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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高举双手,狠狠砸在两人的肩头上,陈恒大笑着,“对,他就是袁公路!子翔,去传令让顾烨莫再追了,收拾下战场。文向,割下此獠首级回军当涂,等候朝廷论功行赏!”
“喏!”
徐盛也哈哈大笑,立刻就用手中的环首刀对准了袁术脖颈间,还很细心的,一点都不嫌弃的用手捋了捋袁术的胡子,才砍了下去。
“喏!”
刘鹏也裂开嘴『露』出满口白牙,用拳头狠狠敲了下左胸行军礼,立刻转身传令而去。
他的开心,不光是拿到了袁术的首级,还有打扫战场。以军中不成文的规矩,小规模的战斗缴获,是不用上缴充公的。
仓促逃命的袁术军,扔下了不少东西。几匹战马、刀戟、盾牌、弓弩,还有死去兵卒的衣甲和腰囊的零碎,都是尸体的馈赠。
而他们的都尉对这些馈赠的处理,通常都是换成了财物分给兵卒们的。
而徐盛,就不怎么在意身外之物。他很安静的站在陈恒身侧,低头微眯着的眼睛,时不时扫过对方的脚尖。
他又想起了刘鹏的话:都尉从未失算过,有神鬼莫测之能!
老实说,他是一直都不信的。但袁术的人头就放在脚下,却由不得他不浮想联翩。为什么都尉就那么确定袁术从成德经过呢?
他想不通。
也不想再问。知道自己问了,得到的答案也不过是被骂一句聒噪而已。
他并没有发现,当自己砍下袁术脑袋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对陈恒有了一丝敬畏。
是类似于刘鹏万事都愿意俯首听命的那种敬畏。
“都尉!”
一记夹带着欣喜的高声叫唤,打断了徐盛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刘鹏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快步走过来。
到了跟前,他不等别人发问,直接就掀开了盒子,献宝一样,“都尉,你看,好大一块玉!”
的确是好大一块玉!
接过了盒子的陈恒,第一反应也是这样。
不对,应该是玺!
这是陈恒的第二反映。
只见这块玺其『色』绿如蓝,温润而泽,方约『摸』四寸,印钮为五条蟠龙,中有小窍,用以贯印绶,面文上还有八个字。
嗯,陈恒一个字都不认识。
因为这八个字,是虫鸟篆。他打小学习的是隶书,连秦代小篆都没认识几个,更别说是虫鸟篆了。
难道是袁术的私人印玺?
果然是穷奢极侈啊,连个印信都用那么大的,拿去换粮食都够吃多久了!不愧是汉末头号败家子啊,活该死得凄惨!
陈恒心里下了定论。
不过呢,马上的,他心里就一个激灵,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脑门而来,心道:不会是那个玩意吧。。。
据说当年袁绍入宫诛杀宦官,传国玉玺就此失踪。等到董卓『乱』政迁都长安,攻入雒阳的孙坚在一口水井中所得。
孙坚死后,家眷依附袁术,被袁术『逼』迫其遗孀吴氏拿到了,还以此作为应天命称帝的理由。
嗤。。。
吸了口冷气,陈恒看着玉玺一个角,那里有个缺口,被黄金镶着,在得意的折『射』出阳光的七彩斑斓。
他大爷的!
王莽篡汉,金镶玉玺!
面文上虫鸟篆绝对是秦朝丞相李斯的手笔:“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慌忙将玉玺放进盒子了盖住,陈恒抬起头看身边的几个人。
徐盛脸上满是震惊,看来他已经猜到了;而刘鹏眼中有些疑『惑』,来回在陈恒与徐盛脸上扫着,似乎在琢磨着两人为何如此慌张。
至于张仁,是不可能有什么表情的。他对一切事物价值的衡量,只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两种。
“你们二个,没有见过这块玉石!”脸上有些狰狞,陈恒盯着徐盛与刘鹏,低声挤出了一句话。
“喏。属下没见过。”这是刘鹏的回答。
徐盛的回答就聪明多了,“嗯,属下不知道都尉在说什么,这里只有袁术的人头啊!”
咦?这么上道!以前也没发现你也有『奸』猾的一面啊!
陈恒暗地了赞了一句,斜了一眼徐盛,然后就支开两人帮忙继续收刮战场,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抱着盒子,陈恒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心脏跳动有些急促,需要缓一缓。
并不是生出了将其占为己有的心思,而是在感谢老天爷的慷慨。
十颗袁术的人头,都比不上找回传国玉玺的功劳大!
将玉玺交给曹老大,不知道我能不能被封个侯呢?
徐晃就被天子封了都亭侯,虽然只是个名誉上的,一点封地都没有,但好歹也是个侯呀!
李广盼星星盼月亮了一辈子,也没捞到啊!我己吾陈家,祖上也没有被封过侯!
吧唧。
吧唧。
耳边传来了张仁吃麦饼的声音。沉醉在白日梦中的陈恒猛然惊醒,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便将手中的盒子随意放在了地上。
惭愧!
不过一块石头而已!不过一个爵位虚名而已!我就『乱』了心境,忘了身在『乱』世中。
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陈恒伸手拿过张仁的一块麦饼放在嘴里。
咔嚓。
咔嚓。
如同在当涂城外,看着满地的尸体,将自己良心吃进去的那一夜一样,陈恒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思索着。衡量着。
慢慢的,他就莫名的觉得依然萧条的早春,风有点冷;也莫名的觉得入眼满是苍白的天地,让心里有些疲惫。
“禀都尉,战场已经收拾好了。属下将缴获全放在那边,还请过目。”
出声的是顾烨,他和徐盛等人走了过来恭声请示。
“不必了。汝做事,某放心。”
对着顾烨『露』出一个微笑,陈恒起身,默默看了三人一会儿才下了军令,“顾烨,刘鹏,汝二人率兵沿西曲阳出发,将缴获带回当涂城。徐盛,汝暂代部曲都,随某去寿春城。”
“喏!”
众人应诺领命。
徐盛低头,看了下脚下的袁术人头与玉玺盒子,抬头之际眼中有些疑『惑』。
而陈恒迎着他的疑『惑』,并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麦饼放在了口中。
咔嚓!
第一三二章、谋权之道()
陈恒的一百部曲,刨去战损的伤退的,只剩下了二十几人。
人数少了,行军速度也就快了。只用了十天的时间,他们就隐约看到了寿春高高的城墙。此刻,众人正围着火堆,烤着一只倒霉的狍子。
夜幕下,火光中,徐盛神情有点落寞,和一脸期待看着肉食的张仁形成强烈的对比。陈恒也在火堆前,看似眯眼养神,实则打量着众人的神情。
其中,眼光落在徐盛身上最多。
他对徐盛的优厚,整个扬忠都尉部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甚至刘鹏和顾烨还私下嚼舌头开玩笑说:如果他们的都尉岁数再大点,说不定就提出收徐盛当义子了。
的确,陈恒并没有避嫌自己的厚此薄彼。因为觉得,他以后想堆功绩,要依仗徐盛的地方许多。毕竟他是历史名人,东吴的名将。
所以看着对方在火光中的神『色』,便拿起几个麦饼起身,对着众人说,“尔等先食用,不必等某。文向,随某走走。”
今夜难得有了月亮,水银般的月光洒落在还未抽芽的树木上,更显万物的萧条。两个人的脚步不紧不慢,踩着叽叽响的雪层,缓缓向前。
陈恒将麦饼放进了口中,也递给了徐盛一个,沉默的啃食好一会儿才问:“文向,汝心里不舒服吧?”
“嗯。”
“因为某来寿春城?”
“嗯。”
“其实某也觉得憋屈。”
徐盛闻言转过头来看着陈恒,沉默中眼光尽是疑『惑』。
“那都尉,为何还要将袁术的首级和传国玉玺带来交给曹议郞?”
陈恒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坐了下来,反问了一句,“文向,还记得某曾言必能尽汝胸中所学吗?”
顿时,徐盛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激。
他是感恩陈恒的,对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自己最大的舞台。
“都尉厚恩,盛从不敢忘!”
“嗨。。。某不是这个意思。”
陈恒转头盯着徐盛的眼睛,声音幽幽,问道:“文向,若是某将玉玺与袁术首级亲手交给曹司空,能如何?”
“都尉必然得朝廷封赏!升官加俸,甚至封侯!”
“嗯,然后呢?”
“都尉之声望益隆,四海皆称赞夺回传国玉玺之功!”
“嗯,然后呢?”
徐盛哑然。
这还不够吗?大丈夫生于世,不就是扬名和求封侯吗?
“呵!升官!加俸!扬名!封侯!”
陈恒冷笑着,复述了一遍徐盛说的好处,话锋一转,“汝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某若得了朝廷封赏,以后扬忠都尉部就是驻守一郡县,不再随征了。”
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说话的徐盛,陈恒继续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虽说不遭人嫉是庸才。然,乐文谦、于文则现今不过是都尉;卞秉、文稷、楼异不过别部司马;曹子孝、曹子和不过议郞!他们可是跟随曹司空征战十年了!功劳要比某多得多!”
“某今岁不过二十有三,得曹司空厚待,以别部独断军机,已经行高于人。若是再高一步,其他将领情绪当如何?届时曹司空为了安抚其他将领,将如何安顿于某?”
说到这里,陈恒搂过徐盛的肩膀,在他耳畔轻声加了一句。
“文向莫忘了,某毕竟是姓陈啊。。。”
是的,就算娶了夏侯渊的女儿,也改变不了陈恒是外姓人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外姓和宗族本家,从来都是泾渭分明的。
比如徐晃,因