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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行走了一个多时辰,衣服下摆都沾满了灰尘,方才看到了城墙。
陈恒抬头眺望,只见城墙之上郡兵倒是不少,三五人一队,来回巡视着。城门外竟然还有些兵卒在挖着壕沟修缮防御工事。
不过还好,城门还是开着的。时不时有樵夫、货郎等黔首进进出出。
这城墙上的守戎主官,倒是个谨慎之人。
陈恒暗地里赞了声。
以前河东太守王邑在的时候,并州与河东一直相安无事。而如今曹军驻扎在端氏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修缮工事以防万一,可见那名守戎主官还是有些见识的。
“彦云兄,城下兵卒甚多,我等皆陌生面孔,可能进城否?”
有些担忧自己的小命,陈恒便提出了疑问,“要么让路人传讯,让钱章出城来接吧。”
“督军不必担忧。某太原王家,在并州就没有进不去的城门!”
扔下一句霸气十足的话,王凌拱了个手,径直当先往城门走去。
好吧,你王家在大汉朝的确名气很大,也是毒瘤一个。。。
陈恒腹诽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王凌目不斜视,在无数忙碌工事兵卒的疑『惑』目光中穿行,来到城门口拦路的兵卒前,“某乃太原王氏,前来阳阿访友。”
那副神情很是倨傲,不拿正眼看人的那种,深得世家子的欠揍做派。
果然,正如他所说。
手执长矛的守门兵卒,听到太原王氏,明显愣了下,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让开了道路,连问话都的口水省了
不过呢,就当王凌脸上有些得意之『色』,正想施施然进城的时候,一声呵止,从城墙之上响起。
“且慢!”
是位军官打扮的大汉,带着几名亲兵很矫健三两步就走下城墙。
刚下来,就出于行伍中的警惕,他先眯着眼睛盯着块头很大的张仁,和抗在肩膀上的长柄铁蒺藜骨朵好一会儿。
不过还好,并州内附胡人有许多,使用长柄铁蒺藜骨朵这种重武器倒也不奇怪。
从胡须上估计,他约『摸』二十来岁,长得极为雄壮,和张仁都差不多了。只是不同的是,人家小时候明显的没发过烧,脑子好得很。
因为马上的,他就证明了这点。
他将眼神落在王凌和陈恒的脸上,手指着他们下摆的灰尘。
“太原王氏,名满大汉,出行访友岂能步行而来!尔等莫不是曹军『奸』细?”
顿时,『奸』细两个字一出口,陈恒三人便被兵卒围住了。
那种拿着长矛虎视眈眈的眼光,有点像是围住了几只小羊羔子的群狼。
“哼!某太原王氏就不能步行了?谁人说的!”
被打了脸的王凌,有些羞恼。虽然陈恒是在安抚张仁别冲动,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方才有一道森然的目光,停留在他背后。
“某说的!某亦是太原人,不曾见过太原王氏步行访友!”
额。。。。。。
你大爷的王家!以前那么矫情干嘛,连走两步都不乐意的!
陈恒心里骂了声,已经开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哪里突围更容易一些了。
“胡说!某王凌出门就少行车马,以步为尺,量过太原各大山水名胜!汝乃太原何处之人,竟敢辱我王家之名声!”
王凌胆气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因为被兵卒围住就惊慌失措。相反,他一张白脸都涨得通红,用手指着那名军官,让口水很惬意的飞翔。
嗯,有点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味道。
“咦?汝乃太原王彦云?故王司徒之侄?”
幸好,那名军官不是个莽汉,没有直接让人一拥而上,反而是疑『惑』了一句。看样子,王凌的名头,似乎还在沾着死了十年王允的光。
“然也!某来此访友,阳阿县仓曹令钱章!此理由能进城了否?”
王凌抚胡须,有些顾盼自得,又催促了一句。
然后呢,陈恒三人还是被围着。
那名军官先是低头嘱咐了亲兵几句,似乎是让人去找钱章了。然后不卑不亢,拱手为力,“曹军驻军于端氏,某不得不谨慎行事。还请几位稍等片刻,待钱仓曹前来。”
“你!”
好吧,王凌的修养没有了。尤其是,那名军官还是在不断的套着话,各种关于太原王家的事。隐隐夹带些审问的味道。
约『摸』小半个时辰,钱章才姗姗来迟。
隔着老远,他就拱手趋步而来,脸上还带着惊喜有加的表情,“彦云兄,不想在此能遇见!”
但王凌还没来得说话呢,钱章就被那名军官拉住了,也不客套,“钱仓曹,此人是太原王氏王彦云无误?”
“正是!还请郝司马放行,钱某感激不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名军官倒不再纠缠,挥了挥手让兵卒各就其事,还很有气度的行了一礼,“诸位,方才多有得罪。”
“哼!”
王凌一马当先,很敷衍的拱手,就拉着钱章往里走。才走不过十几步,就问起那名军官的姓名来。
“郝司马名昭,年少从军,勇猛过人,数年间便积功成为军司马。但据说对刺史拉拢匈奴不满,便被调来此处守卫。与我等同为太原人。”
郝昭?太原人士?
额,原来是连诸葛妖孽都奈何不了的人,难怪了。
陈恒回头,饶有兴趣的看了那名军官一眼。却发现,那名军官也在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的背影,手还放在胡子上,若有所思。
『露』出了一个微笑,陈恒侧身拱了供手。明显的,那名军官愕然了下,不过也还了个礼。
呵!
此行阳阿,倒是变得有趣了。。。
第一九五章、劝君莫贪身外物()
钱章的住处,离城门有些远。
是个黄泥墙与木头围成的小宅子,篱笆错落在其中,围住了鸡圈。哪怕是昨日下过一场雨,也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屎臭味。
简陋的门廊后,是一条石头铺就的小径,蔓延在院子里直通屋子,仅够一人通行。如果不想一脚踩到两侧的烂泥里的话。
“房屋简陋,怠慢几位了。”
钱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伸手示意王凌先行入内。神态也从路上的友朋之交,变成了奴仆对主人的恭敬。
“无碍。”
王凌倒是不谦虚,径直入内,一边走一边还吩咐着,“钱章,让下人弄些吃食吧。一路行来,我等有些饿了。”
“喏。”
“对了,多弄些。这位张兄,食量堪比三人。”
先是诧异了下,钱章恭声称是。吩咐被说话声吸引过来的老仆人,安排去了。
进了房屋,钱章引王凌上主位入住。
但却发现,王凌侧身让开,直接坐在了次席。而跟随而来的那位年轻人,一点都不客套的,直接就坐在主位上。
此人是谁?
竟然能王家嫡系之一的彦云让出主位?
钱章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十数年为官吏的人情练达,也没问出口来。但他没问,那名年轻人倒是先是开口了。
“钱仓曹,听彦云兄说汝在这阳阿县十数年了,不知是几年前升迁的?花费了多少财物?提携汝之人是谁?如今还在阳阿否?”
额。。。
钱章无语,胸中一股怒火沸腾而起,差点没有没忍住将其赶出屋子去。
还真没见过,这么直接就问起仕途上来往的龌蹉的!这么不客气当着人面就揭老底的!
脸上带着难堪之意,钱章将目光投向了王凌身上,目光里尽是疑问。
好吧,王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毕竟钱章的升迁,都是太原王家一手『操』办的。以名望与财物谋出身,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但说出来,终归是个不光彩的事。
“咳。咳。”
王凌侧过了脸,假装在欣赏屋外的烂泥,“汝照实说,不必掩瞒丝毫。嗯,此乃干系到某这一支血脉的前程。”
“喏!”
顿时,钱章脸上就是一片穆然。
他是被王凌之父扔出来谋前程的,是死忠。自然也知道王凌这一支血脉,在王允长安之败后,满门被西凉军屠戮。只有王凌和其兄王晨逃过一劫。而且王晨身还有隐疾,不适合出仕。
当下也不再有顾及,直接将事情始末都合盘托出。
钱章是两年前才升迁为仓曹主官的,举荐他的人就是现在的金县令。看在太原王家的情面上,对方就收了一些财物、几个美婢和一百亩田地。
“一百亩田地?为何如此少?”
陈恒挑起了眉『毛』。
“并州山脉连绵,耕田不多。而且这些田地都是在太原郡内,是上好的良田。”
回答的人是王凌,“这位金县令年迈,告老还乡也就这几年的事。也许是打算让子孙去太原郡内定居,便想与我王家结个善缘,是故请托之物收得不多。”
“嗯。”
点点头,陈恒眼睛落在钱章身上,“汝在此置办了多少田地?”
“惭愧。就五十亩,是靠近泌水畔的良田。”
就五十亩啊,不过也应该够用了。
示意王凌将此行目的告诉钱章后,陈恒便摩擦着胡子,闭眼陷入了沉思。
人一旦有了私欲,就会暴『露』出弱点来。
能用钱财打点的金县令就是这样。陈恒最早的想法,是想让钱章以家中大人故去为理由,辞官归乡,贱卖田亩给县令,将其引到城外。再由前去端氏引兵而来的徐盛趁机扣住,然后挟县令入城,将阳阿县纳入曹老大的治下。
不过呢,守卫此地的军司马是未来的名将郝昭,就不好办了。连进个城都盘问了好久,还得让钱章亲自来领人才放入。
如此谨慎行事,就算拿捏了县令,估计也是很难引兵进城的。
要不,就玩得大一点?
干脆将郝昭也算计在内,说不定还能将他『逼』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