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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以前仓舒天不假年的时候,他便这么明明白白的,对某咆哮过了。。。。
可怜某还一直冀望着,也许有一天,他会转变心意的。还努力的去,奋力的,去成为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嗣子!
夙夜匪懈的,去为这一天做准备!
时至今日,方才知晓,这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美梦而已!
唉。。。。
异想天开的奢望而已。。。。
曹丕独自枯坐在前堂,看着已经门可罗雀了好久的五官中郎将府,顾影自怜。
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望眼欲穿的冀望中,他从点点失落,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绝望。甚至,他心中还自暴自弃的,恨起了自己。
为什么要见微知著呢?
哪怕留着一点念想,哪怕是带着希望自欺欺人的多几日,也是好的。
不是吗。。。。
他咧了咧嘴,眼光有些凄『迷』的,看着桌几上的各种案牍,无声的在发笑。
曾经,他是多么喜爱这些案牍啊!是多么喜欢,在案牍内添加寥寥几笔,便决定大汉朝一州一郡的、几个人或者一群人命运的权力。
那种至高无上的,唯我独尊的权力!
只是他现在,觉得这些案牍,特别的讽刺。
里面的蝇头小字,一笔一划,都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都在无声的述说着它们不属于他。
可恼!
可恨!
也可笑。
唉,就这样吧。
曹丕的眼皮,慢慢的耷拉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悲凉,泯灭了心中的冀望。
直至,心如死灰。
而就在这时,一记充满了兴奋之意的声音,划破了寂寥无比的前堂,打断了曹丕自伤,“丕公子,魏王有书来!”
他睁眼一看,是五官中郎将门下督,王昶。
只见他一脸喜『色』,拿着一卷诏令,脚步急匆匆而来。情绪激动之下,连行礼都忘了。
忽然之间,曹丕便觉得王昶也挺可怜的。
这个太原名门之后,将身家未来托付到他身上的世家子,还在冀望着他阿父魏王,能青睐于自己呢!
还在冀望着,司马懿将事情上报了,魏王能就责罚曹子建呢!
唉。。。。
若是责罚,他的阿父早就下令了好吗?
曹丕有些兴趣索然的摆了摆手,语气依然落寞,“文舒,帮某看看,魏王有何命令邪?”
他连自己看看,都没心情了。
王昶愕然。
好一会儿,才收敛脸上的喜『色』,声音中『露』出一丝关切来,“丕公子,可是身体不适乎?”
嗯?
曹丕闻言也愣了下,随即便努力挤出个笑容来。
“然。天寒,某昨夜难以入眠,有些疲惫,有劳文舒惦记了。”
久居上位的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在臣下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沮丧之意。哪怕是万劫不复之时。
“哦,还望丕公子多保重身体。”
王昶不疑有他,依然言语亲切,“那某就越制,代公子看魏王之书。”
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让某做好准备,迎接大军归来邺城的安置准备罢了。
曹丕心中暗道。也点了点头,眼睛眯了起来。
“嗯。”
得到许可的王昶,张开诏令,细细看了起来。
才看了两眼,便一脸的欣喜,抬头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曹丕,“丕公子,大喜!魏王有令,以私用王室车马之罪,让公子颁令,处死公车令!”
是啊!他的阿父,让他处死公车令,是将违背礼制法度的罪责,都堆在公车令身上!好混肴视听,让曹子建开脱罪责!
毕竟曹子建是他心目中的嗣子嘛!是他挑选的魏国世子嘛!
身上怎么能有这种违法之事!
“嗯。。。。”
短暂的一个鼻音,曹丕眯着的眼睛都没睁开。
神情就如他自己说的一样,昨夜因天寒没睡好,疲惫不堪。
但是呢,马上的,他就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瞬间从跪坐中蹦起。
因为王昶,接下来的话,是:“丕公子,魏王有命,让我等准备好册封典礼。魏王归来邺城之际,便册封公子为魏国世子!!”
猛然间蹦起的曹丕,一把就夺过魏王的手书,仔仔细细的,反反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寥寥数行字,好久,好久。
慢慢的,两行喜极而泣的清泪,顺着他已经有了细纹的眼袋,划过脸庞,淌过颚下的胡须,滴落在衣襟上。
“哈哈哈。。。。”
一阵歇斯底里狂笑,打碎了沉寂的五官中郎将府,释放他苦苦等候了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的,终于如愿以偿。
“恭喜公子!”
在王昶的可喜声中,他终于回过来了神。
“同喜!某日后,必不负卿等多年鼎力相助!”
他的脸涨得通红,用力的拍着王昶的肩膀,大声的许诺着。
尽情的享受,得之不易的胜利曙光。连太过于激动而导致的,腹心中传来的那股绞痛,都不在乎了。
也对,些许心绞疼痛,对比魏国世子之位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等将欢喜之情,尽情释放了,在找太医看一番便是了。
唉。。。。
曹丕太开心了。
所以他也忘了最寻常的医理。
人因为情绪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引发的心悸之痛,对身体的伤害,岂是针『药』可医的?
的确,他是忘了。
反正那股心悸之痛,也就是持续了一天而已。
而且他又那么忙。
忙着准备着册封典礼,忙着等待自己变成魏国世子的哪一天。
第三九六章、追赠谯郡太守职()
春二月,上旬。
魏王曹『操』回到邺城,天子的封赏也到了邺城。
马超与张鲁的上表臣服和上贡物品,到底是给曹老大和天子刘协一块遮羞布。让天子刘协好趁机,封赏一番,将自己摘出去岁发生的叛『乱』。
诚意还是很足的。封赏里,让曹老大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
名分上,与天子也无二了。
曹丕也终于如愿以偿,正式被册封为魏国的世子。欣喜不已的他,在召集群下心腹僚佐大宴时,都明里暗里的提及了,在假以时日的未来必然有报之。
将此番他当上世子的最大功臣,定为司马懿。
在席间,他还拉着司马懿的手,好一番唏嘘不已。让众人都知道,这位鹰视狼顾以后就是当仁不二的宠臣了。
但是呢,曹丕很快的,就让典满以祭奠先父典韦为借口,回去了一趟己吾。
他终于想起狡狐陈恒了。
在魏王曹孟德给朝廷的上表中。
话说征伐汉中,导致曹老大无功而返的原因,是督战荆州的夏侯尚对南阳宛城的叛『乱』,没有及时遏制,没有保障军粮的运送。
这也就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荆州,呆了近十年的陈恒,那只攻无不克的世之狡狐。
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独处时刻,他都扪心自问,若是他没有猜忌狡狐之心,让其继续督战荆州,那么结果会不会就不同了呢?
答案,是让他不愿意再去想的。
尤其是每天在侍女帮他梳理头发时,印在铜镜中的满头华发,拨弄着他感慨年华老去的悲哀,和天下依然纷争未平的雄心暮年。
是啊,若是他没有担心狡狐以后会尾大不掉,让其从巴中之地进攻蜀中,也许蜀中的马家军都不敢去支援汉中张鲁!
以当时战局来推算,就算宛城发生了叛『乱』,汉中也早就打下来了!
马家军,也早就成了冢中枯骨!
等灭了马家军,再让那只狡狐督荆州、益州兵马,水陆并进攻打江东;他自己率大军从扬州攻之,江东碧眼儿能抵御吗?
马超、孙权都灭了,幽州的大耳贼刘备,还能蹦跶多久?
孤的有生之年,岂不是可以看到天下皆平,河清海晏!届时,孤再以平定天下之威,更进一步,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人心所望!
有了人心所望,还有必要担心狡狐的尾大不掉吗?
不过是一纸诏书,便可将其招来朝中任职,只剩一生富贵罢了!
唉。。。。
曹老大暗自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悔不当初。继当年赤壁之战后,他又一次错过了,让天下臣服的机会。
而且,这也许是,他此生的最后一次机会。
往事不可追矣。
但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反正狡狐之子陈修,无论才能还是见识,都比不上孤之嫡孙曹睿!
因此,在册封曹丕为魏国世子后,曹老大还上表了朝廷。说什么陈恒劳苦功高,当享受封子及追封先父的恩宠。
比如当过谯郡主薄的已故陈太公,可以追封为谯郡太守,以示朝廷对功臣的隆恩!天子刘协当即就准了。
当然了,他也不得不准。
所以呢,天下人又一次想起了,守孝避祸将近一年的世之狡狐。
曹丕就想起来了,他曾经两次牺牲了狡狐的利益。马上就让在己吾陈家长大的典满,代表他去和狡狐拾起旧日的情分。
刘备也想起了。
他结合曹军主力都调动归来河东、邺城等地,也得出了一个不太好的推断:在未来,曹军的兵锋,将是并州和幽州。
此番,魏王曹孟德厚待狡狐,乃是笼络恩义,让他守孝完了以后,继续前去荆州任职。为了稳定后方,避免双线作战。
是故,他再一次尽可能的调动兵力,前去代郡攻打代北的乌桓之『乱』。为了争取,在曹军大战归来休整的时间内,让自己后院不再起火。
而且,他在诸葛卧龙商谈一番后,赶赴到阎柔的驻地,与之密谈了一夜。
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人们就知道阎柔第二天就出发了,目的地是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