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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伙伴的毒舌,小高柔就苦笑了一声,并不见怪。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前往的方向是陈家的酒肆,每次进城都要去打秋风的地方,原本陈家商队首领,陈恒的庶兄陈链开的。
受黄巾之『乱』影响,陈家在汝南的商铺卖掉以后,陈链就和无聊的小陈恒一样清水寡汤、无所事事的混吃等死了好一段时间。
但当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陈哲和陈到被少家主允许称呼为“族叔”以后,他立志为陈家创造价值的使命感就瞬间爆棚。
儿子都入未来家主的眼了,当老爹的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抱着这样的热情,他就如一只见了血的苍蝇,死缠烂打求陈太公首肯他在郡城内开个商铺,发挥余热为陈家赚钱。
尽管陈太公不止一次强调陈家不差这几个汉五铢,子恪你忙了那么久了就好好歇一歇云云。但架不住他三番五次的『骚』扰,就点头应了,当是顺了他闲不住的『性』子。
如今,陈链就站在酒肆门口,笑呵呵的迎着小陈恒的到来。
陈家的酒肆,内堂几乎都是一个围庐;而外面用木头搭起架子铺上茅草形成四面透风的外堂,专供钱囊不丰的贪杯人流连。
小陈恒自然是要进内堂的,而且还必须是最好的上座。
“少家主,今日吃食是和往日一样吗?”
陈链态度很恭敬,待小陈恒入座后微躬着身体轻声问。
“就和往日一样吧,恒又来麻烦大兄了。”
“使不得,使不得!少家主切莫这样称呼,让人听见了不好。还是称链为子恪吧,呵呵。。。”
小陈恒一句大兄,让陈链赶紧摆手澄清。
士农工商,根深蒂固。他现在的身份是末位的商贾,可不敢当陈家少家主的大兄称呼,不然对整个陈家的名声都是玷污。
“唉,大兄你真是的执泥。”小陈恒叹了一声气,“也罢,大。。。嗯,子恪你忙去吧,我们自己来就行。”
“是。那链就不打扰小家主了。”
小高柔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小陈恒对仆下的心善,是他愿意相交原因之一,甚至多于世家间的利益守望。
还未长出喉结的年轻人,用餐时间并不会太长。
不一会儿,两人便饭饱肉足,上演了告别的戏码。酒肆用餐,是两人每次相聚时的落幕曲,吃饱了,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酒肆门外,小陈恒对小高柔拱了拱手,“高柔兄,就此别过。待到青梅果硕时,恒再与兄青梅煮酒论英雄。。。哦不对,是手执青梅话春秋!”
青梅果硕,是在夏季。两人几乎都是一季相聚一次,毕竟还是孩子呢,要读经书的不是?
高柔不由莞尔,也拱了拱手,还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好。柔记下了,到时候定然带上一卷《春秋》与陈恒兄辩论!”
好嘛,连小大人的高柔,在陈恒熏陶下,都变得会开玩笑了。
不提小高柔在家仆的护卫下离去,但说小陈恒告别陈链后,便匆忙往陈家乌堡赶回。太阳已经微微偏西了,陈太公可是说过让他早点回家的。
虽然就算回去晚了也顶多被说两句,但能保持个好孩子的印象就保持不是?下次他还想出来溜达呢。
但小陈恒注定今天是晚归了。虽然他一年前已经基本学会了骑马。
“这位公子,求求您放过婢女吧。。。婢女的弟弟还没有人照顾呢。。。”
就在他骑在驽马上,被典韦等人拥簇着返程的时候,还没走出郡城,就路过了一声断断续续的哀求。
咦?光天化日之下,郡城之内,竟然还能上演强抢民女的桥段?一定要那么狗血吗?
小陈恒心里惊奇了一下,扭过头看街道另一侧。
却看到一个身着劣质蜀锦、士子打扮的弱冠小年轻,昂首望天装比施施然的走过。身后还跟着两个家奴打扮的汉子,他们还抓住一个最多就十岁的小姑娘拖着走。
小姑娘的发鬓上,还『插』了一根长长的枯草,和乌黑的头发交相辉映。
小陈恒下了马,再了解了情况后,顿时就怒了。
先看了一眼典韦,刚想张嘴,却又转头到另一旁吼了一句。
“叔至,揍他!”
第十八章、婢生子()
叔至,是陈到的表字。
自从被老爹陈链带回陈家乌堡后,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彻底沦为小陈恒的爪牙走狗,哦不对,是贴心死忠,可以毫不犹豫英勇献身的那种。
正所谓一啄一饮因果定,陈到有这样的觉悟,还得从小陈恒的腹黑说起。
将陈到和未来大耳朵刘备亲兵头子对上号后,小陈恒就开始了重点培养计划。虽然不敢确定此陈到就是彼陈到,但万一呢?那不就捡到宝了!既然是宝贝,那还不得好好供起来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小陈恒在蔡邕家里说的那句“有恩者可使人”就投入实践了。
认了族侄后,小陈恒还把陈太公从王家坑蒙拐骗来的《吴子兵法》让人抄了一份,扔给了陈到。
这个恩情就大了。
尊卑有序,嫡庶有别,是士族传承的礼法。作为陈家少主,小陈恒自己的藏书,整个乌堡里就陈太公有资格瞄一眼。就算陈家还有其他直系血脉,也是不能看的。
当然要是偷偷看也可以,就是要承担被抓到后搞死搞残什么的后果。世家嘛,没点规矩,怎能成方圆。
而如今陈到也得了一份,这意味陈家少主已经把他当成家中栋梁、未来心腹来培养了。陈到一直都不傻,当然明白了这层意思,就算他傻他老爹陈链也不傻。
不止是赠书,连婚事上小陈恒也『插』了一脚。
话说去年除夕守岁,陈链请示陈太公说,陈到过了年就十八了该去媳『妇』了云云。意思是让陈太公做主,帮忙在县里找个家世清白小户人家的女子成亲。他另一个儿子陈哲在一年前,就是这样找到老婆的。
陈太公自然是无不可,刚点了头说个好的,小陈恒就『插』嘴了:“阿父,依孩儿看,要不这事就缓个两三年吧,到时候给叔至找个大户人家。”
大汉朝结婚,门当户对是必须的。作为婢生子后代的陈到,想找个大户人家的老婆,那么自己也必须将身份提一提才行。
怎个提法,自然是依靠陈家的人脉和砸钱让陈到出仕,在县里或者郡里谋个官身。
陈太公当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陈链更是感动得泪眼汪汪的。当场就一巴掌盖在了陈到后脑勺上:“不成器的家伙,还不赶紧给少家主磕头!”
从此以后,陈到就知恩图报的变成了小陈恒的脑残粉,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二话的。
就比如现在,少家主让他揍人,他直接就上了。而且,他本来就很想揍人,在知道『插』标卖身小姑娘的委屈后。
『插』标卖身,这几年在大汉朝各个郡县都不稀奇。
比如眼前的小姑娘,父母亡于黄巾之『乱』,唯一的弟弟还得了急症没钱医治,走投无路之下便将一根干枯的小草『插』在了头上。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为弟弟医治,便买一送一,姐弟俩都为奴为婢一辈子。
故事听起来挺凄惨的,然后结果也很凄惨。买她的人,在她已经昏『迷』在地上的弟弟身上扔了一把汉五铢,就让家奴拉着她往家里走。
虽然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但你也不能欺人太甚啊!
小陈恒一听就怒了,直接就让陈到动了手。至于为什么不叫典韦,是怕他来一下子,说不定就摊上了一条人命。
陈到听完也怒了。在小家主的命令下,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两个家奴干翻在地上,还提着那名买人士子的衣领,拖到陈恒的面前。
“尔等竟然敢公然行凶!我父乃淮县贼曹!”
被如同拎着小鸡的士子,嘴上却不是求饶,反而恶人先告状反过来威胁小陈恒。颇有后世脍炙人口的那句“我爸是啥啥”的风采。
淮县,己吾紧邻的县;郡县贼曹,官署名,主盗贼事,掾秩百石。
“管你父是何人!我就知道汝端的不当人子!”
小陈恒被气笑了,指着士子的鼻子就骂,还恶作剧的从家仆手中接过一把汉五铢,狠狠的砸了他一脸,“拿着钱滚!我乃己吾陈家陈恒,想报复别找错了人!”
那名士子一听己吾陈家就垂下了头,怂了。
陈家是郡望,连淮县县令对陈太公都客客气气的,别说他爹了。而且陈恒这个名字他这两年听了好多次,大儒蔡邕都夸奖过,名望上不是他能诋毁的。
当街被打脸,却不得不认怂,自然是无比憋屈。那名士子灰溜溜带着两名家仆跑路之时,恶毒的眼光一直盯着地面,心里思量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己吾陈家,陈恒是吧?我记下了!今朝之辱,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被记仇,小陈恒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如今正和气的安慰着小姑娘,并在小姑娘的带路下去找她生了病的弟弟。然后就目瞪口呆,感觉心头上有一万只草泥马来回奔腾。
郡城城墙不远处,一堆茅草杂『乱』的铺在地上,一个面『色』蜡黄、衣着破烂的小男孩正昏『迷』在上面。而小姑娘说的那名士子扔了一把五铢钱,已经不见了踪迹。应该是被同样苦哈哈的人捡走了,地上好些杂『乱』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解释。
这些都不是小陈恒惊讶的问题,问题是这个小男孩的个头得有点大。穷苦人家的孩子,还不足十岁的孩子,竟然就有一米五的身材了!长大以后不得比典大个更大个?
难道吃糠喝稀更长个头?
小陈恒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心里有点愤愤不平,转过头看着小姑娘满脸疑『惑』。你确定这是你阿弟?应该是你哥吧!
但小姑娘已经趴在小男孩身上抽泣了,还断断续续的轻声唤着:阿弟醒来,阿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