,谁又能保证这议和到最后不是一纸空文?陛下要整军备武,在史看来至少也是防患于未然,此次封五镇为侯,并让五镇上京陛见,若能让五镇彻底归心朝廷,怎么说也不会是坏事。”
“少年英主,社稷之福,只要大明能渡过此次难关,大明中兴之治可期。高弘图慷慨激言道,只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天灾频频,民生困苦,户部又拿不出更多的银子去让武将编练士卒,虽蒙陛下加恩,可各镇跋扈,左良玉、高杰等辈欺负百姓良善手段层出不穷,可要让他们直面清军并战而胜之,老实说,高某并没有太大信心。”
高弘图的话虽不中听,可却是实情,几名内阁辅臣个个脸泛苦涩久久无言。
第八十二章驾临()
永寿宫诗韵楼如今已是兰嫔卞玉京的居所,宁嫔卞玉敏则同住在永寿宫的藕香居,朱慈炯但凡心情不错或是心情不好,总是喜欢来这两处闲坐,和卞氏姐妹闲聊片刻。
面对美色心情好时自会更加舒畅,心情不好也会豁然开朗,不过朱慈炯从不留下过夜,色乃刮骨尖刀,有时候该忍还是得忍啊。
今天朱慈炯在朝堂上一抒胸抑,心情自然不错,下了朝便往永寿宫方向走去,御辇则跟在后面,以防天子走累了,可以随时可以休息,不过明显这很多余,朱慈炯还从未有在皇宫内乘坐御辇的习惯,年纪轻轻的本就缺乏锻炼,要是走几步路都要让人抬着,这身体迟早都得废了。
韩赞周如今已是新朝司礼监首席秉笔,算是朱慈炯提前兑现了对他的承诺,可韩秉笔全然没有身居高位的感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宫内太监宫女太少,基本都是原来的那拨老人。
如今司礼监掌印自然而然是苗宣,不过苗宣比他更惨,基本都是被朱慈炯当牛马来使唤的,如今去了梅山安置流民建矿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