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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遴也接上话头:“公器私用,差点引发兵乱祸及全城,乃罪行之一;利用镇守太监的身份,在苏州巧取豪夺,与民争利,涉及几百万两银子的巨额数目,此乃罪行之二。这两条罪行,我会据实上奏,你就等着被参吧!”
常昆欲哭无泪,生丝生意涉及几百万两银子没错,可是被刘烨截胡了啊,未遂的事也能算?而且在他手里就是与民争利,刘烨这个总兵做了这么大生意就屁事没有,这不是典型的双标吗,就因为他手里有兵?可怜的常昆忘记了,常威受他的指使空手套白狼,而刘烨是高价收购再转卖到日本,只不过利用了本钱雄厚和快船的不对称优势而已,给的可是真金白银,是正正经经做生意。
常昆是从宫里出来的,知道王遴罗列这两条罪名的份量,如果说第一条很有可能让自己辛苦得来的镇守太监一职被免,但只要司礼监有人为自己说话,还不一定送命的话,那么第二条罪名可能就把自己送上黄泉路。
崇祯是一个缺点很多的皇帝,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勤奋节俭的皇帝。为了中兴大明,他可以日夜操劳,批阅奏折,从不叫苦;为了省出银子用来练兵打仗,他在向百姓大肆摊派辽饷的同时,也从自己做起,裁掉了不少宫女和太监,缩减宫中开支,甚至龙袍都打了补丁,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一个对自己都克扣的皇帝,如果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奴才出手就要搜刮几百万两银子(尽管最后没有成功),几乎相当于全国一年的辽饷(崇祯十年以前,辽饷最高不超过六百万两),试问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常昆越想越怕,他仿佛看到了崇祯那张愤怒的脸和责骂:“朕为了江山社稷,日夜操劳,节衣缩食,你一个奴才不替朕分忧就算了,还利用朕给你的权力搜刮这么多银子,该杀!”
镇守太监在南京威风八面,但权势和地位全来自皇权,崇祯可以给常昆这一切,也可以轻易收回,包括他的性命。一个皇帝要杀个太监,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不像杀文臣和武将,有来自各方面的顾虑或阻力。想到这里,常昆再也站不住,瘫倒在地上,周围的仆人们赶紧上去搀扶,纷纷问道:“老爷,你怎么了?”却见常昆双目呆滞无神,像是傻了一样。
门外,徐弘基越想越气,指着紧闭的大门喝道:“来人,给我砸开这门,把常昆这个老匹夫揪出来,不打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落下,身后却无人应答。徐弘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尽是琼海军的士兵,这才想到,为了息事宁人,振武营和池河营,包括自己府中的亲兵,都在后面,没跟上来,不免有些尴尬。
刘烨见状,自告奋勇道:“国公这么尊贵的身份,破门这种脏活怎么能让你来做,还是交给我吧!”
他挥了挥手,秦天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特战队士兵扑了上去,连砸带踢,把大门砸开,冲进去把瘫坐在地上的常昆拖到了徐弘基面前。此时的常昆,完全不复之前的张狂,精气神全无,萎靡不振。
徐弘基正想撸起袖子上去揍他一顿,却被王遴拉住了。
王遴低声说:“魏国公息怒,打狗还得看主人,不管他犯了什么事,毕竟是君王家奴,要处置也是圣上的事,你我动手都不妥。”
徐弘基想了想,觉得王遴说得有道理,犯不着为了一时痛快让皇帝对自己有看法,便对常昆啐了一口:“瞧你这模样,看来你也知道将来的下场了,我就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了,自有圣旨下来治你的罪。”
他转头对刘烨说:“刘总兵,今日之事都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常昆的错,你看”
刘烨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是不懂道理的浑人,自然不会迁怒魏国公和王大人,强行入城我也有错,和神机营的兄弟发生了冲突,我也愿意接受责罚”
徐弘基说到底还是一个武人身份,和文官不是一个阵营的,对于这种有本事、能打胜仗的将领天生就容易亲近,见识了琼海军轻松击溃神机营的一幕后,更是生出了结交的念头。现在见刘烨很上道,给足他面子,心里喜欢,再说他和只会捞钱、吃相难看的常昆关系素来不睦,当即睁大了眼睛说:“刘总兵这话不对,明明是常昆一手策划了这次的事情,琼海镇只是被逼自卫,怎么能让你替他分担罪责呢?王大人,你说是不是?”后面半句话,则是对王遴说的。
第476章 忠奸只在一念之间()
只要能化解这次事件,降低自己的政治风险,王遴也不愿得罪地方的强势军头,何况是能打败高迎祥、张献忠的人物。对于徐弘基明显偏袒的话,他也不在意,反正有人背锅就行,点头道:“魏国公说得没错,刘总兵仗义出手,化解了常昆的阴谋,不但无过,还有功劳,这些本官也会写入奏折中。”
这就属于睁眼说瞎话了,但是王遴说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在陈述一个再确定不过的事实,这也是官员的基本素质之一,能坐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人,都不简单。
刘烨也不傻,懂得投桃报李,他义正言辞地说:“查获常昆的罪行,都是魏国公和王大人的功劳,我只是个外来户,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怎敢贪功?”
王遴和徐弘基相视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这样一来,不仅成功化解了危机,还把坏事变成了好事。至于倒霉的常昆,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也懒得去管他。王遴吩咐左右把他架回镇守太监府,然后派兵把守,任何人不准进出,而原本属于镇守太监的职权,在处置常昆的圣旨下来之前,就由兵部和国公府代为行使。
有了两大巨头的背书,刘烨强行闯入城中的行为就这么不了了之,至于和神机营的冲突,一切责任也都会推到常昆的身上。刘烨对这种处置很满意,闯了祸还有人擦屁股,这感觉很好。他关心的只剩下一件事,琼海军驻扎在哪?
徐弘基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不管是城北池河营驻地,还是城南神机营、振武营驻地,你随便挑,看中那个地方,我就把地方腾出来。”
刘烨谦让道:“不敢叨扰京营的兄弟,只要有地方就成,任凭魏国公安排。”
徐弘基吹胡子瞪眼说道:“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们打跑了流寇,凯旋归来,理应得到厚待。常昆这厮有句话倒是没错,神机营那群家伙就是一班废物,在你手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住。依我看,就让他们把地方腾出来给你们住。”
“呵呵,神机营还是有实力的,进退有度,来去如风,我们赢的侥幸。”刘烨打了个哈哈,至于来去如风是不是暗指逃跑时惊人的速度,就不得而知了。
徐弘基没有上马,而是亲热地拉住刘烨的手,一起前行,一边走一边小声道:“不说这些败兴的事了。那个老哥有个不情之请,你的那些火器与神机营的鸟铳很不一样,老哥看得眼热,能不能卖给老哥一些,拿来操练府中的亲军”
刘烨不动声色抽出了自己的手,回答道:“魏国公开口,怎么能提卖字?回头我让人送两百杆到府上!”
徐弘基咧嘴大笑:“老弟是个爽快人,打仗也出挑,我欣赏你,以后咱们也不要互称官职爵位了,就以兄弟相称!日后来南京,有事就找老哥我,这里还没有多少老哥办不成的事!”虽然从爵位上看两人相差甚远,但是论官职,一个是以公爵身份掌管南京都督府大都督,一个是总兵官兼北京五军都督府右都督。两人兄弟相称也勉强说得过去,
刘烨微微一笑:“那就先行谢过哥哥了。”多个朋友多条路,魏国公作为南京城内第一号勋贵,又是南京守备,与其交好总没有坏处,这两百杆琼海式步枪,物超所值。
王遴目送二人远去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回头上了轿子,沉声道:“回兵部衙门。”
回到衙门,王遴径直来到书房,提笔写奏折。今天的事虽然圆满收场,可毕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漏洞颇多,这份奏折得好好斟酌一番,做到滴水不漏,而且要抢在常昆之前送到京城,给皇帝造成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只要皇帝认定常昆是一个利用职权私自搜刮巨额钱财的刁奴,而且为个人恩怨擅自动用京营,事后常昆再如何解释也没有用了。
奏折的前半部分,基本上是王遴向徐弘基和刘烨所说的那样,把一切罪责推给常昆,三人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只是写到最后关于刘烨和琼海军的评价部分,王遴暂时停笔,沉吟起来。
今日琼海军的惊艳表现和刘烨的一言一行,都被王遴看在眼里。琼海军的战斗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如果说大败高迎祥和张献忠联军还有待证实,那么轻松击败神机营则毫无争议。本来关内的明军积弱已久,出现了这样一支强军大家都应该高兴,从此不需过于依赖以关宁军为代表的边军,可是王遴这个老江湖还是看出了问题,那就是统领这支军队的总兵刘烨。
如果换做其他武将,被常昆使绊子挡在城外,纵然感到委屈,最多也是向上头诉苦,然后绕城而过,绝不敢纵兵闯入南京城——这里可是大明留都,不是其他寻常州府。而刘烨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政治后果,悍然入城,遇到阻拦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打,全然不把自己当做朝廷的官兵来看,也没有上下尊卑的概念。虽然后来横空杀出了常昆这个替罪羊,危机得以化解,事后刘烨的表现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给了彼此台阶下,但除了说明他能屈能伸、处事圆滑老练、应变能力强之外,并不能证明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