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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做完这一切后,扬忠都尉的兵卒们才列阵。是个圆阵,这个时代野战防御战时的环形战斗阵形,系古代“十阵“之一。
盾兵在前,蹲在地上,用肩膀抵住了盾牌。枪兵在后,将长枪架在了盾牌上,枪身有一半冒出来,招摇着枪尖的冷芒。
近看,长枪茂密如林,像一只受惊的竖着刺的刺猬。远往,如同汪洋中的一座小岛,准备着迎接惊涛骇浪的拍打。
陈恒站在阵列中间,佩剑『插』在跟前的土壤上,手中拿着军弩。身旁一根比他还要高的狼牙棒竖立着,在火光中尤其突兀。
这根狼牙棒,是胡车儿的。
第一零五章、初次实战()
是的,陈恒要用狼牙棒吸引胡车儿来攻击。
他的身后,有二十名强弩手蹲在火光中,弩箭已经上弦,只为等待胡车儿一个人。
他想用胡车儿的首级,来当仕途上的垫脚石,来告慰九泉之下曹昂的亡魂,也埋葬当初自己一腔热血为曹魏奋斗的愚蠢。
此战之后,他将在鲜血与火光中重生。从今以后,他只为陈家而活。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家国天下的时代,忠诚,对于世家而言,不过是掩盖在权力和利益之下,美妙的谎言、心照不宣的遮羞布!
既然如此,何必对抗整个时代呢?何必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呢?
熙熙攘攘皆为利,大家都是在利益交换,谁都不欠谁的,不是吗!
溃兵的鬼哭狼嚎中,西凉兵越来越近了,已经看到奔驰在火光中骑兵的身影了。
西凉军的步骑配合很精妙。骑兵先冲锋开道,步卒紧跟其后掩杀。当骑兵失去速度后,便重新整队加速,而步卒就很默契的堵上前方保护骑兵不被打扰,再让开道路让骑兵冲锋。
循环推进,周而复始。
每一次冲锋,便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遮掩了振奋人心的鼓声,磨损着曹军兵卒的勇气,让人产生扔下手中的刀枪转身逃命的意图。
陈恒眼睛在充血,士卒们的呼吸声在加重。考验扬忠都尉五百多人战斗力的生死时刻,终于到了。
“众将士,想活回去抱婆娘孩子吗?”
“想!”
“想拿赏赐吗?”
“想!”
“想再吃西凉马肉吗?”
“想!”
“那就死战!”
“战!”
“战!”
。。。。。。
整齐的吼声划破夜空,宣誓着勇气,还带动了不远处于禁队列的呼唤。当然,也吸引了西凉军的注意。
一直指挥军队战斗在的第一线的张绣,眼神不由一凝。里面的闪过『色』彩有疑『惑』,有犹豫,然后化为夹带一丝疯狂的决绝。
天已经微微亮了。
夜袭冲进曹营里也有近两刻钟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趁着混『乱』一举击溃中军,让对方站稳阵脚,那么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毕竟自己是偷袭的,带的人马并不是很多。而且天亮了,之前逃窜的曹军们如果看到中军在抵御,也会找到主心骨,汇聚在一起。
偷袭战,变成了两军对垒,这是张绣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无论胜负,吃亏的都是西凉军。
曹军地盘大,兵源也多,军队补充快。但西凉军不一样,张绣是寄居在南阳的客军,是刘表养的看门狗,军队补充很困难。
毕竟刘表再傻,都不会把狗养大了,反咬自己一口。同样姓刘的同宗,就是不会找看门的,被反咬了一口,现今还在小沛可怜兮兮的呢。
“将军,属下愿意带领本部一百骑兵,踏破这个小圆阵!”
说话的是胡车儿,有些咬牙切齿的。
他眼神很好,看到了火光中的狼牙棒了。
“嗯,不要鲁莽。速战速决,来与某一同攻破曹贼中军。”
张绣有点诧异胡车儿的情绪激动,但也不纠结的时候,还特地叮嘱了声。
“喏。”
马上的,西凉军的洪流,一分为二,步骑杂陈,分别冲着两个阵地而来。
嗯,大股人马还是奔着于禁结阵的地方冲去了。因为于禁身后更远处,有一杆帅旗,上面有一个“曹”字在火光中很明显。
先朝着小圆阵冲过来的是西凉步卒,约『摸』五百人。身后的骑兵已经掉头回去迂回了,因为太短的距离无法提升马速。
看着这一幕的陈恒,脸上有些凝重。他知道,只要西凉步卒和己方短兵相接,撕开阵型一个小口的时候,就是西凉骑兵长驱直入决定胜局的时候。
“杀!”
一名军侯模样的西凉小统领身先士卒,率领步卒冲来,气势汹汹。刚冲过警戒火堆就“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可怜的他,踩到铁蒺藜了。
按理来说,铁蒺藜那玩意是夜里戒备用的,个头不小,步卒是完全可以发现的。但那名军侯眼睛,光顾盯着小圆阵里有没有弩箭『射』出来了。
唉,活该倒霉了。
清理铁蒺藜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很快的,西凉步卒就冲到了阵前。然后陈恒眼中闪过了兴奋的光芒,因为西凉步卒们没有理会陷马坑。。。
“撑盾!”
“刺!”
。。。
刘凯、陈泽和李中的声音在不同的地方响起,不断重复。
圆阵是防御的阵型,优势在于只要盾兵抗住对方的冲击,维护阵型不被冲破,身后的枪兵只需要重复突刺、收枪两个动作,就能源源不断的杀伤敌人。
简单,实用。
双方一个接触,就有十几个西凉兵卒呻『吟』着倒地。而陈恒这边只不过是有几个肩膀抵住盾牌的兵卒,被巨大的冲击力弄得龇牙咧嘴而已。
但是第二波攻击,没有实战经验、纸上谈兵的陈恒,就吃了个血亏。付出了三条人命的代价,得出了没有远程攻击的圆阵,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货。
因为精锐而又精锐丰富的西凉兵卒,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四五个枪兵后退了五米,猛然一齐发力,五个枪尖同时戳在了一面盾牌上,将盾牌后的兵卒直接怼翻在地。
一击奏效,马上无数模仿。不可避免的,圆阵的阵型被打开了无数个口子,进入了肉搏近身战。
陈恒一脸铁青,手中的军弩扣下扳机,带着一条人命后,便抓起剑柄冲了上去。
“杀!”
阵型已经破了,想活下来,他也只能身先士卒鼓舞麾下死不旋踵的士气。
嗯,他在冲上去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在背后摇了摇。让带领二十个强弩兵刚想冲出上的顾烨,又蹲下了下来。
弩箭,是给胡车儿准备的。而远处,马蹄声也慢慢的由小变大。
砰!
张仁的长柄铁蒺藜骨朵一个侧挥,将一个西凉兵卒的脑袋如同西瓜一样敲碎了。
砰!
又一颗。
砰!砰。。。
连续迸裂的声音,让白的,红的,黑的,各种『液』体粘稠物在一片区域里肆意飞舞。也让想围攻陈恒的西凉兵卒眼『露』惧『色』,进攻的方向转向两侧,远离这位杀神。
陈恒缓了口气,抬头盯着前方。
那里西凉铁骑的身影急促变大中。为首的是胡车儿,他来了,还吼了。
“让开!”
所以陈恒也厉声吼了。
“顾烨!”
第一零六章、杀胡车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对于陈恒来说,杀死了曹昂的胡车儿,就是他的仇人。要是曹昂还活着,他就可以继续当曹魏二代的班底,下半生陈家都有了滋润活下去的保障。
对于胡车儿来说,陈恒也他是的仇人。
看到了自己的狼牙棒在那,还猜不出来穰城外是被谁伏击了吗?
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拖着长刀,胡车儿将身子伏在战马脖子侧。这个姿势可以减少风力的阻挡,而且还能避免弩箭的袭击。
其他骑兵也学得有模有样的,只是可惜了,这次的危险来自脚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马腿骨折声,在喊杀震天的战场上并不大声,但听在胡车儿耳朵里,却如雷震耳。
他身侧的骑兵们,在断断续续的“咔嚓”声中,在战马悲鸣声中,身体如炮弹般抛向前方,一头扎在地上,脖子和身体呈现诡异的角度。
陷马坑!
胡车儿征战经验很丰富,知道自己的麾下遇上了什么。但此刻已经无法回头了。
西凉步卒们让出的道路并不是很宽,左转右转都是冲进己方的人群中。而且高速奔驰的战马慌『乱』掉头,很容易就造成连续碰撞。
他是知道的。所以心里在滴血,已经十几匹战马在地上悲鸣了,还连续拌翻了来不及躲避的后面跟上的骑兵。他没有选择,狭小的地形限制,只有冲过去才是活下去的希望。
“冲过去!”
胡车儿声音如同厉鬼。
“呼~~~呵!”
西凉铁骑坚定着勇气,如影相随。
然后就见证了一个道理,撞破南墙还不回头的,老天爷是不会怜惜的。因为陈恒让兵卒们挖的陷马坑,也不算长,约『摸』就三十米吧!
战马的悲鸣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让骑卒们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对于这种前赴后继送死的勇气,连作为敌人的陈恒,都觉得倾佩不已。然后心里嘟囔了一句: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一百骑冲锋而来,在三十米的陷马坑就死伤惨重,绝大部分都是被己方绊倒的。依然保持冲锋的,也就剩下了二三十骑,但这些好运的骑卒们,运气也到此为止了。
“投短矛!”
伴着陈恒的命令,圆阵中央的兵卒们,抓起放在地上的短矛,往西凉骑卒胯下的战马投去。说是短矛,其实就一米见长、一头削尖了的木头,一看就知道是临时赶制的,粗糙无比。
事实上,这些木头尖都是昨天晚上陈恒命令赶制的,为了抵御骑兵的冲击,他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