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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定距离。
第754章 铁与血的较量()
名叫达尔图的巴牙喇纛章京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沙子,嫌弃地吐了一口唾沫。这里的沙子有股蛎子和海藻的腥味,让来自白山黑水的猎人很不适应。
事起突然,即使达尔图战斗经验丰富,也很难在瞬间作出决定,毕竟野战中出现能开炮的大船这样的经历还是破天换头一遭。
犹豫间,豪格的命令被传递过来了:追上去,绞杀在一起!
有了命令,达尔图知道怎么做了,他很快领悟了主子的意图,只要和对方的步兵纠缠在一起,就不怕对方开炮了。他高举手中的长柄斧头,大喊:“勇士们,继续冲!”
清军纪律严苛,即使对海面上的大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但是一旦命令下达,都不敢抗命,嚎叫着扑了上去,速度慢下来的大队骑兵重新开始冲刺,马蹄翻飞,泥土混合着沙子溅落得到处都是。
不过战机转瞬即逝,两支堪称这片大陆上最强的军队,分别代表了热兵器和冷兵器的最高水准,人员素质和战场纪律都是一流的,决定胜负手的往往就是毫厘之间。
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尔忽带领陆战队在海滩上结成了排队枪毙的阵列,薄薄的两排,在海滩上一字排开,漫长的横队像一条细线,正是琼海军屡试不爽的“细红线”阵型薄而长的阵列,以严格的纪律和悍不畏死的决心,死守阵地。历史上的苏格兰高地93警卫团就是用这样看上去很“楞”的战术击败了数量数倍于己的俄国重骑兵,一战成名细长的横线像一个狭长的堤坝,准备迎接清军骑兵潮水般的正面冲击。
清军试图全力冲锋,但是越来越软的地面减慢了他们的速度,前方辽阔的大海更是让来自内陆的战马产生了畏惧情绪,即便主人拼命踢击马腹,也刺激不了这些有灵性的大型动物。其实清兵也对大海有天然的抵触心理,只是迫于严厉的军纪,不敢表露出来。
他们的对手就完全不一样了。陆战队员都是李飞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或许肉搏能力稍弱于清军,也弱于自己的友军特战队,但是综合素质不比任何人差,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本时空唯一的两栖化部队,能上山化猛虎,也能入海为蛟龙,海边作战,是他们的强项。因为太靠近海边,士兵们几乎都是站在了海水里,涨潮的海水反复冲刷着士兵们的腿,不少人的上半身都被海水溅湿了,但是没有一人动摇半分。所有人都熟识水性,万不得已时,往海里一跳,即便没有舢板,也能游回战舰上。
这一点是清军望尘莫及的,猎人出身的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旱鸭子,进了河流湖泊就是死路一条,更别提大海了。退一万步说,即使这些马甲会水,沉重的盔甲也会变成他们的索命符,让他们变成水里的秤砣。
博尔忽见对手已经跑进了线膛枪的射程内,举起指挥刀用力劈下。
“开火!”
“哒哒哒”狭长的横队开火了,子弹嗖嗖地飞向了潮水一般的清军骑兵。
“轰轰轰”
就在这时,经过了试射之后校准了射击角度的舰炮也开火了,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硕大的炮弹带着“呜呜”的破空声越过陆战队的头顶,朝清军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片刻的犹豫让清军失去了与对手缠战的最佳机会,后果就是要以血肉之躯承受铺天盖地的炮弹和子弹。
在铁与血的较量中,纵横大陆鲜有对手的清军铁骑终于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他们尚未来得及攻击,就被密集的炮火和排队齐射迎头痛击。正蓝旗第一巴图鲁,巴牙喇纛章京达尔图被一枚30斤左右的实心铁球砸中胸口,整个上半身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变成碎块四处纷飞,血浆连同肉沫、骨头化为赤红色的血雨,洒落在沙滩上,下半身则随同战马继续前进,因为双腿夹得太牢没有掉落,看起来极其诡异。过了片刻,他的长柄斧头转着圈从半空中坠落,深深插入了沙滩之中。
其余的马甲也躲不过厄运,再结实的盔甲也挡不住这样强大的动能,在呼啸的巨型炮弹面前,往常能抵御箭矢的锁子甲像撕纸一样被撕成了碎片,脆弱得像小孩子的玩具,断肢、肉沫带着血在空中飞舞,不可一世的大清铁骑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对象。
“不!”后方的豪格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全然不复之前的从容,这样的场面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期待中的屠杀变成了被屠杀,心理上的巨大落差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与阿巴泰等人不一样,他不仅仅是心疼这些正蓝旗的精兵皇阿玛为了平衡与两白旗的实力对比,绝不会坐视他的正蓝旗被削弱太厉害,肯定会想法设法从其它各旗补充牛录给正蓝旗更重要的是,一场唾手可得的战功变成了大败,对他声望的打击是致命的,他有可能失去满清权贵的支持,更可怕的是可能失去皇阿玛的信任。
冲动之下,豪格有些失去理智,挥舞着武器就想冲入战场,浑然不顾一边倒的局面。左右心腹拼命地拦住他,劝道:“主子,你是万金之躯,千万不可深入险境。”豪格是这些人的主子,也是主将,如果因为他们保护不力,让豪格死在战场上,他们这些人就算回到盛京也很难活命。
挣扎一番后,豪格恢复了一些神智,嘶声叫道:“快,让达尔图带着巴牙喇撤下来”整个正蓝旗也就四百多巴牙喇,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就这么死在炮火中,比割他的肉还心疼。
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艰难地说:“主子,他们恐怕回不来了”这样猛烈的炮火,是所有人生平未见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住冲在最前方的达尔图和巴牙喇们无法生还。
豪格有些眩晕,险些栽落马下。早知道对手这么凶残,他绝会把这些巴牙喇都派上去送死。
第755章 水遁()
大炮和步枪的轰鸣还在继续着,正蓝旗的马甲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前方炮火连天,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数十条人命的代价;脚下寸步难行,柔软的沙滩成了战马奔驰最大的障碍。
面对这样强大的火力阻击,部分清军萌生了退意,可是严格的军纪形成的心里惯性,让他们不敢擅自后撤,只能是闭着眼冲了上去。
其实豪格已经打算鸣金收兵,只是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无论什么指令都无法传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千马甲一头冲进了炮弹纷飞的弹幕中。
密集的铅弹掀开了清兵的头颅、穿透了坚硬的盔甲,硕大的炮弹毫无阻碍地穿过骑士或战马的躯体,炸开一朵朵血雾,清兵们成片成片地坠马,化为地上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清军的前锋已经逼近了两百步之内。
“山东”号上,李飞叹了口气,这么猛烈的炮火,换做明军或者流寇,早就崩溃了,可是还没有把清军的意志打垮,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他对传令兵下了命令:“命令所有炮组停止射击。”对方的前锋部队已经逼近了两百步之内,再开炮的话,就有可能误伤博尔忽等人了,接下来的战斗,就要靠陆战队自己了。
海岸边,博尔忽也叹了口气,下达了命令:“全体都有,齐射一轮,然后上刺刀!”两三百步的距离,以线膛枪的射程和射速,如果面对的是步兵,来个三轮齐射足以打得他们怀疑人生,可是面对的是骑兵,留给他们的时间最多能开一枪。
塔克谭也在冲击的队伍中。他很幸运,加上在海边遇袭、金家屯外围攻方阵,这已经是他一天之内三次与琼海军对阵了,却都在密集的火力下存活了下来,与之相对的,号称本旗第一巴图鲁的达尔图一个照面就挂了。
人在绝境中更容易激发潜能,塔克谭心中恐惧与不甘的情绪交织,激动地举起刀,高喊:“想活命的话,下马,散开冲上去!”说完第一个跳下马,大喊大叫着扑了上去,居然是全军冲在前方的第一人。
他在数次交手中慢慢领悟了与这种全火器化部队作战的诀窍:散开队形,避免过于集中,降低对方枪弹的命中率,然后以尽可能快的速度靠近,发动白刃战。虽然对手的近战能力也不弱,但这是己方唯一可能取胜的机会。
其余清兵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见塔克谭下马,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越靠近海岸,沙滩越软,马蹄会陷入沙中,战马带来的速度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反而还是拖累。已经有数匹战马拔不出马蹄,跪倒在地,把骑手摔下了马。
于是清兵纷纷翻身下马,挥舞着武器,冒着枪林弹雨冲了上去。反正他们都是骑马的步兵,步战正是他们的强项。
开完一枪后,陆战队士兵放弃了射击,端起刺刀迎敌,这时对手也正好靠近,双方轰然撞在一起,开始了激烈的白刃战。
从陆战队发动袭击到正蓝旗大军出动,反复拉锯,此时已经是下午未时,日头已经偏西。震天的喊杀声中,夕阳的余光照在鏖战的双方士兵身上,宛如涂抹了一层金色的油彩,给激烈的战斗抹上了一丝悲壮。
后方的豪格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挣脱手下,旋风一般冲了上去。左右大惊,纷纷跟了上去。
骑兵经过炮火和枪弹的反复摧残,伤亡已经达到三成,虽然人数还是对手的几倍,但是精气神已经有些衰竭的迹象,在陆战队士兵整齐的刺刀攒刺下,并未占到太多便宜,以往面对明军砍瓜切菜一般的碾压优势荡然无存。
关键时刻,豪格带领亲军加入了战场,正蓝旗的蓝底金龙旗飘扬在战场上空。
主将身先士卒,亲临战场,给了清军莫大的鼓励,已经低落的士气忽然爆发了。清兵仿佛找回了力量,原本有些疲软无力的攻击变得狂野起来,整齐的刺刀阵出现了波动。
豪格下了马,大踏步穿过人群,拔出自己沉重的斩马刀,吼叫着朝对手劈了下去。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