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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官宦世家的一家之主啊,老爹真是威武霸气!
小陈恒佩服得五体投地,脸上倾慕之『色』洋溢不绝。
更佩服的是,他老爹还特别交代了,这些钱粮必须要让曹阿瞒亲自来取。为了日后曹『操』失败了,万一官府追究起来,陈家也好以此为理由推卸责任。
几句话就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古人的智慧绝对不容小窥,尤其是盐巴吃了很多的老人家。
小陈恒心里感慨着,和刚到庭院的陈伯忙碌准备讨好曹老大的钱粮去了。
七日之后,曹『操』大驾光临陈家乌堡。
从这个速度看来,就知道陈家这份人情老曹同学是记在心里了。
因为陈坤陈子德是花了六天的时间,才从己吾和襄邑赶了个来回。他送去陈太公亲笔书信和传达陈家愿意资助的消息了。而曹老大是在陈留郡的襄邑聚居人马的,但现在移师到了己吾了。
阔别四年再度来访的曹老大,一看到出来迎接的陈太公,就先拱手为礼:“伯彦兄,今日之事,『操』感激不尽!”
意思就是陈太公啊,你真是我曹『操』的老铁啊!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董卓逆行倒施,孟德举兵讨之,乃我辈之楷模也!”陈太公也是笑脸相迎,目的达到了不是?
不过当了那个啥,牌坊还是得立的,“笙虽年迈不能随行,然陈家薄有家产,愿尽一份力。”末了,还加了一句,“再说了,孟德乃故人耳,岂有不助之理!”
潜台词就是:曹阿瞒啊,我这是看在你面子才出钱出粮,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陈家啊!
曹『操』多精明的人啊,对世家之间的龌蹉交易早就深谙于心,也挑着好话说,一时间主宾俱开颜。
来来回回、话里话外的,都拿着匡扶大汉当遮羞布,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各自小九九。
小陈恒也很开心,因为自己和陈家以后滋润的活着的目标,正式跨出了第一步。
利益才是最坚固的盟约嘛!
之前积累的名声,只是为了能让曹『操』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而已。又不能当饭吃,边让、孔融、崔琰还是大名士呢,还不一样被老曹给杀了。
不过小陈恒也有点奇怪,跟着曹老大一起过来的那个人,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呢?
跟着曹『操』来陈家乌堡的人,是夏侯惇的族弟夏侯渊。
嗯,他家里有个女儿,而且夏侯惇在四年前就提过了一嘴老曹对小陈恒的评价。。。
第二十三章、多事之秋()
公元189年12月,35岁的曹大大拉起了人生第一支队伍,五千人马,在陈留己吾正式起兵讨伐董卓!
当时虽然已经有各种反董卓的势力,但曹『操』以实际行动公开讨董的第一人,成为首倡者。嗯,也是地方和朝廷公然对抗的首倡者。
小陈恒目视着老曹同学意气风发的率领军队离去的背影,眼睛里并不是倾慕或者崇拜,而是类似怜惜的『色』彩。
以历史的发展轨迹,他们都是一群去送死的人。即将为大人物们的权利之心化为枯骨,用鲜血滋养这片养育他们的土地。
唉,我也成为了推手之一,用陈家的钱粮铺就了你们的埋骨路。
“雪又下大了,少家主,我们早点回去吧。”
陈坤在身边轻轻提醒了一声,打断了小陈恒的思绪。
“嗯。”
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晶莹剔透慢慢被手心的微温融为水滴,小陈恒不由又叹了一口气。陈太公又下不了床了。
今年的雪下得有点晚,11月份的时候一场都没下过。但刚进去12月,天一下子变冷了好多,鹅『毛』大雪也纷纷扬扬了好几天。
这种天气对任何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一种折磨。陈太公去年冬春的时候就很艰难的熬了过来,今年怕是。。。
陈家乌堡里的医者没有办法,请遍了整个己吾的医者,也都摇了摇头。
“太公年纪大了,某也无能为力。。。但愿老天爷保佑。。。”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小陈恒很悲戚,也很无奈,还特地派了陈狗儿去谯县找华佗。
但后者听到陈狗儿的描述后,只是说了一句:医者医病不医命,请早做准备吧。连来己吾诊治一番都不愿意,无论陈狗儿如何哀求、许诺加多少诊金。
陈家乌堡所有人都绝望了,而作为当事人的陈太公却很看得开,还安慰了众人一句:“人老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莫悲切。。。”
但私下却让陈伯加快了给儿子定亲的事。是的,陈太公已经挑好人选了,是己吾的豪强之家刘氏。
公元190年、初平元年的脚步,在陈太公依靠各种汤『药』补品续命中,缓缓到来。
“陈伯,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刚祭完祖的小陈恒,一脸疲惫的走出祠堂,还摇了摇手制止了陈伯的反驳,“陈泽,还不扶你大父回屋去!”
陈太公下不了床,同样年迈的陈伯身体也不好过,但依然陪着小家主守岁、祭祖。小陈恒怕把这位老人家也熬出『毛』病来,一完事就半强制的让其回屋歇着了。
“少家主,要不你也先歇歇。家主那边我先看着。”
问话的是陈坤,他也以家仆的身份,帮衬着祭祖的繁琐流程。
而陈链三父子作为庶子,却依着祖制礼法不能祭祖。如《礼记·丧服小记》所言:“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礼记·曲礼下》则称:“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
“也好,那就有劳子德了。唉,阿父要是醒了,记得第一时间叫起我。”
小陈恒拍了拍陈坤的手,转身走去了主宅前堂的小塌。这些天他都是睡在这里的,因为陈太公的房间就在后面。
刚跨入十四岁的少年,上唇依稀冒出了细软的绒『毛』,脸上的青涩依然,眼中却已经满是不符合年纪的怅然。
他清瘦了不少,愁的,也是累的。一个多月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陈太公,『操』心着家里各种事务,还要故作坚强充当陈家乌堡的主心骨。
陈家乌堡外,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会盟于酸枣,与董卓大战将起。整个陈留郡都人心惶惶,生怕兵灾祸害了身家『性』命。
而陈家之内也是人心不定,顶梁柱陈太公时不时的就陷入昏『迷』中,而且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这次,是从昨天中午开始的,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多事之秋啊!
小陈恒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心里思虑着,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下依然是虎皮,当年被典韦打死的那只,被岁月光阴的无情腐蚀,已经发灰了。
也是,它也应该旧了,连典韦都离开了陈家,听说还被张邈征为士,跟着军队去酸枣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现在阿父。。。
“少家主,家主醒了!”
一声疾呼,打断了小陈恒的思绪。他也不二话,直接从榻上一跃而起变往后堂奔去。
病榻上的陈太公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颧骨高高凸起,两颊深深凹了进去,显得胡子尤其的张『乱』与长。
厚厚一层被子盖在他身上,还用许多动物『毛』皮裹着,屋里也放了好多个火盆,只是亮红『色』的炭火却续不了老人忽明忽灭的生命之火。也暖不了陈家各人的心。
陈链三父子,陈坤陈泽都围在塌前,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老人。他们都很默契的让出了中间位置,让问讯而来的小陈恒填补。
“阿父,你终于醒了!”
小陈恒一个箭步冲过来,跪在塌前抓住了陈太公鸡爪一样的手,眼睛就忍不住朦胧一片。这一世,他享受了太多陈太公的慈爱,却没有来得及报答半分。
“我。。。我儿,莫哭,莫哭。。。”
陈太公微微睁着浑浊的双眼,努力的想抬起手,帮儿子擦去眼泪,但自己的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嗯,孩儿不哭。。。”
小陈恒努力抑制住了抽泣,还将老父的手贴在了脸上,“阿父,要不要先喝点汤暖暖身体,孩儿让人一直用小火煨着。”
“不了。。”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要守岁了吗?”
小陈恒闻言,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决堤,“阿父,孩儿已经祭完祖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陈太公舒了一口气,微微了裂开了嘴笑了一下,“恒儿,陈家有你,为父也能放心的去了。。。”
“阿父。。。”
“家主。。”
断断续续的这句话,让房间里所有人都止不住了眼泪。
“恒儿,你是陈家家主,莫哭。。。”
“是!孩子不哭。”
小陈恒跪直了身体,恭恭敬敬的给老父拱手作揖,“阿父,孩儿请您亲自为孩儿冠礼!”
第二十四章、守丧()
冠礼,是古代男子成年的标志。
冠了礼的男子意味着可以娶妻、可以参与到家族各种事务中,也意味着开始承担起责任。
陈恒在老父的病榻前,请求为其冠礼,顿时让陈太公即是欣慰又是悲伤。
他的儿子,终于自己要求担起家族的责任了;也终于要离开遮风挡雨的父辈,独自世间各种磨难与艰辛。
他才刚刚跨入十四岁啊,胡子还没来得及繁盛呢。陈太公眼泪肆意流淌,划过因为激动变得灼灼生辉的老人斑,消失在苍白的胡子中。
心里的万般滋味,最终化为了嘴里的一个字:“好!好!”
公元190年,初平元年,正月初五。
陈恒跪在祠堂正中,郑重给陈伯和陈太公行礼。两位老人家都穿着礼服,陈太公当仁不让是加冠的主人,而陈伯充当了大宾。
祠堂内,还密密的站了好多位乡里世家家主或长辈,连一直缠绵在榻上的王太公都拖着病体来了。两百多年的积善口碑、郡望之家,影响力可见一斑。
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